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归何处——紫剑出鞘
紫剑出鞘  发于:2012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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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上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衫男子,清俊的面庞两眼更是满含春风一般的笑意,虽然眼见是一位书生,马上的技艺倒

也不可小看,后面一位雪白衣衫的年轻男子好象已经用了全力,坐下的雪龙马却总还差着一段距离,两人这样你追我

赶角逐得越来越是激烈,前面的某人得意马术又有长进,只顾频频回头竟未看见前面到了一条丈余宽的小河,再要勒

紧马匹扬蹄跃过已经手忙脚乱,人马配合一旦失调,坐下的骏马一声长嘶纵身飞跃,竟把某人瞬间腾空甩飞了起来。

幸好身后的雪龙马已经及时赶到,某人惊叫一声只闭目等着摔得好惨,却是稳稳被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下雪龙马

仍是急速不减,纵身已经从小河上飞跃而过,直到马蹄安然无恙地落在对岸,某人才惊魂未定试探着睁开了眼睛,正

好瞧见一双俊美的眼睛含笑看着自己。

“我们再来……”柳如风气呼呼地就要挣到马下,天知道他这一年多跟随大军转战草原,为了不成为拖累已经在马背

上下过多少功夫,今天偏偏还弄得如此狼狈,他非要给自己好好争口气不可。

“宝宝,玩了好半天,先歇一会儿……”丰朗一手揽着缰绳,单臂抱着某人只是微笑,他抬眼望向一片绚丽的天边,

经过一年多的浴血奋战,自小的心愿终于达成,现在的草原上春风吹抚,复苏的大地充满了勃勃生机,曾经的血腥已

经归于沉寂,应该没有人能够决定永远,但他至少率领自己的精兵为这片土地赢得了几十年的平静,做为一名统帅他

已经完成了自己应尽的责任,想到即将率兵返回京城,他对这片曾经出生入死的土地,充满了恋恋不舍。

“京城的夕阳,永远没有这样美……”两人紧紧相依在一起,再是放松缰绳向着天边缓缓而行,对于这片广袤的土地

,其实他们都是如此留恋,这里不仅是他们为自己的国家尽情施展才能的地方,更是两人渐渐恩爱再也无法分离的宝

地,不管丰朗在家里如何蛮横霸道逼得人痛不欲生,沙场上的静王爷舍生忘死却真是杀出了汉人的威风,曾经称霸草

原的匈奴人挥师血战,终究不敌士气高昂的汉军太过凶猛,双方的主力无数回合下来都是损失惨重,但匈奴人节节败

退已经不得已逃到了大漠以北,原来汉人轻易不出兵,一旦杀上门来却是如此坚决,实力骤减的匈奴人再没有拼斗下

去的勇气,这片十分茂盛的草原只得拱手相让,取得这样重大的胜利当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但古往今来又哪有

轻易得来的宁静,柳如风这一年多的光景已经不知被草原上的疾风吹掉了几层皮,但他现在含笑看着紧拥自己的某人

,心里不免仍有些奇怪,这张白皙俊美的面庞怎么就一点都没变。

“天天看着本王,还没看够……”某人不由把头扭向一旁,宝宝喜欢自己,丰朗的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不过再好看的

脸也经不起天天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宝宝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保证自己的吸引力。

“不是说好了,让草民随便看一辈子……”柳如风轻哼一声,他把双臂都枕在脑后,躺在某人宽大的怀里真是自由自

在,仰望着天空中低回翱翔的苍鹰,一时也是感慨万千,现在他真是喜欢上这个机智果断的家伙,曾经多少次战争打

到生死一线,汉军的众多将领已经咬紧牙关再也坚持不下去,丰朗屡次抽出佩刀一马当先,带领亲兵杀出一条又一条

血路,“两者相争智者胜,智者相争勇者胜”,既然静王爷身先士卒义无反顾,底下还有谁敢再多说一句怨言,仅管

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做战,汉军所遭遇的困难一言难尽,静王爷过于霸道执着的作风也曾令军中骂声四起,但比起一位

爱兵如子却难以克敌的主帅,丰朗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巨大魅力,现在他的帅旗走到哪里便是一片经久不息的欢呼,他

不是完美的,甚至有时和他在一起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只要你有幸能够存活下来,最终会发现他也一定带给你

无边的幸福。

“主帅,匈奴单于的使者到了……”雪龙马上的两人正自情意绵绵的说笑,远远已经追来一匹快马,丰朗接过匈奴单

于的亲笔书信,看了一会儿唇边不由泛起好笑。

“他写的什么……”柳如风纳闷地打量着某人,也把信接到了手里,认真看了一会儿,他也回以淡淡一笑。

“宝宝,在想什么呢……”丰朗等了半天,某人只是一言不发,他仍是一副好笑的模样,“想不到匈奴大单于这么好

心,不仅送来一片草原,还要送给我一个媳妇……”

第十六章

很快两人已经策马返回了营地,丰朗去与匈奴使者谈判两国战后的各项事宜,包括相互交换战俘以及边界的重新划定

,柳如风首先回到自己的营帐,仅管军旅中非常不便,他还是对这场亲身经历的战争进行了详细的笔录,不知不觉竟

已累积了厚厚的几大撂,为了便于回京后仔细整理这些重要资料,他在营帐里开始分门别类的打捆收拾,还有三天的

时间就要启程返回,他一边忙碌不由又想到了伍宁。

现在宁是在做什么,应该早已经养好伤势,重新担任一名出色的大理寺官员,他是否知道,自己已经背弃了当初的誓

言,天天和某个家伙打得火热……这是柳如风一年多来无法言说的痛,不管因为什么,不管将来伍宁会怎样看待,柳

如风的一生再也无法摆脱背叛的阴影,只是看着某人如花的笑脸,他又不忍心加以责怪,如果真的有人错了,那就是

他自己,所以他也没敢期盼过什么真正的幸福,这一年多来他努力迎合某人的心意,即使抛开他对这场战争所做的贡

献,仅仅是让主帅大人可以全身心投入作战,应该说他也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在战争已经结束,虽然知道了匈奴

单于有意将女儿嫁给某人和亲的消息,现在柳如风的心情非常平静,丰朗不答应他不会去劝说,丰朗答应这门亲事,

那正是两个民族化敌为友的开端,他也会衷心赞成。

“宝宝……”今天丰朗盛宴款待匈奴使节,双方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从此以塔克拉玛干沙漠为界互不侵犯,战俘交

换的条件彼此也毫无异议,做为胜利方丰朗并没有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宾主双方把酒言欢难得如此和睦,只不过匈

奴人的酒量还是不可小觑,某人为表达诚意也是来者不拒,到头来双方都是喝得大醉,丰朗回到营帐已经头重脚轻,

把还在收拾笔记的某人揽进怀里,一头就栽倒在军铺上。

“我去给王爷沏杯茶……”柳如风被某人的酒气熏得一阵阵发晕,他挣着想要起身,却被丰朗翻身牢牢压住,一年多

来只顾忙着打仗,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马不离鞍衣不解带,为了追击敌人连扎营的功夫都没有,全军常常合衣倒在草地

上休息,两人真正亲热的机会可谓凤毛粼角,今天丰朗哪还舍得放过他,酒气扑鼻的双唇深深吻住某人,猴急猴急地

就开始脱人家的衣服。

“都喝成这样,你少碰我……”柳如风奋力反击,莫名其妙今天他看某人特别不顺眼,喝得烂醉的模样尤其讨厌,要

说他在军中待久了力气确实有所长进,一番顽强抗争某人竟也无法顺利得手。

“怎么了……”丰朗虽然醉得不轻,头脑大体还算清醒,薄唇渐渐泛起一丝醉笑,“宝宝是生气了……”

“草民有什么好生气的……”柳如风冷笑不已,他死活不让某人继续靠近,“把你的酒味去没了,再上我的床……”

“还说没生气……”丰朗越发笑得迷人,他坚决赖在某人身上不肯下去,“本王的王妃是谁,还能轮得到匈奴人做主

……”

“谁和你说这些了……”柳如风不免有些脸红,发觉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甜蜜,他却更是气鼓鼓地推拒着某人,他实

在无法接受自己真的在乎这件事,一个大男人吃一个匈奴小郡主的醋,从哪个角度看都那么可笑,他坚持刚才的理由

,“以后喝醉了,你自觉离我远点……”

“喝醉怎么了……”如果只凭酒量而论,丰朗应该明显不及伍宁,伍宁无论喝了多少总能做到不失态,某人这时却不

知醉得上来了哪股邪劲,突然一声冷笑,“他那么能喝,你还不是至今冥思苦想的……”

“你……”这句话绝对打中柳如风的死穴,没想到某人突然旧事重提,他的心里立即涌上一股异常苦涩的味道,一下

别开头,眉间已经无法遮掩地显出痛楚。

“是当本王真的不知道……”有道是酒后吐真言,丰朗平时总是一副甜甜蜜蜜的模样,现在才显出本来面目,他又是

冷笑数声,“你巴不得我应承和亲,然后好再去找他……”

“你……胡说……”柳如风满怀愧疚,早自认再也配不上伍宁,他已经把这辈子交了某人,再是有些憋屈和无奈,却

也一片真心实意,听到某人竟然胡言乱语这样冤枉自己,他的全身不由一阵哆嗦,眉毛顿时就立了起来。

“我胡说……”丰朗一阵大笑,他凶巴巴地一下捏住某人一直顽抗的手臂,狠狠就按到枕上,“本王多少次听你梦里

唤他,我有哪一句是胡说……”

“啊……”柳如风一下蒙了,他在梦里说过什么,真的自己从来不知道,瞧着丰朗凶神恶煞的模样绝不是作假,不断

涌上的心酸,更加满含愤忿的挣动,“你快放手,要捏痛我了……”

“想本王放手……”丰朗今天真是醉得不轻,现在这副架势简直就是蛮不讲理,他一手牢牢按着某人的双臂,另一只

手却冷笑着挑逗起某人的下巴,“可惜,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王爷,我们别这样……”又被丰朗强行撕去衣衫,柳如风心中百味杂陈,终于放缓语气轻轻哀求,为什么他和丰朗

至今避免不了猜忌,就过不上和伍宁那种温馨宁静的日子,他知道某人已经竭尽全力,可彼此心里这道防线,也许永

远都没有办法彻底消除,这种感觉让他如此疲惫。

“怎么哭了……”丰朗发了一阵酒疯,可算渐渐恢复几分理智,他小心擦拭着某人难以抑制的泪水,深邃的眼里泛起

内疚和自责,为什么宝宝和他在一起,总是哭呢,最终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本王以后,不喝醉了还不行……”

“不行……”柳如风对这张俊美的面庞认真凝视,终于也显出一分狠笑,他又在得理不饶人,“除非……今晚我在上

面……”

“宝宝……”丰朗睁大了双眼,他不得不仔细掂量这句话的份量,眼看着某人的态度非常坚决,他轻咬住薄唇,红着

脸轻轻问了一句,“你真想要……”

这于丰朗应该是非常为难的时刻,他吃力地脱掉衣服,乖乖仰躺下来,到底宝宝也是男人,他觉得自己也有义务付出

这些,尽管这是丰朗从来不曾料想的事情,他仍然表现得尽量镇静,躺了好一会儿某人也没有压上来,他有点奇怪,

“宝宝,来啊……”

“你这个……”柳如风硬是又让某人惹哭了,他扑到这个白皙强健的胸膛上,还有什么能形容他又疼又爱的心情,“

谁说是要上你了……”

“走水了,营中走水了……”两人正纠缠在一起,还为今晚谁上谁难以定论,军营里突然一阵骚动,冲天的火光已经

腾空而起,草原上一马平川又正是春风疾劲的时候,转眼一座座营帐已经连烧成一片,丰朗抓起衣衫飞快地套在身上

,拉起某人就向外跑,“见鬼,临走给我出事情……”

原本军营中布帐林立,最怕的就是失火,有关小心烛火的事宜天天都在反复强调,丰朗率军打了一年多都是平安无事

,也许正是最后关头才容易马虎大意,眼看就要拔营返京却出了乱子,偏偏草原上也没有十分就近的水源,眼看着火

就风势漫延得异常迅猛,丰朗只得下令全军撤出营外,只要在营区的附近迅速挖一圈几丈宽的隔火沟,这场大火就不

会在草原上继续扩散。

“王爷,我的笔记……”柳如风开始还不知火势如何,急急忙忙一直跑了出去,回头看见火光很快就要烧到自己的营

帐,才顿时乱了手脚,那几大撂笔记可是他一年多来的心血,史上也极少有如此详细的作战记录,眼看就要付之一炬

怎么会不着急,可是丰朗大步向前只顾指挥部下撤离,营里近十万人的嘈杂可想而知,他连喊几声丰朗根本没有注意

,他急得挣脱某人的手腕,自己转身就向回跑。

“宝宝,你给我回来……”丰朗并没有追赶,他阴沉的神色简直要把擅行的某人就地正法,到底军营当中主帅的命令

就是一切,不经允许天大的事情也必须搁置一旁,否则哪有成千上万人的协调一致,柳如风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可他

毕竟不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与丰朗对视了片刻,还是调头向自己的营帐跑去。

柳如风一头冲进营帐,迎面吹来的浓烟呛得他一阵窒息,今天偏偏赶上顺风,熊熊大火吞噬着相连的营帐根本势不可

挡,他拎起两捆笔记刚跑到外面,两名亲兵冒着浓烟已经跑了过来,“先生,这里交给我们,主帅请您立即出去……

“不要进去了……”柳如风眼见被抢出来的笔记,已经被迫近的烈焰烤得焦黄,随风只是化成无数碎片,既然抢救不

及只得放弃,现在左近再没有别人,偌大的军营绝大多数已经撤离,他带着这两名士兵再只向外跑,却是跑出没有几

步,突然脑后一下钝痛,渐渐瘫软到地上,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驾……”这一下打击得如此沉重,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如风才被急驰的马车摇晃得渐渐苏醒,此时脑后仍是痛得钻

心,可他的双眼被黑布蒙着,浑身更是紧捆得丝毫动弹不得,没想到他来到战场时是这副模样,离开时还有过之而无

不及,可以感觉周身被严密覆盖着稻草,应该这是时常出入军营运送粮草的车辆,这时也不知是驶向哪里,一路就是

马不停蹄地向前赶,这样足足过了十几天的功夫,除了偶尔会有人掀开稻草喂他些粥水,再没有人照顾他的死活,路

上不断有人接应更换疲惫的马匹,被牢牢捆绑的柳如风却是一直无人理睬,当马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气若游

丝,异常凄惨的景象和死人也差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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