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就靠一脱成名吗,恶心死了!”
……
“够了!我不许你们这么说他!”
屋内顿时安静了,所有人十分惊讶地转向突然开口的徐天海,大叔的脸色铁青,头发都有竖起来的错觉。
“他有没有才华,有目共睹,你们不了解他本人,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的?”徐天海冷冷地质问。
苹果傲然反驳:“既然有才华,干嘛还靠脱?酒吧歌手怎么了?沈欢比他唱得好,他那是嫉妒。”
“幼稚!”徐天海只蹦出这两个字来,真正想说的话却堵在了胸口:唐熙用不着去嫉妒谁,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努力
的故事,那些小报乱写,糟蹋人,你们这些普通人凭想象去杜撰一个人的全部,把人说得那么污秽不堪,唐熙是有点
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和我过,非要入这个圈,最后还被李明宇搞,可唐熙从没想害过谁,他压根没那本事,他只害
过一个人,就是送了我一顶翠绿翠绿的大帽子!”
徐天海不说话也不发作的时候,整个人就是从冷库里搬来的一块冰砖,脸上、眼里都挂着一层霜,他不知该生谁的气
,根本不关亚力、苹果他们的事,但此时此刻,就是很不爽,一看到唐熙那张脸,蛋定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沉寂了良久,阿涛不无揶揄地:“大叔,原来你还是个追星族啊……”
苹果胸膛起伏着,恨恨地盯着徐天海,亚力小心地拉起苹果的手,气氛不好,嗅出火药味。
苹果甩开亚力的手,冲到徐天海面前,眼圈红润,大声喊道:“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苹果,别这样。”亚力急忙上前,想把苹果拉出房间。
阿涛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哑巴了。
“我恨你,讨厌鬼,你干嘛来墨田,你走,你走……”
苏妈妈走过来,推了推徐天海的胳膊,默然地走出了房间,直到此时,大家忽然发现,屋里早已少了一个人,苏湛不
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大脑短路,小脑随之失衡,众目睽睽下,匆匆跑出去的徐天海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狼狈不堪。
这次没人再笑话大叔,彼此互看着,苹果倒在亚力的怀中嘤嘤地哭了。
阿涛抽抽鼻子,想说点什么,看苹果哭得伤心,只好咽下,其实,大叔这人挺好的,苏湛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
亚力搂着苹果,吻了吻她的头发,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已经不再恨大叔了,也希望他们好的是不是?”
苹果的头点了点,泪痕犹存。
亚力无奈地笑了,看着一旁垂头丧气的阿涛,忽然说:“喂,打起点精神来,我有个主意,你们想不想听?”
黄昏的海,总有种叫人不忍离去的魅惑,漫天流霞,水鸟轻飞,平静的海是玫瑰色的,在夕阳中闪动要耀眼的光辉,
习习海风迎面吹来,微寒沁肤,孤单的身影静静地坐在礁石上,雕塑般与礁石成为一体,与天与海进行一场心灵的交
汇。不远处孩童们拎着铁铲小桶追逐着躲进石下沙洞里的小海蟹,嬉闹声、海浪声将海滩徒染,把夕阳染醉。
笨手笨脚地爬上礁石,徐天海喘着气,苏湛淡淡一瞟,继续转望大海,手里的烟蒂渐冷。
徐天海一时彷徨,站在那里,也望向海,内心的波澜随着海浪一起涌动。
良久,徐天海决定先由自己来打破沉默,斟酌后,还是没有最满意的措词以表达他现在连自己说不清的复杂心情,只
好问了句最没意思的却也最该问的话,:“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所答非所问,苏湛淡淡地:“看到海,你能想到什么?”
呃,徐天海住了声,望向夕阳下的大海,只觉天地辽阔,自己好渺小。
苏湛的目光深沉如海:“胸怀,男人的胸怀,像海一样深一样远,容纳所有。”
乖乖地坐下来,坐在苏湛的身边,徐天海的目光也变得深邃悠远起来。
都不说话,面向大海,金色的余晖,古铜色的侧影,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层镀金色,一群水鸟被岸边的孩童
追逐乍起,鸣叫着飞向云霞的更深处,俩人一起仰头看,天色在最瑰丽的时候,忽然黯淡下来,墨田的夜悄然降临,
第一颗星星探出了头,海风吹得衣衫簌簌作响,有点冷,徐天海向苏湛靠拢了些,苏湛身上的暖很舒服。
“沈欢唱的不错。”徐天海由衷地说。
苏湛转过头,笑了一下:“唐熙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酒吧歌手的确有自己的一些弊端。”
“是吗……我不懂。”
“上次在你家,噢,在陈悦家,唐熙不会记仇吧?”
“他敢!”
再度陷入沉默,苏湛转过头,复杂地看着徐天海,有些恍惚。
42.月亮之巅
徐天海舔了舔虽然很薄却不太利索的嘴皮子:“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他和我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就是为沈欢担
心,要不,我找找人,帮沈欢一把?”说完,一派真诚地看着苏湛,心里的小人暗暗跪拜上天诸神,千万别答应啊,
我可不想招惹那些圈里人,躲还来不及呢。
苏湛歪着头看着某位爷,噗嗤笑了,摇摇头:“真不知道唐熙怎么会看上你的?”
呲牙,露齿,闪寒光,徐天海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我不好吗?”
苏湛没接茬,继续望着徐天海,他很想知道这位爷接下来会怎么样?看徐天海自我纠结来纠结去的样子,着实有趣,
苏湛很喜欢,常常有种想咬徐天海一口的冲动。
徐天海不负所望,大眼睛骨碌骨碌地,开始认真地评估:“我那么出类拔萃,要什么有什么,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都
建设的不错,心地善良,有情有义,人也很聪明,你读的书多,一定听说过,古人说过那么多废话,就这句我喜欢,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看我什么时候治于人了?真的,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这人喜欢低调,优秀不算什
么,重要的是越是优秀越要追求过一种平淡的人生,这是大智慧!你要知道,把一身名牌穿在身上,还叫人看不出来
,那也是本事……你嘴角别老一抽一抽的,苏湛,我怎么就跟你这么亲呢,老有说不完的话……”
“那、那好极了,还、还有吗?”苏湛极力不使自己跌下礁石去,双掌搓着脸,面部真的快痉挛了。
有,多着呢,爷的优点一千零一夜也说不完,两根微凉的手指掰正苏湛的脸,四目正视,徐天海微微一笑,做作而深
情,连声音都装饰得华丽低转:“你不觉得我是一个特别有风情的男人吗?”
呆呆地,苏湛这次连嘴角都不抽了,已经肌肉凝固了,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头顶上的避雷针都劈歪了。
风情不是靠吹出来的,而是靠做出来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无限风情,徐天海左右瞄瞄,海滩上早已没了人声鸟迹,一
片黢黑寂寥。
慢慢地将舌头伸进微张的嘴巴里,挑逗地四壁乱点,手臂环上小爷的腰间,身体真僵,好像被谁点了穴,徐天海不介
意,开始大口大口地品尝美味,苏湛的舌头软软的,好像傻了一样,任凭徐天海吸来吮去。
还从来没在海边做过,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徐天海做了一个大胆果断的决定,连自己都激动不已,将嘴巴凑到苏湛耳
廓,舔了舔,迷离低语:“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操我,小野狼似的,真他妈爽!”
如果这次上苍再给我一万次机会,我还是对这个男人说不出任何话来,但我可以用实际行动做出更好的选择。苏湛也
没有负徐天海所望,在一轮秋月高悬的墨田海边,在凉风习习的无人礁岩里,在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下,本能地
,仓促地,情绪陡然失控的狼变了。
人的荷尔蒙在分泌得特别旺盛的时刻,胆子也格外的大,徐天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礁石上跳下来的,在几块四面
高耸的礁岩中,被苏湛狠狠地按住了,背后一片湿凉,小狼的舌头热辣辣地撞了进来,卷走了所有的气息。果然爽,
他就喜欢他这股子和平日里的斯文截然相反的的野蛮劲。
除了天上的月,再也没有比徐天海更耀眼的了,当苏湛层层剥开徐天海的上衣时,一道白光晃了眼,那是徐天海的皮
肤,肌白胜雪,胸膛上的两点仿佛故意招惹谁似的,格外的突显,饥渴的小狼终于找到了失散的母狼,叼上就不撒嘴
,爽的徐爷直咧嘴,快意油然而生,解开自己的裤子,揉了揉已经很有感觉的家伙,深秋的寒意从礁石透背传来,一
丝不挂的徐天海转过身,将最好的体位留给了苏小狼,一手撑在礁壁上,一手开始滑动,微眯着眼,快慢有致,时强
时弱,他得在苏湛前边弄出来,没有润滑的时候,这个也挺管用的。
背后的苏湛瞬间楞住了,不禁仰头望月,没错,又圆又亮,明晃晃地照着天地万物,目光又落回,眼前也是一轮“明
月”,同样的又圆又亮,以前都是在房里窥月,难见其精华揽天,此时,通体嫩白的徐天海最耀眼的部分——白屁股
,堪比天上的月。
抚上去,摩挲着,触手温润,富有弹性,常年拉网掌舵的手掌在黑与白的对比中映出清晰的轮廓,捧着它,就像捧着
一轮明月,吻着它,仿佛吻着月的光华。月下所悬的两颗圆润颗颗饱满润泽,吴刚可以偷吃灵丹追仙而去,水手也情
不自禁地跪下来,将灵丹纳入掌中把玩,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不忍一口吞下。
呃啊……徐天海不禁一阵颤抖,来自身下的湿暖传来一阵奇异的快感,玉杵傲然冲天,掌随心动,捣得不亦乐乎。
“宝贝,含着它,舔舔,嗯,对,继续……”
满口含住,两颗灵丹俨然融为一体,鼓胀着跳动,月,仿佛更加的明亮了,好像有了生命气息,粉嫩的入口急促地喘
着,召唤着年轻的水手将桂花栽种,深深地植入,扎根于此,酿出更醇厚的佳酿。
水手在被煎熬,灵丹妙药后越发难耐,倍加小心地探进第一根手指将月慢慢打开,第二根,第三根,含着唾液、体液
将一轮明月弄得水光粼粼,稍微动一动,整个月亮都抖起来。
徐天海实在站不住了,整个前身贴在冰凉的礁石上,身下的玉杵快要打出火来,水手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进出的手
指灵活狡黠,触到了就丢了魂儿。
“苏湛,苏湛……快了,快了……”口里胡乱低喊,却一刻也不能停,火热的玉杵一下一下蹭在冰凉的礁石上,当水
手一同握住它时,再也承受不住,月华倾洒,清亮夺目。
月亮彻底地沦陷了……
这是一个曼妙难忘的夜晚,苏湛常常回想,当他真正进入徐天海的身体时,具体什么滋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
仿佛真的升天了,以天为帐,以海为塌,和月亮进行着一次旷古未有的体验,不仅是来自于体内的澎湃情潮,更有一
种来自精神上的无比满足,总之,他好像干了月亮,而月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明媚柔亮。
徐天海也回想,当冰凉的海水漫过腰际时,他完全不觉得恐慌,只希望和苏湛一起继续攀升,攀升到无人知晓的浩瀚
宇宙里,做一颗星,永恒的仙宿。
当火热的情欲一泻而退的时候,秋意绵绵,寒意袭来,荒滩礁洞里燃烧着一堆篝火,几从枝桠遮掩了洞口,洞内暖意
融融,俩个人散敞着衣衫,慵懒地躺在海草编织的旧席上,相拥而望,总也望不够似的。
“你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哦?什么样?”
“又白又亮,就像贝壳里的珍珠,而我又黑又瘦,跟颗蚕豆似的。”
徐天海伸出一根手指,指背上下摩挲着苏湛光滑细腻的脸庞:“谁说的,在我眼里,你就是一颗黑珍珠。”
“哧——真会夸人,诶,从前不觉得你嘴巴这么甜啊,现在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
“啧,都会使用成语了,进步不小。”
“你别看不起人,不读孔孟架不住咱数理化好啊,你给我对着MIGE267战机把唐诗三百首都朗诵一遍,你看它能飞上
天不成?”
苏湛翻了个白眼,没辙,要想叫徐天海谦卑做人真是比登天都难。
“诶,问你个问题。”
“说。”
“先答应我,不许生气啊。”
“那……好吧。”
犹豫了一下,苏湛还是问道:“你和唐熙……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
一时沉寂,只听得枯杈在火中噼啪噼啪的声音,徐天海垂下了眼帘,浓黑的睫毛盖住了会透露某种心事的眼眸,看不
出什么情绪。
“你指的什么?”徐天海的声音听上去也很平淡,甚至有些低沉。
苏湛没说话,本不想问,却又特别想知道,想知道徐天海到底喜欢唐熙什么?现在是否还喜欢?即便分手了,难道就
一丝留恋都没有吗?还想知道……他和唐熙那个的时候,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那么的忘乎所以,纵情疯狂?唐熙那
方面……是不是也很棒?
“算了,没什么,我无聊而已。”苏湛自嘲地一笑,摸出一支烟,却忘记了点上,怔怔地望着篝火出神。
“其实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中,彼此对上眼了,那种聚会,我一般都不去的,没意思,也不喜
欢和那些明星搞在一起,别看那些明星在媒体前都光彩照人的,私下里可就另外一副德性了,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个圈
子,有交集还能为了什么,说白了,各有所图,我的不少朋友就好这口,越是名气大的,越玩的刺激。我不行,一是
被那些人缠上很麻烦的,二是他们没几个干净的,我嫌脏。那时唐熙刚有点小名气,人也简单的多,也是被朋友拉过
去见世面的,他和别人不太一样,长得好却很安静,坐在角落里多少显得有些青涩,我就坐在他身边,看了他好久,
忽然就有了种说话的冲动,一来二去的,大家感觉都不错,他不知道我是谁,可他挺聪明,在那样的聚会上,除了明
星外,就是像我这样的人了。”
“嗯,大家都在钓鱼,你们钓的是明星,他们钓的是权势和金钱。”
徐天海看了眼苏湛,不禁苦笑:“你也很聪明。”
“只可惜,你给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想起唐熙的“金丝雀”一说,苏湛满嘴的苦涩。
徐天海冷哼一声:“我原本给的就不是他想要的,我看错了人,唐熙也看错了。”
“追求梦想没有错,只是看用什么方式和手段了,他陷入了那个圈子,就要懂得它的游戏规则,否则他一开始就不会
选择走这条路了,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再干净的人掉进去,还能保持本色吗,不可能的,你也不能全怪他。”
徐天海沉默了,他怪过唐熙吗?他只是觉得气愤,气愤源于羞辱,羞辱源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玩了。看着苏湛,有那
么一秒的设想,如果苏湛和别人搞到了一起……
虽然仅仅是一秒,并且还是个无中生有的设想,可徐天海已经面色阴沉了,猛然翻身而起,一把掐住了苏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