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 上+番外——伊藤雪彦
伊藤雪彦  发于:2012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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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巧克力布朗尼。

「闹完了?」希莱方平静地问。

「……」千鹤蜷缩在地上动也不动。

「开动吧。」希莱方也不客气,在膝上放了餐巾就开始进食。

将牙齿嵌进诱人的肉香里,夹杂油渍、邪恶而鲜美的滋味在齿缝逸散。

他津津有味地咀嚼肉片,并发出一声长长的,十分满足的呻吟。

千鹤实在饿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够那么饿。毁灭性的饥饿绞痛他的胃,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仇恨地凝视自顾自吃饭的男

人——像要把对方烧穿。

然后他靠近餐桌,像刚刚挨骂后的孩子那样,老老实实坐下来。

看千鹤垂着黑发坐定了,希莱方伸出手,将盘内的肉片切成易入口的份量。

他帮千鹤围餐巾,然后喂他用餐。千鹤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吞下那些美食,他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希莱方的厨艺意外的

好。

如果不是这样的状况,千鹤甚至觉得——或许我会想一直吃他做的菜。

「你是厨师吗?」千鹤填饱肚子以后,情绪也平稳了一些。

「我会把这句话当作赞美。」希莱方被逗笑了。

他睁着毒蛇般发亮的绿眼,欣赏千鹤喝完热汤后,泛红的脸颊。

贪婪地,彷佛要将对方抽筋剥皮。千鹤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

希莱方收拾餐桌,将瓷盘与餐具收进橱柜里,双手洗净,便开始解衬衫。

千鹤全身又紧绷了,彷佛察觉暗处有人的猫,他瞪大细长的双眼。

希莱方一下子将他拉起来,掀到餐桌上,千鹤气得放声吼叫,猛力蹬腿,那双手正拉扯着裤头,接着是抚摸,热切地上

下抚摸那根敏感的器官……

血液冲上了脑门,千鹤觉得自己的脸庞肯定红得像熟透的龙虾。

他还想咬希莱方,希莱方只得扣住他的咽喉,解下领带,封住千鹤的嘴巴。

悬在半空的双腿被扛上了肩,就这样以面对面的姿势,希莱方企图侵犯他。

不,不是企图,是正在粗鲁的侵犯他。不够润滑或角度不对的话,是很难进入的——希莱方的食指与中指并拢,蛮横地

插了进去。

千鹤摇晃着脑袋抗议,然而还残留精液的地方老老实实地吞入了指头。

指头在体内屈伸着,试探。「还不坏,」希莱方说:「你适应得很好。」

什么叫做适应得很好!千鹤眼睛瞪得快冒出火来,他又开始挪动身体,希莱方却紧紧钳制住他的腰骨,把他卡死在餐桌

上。

皮带解开的声音,然后是拉开拉链的金属摩擦声,千鹤绝望地发觉,希莱方滑溜溜的前端,已经顶上了自己的臀沟,而

他对即将来临的折磨无能为力。

千鹤紧张得连睾丸都在颤抖……他想这真是疯了,他会被眼前的疯子逼疯的。

「嘘……别怕。」希莱方低下头,亲了千鹤扭曲的脸一口:「听话,就不会有苦头。」

低沉的声音在千鹤耳边响起,半边脸顿时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发麻。

希莱方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他有数不完的方法能让千鹤痛不欲生。

千鹤从来没有遇过这么精于折磨艺术的男人。

粗硕的阴茎慢慢挤进千鹤的后庭,缓慢地,像是要仔细品尝滋味。

两人下身紧紧贴附。千鹤能够感觉到希莱方的体毛微微刺着他。

泪水在千鹤的眼眶滚来滚去,他从来没有预料到,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历程,还有第三场地狱正等着他承受!

这真是活受罪。

希莱方一下一下顶着他,千鹤仰着头,分不出自己在呻吟还是在哭泣。

铐在背后的手因压迫而疼痛,他睁着发红的眼,头昏脑胀地承受这一切。

如果不是希莱方抓着他的腰……他想他会被顶得掉下餐桌!

第三场地狱·绳牢之三

已经第七天了。千鹤几乎习惯了耽溺性欲的日子。

白天他被困在浴室,饿着,裸着,直到希莱方下班回家。

唇角总是带着迷人微笑的男人,卷起衬衫袖管,亲手煮出几乎令人吞掉舌头的精致美食,填饱千鹤空洞的胃,接着,用

勃起的滚烫阳具填饱千鹤屁股。

千鹤一开始非常忍耐,牙齿轻轻咬住嘴唇,胀红脸蛋不肯吭声,但希莱方非要迫得他哼出声音才肯罢休。他索性诅咒着

上帝豁出去!

舒服就大声呻吟,痛苦就嘶声哀鸣;欲望被挑起,便绷紧臀部主动迎合。

在肉体磨蹭中逐渐凝聚每一分快乐,最后阴茎疯狂在下腹弹射——一道道精液飞甩落下,淋在线条分明的腹肌上,像肉

汤表面浮起的纯白油渍。

希莱方会温柔地为千鹤清洗,泡完香氛浴盐后,他会伸出嶙峋的长手指,拿起吹风机与梳子,耐心整理千鹤漆黑如夜幕

的细发,彷佛照顾一只最惹人疼的宠物。然后紧紧抱着千鹤,在绵软的床上,盖着羽毛被沉沉睡去。

被铁箍般的手臂扣得快喘不过气,千鹤嫌得要死,却不敢抗议,他试过抗议一次——希莱方面无表情,立刻将千鹤五花

大绑。

千鹤的嘴被领带绑着,跳蛋则塞在屁股里,加上一个又粗又大的肛塞,肠道火辣辣地疼,就被希莱方一脚踹下床去。

千鹤过了难熬的一夜,根本没办法好好就寝。

眼泪、鼻水、唾液、汗水、精液……所有能流干的液体都被榨了出来。

隔天千鹤顺从极了,希莱方叫他过来就过来,叫他坐下就坐下。

希莱方还以为千鹤生病了,竟然像只小绵羊。

千鹤只是恨恨地瞪着他。

千鹤这一周领悟到一些事情:祷告无用,求饶比较实际。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菊花有可能被操成向日葵。

希莱方是一位厨艺与性爱技巧同样高超的衣冠禽兽,更要命的是,他俊美的像个妖怪,体力也像妖怪。再一次证明这个

世界有多么不公平。

他得想法子逃离这里。

希莱方回来便发现了不对劲,千鹤瘫软在浴缸里,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嘴旁沾着一些干呕的胃液。他焦急地解开手铐

,试图将千鹤抱离浴间。

千鹤仍是垂着头,动也不动。在希莱方弯下腰准备抱他的时候,千鹤双眼暴睁,一把捞过旁边的浴盐玻璃罐——他高举

着罐子往希莱方脑门狠狠砸落!

这一下并没有击倒希莱方,希莱方只是古怪地偏着头,彷佛听见远方的歌声,鲜血过了一会才从发际间流下,把雕像般

俊美的侧面染得一片殷红。

希莱方脚步不稳地后退,按着额头血迹,动作慢得像蜗牛。

他在光滑的瓷砖上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摔——脑壳重重撞上马桶边缘,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

血迹喷溅在瓷面,彷佛特别订制的诡异花纹。

希莱方不再动弹了。

千鹤没想到能一击奏效,他慌张地垂下眼睛,从希莱方怀里摸出电梯感应卡,就冲出浴室找衣服穿。黑檀衣柜推开,里

头尽是深色系的衣服。

千鹤不知道希莱方将内衣裤摆在哪,只好光着屁股,草草套上丝质白衬衫,缎面西装外套,窄版领带,黑色西装裤。

布料摩擦下体的感觉,让千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希莱方个头很高,衣物套在窄肩削瘦的千鹤身上,显得不大合身,但千鹤顾不得那么多了,再多待一刻都令他发疯!

他站在往下的电梯里簌簌发抖,没有哭,只觉得眼睛拥挤酸涩。

这几天承受了难以负荷的惊吓与羞辱,千鹤现在只想永远永远离开。

回到他欠租多日的公寓,至少在那里他感到安全——但千鹤有些担忧,对迟缴越来越不耐的房东,是否已经将他少得可

怜的行李丢出去?

走出这荒谬,几乎脱离常轨的豪华大厦,所有繁琐的现实似乎又一口气回来,担在千鹤的肩膀上让他窒息。

千鹤朝大楼保全微笑点头,冷静地走出玻璃门。

人原来可以那么自私的,为了脱离牢笼,就好像不需要管对方的生和死。

千鹤站在冬日的暖光里这么想,越来越觉得自己快被阳光带走。

他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对伤者见死不救。

如果都没有人发现希莱方……如果希莱方就这样死了呢?

那是一条人命啊!他能肩负得起吗?就算无人发现,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吗?

生命中遇过那么多恶魔般的人,难道自己也要如他们一样邪恶无情,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千鹤垂着手,停下来。

双脚就像被钉牢在人行道上。千鹤没办法挪动脚步前进。

他只能回头,回到那个困绑他好几天的牢笼。他的良知命令他这么做。

千鹤一路跟着救护车,送希莱方到医院治疗。

医师询问意外如何发生,千鹤实在没办法说出:「这变态把我关起来当性奴隶,连续搞了整整一个礼拜,不击倒他我想

不到其他办法脱逃!」这种话。

千鹤红着脸,薄唇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装死还可以,说谎他真的没办法。

看到千鹤露出袖口的一截手腕,尽是困痕,医师顿时露出理解的神情。

「同性恋伴侣间的性虐待行为,不可以太过火了。」

医师语重心长地叮咛:「安全很重要……」

在治疗完毕后,医师还特别回到家属等候区,足足训诫了千鹤半个钟头。

希莱方昏迷3小时才慢慢清醒,他对周遭人事物都很陌生,不大能集中精神。

翡翠绿的眼瞳张开,他困惑地望着病床旁的医护人员与千鹤。

医师问了他很多问题:「你的名字?」

「希莱方。」

「今天星期几?」

「四。」

「记得这位陪你到医院的先生吗?」

「……」

希莱方的视线定定落在千鹤脸上。他觉得自己就快想起来了,黑头发,苍白的脸,气质忧郁,东方味道的眼睛,这是一

个走在路上会引人注目的男人。

他想他们一定曾经熟悉。

这年轻男人身上凌乱的西服,希莱方可以肯定是从他衣柜拿出去的。

但他一点也记不起。

「他是你的同居人。」医师说:「你们玩性虐游戏玩出毛病……真的没印象吗?」

是吗?原来是我的同居人。同居,性虐游戏……究竟是怎么样的游戏呢?

那么,他该是我的伴侣。我的爱人……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

脸色发青,欲言又止的男人——想必是太担心我了吧。

希莱方想。

「我记不起来了。」希莱方捂着头,眉头紧皱。

他与医师的对话因为剧烈的头痛而打断了。

「不要再打扰他了!」千鹤掌心满是冷汗,怕事情越描越黑,连忙阻止医师。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这位先生救了你一命,从头到尾陪在你身边,你们甚至住在一起生活。你其他东西都记得,

就是对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年轻医师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上火,彷佛自己有过切身之痛。

「好像有点印象,但一切都太模糊了。」希莱方无奈地回答。

医师愠怒地转向千鹤,表情立刻变得温和,轻声交代出院的注意事项:「有些症状无法当下观察到。这三天你好好观察

他,若发现行为有些异常,就立即带他回诊,到时候会安排做脑部电脑断层。最好尽量陪在病患身边,还有这两个星期

不要做过于“剧烈”的运动,或过度摇晃头部,知道吗?」

「知道了,但……两个星期都要陪在他身边吗?」千鹤因为惊吓而提高了音量。

虽然让希莱方头破血流缝好几针,加上轻微脑震荡都是自己害的……

陪在这个鬼畜帝王的身边……简直像是与禽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啊!

光想像就让千鹤的屁股隐隐作痛了!

「是的,最好如此。」医师戳破千鹤最后的希望,便离开病房了。

留下呆站的千鹤。

还有头上包着绷带,死盯着千鹤,企图想起两人如何坠入爱河的希莱方。

「嘿……你叫什么名字。」希莱方忽然发问。

「千鹤。」千鹤闷闷地回答:「我是你公寓的装潢工人……顺便一提,你还没付我装潢的工钱!」

不但工钱没付,还白嫖我一个礼拜——这下又害我要当随身看护!

真是谁遇见你谁倒霉!千鹤在心中忿忿大喊。

「回去立刻付。」希莱方羞赧微笑,英俊的脸庞发出光芒:「我一定很爱你。」

「我不习惯让人在我家过夜的,就连公司同事也一样。你在我心中一定很特别。」

千鹤不可思议地慢慢回头,像是听见一个最可怕的恶耗。

「能这样一直看着你吗?」希莱方眷恋的凝视千鹤:「我想早一点想起你……」

千鹤面无表情地将病床的白色薄被子一路往上拉,直到罩住希莱方的脸。

就像刚死掉的病人,会在脸上盖白布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希莱方低声笑了:「你希望我早点休息,我就休息。」

不,我是希望你早点安息。

在棺材里安息。

千鹤在内心诅咒,并且悲哀地想——他与希莱方充满苦难的同居地狱就要来临了。

第三场地狱·绳牢之四

当千鹤拿着希莱方付清的工资,回到破旧的小公寓时,他发觉自己的行李,全被房东丢在长廊一角。而新租客已经迁入

一阵时日了。

即使千鹤向房东苦苦哀求,也换不得一丝怜悯。他太常拖欠租金。

工作不稳定,水电费又时时缴不出来,没有房东会喜欢这样的房客。

踏着沉重的脚步,千鹤冒雪走向希莱方的家。

他推开门时,表情如同可怜的落水狗一样,面色惨白,一缕缕未梳的黑发,顶着碎纸般散落的雪花。

希莱方放下手边处理的食材,扣着千鹤手腕,逼他进浴室洗澡——「不可以着凉了。」希莱方说。

这是千鹤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的温暖关怀。

那让他忽然软弱鼻酸。

自从父亲举枪自尽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孤伶伶一个人了。

他离开学校,离开了成为凶宅的空荡的家,离开他的故乡,一个人到都市流浪。没有学历,没有朋友,也没有钱。

在年纪很轻的时候,千鹤就不得不凭肉身的苦力养活自己。

希莱方的这声叮咛忽然让他想起自己曾有过的家。

那种蚀骨的怀念,令他心如刀割。

这份感动停留不到一分钟。

千鹤震惊地发现希莱方吹着口哨开始解皮带,放洗澡水,一副要洗鸳鸯浴的样子,转眼脱得精光。他裸着雕像般的男体

,硕大的阴茎垂在前方晃荡。手里拿着搓洗身体用的海绵,那小小一块海绵,根本掩不住裸露的身躯。

「你!」千鹤脑中开始重播在浴室曾经发生过的活春宫,顿时红了脸。

「你可以出去了,我自己洗就好!」千鹤慌得几乎快咬到舌头。

「脑震荡那天……我们也是一起洗的吧?」希莱方蛮不在乎地笑笑。

这家伙想起什么了吗?千鹤头皮渐渐发麻。

「毕竟是情侣啊。」希莱方扭开罐子,往冒着蒸气的热水倒了些浴盐:「我刚回家时吓了一跳呢,浴室都是血……我们

一定玩得很激烈。」

见鬼了!谁跟你是情侣!

是玩得很激烈,还不都是你在玩我!

千鹤一边在内心咒骂,一边模糊带过:「呃……」

「来吧。」希莱方洗过身体之后,就泡进按摩浴缸里招手了:「很舒服的。」

千鹤慢吞吞地脱衣服,他现在还不敢违逆希莱方。

一方面这边已经变成找到下一个住处的临时栖身地,另一方面,他深怕刺激这位「拳头放进别人屁眼如家常便饭」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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