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斗——轩霄
轩霄  发于:2012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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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敏捷的身手虽然毁了,但好歹有些东西还是不能更改。他精确计算过,着地的部位和力度,不过这

个身体他到现在仍是不能控制自如,身体还是受了不小的伤。但这就够了!

容乾当时可能也是慌了,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这次上天终于还是眷顾了他一次。还是让他赢了!

亡命徒,亡命徒的另一个代名词是:赌命徒!

狗急也会跳墙,穷途末路他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一切自己能做的事,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整个人生!

前段时间,失去靳妄的打击,再加上被毁掉的身体,自尊,他消沉了一段时间,但现在不会了,他想

,他有更重要的人要去保护。

坠楼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是靳妄也不是温言,而是那日在伦敦向无根怀里的孩子,他还记

得小家伙软软的手掌拍在他脸上时的那种直击灵魂的感觉,现在那孩子应该有半岁多了吧……

还没给她取名字,忆起记忆里那片白茫茫的雪,那一片片干净的,漂亮的雪花……雪儿……

就叫冰雪吧!

或许他是时候该为这个孩子争取点什么了,他欠了她母亲,他不能再欠这个孩子了!

时至今日,长达半年的囚禁就像是场梦境,现在——梦醒了!

摊在手术台上的手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缓缓握紧。

既然是噩梦,那就让他亲手来终结掉!

第二十章:兄弟之争

手术室那冰冷的门板隔绝了一切望眼欲穿的视线,手一松,容乾颓然的靠着手术室外那洁白冰冷的墙

壁。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黯淡得像是终年不见阳光的灰暗墙壁。

温言这时候也刚好赶来,却除了冷冰冰的手术灯什么都没看到。他的表情在看见容干的刹那,瞬间变

得怒不可遏,两步上前,一把拽着容干的衣领将他拖到另一间隔音设备极好的病房内,容乾身后的保

镖伸手想拦,却被温言狠戾的两脚踢开,把门踢上的瞬间,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容乾一拳,毫不留情

温言这一拳的力道下得十足,一拳下去,容干的牙齿里都充斥着血,咬牙切齿:“该死的你对他做了

什么?”

容乾被打得倒退几步,他站直身体,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美目邪挑的看着温言:“虽然你是我哥

哥,但有资格教训我的人只有他而已!所以,别给我诛杀你的借口!”

温言冷冷看着他,完全无视容干的威胁,有力的拳头继续向他袭去。

这次容乾没有多让,抬手接住他的拳头,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瞬间变得犀利而富有杀意,不多说的直接

出手回击,强者之间的争斗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无须多让,一场激烈的打斗在这不大的医护房内上演

只是这场争斗并未持续到最后便被一个意外而来的男人阻止,西奥穿着医生的白袍,堂而皇之的将门

推开。当看到里面被砸得乱七八糟的设备和用具时,脸上的笑容豁然僵住,登时火从心起,咬牙冷笑

“如果你们是躺着进来,我非常欢迎,但如果是来惹是生非的,请——滚出我的医院!”

他的原则,病人至上,其他一切妨碍治病的行为,管他什么高官显贵,都统统给他有多远滚多远!

至此两人消停下来。

不多时,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坐着两个面色阴沉的男人。两人对坐在走廊两边,谁也不说话,寂静的空

气里弥漫着诡异,只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嗅到空气里的火药味,没人敢上前劝阻,他们的身份,谁敢直

挫其锋?说不定稍有不慎会两个都得罪!那才是吃不完兜着走。

温言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到他眼中外露的悲伤焦虑。

容乾脸上挂彩,但他的表情也比温言好不到哪去。

焦急的等待对漫长如同一个世纪般,到手术灯熄灭的时候,容乾率先起身强势拦住出来的首席医师,

“医生,他怎么样了?”眼中透着无法掩埋的担忧,焦急的语气完全失了往日的镇定。

西奥对容干的印象本就不好,再加上看了冰释的伤势和病历报告单就更理所当然的不好起来。用眼白

狠狠的刮着容乾,说话的声音遽然降了三度以上:“不停的给他注射药物,他的身体能不毁吗?”

西奥对冰释不是很熟悉,有过几面之缘,他师兄原离也多次提及过这个优秀的男人,他只是有些惋惜

,没想到昔日骄傲如狼王的男人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容乾和温言的身份他心知肚明,虽然他不知是谁将冰释害成这样,但他就是讨厌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

人,特别是他也有段和冰释类似经历的情况下。

一说完这句,容乾脸色一白,西奥不是笨蛋,再把关于这个男人外在的一些性虐传闻联系在一起,心

里顿时明了个七七八八。

西奥对着容乾脸色一拉:“我的医院不欢迎你这种人!所以请滚出去!”

说完,也未有等容乾回答的打算,西奥绕过容乾继续往前走,结果,光线一暗,又被挡住,

“他没事吧!”温言低头,茶色的眸中带上可见的忧虑。

西奥抬头,看着这个多年前同样如同传奇一样叱咤风云的男人,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只能说还好

没有生命危险,腿部稍有骨折,动脉破裂出血过多,现在在输血,内脏没什么问题身上有些擦伤,只

是长期精神负荷导致的机体受损更严重,不过他还很年轻,只要好好调理便可!”

关于后一点,温言心知肚明。

西奥简单的对温言说了一下冰释的情况并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离去前又冷冷看了一眼容乾:

“幸好及时救治,如果你继续这样对他,到时候精神崩溃,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别后悔!”

接着冰释便被推出,温言这次走在容乾前面,在接近病床的时候顿住,头也不回对身后的男人冷冷警

告道:“你是我弟弟,我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让你,但我不会再把他给你!不然我不会顾及我对母亲

死前许下的诺言!”那一刹那,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爆发,温和的表象瞬间从男人身上褪去,那崩裂

而出的浓厚的黑暗与血腥绝对不比容乾身上的少!

沉睡的狮子,不代表它没有利爪,必要的时候,它会选择清醒!带着它势如破竹的攻击。

当冰释那苍白无血色的脸映入温言眼帘的时候,一种无言的心疼泛了上来。无论是多年前那个睁着黑

色的眼睛冷冷看他的孩子,还是那一年那个在雪山下那个倔强抿唇的少年。

抑或是那个夏夜里,那个站在路边找不到归宿,对他说着‘我……没地方可去,你要收留我一晚吗?

’这样的话的男人。

他始终相信,他有一天会疲惫归来,他总有一天会回到他的身边,或许他一开始都不应该那么被动,

拿出昔日强硬的手腕出来,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的发生。反而让弟弟这样糟蹋他!

……

敲门声响起,身段妖娆的女人缓缓拉开大门。奇怪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的男人。

“我找靳妄!”温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铺直述的语气。

“谁?”

靳妄的声音在赫尔斯身后响起,女人略微侧身,让靳妄看清站在门口的男人。靳妄看清温言的脸后,

他脸上的表情仍是有些茫然,他到底是——

靳妄眼睛豁然张大,连着声音也不觉拔高了一度:“是你——”他想起他是谁了!

赫尔斯也不多问,转头对温言客气微笑了一下,摆手请他进来,然后转身便上了二楼,礼貌的给他们

留下足够的交谈空间。

从震惊中恍然回过神,靳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来干什么?”

温言的脸上透出了一丝疲惫,他并没换鞋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屋内那个居家打扮的男人,嫉妒

的盯了他一会儿,最后,无奈叹息一声:“你带他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靳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冰释。虽然他纳闷他为什么会为冰释的事来找他,但他也不多问,沉默了一

下然后缓缓摇头:“我不会带他走,我有妻子了!”

温言咬牙,“想想当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他为你做过多少?”

“不用你提醒,这些我都知道。”靳妄眼中的微光波动了一下,眼睫低垂:“人是会变的,我不再是

当年那个能站在他身前为他不顾一切的哥哥,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女人的丈夫,孩子的爸爸,我有我要

负的责任!所以……对不起!”

孩子的爸爸?温言不敢置信,他没听错吧!

赫尔斯……他们居然有孩子?

平复心口的震惊,温言深吸一口气不死心继续劝说:“他现在伤得很重,你不去看他吗?”

靳妄眉目间似乎有几分动容,但他看了眼二楼泛着晕黄灯光的房门。眼中的温度又再度湮灭。他将头

偏向一边:

“人是自私的动物,不离不弃这几个字听上去挺容易的,能真正做到的,屈指可数,至少现在的我做

不到,我的心给了一个女人了,便不能再分给他了。”

靳妄顿了下,认真的盯着温言启唇一字一顿道:“所以,我把他托付给你,帮我照顾他!”

同一时间,医院

加护病房里,容乾坐在冰释的床边,低头看着男人那长睫覆下的阴影,红发凌乱的散落在白色的天地

中,鼻翼微微翕张,容乾久久的凝视着那个毁去容貌的男人,心脏的地方传来一种莫名的名为刺痛的

东西:“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床上的人眼睛紧闭着,对他的话无任何反应,此时的冰释确实是醒着的,只是因为注射麻醉的后遗症

,他现在仍感到四肢疲软,根本没有任何动弹的力气。当然他也不想睁开眼睛。容乾不知道,他傲人

的身手对他来说具有的重要的意义,冰释闭着眼睛,不愿再看这个阳差阳错,几乎毁去他大半个人生

的男人。

“睁开!”容乾看着不为所动的男人,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不耐的焦躁,怒火涌上,随即宽大的病号

服被容干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撕裂,碎裂的衣物全数被剥落,接着冰释便感觉双腿被容乾那个变态粗暴

的分开,另一手已如往常般肆无忌惮地抚摸过冰释的肌肤,接着冰释便感觉容乾炽热的的身体覆了上

来。

男人依旧静静的躺着,呼吸微弱如游丝,对容干的动作也未作任何抗争。甚至定点反应也没有。

温热的鼻息喷在冰释的颈侧:“你要恨就恨吧,恨不得杀了我,拆我的骨喝我的血,只要你留在我身

边——”越来越小的声调……

双腿依旧维持着被拉开的姿势,男人嵌在他双腿中间,就在冰释以为男人会一如既往不管不顾进入的

时候,光裸的肩胛却忽然传来了湿热感。

冰释愣了下,眼睛依旧未睁开。

容乾轻轻抚摸着床上男人消瘦得厉害的脸庞,像是痴了般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抗拒我?你已经无

处可逃了不是吗?明明只能呆在我身边了,为什么要避开我呢,释宝贝,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

看上去总那么遥远,仿佛触手可及,实际上遥不可及,头永远是扬着的,仿佛生来就不会低下一般,

好象再大挫折也压不低你的头,你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是否跟得上,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从来

不曾将我放在眼里过,这样的你让我惊奇,所以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想引起你的注意,想要接近

你。但每次我都无法控制自己对你侵占欲!所以对不起我对你用了那么残忍的方法,对不起……”

容乾一脸痛苦,抱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在他耳边温柔的道歉,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到:“对不起,或

许我真的做错了!对不起!”

那天冰释掉下去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他会永远离去时,他开始害怕,具体害怕什么他说不上来,长

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苦闷泛上,容乾那一如既往疯狂的眸子缓缓平静下来。尔后忽然扑在那个昏迷不

醒的男人身上,一个生硬的吻落在冰释的唇角,容乾抱住那个男人,似有些烦躁:“我不会再虐待你

了,你醒过来,跟我说话。”

床上的人却依旧没有丝毫动容。

“睁开眼睛,我什么都答应你,也不会再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更不会再拿靳妄来逼你!”容

乾轻轻地说,像怕声音大些会惊动什么地柔和,淡色的眼睛望着另一个空间,带着一种不能自拔的悲

哀。像是对什么终于妥协了一般。

悔恨是个残忍的词,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多余且毫无用处,想办法弥补,才是正道。

第二十一章:死不松手

似乎是终于无法忍耐耳畔不间歇的噪音,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灰瞳波澜不惊的与这个眼眸

深邃明亮的男人对视,冰释说话的声音很缓:“说对不起就有用的话,那这一定会是个和平的世界。

容乾对他是怎样一种激烈复杂的情感,他不懂,也无法承受。

“你醒了?”看他清醒,容乾无暇顾及他浓浓讽刺意味的话,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名为欣喜的东西

。随即又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一样的迫切保证道:“释宝贝,我们重新开始,这次是真的,我不会再那

样对你了!”

维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虽然奄奄一息,但冰释只是笑,漫不经心的眼中,闪出刀锋般的寒意:“我

应该说什么?或许我更应该谢谢你毁了我的整个人生!”

这个男人的疯狂他不是没有体验过,他的诺言如果有保质期的话,那一定很短。短到转瞬即忘的程度

,因为他还深刻的记得,不久前,就是这个男人,将他的自尊踩踏在脚底,碾落成泥!

容乾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冰释握拳,冷笑继续与容乾对视,但他说话的口气却是不冷不热:“每

个人都会做错事,有的可以弥补,但有的却不可以,容乾你对我是怎么样的心我不知道,但我们之间

没可能,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所以,我接受不起你这么激烈的爱意!请另寻能受得

起的高明!我无福消受!”

只是容乾并不为这些激烈犀利的言辞所动,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沉默

了半分钟后反而从黑色的风衣内衬里拿出一个盒子,盒身精致高雅,一看便知出自名家。

接着,精致的盒身被容乾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晃人眼花的银色指环。

对戒!

冰释除了觉得讽刺,就是讽刺。这么烂的戏码容乾也能想到。还是他为了留住他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

极的地步了?疯子的思维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容乾淡红的唇总算拉了个弧度出来,高兴的神情浸透入微,他轻执起冰释的手,也不顾他微弱的挣扎

,执意将指环套进他手指,淡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认真:“我们重新开始!”

戒指这种东西,真的很重!

重到他刚刚把冰释的手放下来,那戒指就从冰释纤细的指骨上滑落了下来。

那只戒指随着惯性跳动了两下,沿着地板缝隙做着减速运动,最终滚回了容干的脚边。圆环孤零零躺

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连着诱人的光泽也暗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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