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 上+番外——伊藤雪彦
伊藤雪彦  发于:2012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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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仅仅是复仇的开始。

第二场地狱·烈日之五

清洁工提着拖把,呆呆地站在室内游泳池前方。两位穿着球队夹克的学生,漂浮在水面上,血迹从尸体的口鼻与手背缓

缓扩散,看来是狠狠打了一场架。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同一个球队的两个朋友,大打出手,至死方休?

如果清洁工没有迟到,他将目击半小时前的一幕——戴了头罩的男人,举着枪口对准这两位吓坏的队员,他命令孩子互

相挥拳,而且绝不留情。

只有最后站立的人,能幸免于难。

死亡的恐惧抓着学生心脏,两位球队队员发狠地滚在一起,互相殴打,直到筋疲力尽,失去知觉,双双跌进水里。

戴头罩的男人默默地站了一会,他注视手上的表。

确定两人死亡,才离开现场。

假如这位蒙面的男人在开车时有稍微留意周遭,或许他可以发现。

这两个球队队员已经在上学途中被警告过了,佛莱契狠狠揍过他们一顿。

往男孩们的脾脏狠狠攻击,让他们将早餐吐了一地。

恐怖份子穿皮裤,戴着全罩式安全帽,举着瑞士刀,逼两人跪下来,逼迫这两位球队队员,跪在千鹤面前,忏悔他们的

罪。

并且威胁:再敢动千鹤一根寒毛,他就带着店里的重枪械去扫射球队休息室。

他们几乎是痛哭流涕地认错,而千鹤也原谅了对方。

佛莱契送千鹤到校,在校门口脱掉安全帽。前额耀眼的浏海散落,像诗人笔下金黄、凌乱的诗句,他们就在校门前,两

个年轻人,凝视彼此。

佛莱契的手指在千鹤唇缘滑行,彷佛诗人正在羊皮纸上解读古老语言的诗句;彷佛坠谷的旅者,意外触碰溪涧的野蔷薇

,在那之后,便忘了归途。

倘若蒙面的男人亲眼见到这一幕,他会发现的。发现他的儿子正坠入爱河。

与一个父亲绝对无法容忍的,不相衬的青年渐渐相爱。

而这个年轻人也爱千鹤,用属于自己的方式,秘密地。

四分卫罗斯与前锋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日子。

先是接到球队队员车祸的噩耗,接着是另外两位队员在游泳池畔斗殴而死。

他们一下损失了四员大将,今年的比赛恐怕是泡汤了。

按照惯例,当他们郁闷时,总会找个出气筒来宣泄。

千鹤再怎么躲藏,仍是在图书馆被罗斯抓住了。

他被拉扯着头发,倒在图书馆上锁的团体自习室里。肛门涂上厚厚的凡士林,四分卫粗糙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深深进入

肠道,沿着内壁摩擦。

他在疏通准备进入的孔道,像是一个军人在清理他的枪管。

千鹤猛力踢蹬着,他的牙齿紧紧嵌入前锋的手臂,他的尖叫被闷在喉头,他们一语不发地殴打千鹤,直到猎物喊叫的声

音由大而小而喑哑,千鹤恍惚地垂着脑袋,再也没有动静。

前锋用童军绳困绑猎物双臂,将千鹤像一块腌肉那样绑起。

四分卫对准了肛门,缓慢而坚定地插入,一下子就撕裂了千鹤的身体。

有了凡士林的润滑,千鹤的屁股顺利地接纳了整根阳具。

罗斯开始蹂躏他,他粗鲁而有节奏地进出,蹂躏那曲折湿黏的肠道,啃啮千鹤因为惊恐而锡白的唇与鼻。

在他们轮流鸡奸千鹤时,千鹤几乎是毫无知觉的,鼻血从他的鼻腔滴出,流淌到耳后与会议桌,后脑勺也浸湿了。

他唯一能做到的动作,只有呼吸与承受,以及不由自主地收紧括约肌。

千鹤昏茫地睁着眼,但并不真正知道自己身上正上演了什么样的惨剧。

罗斯将千鹤的双腿狠狠压向肩膀,他坚实的肌肉鼓起,摺叠猎物的躯体。

他干了座骑一会儿,接近高潮时才拔了出来,对着旁边的前锋说:「该你享乐了。」屁股里的阴茎抽出后,前锋与四分

卫稍稍换了位置。

散发药膏味的粗壮阳具插入千鹤的唇缝,肛门空隙也被新的阴茎填满,有了罗斯的开拓,前锋很轻易地就进入了。两人

分头进入后用力的抽动,润滑过的阳具在屁股与喉咙进进出出,发出不堪的肉体碰撞声,大男孩们沉重的喘息传遍了会

议室。

暴风骤雨式的性爱,使千鹤的眼皮不住颤抖,某只手正撸动他的阴茎。

他勃起了,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没有办法一边承受猛烈的进攻,一边控制住自己,千鹤仰着头,心跳加速,呼吸窘迫

,血液似乎逆流了,他感到自己在那只粗糙的手中不断变硬,不断变热——千鹤发出一声模糊痛苦的呻吟,精液四溅,

甩出一道道断续的白色弧线。

他睁大眼,不住的缩紧脚趾,然后瘫软在桌上,白色精液沾满了龟头、腹部、耻骨、胸膛。

在稍微缓过气之后,千鹤闭上双眼,看起来简直一团乱。

而施暴者甚至不愿意拿张纸巾为他清洁一下。

他们玩命似地操着千鹤,像要把所有生活不愉快都忘记在施虐的愉快里。

千鹤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他只想知道,究竟要多久,他才能满足这两个恶魔的欲望,究竟要过多久,施暴者才愿

意放过他?

千鹤低声呻吟,他大汗淋漓,弄不清楚过了多长的一段时间。

四分卫与前锋轮流使用他的屁眼与嘴巴,濒临喷射时又刻意暂缓,以延长折磨的乐趣。千鹤双眼毫无生气,他陷入一种

麻木的呆滞——前锋干了很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拔出阴茎,凑到千鹤鼻尖,褪去保险套,狠狠撸动阴茎,对

准那张漂亮的脸蛋射精。

前锋在射精时显得很激动,他的眉头皱成一团,面部肌肉微微抖动,一股又一股滚烫的浊液喷在千鹤的额头上,带着淫

秽的气味。

搞定一个人并没有让千鹤轻松一些。

转眼间,四分卫生气勃勃的阳具,又一次深深地被千鹤肠道包裹。

是的,他总是压轴的那一位。

罗斯一向对所有事情很有把握,他谨慎挑选欺负的对象,当他唆使其他队员做一些坏透了的事情,他总是装作那是别人

的点子。

罗斯知道自己很受女孩子欢迎,知道自己将来可以拿奖学金进大学,他会在大学里继续成为一个校园明星。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球队的命运,早在他煽动那些队员,挪动屁股,朝千鹤一次又一次射精时,就决定了。就像邪恶会

吸引邪恶一样。

所有的悲惨与祸事,也将降临到他们头上。

这一切都只在短短的三日之间发生。

当日下午,球队休息室,罗斯与前锋发现了剩下的所有队员。

参与屋顶暴行的队员,按照号码排列,一具一具悬颈在置物柜前方,每一个死者的柜子中,都有一张亲笔写下了「我很

抱歉」的字条。

就像是误闯了阴暗冰冷的行刑地,罗斯胆怯得潮湿了一双手,前锋则尿湿了内裤。他们连滚带爬地冲出球队休息室,通

知校方来处理。

震耳欲聋的警车、媒体、悲伤的家长与好奇的人群,团团包围了学校。

世界化作浪潮,往校园川流,在那之中有一个渺小的人影,脸上布满青紫,正竭力扶着墙往校外离去。放学的钟声敲响

了,千鹤垂着头,依稀听到球队出了事,但他没有力气幸灾乐祸,他专注在移动步伐上,膝盖不停地颤抖,距离后门还

有两尺,但是他几乎不能动了。

一只冰冷的,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轻轻放在他的颈侧,带着关怀。

千鹤抬头,佛莱契就站在眼前,他一身黑衣,英俊,而且体格剽悍。

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得能够看清楚彼此浏海下一根一根的长睫毛,以及眼中怀藏的每一寸伤痕。千鹤感到一种近似命定

的绝望——静静感觉颈上的冰冷抚触,他明白自己内心的一部分正在塌陷,陷得很深,与佛莱契目光交会的瞬间,言语

就像是一种多馀的累赘。

佛莱契围着丝质黑围巾,中统皮靴踏着蓊绿的草坪。

他什么也没问,只给了千鹤一个温柔得要令人破碎的拥抱,并发动了机车。

图书馆那场肉搏战,使得千鹤着凉了。被佛莱契护送回家后,他感到头痛,当晚发了高烧。父亲为他煮了舒缓精神的花

茶,千鹤睡得很沉——沉得听不见入夜响起的电铃声。墨利斯为暗夜的访客开了门。

「这是给千鹤的,」四分卫罗斯恐惧又歉疚地拿出信封:「我跟他吵了架。」

那装着他打工的所有积蓄,他认为球队被诅咒了,只有认错才能逃过一劫。

「我感到非常抱歉。真的真的很抱歉。」

墨利斯将信封搁在儿子的书包里,并为惊魂未定的罗斯倒了一杯花茶。

他打开密封的糖罐,挖了一匙,加在芬芳的液体里搅拌。

「先喝点东西吧,你看起来很喘。」墨利斯和蔼地拍拍眼前大男孩的肩膀。

罗斯接过茶杯,低声道了谢。仰头就喝干了。不超过十秒的时间,茶杯落地,四分卫英俊的面容扭曲,几乎不能好好发

出尖叫声,他倒在沙发上,双眼暴睁,全身抽搐了几次后,当场死亡。罗斯在瘫倒的刹那,顿然领悟,导致球队发生种

种不幸的,并不是诅咒,而是来自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与报复。

在同样墨蓝的星空下,前锋将酗酒母亲的一堆酒瓶放在塑胶袋里,预备丢到社区深绿色的大型垃圾箱里,他弯过一个街

角,心中想的是母亲对他尖酸讽刺的刻薄话语,没有查觉到后头脚步声。

佛莱契提着一个纸袋,打从他亲自检举父亲入狱起,他就发现了一件事。

他喜欢血的味道,暴力与呻吟,惨无人道的故事,总能令他兴奋颤栗。

流在父亲血里的魔鬼也同样居住在自己的身体里,更糟的是,他没有信仰做为精神的支持,这代表他必须花更多的心思

在整理枪械,研究最新的军事武器,才能将这些冲动压抑下去。

佛莱契经常梦到三年前的雪夜,梦到鸡奸男孩的那一刻,眼泪的味道,还有绝望的铁锈芳香,周而复始的甜美梦魇。

当千鹤出现在店里,就像是在饿了许多天的郊狼前面,拉开鲜肉罐头。

佛莱契知道自己的压抑都将化为流水。他喜欢这个漂亮男孩子,喜欢被千鹤全心信任与依靠的感觉,那是他的第一场打

猎,他啃啮过的美食,对他具有那么深的意义,他不情愿其他人来分一杯羹。

所以佛莱契现在站在这里,站在贫民社区的街角,站在街灯的阴影下,黑色皮手套从纸袋里,拿出一块建筑工地摸来的

砖头。

冷不防往丢完酒瓶、刚回头的前锋脸上砸,血柱梦一样喷溅出来,彷佛有不知名的力量操纵佛莱契握紧的手掌,他又狠

狠地敲了一下,砖角陷入前锋的眼凹与鼻侧,他几乎能感觉到眉骨与鼻梁碎裂的声音。

佛莱契露出一个相当节制的颤抖微笑,彷佛控制住表情就能继续伪装正常,他不是疯子,他不想当个精神失常的人,他

也不想走父亲的路当个杀人狂,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道德线比其他人都模糊,他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父亲进入监狱后,社会局曾安排他做政府补助的心理治疗与评估,医师让佛莱契做一个迷你庭院,凭自己的喜好放上模

型。

他完成了近乎完美的庭园,整齐、具有美感,充满温馨的色调,所有人都认为佛莱契没有问题,甚至让他将模型带回家

。如果医师知道,这个举止有礼,脑筋聪明,金发英俊的年轻大男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邻居老太太养的猫,

将鲜血涂满整个迷你庭院——医师会明白的,轻易签名放佛莱契离开,是错误的选择。

第二场地狱·烈日之六

深渊一样秽浊的雷雨夜,千鹤在一道惊雷里醒转。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某个人正试图撬开他窗户的锁,他猜想,是自己在高烧中产生了幻觉,又或者是另一个古

怪的梦?

佛莱契的浏海湿漉地贴在脸上,他整个人湿透了,月光与闪电照亮他大理石般的面容,所有谋杀沾染的血迹都被雨水冲

刷,流入靴子缝隙,滴在草坪上。

暴力使佛莱契血脉贲张!他没办法独自死守在深邃的黑暗里,等待浓雾黎明。

佛莱契的胸口发着恋爱的高热,他想确定自己做的是否真正值得,他必须见一见唯一令他在乎的男孩,那个启动他凶暴

面的黑色钥匙——当他们凝视着彼此,他就能真正确定自己做的究竟是错还是对。

窗户敞开的一瞬间,千鹤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眼前的人是佛莱契,但怎么会?怎么会在暴雨的夜里,从窗台进入,

像幽灵一样站在房间?

千鹤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仍是烫得吓人,他感到绵软昏沉,是梦吧,肯定是,就像素描课做的白日梦,他不需要害怕,

在梦里没有人会受伤。

「为你,我可以将灵魂出卖给魔鬼。」佛莱契只说了一句话。

千鹤恍惚地阖上眼,静静等候,等候男人的脚步声来到床边。

冰冷湿润的手,轻轻触碰千鹤的眉骨,唇缘,锁骨。

千鹤没有说话,彷佛怕声音触碎了梦境。

他尝到一个吻,湿答答的,舌头交缠的吻;更多的吻落下,像柔软的印戳,盖在千鹤的耳朵,眼皮,鼻梁,后颈。衬衫

敞开,千鹤被轻轻按倒,他默许身上发生的一切。佛莱契趴到俘虏身上,薄唇攀爬胸膛,化为一条溜入伊甸、计划引诱

亚当与夏娃的蛇。

他的牙齿啮咬千鹤的乳头,惹出一连串细碎的呻吟——千鹤抱住了佛莱契。

受到鼓舞,佛莱契更大胆了,左手滑进千鹤裤头,熟练地揉捏起阴茎。

这是头一次,千鹤觉得没有自我厌恶或肮脏的感觉。

他沉醉于佛莱契的抚摸中,肛门在手指侵入时本能地收紧。

佛莱契的探索似乎更彻底了,千鹤开始主动迎合,他紧紧抓着佛莱契的金发,他们激动地接吻,千鹤皱紧眉头,在前后

夹攻的猛烈爱抚下,一泻而出。

他发出微弱的一声呻吟,彷佛是被彻底玩弄的色情片演员一样。

获得宣泄的阳具终于垂软,千鹤感觉自己被反覆撸动得有些疼痛。

一只完全勃起的阴茎抵住他屁股,蛮横地向狭缝深处挺进,千鹤几乎要叫出声来,他痛得掉了几滴泪,感觉被整个撕裂

了,但他没有推开佛莱契,千鹤试着将注意力转移到握着他性器的温暖手掌,佛莱契将他的腿架得更高一些,试探性地

再挺入一次。然后再一次。

他开始干起千鹤,像操一只刚购入的枪一样热情,他会摩擦优雅的枪身,花很长的时间,让外壳闪闪发亮。佛莱契发现

每次进入,千鹤都会收紧肌肉,他的屁股紧紧地夹住佛莱契的阴茎,配合做爱的节奏,紧到发痛。

佛莱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骑在千鹤身上,痛苦地呻吟,并且加快速度。

他们之间的火花是那么强烈,似乎要将骨头也焚毁成灰。

两人眼里只有彼此,无暇顾及世界。

交缠的男体在雷声与闪电里疯狂喘息,高吟,翻滚,佛莱契吼叫着在千鹤肠道里发射出酝酿已久的热情,最后疲软地躺

倒。

阴茎慢慢褪出肛门,千鹤屁股里灌满了浓浊的白色精液。

「天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佛莱契叹息:「我爱你。」

千鹤发了一身热汗,他稍微恢复了神智,觉得似乎舒服了些。

这是他经历过最真实的一场梦了。

「我想我也是。」千鹤恍惚地望着佛莱契:「谢谢你总是为了我费心。」

挨近彼此,他们沉醉在长长的吻里,千鹤抚摸佛莱契珍珠母般光亮的面颊。

他看见学长玻璃蓝的左眼瞬间凸起、穿破、炸碎,接着是额头,鼻梁,颈部。头颅开了许多圆型的枪孔,飙溅脑浆与血

液,像在迷乱中甩放一束束的箭,红白四散。

墨利斯站在卧房门口,一语不发,高举着枪管,神情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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