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情友+番外——卖报小行家
卖报小行家  发于:2012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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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起来似乎都是一个味道嘛。”

这让余多宽下心来,顺手点了一杯拿铁。

咖啡端上来后,佳佳骚动不安起来。

胡来学难为情得对余多道:“真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冒昧来打扰——没想到你家除了小女孩,还有一

只狗。”

余多已在电话里告诉胡来学他将幸幸寄托在朋友家,胡来学是未料到还有一个碍事的活物。

“佳佳乖。”余多哄小孩一样对付佳佳,同时朝胡来学一笑,“没关系,就是这段时间都没有带它散

步,看它有点可怜……”

胡来学望住余多,数秒之后才勉强挤出笑容:“实在抱歉,不过我今天……实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余多凝视着胡来学,确定他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愉快,想了一想,便让胡来学在原地稍候片刻。

过了一阵,余多回来时,已不见佳佳的跟随。

原来是余多担心佳佳生事,将它寄在邻近一家宠物店里。尽管可怜,也是不得已为之了。

胡来学见状,心中颇为感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喏,小余,我请你吃晚饭吧。若你有兴趣吃蛋糕

的话,也陪我吃点好么?”

“蛋糕?”

“是啊,”胡来学冲余多笑笑,“是不是很幼稚?这么老了还会买蛋糕庆生。”

余多的反应有些出乎胡来学的意料。

他双眼大亮,脸上的笑容真诚而灿烂:“你生日?太好了!谢谢你邀请我!”

胡来学盯着余多半晌,才道:“别谢了——除了你,我没有别的朋友。”

余多闻言,心中一动,却只是皱眉不言。

两人到一家热闹非凡的湘菜馆吃过午饭,在余多的坚持下,又乘车前往人口密度大得惊人的商业中心

余多执意买下一个色彩斑斓的马克杯,作为生日礼物赠给胡来学。

胡来学婉拒不成,只得收下。

然后两人领了蛋糕,胡来学领着余多来到一个偏僻安静的小公园内,在绿树环绕的石椅上坐下。

胡来学拆开蛋糕,又将余多赠送的马克杯摆在蛋糕旁,怔怔得看着,良久不发一语。

余多知他必有心事,便不打扰,仅是默默得候在一旁,等他自己开口。

公园内安静非常,偶尔听见几声鸟鸣。除了两只灰扑扑的小鸟降在他们周边跳跃游戏外,两人呆坐半

个小时,并不见游人经过。

胡来学终于开了口,他拿起杯子,举向太阳,眯起眼笑道:“小余,你以后不要随便送人杯子了。”

“为什么?”余多奇道。

“谐音嘛,送杯子的意思,就表示你想跟那个人好一辈子咯。”

胡来学说完,一阵大笑。

余多也笑,但回答的口吻里透着意味深长:“我也没有什么朋友。要是阿学你不嫌弃,我们真可以做

一辈子的朋友。”

他稍稍一顿,补充说明:“就像你跟阿青一样。”

话出自真心,却惹来胡来学更加放肆的大笑。

当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笑声戛然而止,像是倏然被拔掉电源的音响。

余多的怔楞状态尚未结束,胡来学突如其来的一吻让这个状态更加恶化。

胡来学做完这一电闪雷鸣的举动,故作若无其事得耸肩:“小余,我跟阿青,可是这种关系。”

余多缓缓回神。

“恶心吗?”胡来学边说边将手指插入蛋糕中,勾起一团的忌廉,塞入口中,同时笑道:“别怕,我

没有病,不会传染的。你要是受不了,吐了也还有蛋糕吃。”

嬉皮笑脸的揶揄让余多恢复常态,但他难掩惊讶:“你跟阿青是……是情侣?”

“不是。”胡来学一屁股坐上石桌,断然否认,“性伴侣吧,嗯,是这样。”

余多低头片刻,若有所思,抬头时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阿学,阿青对你而言,很重要吧?”

胡来学一时无言以对,幸好余多也没有追逼。

他又勾起一手指的忌廉,丑态毕露将其舔个干净,斜眼见余多并未表现出任何厌恶的神情,这才叹了

口气,苦笑道:“重要吧。没办法的事,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贱。”

至此,胡来学也不再装腔作势,他跳下石桌,细心得将蛋糕分好,递了一块给余多。

吃蛋糕的同时,胡来学将他与廖青的故事娓娓道来。

都是少小离家,两个处在社会底层的少年,在流浪中相识,自此相依为命。

胡来学告诉余多,他们这样的流浪儿,早早就被逼迫得性事娴熟,所以日后廖青与他形成这种关系,

他们不会有任何道德违禁感。

流浪了快三年,机缘巧合,他们被一对拾荒的老夫妇收养,由此读了下书,上了点学。

当老夫妇双双过世后,两人已经成长得足以自立——直到今天。

胡来学的叙述并不煽情,但余多却听得冷汗潺潺。

余多是孤儿,他清楚漂泊无根的感觉。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是流浪儿。

原来这也是幸运到家的事情。

胡来学一口气将身世遭遇讲完,顺理成章得吐出心头抑郁许久的酸痛:“所以小余,你看,即便是阿

青有时候对我不好,即便是他……忘记昨天我的生日,我也不能离开他。这是没办法的事。”

“昨天?”余多吃惊得看向胡来学,心中即刻明白胡来学等待廖青的问候满打满算的二十四小时。

他放下蛋糕,柔声问道:“阿学,你是已经决定要待在阿青身边的,对吗?”

“嗯。”胡来学将剩下的蛋糕扔进几步之遥的垃圾桶,回头朝余多一笑。

余多不自觉得回以笑意,轻声一叹,道:“阿学,我真羡慕你啊。”

“羡慕我?”胡来学闻言,目瞪口呆。

然而余多知道这份心意不假。

为一个人,遍体鳞伤也无妨。

谁又是受虐狂?都不是的,只是人生于世,难能可贵的一点坚持罢了。

第三十一章

胡来学笑问,小余啊,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余多沉默着,于沉默中,迟缓得点了点头。

他又辩解道,说是心上人,也有不确切之处,只是与他缠绵时,会有一种相互融合的错觉。

于是胡来学大笑,笑声中毫不客气得一巴掌抹上余多的脸颊,抹出几道忌廉痕来。

“怕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们就连青年都快不是啦,再不抓住点青春的尾巴,可就太迟了!”

余多目光闪烁,微笑中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那个人不接受怎么办?如果无法坚持怎么办?如果……

这回,胡来学是直接将两个掌心贴在余多的双颊上,笑容里有鼓励,有安慰,眼神中的亲切让余多动

容。

“别想那么多,爱了也不会死,不爱也会死,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对视片刻,齐齐笑出声来。

******

他们都试图改变目前的状况。

但这似乎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相安无事之中,有一些潜在的东西在酝酿。

只是谁也说不好具体是什么。

雷怒与余多相处的时间,随着他们希翼的迫切程度而意外得减少。

这个原因主要在雷怒身上。

余多一贯朝九晚五,夜间活动是陪幸幸与佳佳玩耍。

雷怒则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

拖拖拉拉快过了一周,与愿望相反的是,两人的关系仍然停滞不前。

眼见着一个月的期限即将来到,余多开始苦恼起来。

他不知道是否要向雷怒提出搬迁的要求。

薪水已经入了到了他工资卡上,扣掉个税,数额依然大得让他无语。

这一个月的收入,几乎相当于余多在之前的小广告公司里整年的薪金。

但这并没有让余多高兴。

除了震惊,他更多的是害怕。

没有学习过心理学,余多并不知道怎么去分析这种油然而生无以为辩的情绪。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与雷怒关联。

虽然余多向胡来学透露所在意之人亦是男子的事实,但更多的情况,碍于牵扯到雷怒周芸,他统统含

糊而过。

如此这般天人交战,余多本能得要逃避。

他甚至考虑过将雷幸幸带离这个婚姻家庭的是非圈,免她受到任何波及。

这么想,便也这么做。

余多无人商量,他默默得寻找合适的工作,留意适当的租屋。

雷怒自然没有察觉到余多越积越多的焦虑。

他忙得没日没夜,焦头烂额。

资产在短时期内转移,要做到天衣无缝,让人即便生疑也抓不到任何证据,这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动用庞大的人脉。

雷怒无法原谅周芸,在“自杀”事件之后。

他白手起家,纵横商场,什么风浪没见识过,说不骄傲,那是自欺欺人。

周芸却一而再得将他当傻瓜来耍。

雷怒这才决意让周芸一无所得,付出代价。

对余多,经过罗谢二人的交谈,他心中已拿定了主意。

但雷怒仍然决定等待,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找余多摊派。

不到一个月,雷怒的想法已是天翻地覆。

既然世事皆有可能,而他又实实在在被余多吸引,为什么他不能告诉余多——

你不必离开,我们可以尝试着共同生活。

也许余多会欣然同意。

雷怒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至于说,“同性恋”的正名问题……

雷怒一想到谢天诚介绍的高深生物学理论就发毛,还是不作理会为妙。

“男人不可以爱男人”,大概是人间一条基本规矩。

循规蹈矩向来不是雷怒的美德。

否则他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管它三七二十一呢。

雷怒这么想着。

可惜的是,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的余多既不会读心术,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余多所能感受到的,便是打自第二次缠绵之后,雷怒待他的逐渐冷淡。

余多敏感聪明,他将雷怒的忙碌自动解读为雷怒的刻意疏远。

数年前那个要命的逻辑又重新复活。

为什么别人这样对我?

因为我做错了事情。

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但一定是我不够好。

余多不知所措,若非雷幸幸在,他一早已离开雷家。

直到某日下午,余多在公司里接到雷怒的电话。

雷怒语气平淡,开门见山得吩咐他请假,速到某某广场来。

余多不敢怠慢,匆匆找经理要假。幸好经理不在,他省去一番唇舌,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即行离去。

到了雷怒指定地点,余多正东张西望,雷怒连人带车已然窜到跟前。

余多坐上了车,心头乱跳,惊、喜、惧三者交集。

雷怒面无表情,偶尔应付几句,将车开到江边食肆。

天色还早,来就餐的客人并不是很多,所以上菜极快,不一会儿,两人面前堆满了鱼虾美味。

余多有点食不下咽,他察觉到雷怒的不对劲。

但雷怒却像心无旁骛,大咀大嚼,风卷残云。

他似乎摇身变作饿死鬼投胎,也无暇顾及一旁的余多,甚至连劝菜也省掉了。

这让余多惴惴不安。

好不容易等雷怒酒饱饭足,离开食肆,雷怒却驱车来到距离入海口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码头。

太阳西沉,遥望去,放佛溶入水中,夕照灿烂之处,水天一色。

残阳似血,这是人类永不能抗拒的一幕美景。

余多虽不知雷怒将他领到此处的深意,但一时间,他为落日的壮观目眩神迷。

雷怒与他极有默契,两人并肩而立,凝神注视着天际的晚霞渐渐燃烧殆尽。

当周围暗淡下来,雷怒方才开口道:“这是我小时候常来玩的地方,不过当时的码头还很热闹。”

“现在不来了?”

“没什么时间。”雷怒笑笑,余多还是那么敏锐,“有时候,心情烦躁,也会自个儿来这里待着。带

人来,倒是第一次。”

余多有些惊讶得转向雷怒。

“我想你会喜欢。而对别人,我没这个把握。”

雷怒像是在作解释。

余多觉察到雷怒已经动情,心中微动,正欲出声询问这段时日以来的异状,雷怒却先他一步调转话题

“但我对你,似乎太过笃定。”

“什么?”

雷怒扳住余多的双肩,让他直面自己:“余多,你为什么背着我,偷偷带幸幸去见周芸?”

第三十二章

今曰本是雷怒周芸夫妇的离婚案件开庭审理的日子。

谁知刚刚开庭,周芸的律师便书面提出延期开庭的要求,理由是存在尚未调查清楚的重大事实。

雷怒这边提出了反对,而法官在看过申请书后还是同意了延期。

雷怒私下问谢天诚,不会是周芸发现他转移财产一事了吧?

谢天诚摇头,他也闹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芸的律师他倒是认识,但没有打过交道。

谢天诚告诉雷怒,这位律师的来头不小。

雷怒颔首,对法庭的厌恶之情倍增。

通知九点正开庭,法官却直到九点十五才姗姗来迟,状似老爷。

在法院门口,雷怒与摇曳生姿的周芸不期而遇。

周芸率先打了招呼,雷怒也不好装聋作哑。

两人交谈片刻,各自不痛不痒。

雷怒为演戏之故,在谈话接近尾声时,假惺惺得多问一句:“孩子……最近怎么样了?”

周芸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领悟到雷怒话里隐含的“讽刺”,便也作势一笑,道:“这不牢你操心,孩

子在她生父那里,受到很好的照顾。”

她停了停,捕捉到雷怒唇角那微微的一勾,火冒三丈有余,心想你不爱听我偏要说予你听,她款款一

笑,继续道:“就是上周在幼儿园被传染了流感,不过还好,有她亲爸爸细心看护,已经好得差不多

了。”

话到这里,周芸又一顿,她瞅着雷怒,打算顺着话题,将“亲爸爸”赞美一番。

不想雷怒眉头轻皱,抢先问道:“你怎么知道孩子生病的事?”

周芸听出雷怒语气中的不悦,但她参不透这其中意味如何,便昂头笑道:“你这话问得真怪。我的孩

子,我怎么会不知道。”

雷怒盯着她,不置可否得一笑:“你去找了那个男人?”

周芸笑道:“找?孩子现在在他那里,我自然经常去照顾的,需要找吗?说起来,他也是个好男人呢

。”

她边说,边在仔细观察雷怒的表情神色,看见他眉头紧锁,脸色灰青,不疑有它,更加自得:“你一

定认为,那男人不可能心甘情愿得认下孩子吧?我曾也这么担心过,但幸好他是个孤儿,倒很开心我

能给他带来一个亲生的孩子呢。”

“哦?”雷怒一哂,“总不成那个好男人还愿意接受你吧?”

周芸秀美挑起,喉间发出尖锐的笑声:“他当然愿意,只不过我还不见得答应。”

对话至此,雷怒见周芸斗志逐渐旺盛,深恐纠缠下去难以脱身,微笑着道了声“再见”,转头即走。

周芸心头的火焰被雷怒迅速的步伐踩熄,她瞪着雷怒的背影,又气又恨。

雷怒坐上车,发动引擎的同时在盘算着周芸的话语里真假各几何。

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周芸最近得到过幸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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