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芙蓉+番外——寂寞朱衣寒如雪
寂寞朱衣寒如雪  发于:2012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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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是个年轻男人,穿着与气质都相当优雅,漂亮清秀的脸孔上带着微微的烦恼与无奈。“秦岭,你知趣点行不行。”

“那你教教我怎么知趣。”秦岭看着叶天瑾一动不动,浑身却散发出防备的气场,眼珠一转,忽然叫起来,“瑾宝宝,手

机掉地上了。”

趁着叶天瑾低头寻找的时候,他扑上去在那张脸上热切亲吻,碰到叶天瑾端正的嘴唇时,却只是小心翼翼的轻点了一下又

立即放开,从后座上拿过书包和画板,打开车门跳下,“小心开车。”

叶天瑾微笑,目送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孩背着挎包和大画板朝校门一路狂奔,校园中响起上课铃声,他似乎不爽的大喊了一

声,加快奔跑的脚步。年轻的背影像初升的太阳那样充满活力。

真的是青春无敌。

一直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绿荫密布的校园中,叶天瑾低头抽出纸巾轻擦了下嘴唇,把车开走。

……

“秦岭,你知道这世上除了异性恋,同性恋,还有一种人,是对性爱完全没有兴趣的吗?……我就是一个‘xal’,无性

恋,对男人或女人的身体都没有欲望……这也是我一直保持独身的原因,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

和任何人上床做爱。”

“哥,我爱你。即使我们不做爱,我也爱你;即使你一辈子也不愿意抱我,我也爱你;即使你不让我碰,我也爱你;如果

你反感我在你身旁,我可以远远呆着,因为我爱的只是你,和身体无关。”

“欲望就像河流,如果堵塞就会泛滥到别的地方,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会压抑也会痛苦,而我,绝不接受别人碰你的

身体。”

“如果不和你在一起,难道我就会快乐吗?我可以一辈子不做爱,我也发誓不会出轨。——谨宝宝笑一个嘛,要不你买条

贞操带回来,我戴上好了,钥匙你保管。”

已经能想象得到叶天瑾哭笑不得的表情了。

“瑾宝宝,说真的其实只要这样我也很满足了,我是你不可取代的人,你也是我的唯一。”秦岭说着,将叶天瑾的手掌拉

过来,与自己的手五指相扣,低头用唇瓣轻轻触碰。

“xal”,无性恋,是指不具有性倾向的人,或者对男性或女性都没有表现出性倾向的倾向,他们无论对男人或女人都保

持冷淡态度,对性也没有兴趣。这样的人并不是身体有毛病,或者害怕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无性恋,简单来说,就是“

对□,没有兴趣”。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复杂,并不是性无能或性冷淡,而是心理障碍。而叶天瑾属于后者,并且自恋

,还有严重的精神洁癖。

叶天瑾的母亲和另一个已婚男人纠缠不清,怀孕后,为了遮丑不得不在家庭的安排下嫁人。婚后的她与丈夫关系很冷淡,

叶天瑾便出生在这个无爱的家庭里。他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左手牵着父亲,右手牵着母亲一起逛动物园,可是这个最

最普通的愿望,他一直没有实现过。他的亲生父亲是母亲的现任丈夫,姓杨,他随母改姓叶。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目前在美国。

这即是叶天瑾无法说出口的全部秘密。

轻吻,抚摸都在叶天瑾接受的范围内,虽然深深的湿吻他还是表现出有点厌恶,但不会明显的拒绝秦岭。而对秦岭来说,

只要与叶天瑾在一起,做或不做都只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既然对方不喜欢,他也无所谓,自己解决就可以。

在叶天瑾的要求和周旋下,本不想念书的秦岭,在一所成人学校成了学习广告学课程。进入大学的他又对画画产生了浓厚

兴趣,叶天瑾请美术学院的朋友教他画画,每周上课。晚上叶天瑾在灯下工作,秦岭即在他身边画石膏模型,画苹果,画

花瓶,有时候画出个歪歪扭扭的人脸,旁边写字——我心爱的天瑾宝贝。

第二十四章

秦岭是班长,并被推荐进入学生会,由于办事能力强以及处事恰当,因此在师生中的人缘都极好。但是,人们也发现,他

从不会单独和某人外出及相处,集体浴室他更是不去,即使吃饭上课也似乎刻意与人保持距离。有女生开玩笑的拍了一下

他的肩膀,他却像被蜜蜂蜇了似的飞快躲开。

不少人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明明是活泼开朗的性格,像夏季的太阳那样充满活力,但却很矛盾的,故意在自己与别人之间

筑起一道透明的屏障,他不过去,也不让别人越界。

过年的时候,两个人回了一趟小镇。小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石板小路变成沥青公路,乌黑瓦房有不少也变成了

水泥小楼,市集熙熙攘攘,惟一不变的,是临河的一排古旧房子。

两人给叶天瑾的外婆扫了墓,忆起过去时光,秦岭略微伤感,叶天瑾伸臂将他搂在怀里。

秦岭只在家里呆了很短时间,帮父亲锯木头,打扫房间,做家务,他的父亲已经呈现出老态,胡须头发皆有了星星点点的

花白,暴躁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由于不适应市场经济,孟小莲家的小饭馆已经开垮了,孟母只好重操旧业,在街边卖豆花挣点钱补贴家用。见秦岭回家,

孟母在油腻的围裙上擦着粗糙双手,眼巴巴的追问孟小莲的消息。孟小莲过年没有回家,也很少给家里打电话,孟母期盼

渴望的眼神被秦岭看在眼里,他告诉孟母,孟小莲在当家教非常忙碌,所以不能回家。

叶天瑾外婆的临河木阁楼没有拆,秦岭在家里住了几天,简直坐不住,每天一大早就往叶天瑾家里跑。即使和叶天瑾分开

小半天,他都觉得如隔三秋,心里跟猫抓似的。他敲开叶天瑾的家门,看见对方蕴含微微笑意的眼神,他知道叶天瑾也在

挂念自己。

不由得高兴,问道,“瑾宝宝,想我了吗。”

叶天瑾淡淡的笑了下,并不开口。

秦岭有几分失落,但很快就抛之脑后。

入夜后的小河上被灯火照耀着,机动船的光,倚河而建的饭店歌厅的霓虹灯,滨河路的路灯,树上的彩灯,都让这条曾经

安静如诗的小河,变成一幅热闹的水彩画。

过去水墨般的小镇已经消失了,惟一不变的,只有河岸上大簇的芙蓉树。

过年当天上午,叶天瑾站在木制阳台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父母,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语气非常礼貌,且带着一贯

的温和清淡,每次都像是例行公式般,寒暄,问候,客套,祝新年快乐,然后敷衍两句收线。秦岭注意到他惟独没有打给

哥哥,其实想一想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和叶天瑾流着相同血液,相貌相似的男人,他就很想见一见。他爱这个人,所以想知

道他的全部。

秦岭追问,却看见叶天瑾的身体仿佛抽筋似的震了一下,脸色刹时剧变,但极快的,他又恢复常态,冰冷的说,“我和杨

正东关系不好。”

这是叶天瑾第一次明显的表示出讨厌一个人。杨正东,他的亲生哥哥。

所有电话终于打完时,他仿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见秦岭站在他身旁,便说,“没办法,必须问候他们。”

“为什么总是不回去?”

“不想看见他们。”叶天瑾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秦岭愣愣的看着,他居然抽烟了。

从那冷淡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心情恶劣到藏都藏不住。

我不应该多问,那毕竟是他不愿提及的家事,秦岭懊恼的想。

两人趴在陈旧的木头阳台上,一起无言的看着流动的河水,河风很冷,秦岭挤过去搂住叶天瑾的腰,打起精神笑嘻嘻的说

。“哥,我冷。”

叶天瑾伸臂将他揽在风衣里,他闻到微微温暖的熟悉气息,但清淡中夹杂着烟味,他将头靠在他胸前,圈住他的腰。

真希望,像现在这样平静的时光能够永远凝固……

又想到了那些熟悉遥远的童年时光,两人聊一会儿,又笑了一阵。看着叶天瑾恢复常态,秦岭总算放心。

叶天瑾说当初秦岭总是偷看他,弄的他每天出门前都要照镜子,看是不是脸上有东西或是衣服没穿整齐。秦岭笑着说,那

是因为你好看呗,你最漂亮。其实,他是想知道,那个他所憧憬着的少年的眼中为什么总有一层浅浅忧郁,明明拥有他所

期盼的一切,却像风那样寂寞,似乎随时可能离开。

秦岭煞有介事的背英语课文给叶天瑾听。

“Hello,my name is ye tian jin,what‘s your name?”

Hello,my name is qin ling.hao how are you?”

Fine,thank you”

叶天瑾笑出声,“明明就是韩梅梅和李雷,你到底记不记得?”

“当然了,不信我背给你听。Ye tian jin,I miss you,I want you ,Ilove you forever!you’re my moon,

you‘re my sun……”

“an urchin(小淘气)”

“哥,你就欺负我英语没过四级!”

叶天瑾扭过头,“我不——”

“我听见了,你在说你要。”秦岭吻住他的嘴唇,趁机将舌头伸进去。叶天瑾脸色一变就想躲开,秦岭一把搂住他的腰不

放,张着无辜的大眼睛乞求、撒娇、软硬兼施,什么手段都派上用场。“就一会儿,天瑾哥哥,求你了……”

叶天瑾被半强迫着接受了这个冗长的深吻,这是他能让步的极限。

而秦岭先是皮肤发烫,接着呼吸急促,然后水亮的眼睛开始点燃火苗,他一路狂奔到厕所DIY。像往常一样,脑海里浮现

出许许多多叶天瑾勾魂的画面。虽然有种罪恶感,但那一次强暴叶天瑾的场面,在他脑海里反复了几百次,连细节都能背

了,甚至连叶天瑾的身体上有许多凹凸的小痕迹,他也记得,那些细小的疤痕让他想起小时候被开水烫起泡后,长出新的

结缔组织。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叶天瑾在一起,自尉的次数竟比过去还要多,有时候本已经完成过一次,半夜醒来看见叶天瑾在枕边

的睡颜,即使他忍住冲动不偷偷吻睡梦中的他,身体里的那股火仍会无缘无故的燃起来,烧得他整夜睡不着,因此不得不

又再来一次。

有一段时间他这种行为很频繁,最多的时候是一天五次,连凡事都喜欢闷在心里的叶天瑾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叫他注

意身体。可是他管不住正处于干柴烈火时期的年轻躯体,他在半夜折腾很久也无法解决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叶天瑾爬起来

说,要不我帮你。

秦岭一口回绝,与其让叶天瑾厌恶,他宁愿自己解决。

他们不是完美先生,性格上都有缺陷。比如叶天瑾太闷骚,情绪只往心里装,而秦岭太冲动,激动起来容易失控;又比如

有精神洁癖的叶天瑾只想柏拉图,而处于热血年龄的秦岭生理冲动又太强,但是爱情,却将原本背道而驰的他们融合在一

起,紧紧相连。其实他们只是人世间两个普通的年轻人,想要的,也不过是一场最普通最普通的恋爱。

小镇上的春联,过去一直是由一位曾经当过私塾先生的老人所写。秦岭与叶天瑾白天上街采购年货,提着大包小包往家里

赶时,恰巧看见街头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喜欢热闹的秦岭拉着叶天瑾挤进人群,便看见精神矍烁的白胡子老头儿穿着长

衫,一笔一划的在红纸上写毛笔字。

求春联的人很多,老头儿每写完一副,便收费一元,苍劲的黑色字体写在鲜红的纸上,看着就喜气洋洋。

秦岭看得心痒痒,便拉着叶天瑾说,“我们也写一副吧。”

耐心在围满桌子的人堆里候了二十来分钟,好容易轮到他们,老头正欲提笔,秦岭却大叫一声。“等等!”

他趴在叶天瑾耳边悄悄说,“我念你写。”

“我字写得不好。”叶天瑾转身就想走。

秦岭却不由分说的将他推到堆满红纸条的桌前,叶天瑾无奈只得提起毛笔,将红纸仔细的在木桌上铺平,在墨砚里蘸了蘸

笔尖,淡淡问道。“写什么?”

秦岭咧开嘴笑,露出两颗亮亮的小虎牙。“上联写新岁新年新理念,下联写锦天锦地锦前程。”

叶天瑾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一笑,一一写下。

一手行云流水的毛笔字引起围观的镇民大声叫好,在一连串的喝采声中,秦岭很得意,他家瑾宝宝的字写得当然好,就是

喜欢闷着。

他眼珠转了转,“我想了对联,你想个横批。”

叶天瑾低头在纸上写下,这时围观者纷纷叫起来,“哪有这样的横批,文不对题”“错了错了,应该是晴天的晴。”

“没事,我写的就是这个。”叶天瑾说,微笑着搁下毛笔,将‘雨过天秦’的横批递给秦岭。“这样满意了?”

除夕那夜,秦岭拉叶天瑾回家一起吃年夜饭,整鱼是不可缺的,意图‘年年有余’,此外黄澄澄的鸡汤,油亮酱红的红烧

肉,暗红的香肠腊肉摆了满满一桌。秦岭的父亲甚至兴致好,打了一斤老白干和他们对饮,一高兴便喷着酒气用筷子敲桌

,并找了两张写春联剩下的红纸贴在额头上,直着高八度的嗓子大唱京剧《红灯记》。

“我家的表叔,啊啊,数不清!没有大事,啊啊,不登门……吆喝一声:“磨剪子来抢菜刀!”

叶天瑾先是忍了一下,没忍住,笑喷了,这下轮到秦岭尴尬,劣子破天荒的变成大孝子给老爹夹肉夹菜,只求他住嘴。

一起陪父亲吃过年夜饭后,又看了一会春节联欢晚会,秦父喝多了酒,在电视机欢快的歌舞声中睡得鼾声震天。快到十二

点的时候,街道上响起铺天盖地的爆竹声,像平地惊雷震得耳膜直响,好不热闹,人们全都从家里拥到街上放烟花,爆竹

声声,欢声笑语。两人跑出门,在鞭炮摊前挑了一大包,然后捂着耳朵一路狂奔逃到人较少的河岸放烟花爆竹。十二点正

的时候,整个小镇的天空变得五彩缤纷,爆竹声响彻云霄,满天烟花照亮了水面。秦岭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对着烟花又蹦

又跳的许愿。

“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短信只有寥寥几个字。

“新年快乐,你最近好吗?——王雨。”

笑容凝固在他脸上,下一秒,他果断的按下了删除键。

街上的爆竹声音逐渐变得稀稀落落,两人跑回家做汤圆,准备初一早晨吃。叶天瑾包的汤圆像一个个多边形的,而且大小

不匀,摆在桌上秦岭包出的一个个标准‘乒乓球’里,难看得连他自己都直皱眉。

两人开心的玩到半夜三点,然后跑回旧木房,上床睡觉。厚厚的新棉被有阳光的气息,秦岭习惯的用胳膊给叶天瑾当枕头

,街上未散的硝烟味淡淡的挥散在空气。秦岭轻碰叶天瑾的额头,眼睛,鼻梁,然后在嘴唇上蜻蜓点水的碰一下,又吻上

下巴,脖子,锁骨。

呼吸渐渐急促,他的唇在叶天瑾紧闭的双唇上磨蹭,像个想要糖吃的小孩,刻意用残留着的少年声音撒娇。“可以吗……

哥哥……我们玩医生病人的游戏好不好,张开嘴说‘啊’,我给你检查牙齿,瑾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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