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然呆楞一下,恍然大悟地笑:“原来是这样。”
“看来迈尔家真的四分五裂了。”霍斯得想到查理自从回来就一直呆在这边,估计是不再回去了。
“肖青禾也投资了8%,查理投资了8%。剩下的是我和斯得的,斯得占25%,我占49%。”柏凯泽简
简单单的叙述融资份额。
“看来你早就打算好了。”霍斯得也不反驳,反正大构想一直都是柏凯泽专属,他只是好奇罢了。“
我不反对,不过大构想里要我和宝宝的一个家。”
“没问题。”柏凯泽承诺,眼睛里绽放喜悦的光芒。
“大构想叫什么名字?”李沐然也好奇。
“KING STREET,是姚妈妈亲手为儿子设计的,也是最后的心愿。”
重新拿起筷子,三人复又吃了起来。李沐然心里仿若燃起新的渴望,他一定要在KING STREET安家落
户。
NO.47
四天的时间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对于喜爱热闹并且对设计处于高度热情的桑伯并不是难事。反而雷
云就没有那么快乐了,耳边有聒噪的大喇叭,还有一堆整理不完的鲜花和绸带。
第五天一切准备就绪,柏凯泽亲临现场检查。后面跟着苦瓜脸的雷云和依旧兴奋的桑伯。
“表哥,OK吗?OK吗?”桑伯喝着冷饮料,兴奋地跟在柏凯泽后面焦急着问着。
雷云远远跟在后面,他都快受不了桑伯的大嗓门,旁边杜译递来一罐可乐,“谢谢。”
“桑伯是个很快乐的人。”杜译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雷云冷哼一声,猛灌一口可乐:“有什么好快乐的,又不是他结婚。整整兴奋了四天五夜,烦都烦死
了。”
“呵呵,所以你很累,他反而不累。”杜译笑着,与雷云的脚步协调一致。
“标地的事情还顺利吗?”将空可乐罐捏扁,雷云停下脚步看着一脸平静的杜译,心底感叹从没发现
杜译是个温和的男子,长相也很儒雅。
被盯视得有些不好意思,杜译重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雷云有些尴尬地搔搔凌乱的头发,刚才怎么就失态了呢。
巡视现场的每一处,柏凯泽还算满意。回头不经意看到凝视杜译的雷云,之后两人都尴尬的红了脸。
又看到杜译急步走向这边,隐隐感觉到又有一对儿要走到一起。
“柏总,如果没问题就回去吧。下午还有一个例会要开。”杜译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嗯,好吧。”柏凯泽点点头,似乎两人都只是初步的感觉,是他太多心了。对雷云和桑伯交待:“
你们把收尾工作完成就回去休息吧,记得这里安排人守着。”
“我会留下,让桑伯回去就好。”雷云抢着说,又看了眼默默不语的杜译,“这家伙好烦,我还是留
在这里清静一晚好了。”
“好吧,交给你,我也放心。”柏凯泽没有忽略雷云看向杜译时的神情,便说:“晚上我会杜译来送
餐。”
“好。”
雷云也不知道他在兴奋着什么,期待着什么。直觉对上杜译的双眸,两人都不知不觉的红了脸。
“走吧。”
柏凯泽一声令下,杜译默默无声地走在前面去开车。雷云和桑伯也跟在后面目送他们离开。
夜晚,杜译真的被柏凯泽派来送餐,还准备了一瓶红酒犒劳雷云的辛苦。
“真是美味大餐。这几天我和桑伯三餐啃面包,再吃下去都快吐了。”雷云装作很自然地抱怨着,偷
瞄默不作声的杜译。“你开夜车会不会累?”
“习惯了。”放好最后一盒菜,杜译将纸杯拿出,“没有找到玻璃杯,我办公室里只有这个。”
“没关系,不行就直接用瓶子喝。你一口我一口,不省得刷杯子。”雷云心直口快地说,察觉到哪里
不太适合,才惊觉“你一口我一口”不就是“间接亲吻”?
不好意思地抓抓发头,雷云看向低头不语的杜译,“嗯,我没想什么就说出来了,你别介意啊。”
“你想要想什么?”杜译忽然抬起,明亮的眼睛不知藏了什么心事。见雷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也放
缓了语气,“快吃饭吧。”
“啊?哦。好。”盘腿坐在地上,雷云乖乖拿纸杯倒酒,放到杜译面前。
杜译也盘腿坐下,环视二楼的敞开式卧室,全部是低矮的家具,既不像是日式风格,也不像是韩式风
格。
“这里也是柏总设计的吗?”
环视四周,雷云摇头:“不知道。我是两年前来的,对于静林溪和月牙湾还是第一次听说。桑伯说这
里的房子是霍老大设计的,柏头儿只是做做画龙点睛的工作。”
“去年我和柏总去过静林溪,那里非常漂亮。”夹一块红烧肉到雷云碗里,继续说:“今天来到月牙
湾,我更喜欢这里。清晨就能听到海声,海鸟的鸣叫声,心情都会变得很愉快。”
“嗯,等以后有钱了,咱们也在海边买块地盖房子。”雷云没有想就冲口而出,看到杜译的脸又红了
。“嗯,你也吃吧。”
“好。”
气氛好奇怪。雷云闷声吃着饭,偷瞄着杜译的表情。两人各怀心事,筷子也像被纠乱了一般常常交错
在一起,两人又都尴尬的红了脸,继续闷头吃饭。
饭饱后,雷云提议到外面的海滩上去散散步,杜译也不急着回去,便同意了。
一前一后踩在松软的沙子上,适逢四月中旬还有些许凉意,穿着单薄的杜译双臂环在胸前跟在雷云后
面。
“你冷?”雷云脱下上衣,几步到杜译面前顺手帮他披上,“别感冒了。”
“那你呢?”杜译惊愕,想要将衣服还回雷云。
执意为他披好,雷云笑说:“我刚刚喝了酒,身体正热着。”
“哦。”
凝视胸前抓着衣襟的双手,杜译的心底如海浪般翻滚。
“走吧,我们回屋子里去喝酒。”伸出手,雷云自然地牵过微凉的手,一起走向主屋。
看着男人宽阔的背,矫健的身体,还有温暖的手,杜译有了哭的冲动,一颗孤单的心想要投进那温暖
的怀里。可是……
额头撞上坚实的胸膛,杜译睁大眼错愕地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脸,之后轻轻闭上,双唇微启,如料的
被另一双唇占据。滑腻的舌在口腔中搜寻片刻之后,终于勾起同伴,缠绵在一起……
清晨,桑伯惊魂未定地看着相拥睡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凌乱的衣服套在他们身上,杜译露在外面的胸
脯上还有几个紫红色的吻痕。
“喂,醒醒,你们不会鸠占雀巢了吧?”桑伯抬脚踢踢熟睡中的雷云。他可不敢惹杜译,那人冷静的
让他害怕。“喂,醒醒,一会儿那对结婚的人快来啦,你们竟然霸占着人家的洞房,不太合适吧。”
“出去。”
睡神再强也敌不过桑伯的大嗓门,雷云微眯着眼睛怒斥,单手拉起盖在身上的衣服,手臂也悄悄收力
将熟睡的人儿固定在怀里。
“喂,该不会你们两个真的、真的、那个了吧?”看到杜译无意间露在外面的胳膊,也有着点点红痕
。桑伯张口结舌地打雷云的脚底板,“喂,起来,小心被表哥知道啦。”
“请你先出去,我们要穿好衣服。”杜译迷蒙地双眼对不准焦距,直觉向温暖的一边靠近,也感觉到
腰上的重量和头顶上的粗重喘息。
桑伯无语地摸摸下巴,转身出去,嘴里还泄愤地咒:“早晚被表哥丢到海里去喂王八。哼,别怪我没
提醒你们。”
声音渐渐飘远,杜译翻身下床,盖在身上的衣服也随之穿好。床上雷云双手向后支起上身,凝视站在
地上气息不稳的杜译。
“别担心,我们只是喝醉了睡在一起而已。”雷云平静地说明,看到杜译的脸立即羞赧的红。
“嗯,你不说我也知道。”迅速穿戴整齐,杜译转身往楼梯走,偷瞟一眼欲下床的雷云,“你也加快
速度吧,他们要来了。”
“好。”套好上衣,雷云紧跟过去,一起下了楼。“一楼有洗漱室。”带着人一起进去,看到桑伯在
里面洗脸。“你早晨没洗啊?”
桑伯边擦脸边观察杜译的表情,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表哥知道吗?”
“你少管闲事。昨天我们喝多了才会睡在一起。而且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就一定是霍斯得和李沐然的那
种关系吗?”雷云气焰嚣张地反驳。
“小杜哥,你真的没事吗?”桑伯用手指示意一下自己的屁股。
原来羞赧的不知该怎么解释,看到桑伯又以这种动作询问,杜译再也不能平静,冷下脸支问:“要不
要我脱下裤子让你检查?”
“呵呵。”桑伯干笑两声,摆摆手,“不用不用了,我出去迎接他。”走两步,又返回来,“小杜哥
,表哥叫你直接去那个地方等他,不必回公司了。”
“好。”掬起一捧水,杜译开始洗漱。
桑伯趴在门边,好奇地问:“小杜哥,那个地方是哪里啊?你们不要参加婚礼吗?”
雷云抓过多话的桑伯往外走,嘴里骂着:“你是没长记性?还是天生白痴?”
“什么啊?”
“当初不是说过不会参加婚礼吗?现在你现世报什么?”雷云气呼呼地叉腰训斥桑伯没大脑。
“对哦,我忘了。”桑伯咋舌,不好意思地笑。
整理完自己,杜译走出来问雷云:“你要不要一起走?”
“好吧。”雷云习惯性地抓抓头发,“桑伯也一起回去吧,免得在这里碍事。”
“你安好了吗?”走在最后,桑伯拉着雷云偷偷问。
“废话,我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吗?哼,走啦。”
杜译看到雷云和桑伯亲密的举动,心里有些酸酸的。也许昨夜只是瞬间的悸动,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吧
。
远远霍斯得的车驶向这边,停在三人的身旁。
“我们正准备离开呢。”桑伯歪头盯着坐在副驾驶的李沐然,竖起大拇指诚心的赞美:“真帅气,超
美。”
“你们快走吧,今天上午不是投标会吗?”霍斯得下车,一席黑色的西装剪裁适中,更突现他的矫健
身姿。
李沐然起要下车却被霍斯得按回去,“乖,等他们走了,咱们再开始。”
“走吧,主人下逐客令喽。”桑伯走去自己的车边,对李沐然大喊:“小沐沐,恭喜你被大野狼娶回
家。我会永远把你的美留在脑海里,永远爱小沐沐的桑伯在此高喊。”
“桑伯,我命令你在十秒之内立即消失,不然我就把你送到月球上去陪兔子。”霍斯得恶狠狠的开吼
,看到李沐然掩嘴偷笑,心里更气得说不出话来,怒不可遏地盯着缩回车里的桑伯。
雷云抢过杜译手中的车钥匙,笑着打趣:“我们也走吧,免得霍老大火气发不出来,害到洞房里威风
扫地。明天咱们三个都会见不到日出的。”
“那还不快走?”霍斯得佯装发怒地盯着两辆车子发动。
桑伯不怕死地摇下车窗,一副丢掉宝贝的表情问:“小沐沐,要不要哥哥给你一个温暖的吻别?”
霍斯得瞪圆眼睛,气闷着吼:“要吻别,好啊,我给你。”
“呵呵。”迅速摇上玻璃,桑伯对准口型说:我不要。
一溜烟两车比赛似的开走,霍斯得站在车里笑骂着一群没正形的家伙,伸展双臂迎向安静坐在车里的
小爱人。
“宝宝,来,我抱你进洞房。”
“是我娶你,为什么要你抱着我进洞房?”李沐然冷冷地问,别扭地移到驾驶座去打开车门跳出去。
“丝丝哥哥,别忘了昨晚你答应过的,是我娶你,我娶你。”
“宝宝,以身型和个子来讲,我更适合做新郎。”霍斯得锁上车,环着小爱人的腰慢慢走向主屋。
“你真的要我做新娘吗?”一席银灰色西装的李沐然站定,看着被装饰一新的主屋。“这里是你早早
就准备结婚的地方吗?”
“是啊,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过喜欢大海。”霍斯得牵着小爱人的手一起走进主屋。
临进大门,李沐然阻止欲进去的霍斯得,问:“丝丝哥哥,你真的要我做新娘吗?”
霍斯得不知该怎么解释,直觉要他放开手,捧起俊美的脸蛋,低下头轻轻吻住。
“宝宝,不管是我们谁娶了谁,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霍斯得一片深情似水,慢慢将小爱人揉入怀
里宠爱,“宝宝,如果娶与嫁是你的一个心结。那么我们没有嫁没有娶,而是一对新人即将步入婚姻
殿堂,好吗?”
“其实我没有介意。”破涕而笑,李沐然牵起男人的手,说:“通常新郎都是抱着新娘入洞房的。”
“真的让我抱吗?”霍斯得期待地问。
点点头,梨花带泪的脸蛋漾起羞怯的红晕,浅淡而幸福的笑在唇角渐渐扩大,直到露出洁白的齿、粉
粉的小舌。
“哟,宝宝。”抱起娇柔的小身子,霍斯得凑近脸在红彤彤的小耳朵边低喃:“你是在诱惑我么?”
勾住男人的脖了,头枕在宽厚的肩上,李沐然依恋不舍地说:“丝丝哥哥,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一句感慨令霍斯得停下脚步,转身慢慢坐在楼梯上,抱着苦等二十五年才回到怀里的珍宝。
“宝宝,我发誓此生定不负你。”
“我也是,不再负你一片情意。”
浓情时刻,两人都忘记欣赏这个专门为他打造的浪漫婚礼。日后每每被桑伯问起时,两人都是吱唔着
一语带过。桑伯也会抱着雷云大哭自己的设计不被人欣赏是他人生中的最大悲剧。
NO.48
标地成功,柏凯泽与归舜的“交易”顺利完成,当然归舜为自己选的女婿也非常满意。
把寒喧交际派给杜译,柏凯泽闪进车里立即赶往酒店。
另一边温情够的霍斯得也准备带着李沐然回酒店。一是庆祝他结婚,二是庆祝标地成功,三是要在酒
店洞房。
酒店的私人会所,桑伯和雷云呆坐在桌边看着表针一点点走过。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神轻气爽的桑伯问对面坐的雷云,“你盼着杜译回来吧?”
“闭嘴。”雷云品着从武夷山航运来的精品香茗。
门被打开,霍斯得和李沐然的出现让桑伯和雷云好生惊奇。
“你们怎么回来了?”桑伯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没在那边洞房?”雷云也疑惑不解,暗叹自己的准备白费了。
看看惊慌失措的两人,霍斯得搂着李沐然坐到椅子里,“他们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