霍斯得甩下手中的小细腕,冰冷地说:“够了。别逼我出手。”
“哼,你出手能怎么样?打我吗?来呀。”丢掉脸面的归琳娜顾不得装腔作势,只想痛快的泄愤。
“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归琳娜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被打。
李沐然揉揉发痛的左手,冷冷地咬牙:“他们不敢,我敢。”
“人妖,你敢打我?”归琳娜怒容青色,身上的粉色晚礼服在她扭摆着伸手去抓李沐然时险些掉下去
。
霍斯得单手勾过李沐然的小纤腰到怀里,另一手阻挡归琳娜伸来的双手,推拉之间束胸的晚礼服也滑
了下去。
“啊——混蛋,混蛋。”迅速捂住胸,归琳娜蹲点在地上恶狠狠的仰视着站在面前的三个男人。“你
们这群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归小姐,你最好看清事实。别忘了你现在是凯泽的准新娘,等于你也踏上了混蛋的贼船,想要下去
好难呢。”李沐然弯腰贴近归琳娜,近在咫尺的距离,归琳娜被那冰冷如霜的语气、戏虐嘲弄的表情
惊呆了,直觉的瑟缩了身子。
“好了,我送她回去。”柏凯泽脱下西服上衣披在归琳娜身上,对霍斯得说:“送她后我会回玫瑰之
色去喝酒,到时叫上他们,大家庆祝庆祝。”
“庆祝你订婚顺利么?”霍斯得勾起唇角,其实他知道庆祝的主题另有所指。
“随便吧。”
低头看到归琳娜娇小瑟抖的身子,柏凯泽有种罪恶感。只不过是一个暗恋自己的女人,何苦被牵连进
来活受罪?怪就怪她父亲的贪欲太盛。
恶毒地瞪着李沐然,归琳娜小声地警告:“你最好别惹到我,小心我让你在这里呆不下去。”
“要不要我发表一下感想?”李沐然含着冷漠的笑反问。
霍斯得将小爱人搂得紧,平静地看着归琳娜追着柏凯泽离开。
“凯泽会娶她吗?”李沐然问。
“应该不会。凯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但是如果不是他的真爱,就算拿到手也会随时丢弃,
不带一丝的不舍。”霍斯得语气平平,口中的柏凯泽却是陌生的男人,冷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心狠
时像一块坚硬的钢铁。
“原来柏凯泽是个大魔王。”李沐然歪歪头,“你呢,和他比起来谁更魔王一些?”
“他。”霍斯得斩钉截铁的认定,撒娇似的勾起可爱的下巴,凑近唇,喃喃自语:“我只是个等爱太
心焦的痴情人。魔性只在爱人面前展露,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魔性,你有吗?”李沐然痴笑。
“宝宝,我们回家吧。我会让你体验我的‘魔性’是多么魅力惊人。”
“哼,霍斯得,你个大色狼,离我远点儿。”
笑闹着离开粉玫瑰花园的礼堂,霍斯得感叹不是谁谁都能拥有玫瑰色爱情的。
NO.45
玫瑰之色的“黑色星斯五”包间里,桑伯拿着三瓶调酒壶吵着要与雷云学调酒,肖青禾依旧一杯红酒
浅酌,查理则坐在远远的地方品着来自家乡的干白葡萄酒,反而杜译守在门边等着柏凯泽的到来。
“表哥不会被归小姐设计提前入洞房吧。”桑伯摇晃着手中的调酒壶,扭头问门口的杜译:“见到人
影没?”
“喂,你专心一点行不行。就你这调酒的德性,能调出品味高的酒品才怪。”雷云将手里的调酒壶盖
打开,将调制好的奶白色酒液倒在圆口玻璃杯里。“肖红酒要不要尝尝?”
“NO,I不感兴趣。”肖青禾拙劣的中英文混说,逗得查理低头闷笑,伸手向雷云:“请给我品尝一
下。”
“看吧,就知道有识货的。”刚刚被丢了面子的雷云立即炫耀的将杯子递过去,眨巴着眼睛期待的问
:“怎么样?”
桑伯将调酒壶往桌上一戳,大喊:“快打120急救。”
“好啦,别闹了,柏总来了。”杜译轻声提醒,众人都收敛笑容,看到打开的门外柏凯泽的身影一闪
而过。
“咦?怎么走了?”桑伯拍拍脑门,起身追出去,看到柏凯泽走进专属于他的那个包间。“小杜,咱
们要不要跟进去。”
“算了,让他静静吧。”返回包间里,杜译催促雷云:“帮我也调一杯。”
雷云想想,开始动手调制适合杜译的鸡尾酒。
“霍老大和小沐沐怎么还不来?”桑伯返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摇晃着调酒壶。
一杯红酒饮尽,肖青禾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笑着附和:“被刺激了呗。一定是回家去干特别的事情
喽。”
“就你鬼。”查理打趣。
门再次被推开,霍斯得搂着李沐然一起走进来,张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凯泽呢?”
众人沉默,只有桑伯微叹一声,竖起大拇指比比方向:“老地方。”
“哦。让他静静吧。”
关上门,霍斯得将李沐然抱在腿上,接过肖青禾递来的一杯Brandy。
“霍老大,你真的准备下个月举行婚礼吗?目前还没有哪项婚姻法可以保证同性婚姻的权力。”雷云
调好一杯X.Y.Z给杜译。
“那有什么。我和宝宝的婚姻关系只是一种形式,对于我们没有什么区别。”霍斯得浅啜酒液,问肖
青禾:“有果香?”
“是杏子白兰地,一种可以用来调鸡尾酒的基酒。”雷云简单明了的介绍,“其实我本人很钟情于它
的。”
“哼,你钟情的东西通常都很奇怪。”霍斯得不予理睬,只是打趣一句便继续浅酌。
杜译问:“婚礼要在酒店举行吗?”
“不,我早就选好了地方,只等和凯泽商量后就立即布置。”霍斯得笑笑,看到门再次被打开,柏凯
泽已经换好新衣服,一脸平静地走进来。“恢复伤心的速度还真快。”
“有什么好伤心的?”柏凯泽白一眼调侃自己的人,对肖青禾说:“给我一杯Vodka。”
递去一杯,肖青禾散漫地半靠在沙发里,说:“我劝你们想结婚的赶快,别等柏头儿的大构想起动之
后,想找时间都困难。”
“我也同意。而且以今天霍老爹的表情来分析,估计是多半认输投降啦。你们何不趁热打铁,别等他
老人家反悔,横阻竖挡的就麻烦啦。”雷云开始调制新的酒品,连语速都与动作极协调。
柏凯泽也连连点头,说:“下周就办了吧。反正你们两个也不需要什么婚前财产公证,只要一个盛大
的婚礼就OK。”
“喂,是我结婚,你们吵吵什么。”霍斯得不悦地皱眉,看在李沐然眼里却变成另一种意味:我还不
想结婚。
“丝丝哥哥,你不想和我结婚么?”李沐然语惊四座,连霍斯得都瞪大眼。“算了,就这么过吧。又
不是男人和女人,必须为后代着想。”
“宝宝,你在胡说什么呀。什么男人女人?什么后代着想?”霍斯得不明白,纠结的眉心更加深沉。
摇摇头,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再次抬起头时是平静的浅笑,“没什么,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桑伯放下调酒壶,“啪”的一下拍在桌上,大叫:“斯得哥,你真是蠢到家啦。连人家的意思都搞不
清楚,还天天想着抱媳妇。”
“闭嘴!”霍斯得怨怨地斥喝,看向怀里小爱人时又是柔情无限。
柏凯泽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最近酗酒太过份,身体有些吃不消。看到霍斯得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只好做多事人,说:“既然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那明天就开始准备,下星期选一个吉利的日子
赶快结了,也省得我们跟着烦心。”
“哈哈,还是表哥痛快。”桑伯拍手称赞。
“同意。”雷云将新调制好的Rose端到李沐然面前,“浪漫的红色玫瑰赠予玫瑰之色的主人。”
“谢谢。”
接过酒杯,李沐然漾起浅淡柔和的笑。这酒液的红不像血那般刺目,有些粉粉的可爱,也含着一丝水
般的柔软。
霍斯得像是刹那间体会到小爱人渴望尽快完成人生中的大事情。“宝宝,我们在海边结婚,好不好?
”
“海边?”想到天海一色的美景,李沐然的大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彩。
柏凯泽倒来第二杯Vodka,问:“你早就选好地方啦?”
“嗯,是啊。”霍斯得点头,反问:“凯泽,你还记得咱们三年前买下的那两块地吗?”
“三年前?”柏凯泽回忆,说:“是静溪林和月牙湾?”
“对。你要的静溪林,我要的月牙湾。”霍斯得笑说。
桑伯也忽然想起来似的大喊:“对哦。静溪林的房子都是表哥设计的,其中还有我的一座呢。表哥的
那座叫亚马逊风情,我们还去亚马逊拍照取景呢。呵呵~~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太美啦。”
“是啊,美啦美啦,那里的原住民差点没把你扣下做女婿。”雷云说完哈哈大笑,皱巴着脸装哭:“
大雷子,快来救救我和表哥吧。他们要把我们扣下做女婿,帮他们传宗接代。”
“喂,够了啊。”面子挂不住的桑伯一巴掌拍在雷云后脑勺,发出闷闷的一声响。“当时可吓死我啦
,那些原住民好黑哟。万一生出斑马一样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闭嘴,乱说什么。”柏凯泽放下杯子,将气氛拉回正经,问霍斯得:“你准备在月牙湾举行婚礼?
”
“是啊,所以要做太多的准备,估计要一个月才行。”霍斯得也放下杯子,双手搂好小爱人。“宝宝
,你喜欢在海边举行婚礼吗?”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一样。”李沐然随遇而安,比起一个盛大的婚礼,他更渴望安安静静的环
境中完成一生的承诺。
爱人之间的心有灵犀是很微妙的,李沐然刚刚闪过的想法立即变成霍斯得口中的语言,“宝宝,别担
心,参加我们婚礼的人除了黄叔之外,就只有在座的这几个兄弟。其他人,我都不会邀请在列的。”
“不是说要盛大吗?”李沐然不明白。
“盛大就一定要人多吗?”霍斯得笑着反问,恍惚着试探问:“还是宝宝希望有许多人见证我们的爱
情?”
“我才不要。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必让别人当看客呢。”李沐然嘟起嘴巴,一副天地唯我独尊的
娇模样。
“呵呵,好,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见证我们的爱情,其他人全免。”霍斯得宠溺地亲一下尖尖的鼻子
,之后是粉嫩的薄唇。“宝宝,你不会后悔嫁给我吧?”
“嫁?谁嫁谁?”李沐然反问。
霍斯得呆楞一秒后讪笑着:“我嫁你,我嫁你。”
刚刚灌一口自己调制的酒,听到霍斯得的话立即“噗——”出口。桑伯干咳着抹掉下巴的酒渍,嚎叫
着:“斯得哥,你个妻奴,我代表全人类鄙视你。”
“你也是妻奴,少来嘲笑我。”霍斯得白一眼没形象的桑伯,又说:“今天也不知道谁把老婆的话当
成圣旨一样执行,就差没屁颠屁颠的跟回去了。”
“哈哈,我说郁秘书回去的时候怎么喜笑颜开的呢。原来临走前下圣旨啦。”雷云倒在杜译腿上,又
是一个不要形象的家伙。
肖青禾感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往外走,临出门前对柏凯泽说:“我要离开一周时间,估计
不能参加婚礼啦。回来再补送礼金吧。”
“好。”
查理也起身,“我的身份似乎不适合参加,我也后补礼金。”
“好。”
两个人相继离开,柏凯泽走到门口,说:“明天桑伯和雷云带着人去月牙湾。杜译留下来帮我标地。
”
“表哥,为什么劳动的人总是我?”桑伯苦着脸哀怨地说。
“好的,放心吧。”雷云爽快地答应,回头在桑伯耳边说悄悄话:“咱们在洞房里安摄像头,到时就
有好戏看喽。”
“这你也想得出来……唔……”桑伯气呼呼地看着雷云的手捂在自己嘴巴上,只能发出气闷的鼻音。
霍斯得和李沐然对视一眼,两人都暗暗猜测雷云打的主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桑伯明明很痛苦的被捂
住嘴巴,眼睛里却闪着奇异的绿光。
“好啦,我们去休息一下。你们继续商量吧。”霍斯得抱起李沐然往门外走。
雷云放开桑伯的嘴巴,斥喝:“你嘴真快,万一被他们知道就麻烦啦。”
“好好好,我会保密的。”食指压在唇上,桑伯奸笑着双肩一耸一耸的。
回到李沐然的休息室,霍斯得迫不及待的将小爱人压在大床上,狠狠吸吮着蝶形的锁骨,手探入衣服
下摆抚摸着娇嫩的身体。
“宝宝,现在可以吗?”粗重的呼吸充斥耳边,李沐然侧过头不同意也不反抗。刺激的霍斯得只好强
忍身下的欲火侧身向旁边,手也收拢着娇柔的身子在臂弯里,“宝宝,你在生气?”
“没有。”平静而冰冷的回答,李沐然闭上眼睛不想看。
扳过小下巴,稍稍用力,逼得紧闭的大眼睛睁开,与自己的视线交汇,霍斯得气闷的胸口胀痛。
“为什么生气?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依旧冰冷的回答,倔强的咬紧唇,不让痛声叫出来。
放开下巴的钳制,霍斯得起身盘腿坐直,盯着床上玉体横陈,体内的躁动却不如之前强烈,反而心里
多了一份沉静。
“你在生气,对吗?而且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这样。”霍斯得确凿的论定结果。
睁大眼睛凝视男人的双眸,薄唇微启,淡淡的一句:“丝丝哥哥,我爱你,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不
要分离。”
一席真心的告白柔化了自责中冷漠的男人,伸出轻触嫩滑如水的脸蛋,形状优美的锁骨,白皙粉琢的
胸脯,还有……
“宝宝,我爱你的灵魂,爱你的身体,更爱你心里的我。”倾身压下,霍斯得重复着刚刚的话,每说
一个爱都在柔嫩的娇躯上落下一个吻,直到留下团团粉色。
“永远在一起。”双手搭在男人宽厚的肩上,闭着眼睛感受身体的微微变化,唇齿间只能不断溢出心
中的渴望。
又是一串吻,霍斯得坚定的承诺:“永远在一起,我发誓。”
足够了。李沐然告诉自己从今天起不会再怀疑,不会再犹豫不决,不会再重复确认霍斯得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