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与凌少爷——可庭明
可庭明  发于:2012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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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

我一直在半醉半醒之间,我不知道我是想喝醉,还是不想。我只是怀念那种感觉,怀念一种我永远不会得到,却想得

到的感觉。

朱老爷子最后将客栈交给我,他要去云游四方。他说他年轻时四处奔波,去了很多地方,却没有心情去欣赏。现在他

想回过头,去那些曾经去过的地方,去把失去的东西找回来。

他说可惜他没有一个胖丫头,否则,他就把可以把丫头嫁给我做媳妇,给我生一大堆的胖小子。

我笑了笑,心里像空着一大片。

六月份的时候,破鞋找到了我,他在我的客栈里坐了一会儿,说这个地方不错。之后,他经常来与我喝酒,穿着他的

新鞋。

我们喝酒的时候,不太说话,本来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虽然两个没话说的人一起喝酒没什么意思,但两个人喝闷酒,

总比一个人喝酒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一天,他突然问我:“你不去看看他?”

他!我自然知道破鞋说的他是谁,我摇摇头。

破鞋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问:“你喜欢他?”

我低头把玩手中的酒盏,这酒盏是前街的陶瓷店买的,有些粗糙。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他冷笑一声:“既然喜欢,又何必要走。”

我笑了笑。我是喜欢他,如果不是喜欢他,我不会那么痛快地离开凌府。我一定会,我一定会……

他有地位,有声望,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凌府主人的凌家三少爷。他还有一个和他很相配的未婚妻。今年年底,他们便

要成婚,整个江湖的的人都在为这一场盛大的婚礼而准备。然后,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也将会是天之骄

子,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会成为他的掌上明珠。

而我呢?

我只是个没有人知道名字的杀手,我只是他身边不爱说话的侍卫。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不会再记得我。

我就像偶尔遮住太阳的阴影,总是要消散的。

第八节

是不是人在怀旧的时候,总会遇到故人。

我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吃惊,她依旧美丽,甚至要比我初次见到她时,更为美丽动人。

她站在客栈的大厅里,连整个昏蒙蒙的客栈也变得有了光彩。她没有穿那件让我记忆深刻的红色斗篷,虽然是件颜色

素淡的衣服,但上面繁复的花纹足够晃瞎江州最好的绣娘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给我的感觉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她天真、空灵,如同仙子下凡。现在呢?她轻轻一笑

,就是全江州三月的花开也没有她好看。可是总有些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她的话很少,还带着少女的腼腆。她走的时候留下一张大红的喜帖,红地刺眼。这个东西太喜庆,不适合这个昏暗的

小客栈。

她离开之前,问了一个和破鞋一样的问题:“你不去看看他?”

我摇头。

去看他又能怎么样?我知道有很多东西,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够得到。那个如同天上月亮一般的人,我深切渴望,却既

不能远望也不能近玩。那天晚上之后,我只能像一只战败的公鸡,独自躲在角落里感怀过去。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江州已经开始下雪,鹅毛一般,柳絮一般,在寒风中飘零。

鸡血在一个清晨来到我的店里,他戴着斗笠,全身的霜雪。他带特意给我带来的消息,比这漫天的大雪还要令我感到

寒冷,这个消息让我下一刻发疯一样地冲进了风雪中。

当我赶到五十里外的小树林的时候,一个时辰已经过去。羊娃坐在一棵老松树上,他的手上拿着一根非常细的针,针

尖上闪着幽蓝的光,有剧毒。

而几十步之外,有打斗的声音自那边传来。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毒针,就像把玩一只盛开的花。说句实话,几个人当中,最不合群最孤僻我最不喜

欢的就是他。他总是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虽然也许他什么都没做。

“你想过去?”他漫不经心地问。

“是。”

“你要救他?”

“是。”

“这个让我有些为难,毕竟师父的命令,我不敢违抗。”他看着右手里毒针,他的表情变地很奇怪,我心中一紧。

突然他左手一挥,那边的打斗声霎间停止。他的动作非常快,即使是我,也只是看清楚他挥手的最后一个动作。

簌簌簌!

是针扎进人肉体的声音。

砰砰砰!

是人倒下的声音,一共四声,伴随着兵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见我瞪大眼睛的傻样,他鄙夷地看了一眼:“你还不过去看看。”我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一声:“你再不过去,我就动手了。”他晃晃手中的毒针。

我才反应过来,赶紧几个跃身往那处。

六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大致是一个圆圈的模样,地上有不少血迹,其中两个已经死了,厚实的积雪被弄得一塌糊涂。

一个人一袭锦衣,笔直地站在雪地里。

是他。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虽看着他,却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也许是这雪地太亮,也许是这雪花太大,然后他倒在雪地里。

他的身上有几道伤口,不深,却流了很多血。

倒在地上的其他人,我认识,是师父的其他弟子,和我、鸡血、羊娃、破鞋不太一样的弟子。他的剑法天下第一,单

打独斗绝对不会吃亏。这几个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也许一个人还不够高强,但是两个人联手,就是我师父也得顾忌

三分。

我不得不佩服他,他能与他们六个缠斗到这个时候,还杀了其中两个。这不仅是要靠武功、剑法,还要靠体力、头脑

和胆量。不够聪明的人,一心想着杀掉对手的人,往往第一个被杀。没有胆量的人,一心想着活命,也往往是第一个

被杀。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既不能贪生,也不能怕死。

死掉的那两个,不知道是死于哪种。

我给他点穴止血,我抱起他,他比以前轻了一些。

走过羊娃身边的时候,我说了句谢谢。

他还坐在老松树上,把玩着松枝上的积雪,没有再把玩他的那些毒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羊娃的手段。这个

人的快、狠、绝,我很清楚。刚才凌三少爷与那六人打斗的时候,全身都是破绽。羊娃如果那时候动手,少爷绝对没

有一丝生机。

他冷冷地说:“不用谢。”

我还是想说谢谢,被他出声打断:“我只是一直在犹豫。”

他看着我的眼睛,就像看着一块石头:“我在想,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杀了我。”

我没有说话,答案却是肯定的。

“我并不想死,所以你不用谢我。”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没有以前那么讨厌。

羊娃跳下松树,几步便到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身边。他用脚踢踢其中一个人,那人和死猪一样一动不动。我听到他极为

不屑地冷哼一声,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师父那里,你自己去解释。”他留下这一句话,便踏着积雪走了。

我看着怀里的凌三少爷,他比以前要瘦,要憔悴。他还是他,还是那么好看。

我抱着他,很用力,就像抱着我一辈子的珍宝。

第九节:阿九的秘密是

我带他回了我的客栈,他伤得并不重,起码没有重到会死的地步。他之所以晕过去的原因,是因为羊娃的扎在他脖子

上的一根针,针上抹了麻药,和那天晚上他晕过去的原因一样。

我替他包扎了伤口,换了件衣裳,然后下楼干活去了。其实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空空洞洞的,很是寂寥。这样大雪

的天气,连出行都变得很困难,不会有人来这里投宿。

我想,我仅仅是因为不想面对他。

那天晚上,我上楼推开他房间的门,发现他坐在床头,人已经醒了。

我点亮烛火,它摇摇摆摆,就像那天的一样,那也是个下了雪的夜晚。当我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时,我有些吃惊。

“为什么不杀我?”他问,他的声音清越明亮,十分好听。

“我只会暗杀,明着杀人我怎么都学不会。”我说的很无奈,但却是事实。

“你果然很笨。”他笑了起来,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整间昏暗的斗室。

我笑笑:“我一直不聪明。”

“可是张字条在我醒来之前就送到了,你完全可以趁我睡着了,捅我一刀。”他晃晃手中的一张草绿色的纸,那是师

傅下的追杀令,我回来之前就在桌子上的烛台下压着。可能是一时担心他的伤势,这东西被我忽略了吧。

“我已经退出江湖。现在,我只是个小客栈的老板。”

“你以为退到哪里,才不是江湖?”他说的很玄妙,也很有道理。我一时答不出,就沉默着。

他看着我笑了笑,眼睛里像是有星子在里面闪动,是这样的寒夜里,唯一温暖的光亮。

“你喜欢我?”他问。

我低着头去看自己的鞋尖,没有说话。

他突然大笑起来,是那种很放肆地开怀大笑。他笑了很久,就像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一样。

“我要喝冰酸梅汤。”他声音很温和,就像泉水一般。“阿九你好久没有给我做了。”

我莫名其妙的有些悲从中来,他的一句话,让我想起了在凌家的日子,还有某些我一直都想忘记的东西。我霎时觉得

这屋子里闷得太厉害,我喘不过气,让我想逃。

“你回凌家,自然有人给你做。”我撂下一句话,转身要走,在我手指挨到门板的那一刻,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臂。

接着,一双温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他的身体把昏暗的烛光挡住了,我瞪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用力地把我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他一辈子的珍宝。他从我的唇上离开,看着我既呆又楞的表情,戳戳我的额头,笑

了笑:“怎么,罚你抄了那么多遍的佛经,你还不明白?”

可是下一刻就轮到他不明白,我给了他一耳光。然后飞快地提腿,使出全力往他的胯下踢去。他反应很快,直接用手

臂接下了我的攻击。然而,这招他接地并不轻松,他的表情因为疼痛变得有些狰狞,我想他的手臂大概要麻痹一阵子

我冷笑一声,趁他还没有缓过来之前,转身就要踏出房门。不料这人动作极快,一手抓住我的手腕,重重地把我扯了

回去。大手一挥落栓关门,随即用身体把我抵在门板上。

“你发的什么疯?”他摁住我,有些生气。

我低头没有说话。不懂人不是我,是他。他一直都高高在上,在他面前我卑微地如同尘土一般,他怎么会明白我的想

法。有些东西,是你一辈子渴求的,但是你永远无法得到。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和资格去叹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的悲哀。

因为,从一开始,我连得到的想法都没有。

“怎么了,我喜欢阿九,阿九不喜欢我么?”他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他低头边亲吻我的发鬓边说:“我们回凌家,我要跟我娘说,我要娶你。”

他这样子让我心里有些酸楚,其实我们之间很多事情不用说彼此也知道,我仰慕他,我喜欢他。就像孩子崇拜着父兄

一样的仰慕,就像表小姐喜欢他那样的喜欢。我也知道,他也喜欢我,就像我那样的喜欢。否则,我怎么会任着他把

我耍的团团装。

但是,这种喜欢只能是一种隐蔽的情感,拿到台面上来讲,大家就都不好看了。

他有地位,有声望,有前途,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江湖人最重名声,他这样子如果被人知道了,便什么都没

有了。更何况……

我抬头看着他,拉开唇角笑了一下,这个笑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代表什么,但是我知道,这

个笑一定比哭难看。

我推开他,“少爷,你可知阿九并非女子。”他张嘴想说些什么,我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我抬手去解开我的上衣,说句实在话,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刺骨的寒冷中,确实是一件很自虐的

事情。我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目光火辣辣的,让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我的心里即使紧张又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很明白我不是个女人,他也很明白,可是他不明白

的是另外一件事。

上衣脱完了,我的手来到腰带上,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我用力扯下自己的裤子。我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我从未这

样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体,因为……

“你可知,我连个男子也算不上。”我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又尽力压制变得很尖刻,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表情,这让我

厌恶之余却又升起一种难言的痛快。

第十节:又是一夜(上)

有些东西一旦揭穿了大家都会很不好看,起码,这个样子的我就很难堪。

我没有再看着少爷的脸,我猜不出他的表情,我想我若是看了,一定会觉得更难受。我可以忍受很多东西,但是不能

看见他对我的一点点鄙夷。

说句实话,今天真的很冷。

我弯着腰去捡地上的衣服,还没等我把裤腰带系上,下一瞬间眼前一晃,身子立刻腾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事,就被一股蛮力重重地摔在床上。

我一时被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压在我身上,正低头专心扒我的裤子。

也许是被摔得太惨,也许是这房子里的气氛变化地太快,我还没有从自己悲凉的心境中转换过来。我完全不知道他要

干什么,只知道护住我的那个地方,我的那个地方……

脑子里都是浆糊,一时什么武功招数都统统忘到九霄云外了,他倒是清醒地很,看我挣扎地厉害,他一拳干净利落地

揍在我的肚子上。

痛!!!

他一定是在报复我刚才甩他的那一巴掌,我就知道他这人小心眼。这拳头可是一点力气都没省,都挨在我的肚皮上了

。我痛得背都弓成虾米状,还是死也不忘记要抓住自己的裤子。开什么玩笑,刚才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已经足够丢脸的

了,还想再看,门都没有!

可是少爷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趁着我注意力还在肚子上的疼痛时,几招擒拿,三下五除二便把我的手从裤头上揪了下

来,顺便抽走了我的腰带,将我的双手扭到身后,用那条腰带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手是不能用了,我就蹬腿使劲踢他,胡乱的踢。不管哪都踢,有几次直接踹他伤口上,看他疼的嘶哑咧嘴的,我稍稍

解气了些。

谁让这人总是折腾我。

我踢,我踢,我使劲踢。

他看我踢得起劲,一开始也任着我,后来实在是被踢疼了。一把抓住我的脚踝,用身体紧紧压住我的反抗,然后用双

手把我的双腿压在身体两侧,用肩膀死死抵住,那个羞耻的地方就活生生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我自己都没看过,洗澡的时候也都是隔着布料匆匆擦洗,不敢多做滞留。而这个从不该暴露

在人前的东西,被他这么一直盯着看……因为羞耻至极,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我怎肯依他,自然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挣扎,可是这人的手和铁钳子一样,动都不动一下。

他突然促狭地笑了一会儿,因为这笑容实在太过诡异,让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他看着我,慢慢低下头去,伸出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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