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都是文化淫
徐天海微微笑着,呼吸着墨田夜晚海边特有的清凉,心情格外舒爽,忍不住笑出了声,嘿嘿,不是爷的口才好,而是
爷花了心思,那么大段大段的说辞,要不是几天前就打好草稿了,能这么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吗?看把臭小子给噎的
!
早知道苏湛一定会在钱的问题上和自己产生分歧,坐视不理,不行,各花各的,也不行,硬给他花,更不行,苏湛不
是唐熙,在金钱物质方面,他不是没有需要,而是另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爱情是爱情,物质是物质,他活得远没有
唐熙现实,从某个角度来看,是清高,从另一方面来说,就是迂腐。
这个矛盾迟早是要爆发的,与其让它成为两个人将来的隐患,不如现在就扼杀在摇篮中,你读《红楼梦》,我读《鬼
吹灯》,大家都是文化人!为此,徐天海着实费了一番脑子,从小东西入手,拿苏妈妈说事,慢慢渗透,再来一番强
词夺理(白眼,其实爷蛮有道理的),拟好腹稿,熟记于心,就等着苏湛第一次爆发的时刻到来,还不能让他先开口
,得让他知道,爷是个明白人,每一分钱花出去都是有说法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最关键还得见好就收,不能触
及苏小哥的底线,还要适当地占占苏湛的便宜,譬如,徐天海蹭吃蹭在苏家,一毛都不拔,偶尔还要手心朝上和苏湛
要点零花钱,理由是自从被抢后,再来墨田不敢身上揣那么多现金了,银行又远,懒得去。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徐天海的心眼没白玩,至少苏湛暂时没再说什么,看着徐天海出门前很无耻地捻着手指要零钱花
时那副理所当然的德性,苏湛总是本能地闭起眼睛,酝酿着下一秒的表情是该哭还是该笑。
都没闲着,徐天海这边暗暗使劲,苏湛那端也在敏而好学,趁徐天海不在时,也趴在网上聚精会神地学习着。
“在干什么?”已经出门的徐天海突然去而折返,一连几次苏湛拒绝了饭后一同散步的邀请,说是帮苏妈妈干点家务
,徐天海表面上没说什么,暗自留了心,今天,嘿嘿,杀他个回马枪。
戴着耳机坐在床上的苏湛还是比徐天海慢了半拍,嘭地合上笔记本,脸上难得一派慌乱。徐天海故作无视,笑呵呵地
爬上床转过苏湛腿上的笔记本:“我看看,什么好东西?”
当真是好东西,打开笔记本的徐天海,看到自动弹出的视频窗口,面色一凝,笑容微僵。
苏湛涨红着脸,想抢回去,这次小爷的面子算是跌了,徐天海死死地按住,笑哄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起看
,一起看。”
这种要求当真对了景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苏湛就是觉得自己遭人算计了去,在现场被抓了个正着,到底面皮薄,小哥
着实懊恼,推开半压在身的徐天海:“你让开。”
想溜……徐天海一把拽回来压个瓷瓷实实,嘴巴堵上去,一只手目的很明确,将小哥余兴未消的某个点抓住了,边吻
边揉搓着,含混不清地说:“你要想看,请继续。”说罢,一路吻下去,将手中兴奋昂扬的苏宝贝含在了口中。
是男人的谁他妈受得了这个,苏湛不跑了,两腿瞬间酥麻,感受着来自那里的温暖和湿润,仅仅是一种接触,为什么
叫人如此无法抗拒?每一个挑弄都是别有用心,摩擦起电,拨弦拢音,玉暖生烟,银丝缭绕……
一只颤抖的手悄悄打开笔记本电脑,重新戴上耳机,视野中的两幅画面,各有各的淫靡、香艳,耳中传来的放纵声浪
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单单地被动着已经远远不够更深的渴念,努力向上耸着,抓住爱人的头发
,律动出一个相同的节奏,画里画外两重天,沉醉其中,快活得想死。
徐天海腾出一只手也探向了自己的身下,苏湛推开了电脑,倒转方向,嘴唇直接寻到爱人早已坚挺的巨擘含住了,继
续一起律动,再也没有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叫人执迷不舍的联合方式了,满室的春光,一世的缠绵,就算我们曾
经丢掉了彼此,但现在已经找回来了,再也不分开。
在激情到来的一瞬间,俩个人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件事,将对方体内最宝贵的那点液体系数吞下,舔舐干净,滚烫的
,犹如一颗心。
“还是一起看爽吧?”夜晚搂在一起俩个人尚自沉浸在别有风味的性事中,徐天海开始没心没肺地发表着感言。
沉寂了一会儿,只听苏湛道:“哥,你的嘴还是刚才更好使。”
……
黑暗中,被子里一阵闷响,苏湛探出头来大口喘着气:“好啦,我错了,看那个没别的意思,不是也想百尺竿头更进
一步嘛。”
一条粗壮的手臂又把小哥拽进被里,又是一番折腾,苏湛讨饶地:“好吧,你那玩意和老外有一拼。”
好吧,这句话就算是给个说法了,徐天海欣然悦纳,但有个条件,以后要看一起看,不许背着对方偷摸地看,动机不
纯,后果危险,就算为了拓展爷们能力那也不成,爷受不了自己的男人看别人XXOO有反应,尤其还是欧美爷们的!
一切都归于平静,两颗头颅靠在一起,徐天海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呼噜声。苏湛的双眼忽然睁开了,透过夜色看着男人
熟睡的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幽幽沉沉,这些天,日子过得就像场梦,快乐得不真实,他没说要走,可终究不会久
留,而自己呢,也不曾提及他离开的日子,似乎俩人都忘却了还有一个A市的的确确存在着,那才是徐天海真正的家
。或许,这个男人真如他自己所说,能解决好所有的问题,他的眼底偶尔划过的锋锐让人信服,也叫人不安,他不像
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远比自己要聪明得多,他和他,这样的日子到底能走多远?
叹口气,闭上眼,将头靠得更近些,如果真的是场梦,那就多做一天是一天吧,至少现在不愿醒来。
鼾声如雷,徐天海吧唧吧唧嘴,继续呼噜呼噜,眼皮动了动,瞬间也睁开了,对面的苏湛已经闭上了眼,人却醒着,
那一声沉沉的叹息叫人心里也随之一沉。爱了,不再了无牵挂,苏湛在为明天忧虑,自己又何尝不是?唯一不同的,
他的叹息在心里。
“后天我就上船了,这次大概要一星期,你也回去看看吧。”
黑暗中,忽然响起苏湛低沉的话语。
这次两个人都睁开了眼镜,继续“睡”下去,实在没意义。
过了好久,徐天海才道:“噢,我知道了。”
苏湛没说话,对于这个回答,测不出徐天海下一步的举措,是走,是等,还是……
“能不去吗?”徐天海问。
“不能。”苏湛的回答简单、干脆。
还想再说点什么,徐天海转过身,紧紧抱住苏湛,吻了吻额头,一片温凉,心里的小人扭动着,一会一蹦跶,终于脱
口道:“别去,为了我。”
即便是在黑暗中,苏湛也能将徐天海温柔如刀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跟镶了两颗钻石似的,柔情蜜意地闪动在黑夜里
。
别这么看着我,没用的。苏湛心里对自己说。
徐天海将唇逶迤地蹭上来,触触碰碰,游走在苏湛的唇边,喃喃低语:“你舍得我吗?我可舍不得你,别说一个星期
,一天我都会受不了,要不,你带我上船吧。”
这是一个多么脱离现实主义风格的构想啊,苏湛楞过之后,不禁失笑:“你挺适合上床的,上船啊,还是免了吧。”
士可杀,不可辱!徐天海原本就不规矩的手,顺势抓住了苏宝贝,捏了捏。
小哥一哆嗦,这家伙劲大,下手老没轻没重的,急忙道:“你不是晕船怕水吗?”
“知道你还走……”
这人讲不讲理啊?苏湛发现徐天海有时真的很矫情。
“蚵仔哥,一个渔民到了打渔的时节不出海,这一年的光景就都白过了。我们这里只有人家看得起、信任你才会有人
请,像苹果她们女孩子是不会上船的,只能在附近的加工厂里打打工,能上船捕鱼是我们这里男人最大的骄傲。再说
,出海挣的多,我大部分的积蓄都是出海挣的。”
“……”
徐天海知道,苏湛永远都是个依靠自己而活的人,哪怕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和设计,在这个倔强的男人眼里,金钱诚
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苏湛伸出一只手掌,撑在徐天海面前,徐天海半天没动,苏湛执着地撑着,很久,徐天海也伸出自己的手掌贴了上去
。
苏湛沉稳的声音从未改变:“我会想你的。”
徐天海道:“嗯,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啧啧地一阵吻声后,传来以下几句闺语:
“明儿去沈欢的店看看,我帮你挑几件衣服。”
“网上买挺方便的。”
“是啊,你连男款女款都分不清,啊——徐天海!你这什么习惯,弄疼我了,放手!”
黑暗中,徐爷露出特有的阴惨惨的笑容,声音也幽冷:“我分得清你是公是母就成了。”
41.星光灿烂
沈欢还没有回来,手机也关机了,这真叫苏湛有点不放心了,不管沈欢怎么离谱,走到哪里都会和自己通个气,也不
会离开墨田那么长时间,这里还有他的小店。
盖碗头茫然地看着苏湛和徐天海,嗫嗫地问:“欢哥不会不回来了吧?”
正说着,两辆小摩托匆忙地停在了店门口,亚力高叫着:“蚵仔——”
三人跑出店,亚力、苹果和阿涛都来了,亚力催促着:“就知道你们跑这儿来了,快回去。”
“怎么了”徐天海不禁问。
苹果还是不理徐天海,把脸扭向一旁。
“回去就知道了,快点,大叔也上车。”
借了盖碗头的摩托车,一行人往家赶,徐天海快把苏湛的肋骨勒断了,饶是如此,阿涛还嫌他们速度慢,不断地催着
快点,快点。
进了院,直奔苏妈妈的小屋,“喂,到底怎么回事?”苏湛终于忍不住问,还没见过他们几个这么乱闯瞎撞的。
“快看电视。”
一头雾水的苏湛依言打开电视,亚力抢过遥控器,刷刷地播着台,很快,画面停住了,一个鸡冠头的男孩对着麦克风
声嘶力竭地喊着。
这是近期各大媒体炒作得沸沸扬扬的一档选秀节目,名为“星光灿烂”,网罗了全国各地的不少追逐音乐梦想的年轻
男孩的心,目前处于海选阶段。
徐天海轻哼一声:“闹了半天,就为了看这个?”
亚力刚要说什么,苹果马上道:“我们要看的是沈欢,你不爱看,可以离开。”
“沈欢?”苏湛和徐天海不约而同地惊讶了。
阿涛凌空打了个响指,不无得意地说:“还是我给他提供的消息呢?想不到他真去了,今天首播海选,不知能不能看
到他。”
“你怎么知道他去A市是为了这个?”
“我一哥们也去了,说是看到沈欢了,呵呵,这小子,还瞒着咱们,八成怕选不上。”
没人再讲话,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电视画面上,就连苏妈妈眯着眼睛也认了出来:“哟,这孩子瞅着真面熟,
好像欢子嘛。”
果然是沈欢,白T恤,黑夹克,发白的牛仔裤,略作打理的头发,简单、干净、帅气,怀抱着吉他,不慌不忙地调了
调琴弦,指尖轻拨,滑出几个悦耳的音符,好像在向所有人宣告着什么,全场安静,几个评委也停止了交头接耳。
苹果紧张地摇了摇亚力的胳膊,亚力搂过苹果的肩头,苹果没有再躲闪。
阿涛伸出拳头用力地攥着:“哥们,加油!”
熟悉的旋律悠然响起,一首《听海》缓缓地流淌而出,流淌在镜头前,流淌在现场,也流淌在小小的墨田。
大大的特写,锁住沈欢略带感伤的眼睛,将所有的心事轻轻诉说:
写信告诉我今天海是什么颜色,
夜夜陪着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灰色是不想说蓝色是忧郁,
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里?
写信告诉我今夜你想要梦什么,
梦里外的我是否都让你无从选择,
我揪着一颗心整夜都闭不了眼睛,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
这首原本是女歌手演绎的《听海》在沈欢磁感沙哑的嗓音下,更加的深远、凄美,那不是海在哭,而是心的忧伤。
一曲终了,全场陷入一片沉寂,继而一个女评委率先鼓起掌来,全场掌声爆发,就连一旁其他的参选者都在鼓掌。
沈欢淡然一笑,目光轻扫,似乎将所有的掌声纳入心头,感谢每一位聆听他演唱的人。
“欢哥其实蛮有明星范儿的。”阿涛说。余者都回味,苏妈妈也点点头:“这孩子真是有出息,回来我给他包鲅鱼馅
的饺子。”
四个评委每个人都点评了几句,那个女评委是音乐学院的老师,还给沈欢提了点专业性的建议,很中肯,沈欢虚心接
受。
“什么嘛,带头鼓掌的是她,这会又挑三拣四的。”苹果自私地维护着。
“谁都不是完美的,对不对,她这是真心为沈欢好。”亚力安慰地拍了拍苹果。
决定去留的时候到了,大家又都噤声屏住了呼吸。
刷,刷,刷,四个评委,三个举起“直接晋级”的牌子,只有一个评委举起了“待定”。
“哇——有没有搞错,这SB今早出门脑袋被门板夹了吧!”阿涛愤愤地喊起来。
苹果也叫道:“他算老几啊,拍了个下流片跑到国外影展丢中国人的脸,就狂成这样了,到底懂不懂音乐啊。”
徐天海的脸色很难看,苏湛也默然不语。早在前几个参选者被点评的时候,徐天海就摆着一副臭脸,电视里的人烧成
灰他都认得,那张酷味十足,高傲俊雅的面孔,那个被自己的鸡毛掸子打得屁股开花的唐熙,此时正以一线当红小生
的风采坐在“星光灿烂”的评委席上,只说了一句给沈欢“待定”的理由:歌虽然唱的好,但酒吧味十足。
因为一张“待定”牌,下周还要再参加待定选手的淘汰赛才有指望晋级,沈欢很有风度地鞠躬、下场。
大家再也没有心情看下面的海选了,亚力的安慰也不管用了,苹果气得脸蛋更红了,指着电视里的唐熙:“烂人,有
什么资格当评委,酒吧歌手怎么了?歌唱得好,能打动人心才是最主要的,他原先不也在酒吧里唱过吗?怎么这么忘
本!”
阿涛冷笑:“苹果,你们女孩子不懂的,他是靠自己唱出来的吗?他是靠和那些有钱人睡觉睡出来的,自从出道后,
没见过他有什么作为,全是他被包养的绯闻。”
亚力:“这在娱乐圈里有什么稀奇?出了名的哪个背后不得有人啊,别说中国了,国外也一样的,这个唐熙幸好还有
点资本,比起那些被潜了照样一事无成的人算是幸运儿了。”
“这对沈欢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还要参加复选,前边那个鸡冠头都直接晋级了,跟踩了鸭脖子似的。”
“也不见得都是坏事啊,沈欢至少还有出境的机会,不会被淘汰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