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人。而民间也有传说,沁科族人的血可以令人起死回生。两者联系起来,就可以推测出,你重生的秘密。”用
手指撩起水花来,不露声色的观察武牡的表情,还有他肩膀上结实漂亮的肌肉,每动一下都熠熠生辉。
“哦,若是真有这么神奇的妖族,父皇为何还要将其剿灭?”武牡仰起头来,身子整个倚在浴桶旁边,靖闻每说一次
“沁科”这个词,自己的心就要苦闷上一下。朝中宫里,关于沁科族的一切都是不能碰触的禁忌,若不是靖闻这个掌
握整个朝廷的信息命脉人在,连现在这些资料都无从调查。
察觉出武牡的异样,靖闻戏谑心又起,用脚尖蹭蹭水下武牡的小腿,武牡忙躲开来说:“别动,好痒。”表面上有些
严肃,实际上却是昨夜之事又上了心头,身体有有了些欲念,忙着克制。却也恰好顺了靖闻的意思,暂时忘记了听到
沁科的苦闷。
见他表情缓和,靖闻继续说:“我在京城郊外找到一个一百二十岁的老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老糊涂了,说话有几分
可信。但是。”靖闻有意凑近武牡:“据他说,借沁科族人血复生的人,也会带着一点那个沁科族人的记忆和感情。
”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武牡湿漉漉的手支撑住自己的额头:“自从四岁那次落水再醒来之后,我脑子里就常常有很
多我之前没见过的景色和人,有一个绝色美女叫阿萨米苏,还有好多灰蓝色瞳孔。”眼睛深邃起来,眼神飘远。他总
记得他见过那个阿萨米苏在河边光着脚踝舞蹈,踏起一片水花,肌肤下水花闪闪发光,青春华艳,美得那么惊心动魄
。
“沁科族人特征之一,就是瞳孔是灰蓝色,而且个个美艳得不可方物呢。”靖闻说着,就舔了舔嘴唇。这个是他一提
到美人就有的反应。
武牡脑子中一闪而过的,是飞星的那对灰蓝色眸子。如果那个老人所说不假,那么自己可能是饮下了一个深爱着阿萨
米苏的青年的血,所以才会总是见到那个女人的样子。而自己对飞星的悸动也可以解释为,飞星的相貌和阿萨米苏相
似。这份感情,可能不是自己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明白该如何处理自己混乱的情感?
“那一族的人,已经都从这世上消失了么?”武牡不知不觉,又将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心在流血,好多伤悲的记忆
模模糊糊流淌在体内。
靖闻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消失了,一个都不剩。”墨蓝用手指将靖闻凹处的武牡的灼热之物导出,感觉那
温度缓缓流出体外,仿佛两个人不曾结合过一样,一下子觉得疲乏了。
武牡起身,健壮的肌肉上流淌下条条水迹,耀眼醉心,又看得靖闻痴痴呆呆。武牡微笑着,笑中有小小欣慰,语气中
满是坚定:“有啊,还有人活下来了。”说罢就走出了浴桶,伸开手臂,让墨凉用块大白麻布擦干身上的水迹。
“要走了么?”靖安的眸子黯淡下来,在睫毛上凝结成水的水蒸气让视线模糊起来,指尖在浴桶壁上划圈圈,一圈又
一圈。
“我要入宫一趟,还会再来。”墨蓝捧出了洗干净的琉璃色袍子,武牡顺势坐下,一边更衣,墨凉一边灵巧的帮他束
上头发。
“嘿嘿。”靖安傻笑几下,假装玩笑着说:“是不是迷上我了?”
“一直很迷。”武牡回答得坚定,惹得靖安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满是欣喜,心情一下子到了快乐的顶点:“此话
当真?”
“你掌管着京城所有的密探,你的消息总是最多最快的,我相当迷你的能力。”武牡回头看着靖安说,眼睛里满是真
诚,没有一丝戏谑的意思。倒是靖安的头耷拉了下来,心情落到谷底,身子往下下滑,直到水没过他头顶,透过水看
世界,真是波光粼粼,气泡咕嘟咕嘟的往上冒。
隐隐约约听见武牡说:“哇,你又有这么新奇的玩法。”
眼泪流在水里的话,谁都看不见。
回到了皇宫,御书房里,江流正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武牡行了礼,坐下商谈了一番国事,风度翩翩,对答如流,
龙心大悦,武牡也敬慕父皇一心为民,连午膳都忘记。直到日近黄昏,武牡才出了御书房,汉白玉阶梯前,俯瞰皇城
一片金黄。他却无心出门,晃晃又走向东南方。
那个无名小殿前的院子里,有个白色的小身影正翩翩忙碌着。武牡运了轻功,掩住身形,飞到角落里,偷偷望向院中
。
这时候,飞星十三岁了,但是身子瘦小,正在院子里,拿着个大竹竿,在沙地上写大字。跟那小身子相比,竹竿显得
粗大,真怕他手持不稳,失去重心翻到在地。但看他眉心紧锁,稚气未退的脸上满是严肃认真。让人觉得可爱,不忍
心打扰。
那地上写的字正是“平生最恨,《遥思》不全”。
字迹飞逸飘洒,自成一格,武牡不禁暗暗赞赏。
“父皇。”飞星忽然扔了竹竿,脸上露出甜蜜笑容,雀跃着扑向门口的到来的人怀中。江流也展开双手,拥那小人儿
入怀,满脸宠溺的笑容。揉揉飞星的头发,亲亲他的小脸蛋儿,抱着他在地上转圈圈。那两个人在一起时,就成了一
个世界,谁也无法加入其中。
黄昏日下,那一对父子其乐融融,笑声阵阵,衣袂飘舞,如梦似幻。而墙角那边,武牡独自黯然神伤,独自退下。
回到府上,月如钩挂庭院中央的梧桐树上,风拂过梧桐叶沙沙作响,树影婆娑,人影孤寂。武牡眼望明月发痴,飞星
在他心中亦如这当空明月,是碰触不到,思念却凝聚成心头朱砂,点点滴血。
“来人,我明日要去丞相府上拜会靖闻公子,备顶轿子给我。”
第二十八章:再谱遥思倾世情
丞相府雕梁画栋,精巧有致,同皇宫的磅礴大气比,别有风情。靖闻自己单独的一个园子,在府中最里间,领路的小
厮精明灵巧,带着武牧走了几个回转,总是用眼偷瞟,那个风骚的样子让武牧不由得脊背发凉。六月天的闷热也都给
忘记了。到了靖闻门前,见漆红的门扉紧闭,小厮退下,四周甚是安静。
再怎么说,一个丞相公子的园子里,连个进出的下人都没有,还在这么闷热的天气房门紧闭,实在是件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武牧低头一笑,正是靖闻的这个个性,才使得他在太子众多陪读中脱颖而出,成为武牧的心
腹。
推开门来,靖闻坐在一个摇椅之上,身上只围了个白色麻布,蜜色双肩和光洁小腿裸露在外,头发披散,双眼紧闭,
一派慵懒的性感,像是睡着了。
武牧心一慌,本能反应回手拉了门:“大白天的,为何这个打扮?”
“哟。”靖闻睁开一只眼,闭上一只眼,薄唇挑起:“太子爷这么快就到了,失礼了。臣刚刚沐浴完毕,正在这里凉
快着,让您见笑了。”
武牧被他那一身妖娆弄得面红耳赤,转过身不去看他:“穿好衣服,敞开了门窗不是更凉快。你这样子,府中人多眼
杂,被别人看了……”语气中竟然有小小的怒气。
靖闻站起身来,那块大麻布掉在地上的声音在武牧听来如巨石如海一般,掀起巨大的波澜,一层层侵袭了他本来就动
摇不定的心。
靖闻的手握住武牧的手腕,武牧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誓与这绝代尤物的诱惑抗争到底。耳边响起,轻声呓语,吐息
温热:“除了武牧,我不会给任何人看哟。”
“你!”武牧懊恼不已,回头却见靖闻满脸柔和淡笑,小小伤悲掩在其中,纵然是气恼,也在那春水漫溢的眼中消逝
不见。看他红樱初立,腰腹紧致,笔直的修长的双腿,那一夜迷乱涌上心头,欲望战胜了理智,一把将眼前人拥入怀
中,肢体纠缠厮磨:“靖闻,靖闻,你知道我的,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都不要想。”承受武牧衣料的粗鲁摩擦,靖闻脸上都是满足:“你需要我,能偶尔想念我,常常来看我,就足
够了。”
推倒在摇椅之上,摇椅晃动起来咯吱作响,放肆亲吻彼此的唇,脸,颈,停在那汗滴微颤的红樱之上,尚不娴熟的技
巧,粗暴的咬去,痛得靖闻一跃而起:“你想痛死我啊。”呲牙咧嘴,优雅不在,也惹得武牧大笑起来,反而克制住
了心头难耐的欲火,一边笑一边拾起地上的大麻布,披在靖闻肩上,将万千春光遮盖严实。
“靖闻,等我多想想。”他看进他眼中,带着歉意和真诚。
“哼。”靖闻知道,勾引这件事,一定要趁热打铁,要是中途出了岔子,便没了氛围,这次怕是没戏了,但是依然不
服输的说:“我可不等你,你要随时小心,再被我吃了。”
“其实,今天,我是寻令妹有事,可否帮我引见。”武牧正了神色,虽然看着靖闻那一脸不甘心他很想再多和他调笑
几句,还是不要耽误正经事。
“哦。”靖闻走到一边拿出一套火红的纱袍,一边穿一边问,语气中仍然留着愤懑:“这样的事情,你直接问我父亲
不是快些?”
“你也知道令尊,我是诚意想向令妹讨教,并无非分之想。”武牧心里嘀咕,与靖闻的随性不羁不同,丞相靖安一向
谄媚皇族,若是和他说想见他女儿,他一定能把女儿洗干净了直接送到自己床上,想起来就觉得有些讨厌。
“好吧。”靖闻扣好衣扣,将衣带放进武牧手中:“帮我系好。”见武牧犹豫,眼中游现出狡黠来:“还是你准备将
人情欠下,用身体来还。”
武牧一怔,忙将手环过靖闻的腰,靖闻得意洋洋低头看武牧细心为自己理平腰带,打好扣结。武牧感觉到靖闻视线,
偷偷一笑,将手中力道加紧,狠狠一勒。又痛得靖闻一阵呲牙咧嘴,满眼怒气看向武牧。
武牧哈哈大笑一番,看靖闻同衣带挣扎:“你也别总是性子,我欠你人情,我将秦楚楼那两个小倌买来给你可好。”
“用不着。你去前厅等我好了。”好容易解开武牧系得复杂的衣带,靖闻白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在前厅里等了片刻工夫,靖闻铁青着脸,穿整齐了出来,唤了那个带路的精明小厮来奉茶,两个人相对无言,武牧也
知道逗得过了。
一个时辰后。
“小姐到了。”只听得那小厮一声通报,进来一个妙龄女子。
武牧顺势站起,顺声望去。但见来者不过豆蔻年华,容姿妙丽,虽是丞相之女,却穿着下人的粗布麻衣,头发随手一
束,面容上不施粉黛,连神色也那样清冷。见了武牧也用刀般锐利双眼一扫,点下头,直接坐下了。
武牧不由得生笑,但凡女子,知道自己的太子身份,谁不是费尽心思,施进华丽,尽力讨好。这女子这样子,便知她
清高,与她父亲不同,不轻易屈服权贵。
倒是靖闻傻了眼:“若兮,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就出来了?”
“若兮尚未出阁,出来见人于理不合,为兄你不为我考虑,还要怪我么?”说话时满是嗔怒,声音确是如深谷之莺,
曼妙绝伦。靖闻被她呛在那里,一时间答不出话来,自己这个妹妹从来少言寡语,个性倔强刚烈,非一般人可比。
看着若兮一张冷脸,和靖闻的尴尬。武牧上前一步,恭敬一拜:“姑娘莫怪,是我听说姑娘吹笛,京城第一,特来讨
教,并无轻薄之心。若是姑娘觉得冒犯了,在下就这样长揖不起了。”说罢弯着腰,低着头,也不看别人,真的就这
样拜在那里。
靖闻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玩,抱足了看戏的心态,在一边不做声观望起来。他总是相信武牧的,这个人,无论在哪里
,都有人自愿追随。
第二十九章:知君为何泪纵横
靖闻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玩,抱足了看戏的心态,在一边不做声观望起来。他总是相信武牧的,这个人,无论在哪里
,都有人自愿追随。
若兮也吃了一惊,还以为这个太子在女人面前也是个浪荡风流之徒,听了自己京城中第一美女之名寻欢而来。但是见
他气宇不凡,彬彬有礼,话语诚恳,确实不似轻浮之人。心中的怨愤和警惕也就少了大半。但还是女子矜持,因此也
静了一炷香的工夫,故意还冷着脸不言不语,观察武牧的反应。
武牧一动不动保持那个作揖的姿势,心神安定,不曾分心。
“你当真是想学笛?”若兮再开口时,语气已见温和。
武牧当即抬起头来,难掩喜色:“在下还是会奏些简单的,此次来,只是为求一曲《遥思》而来。”
若兮微颦娥眉:“殿下可知《遥思》失传已久?但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此话当真?”靖闻忍不住拉了武牧坐下,武牧却像没看见靖闻一样,只顾着和若兮说话,让靖闻觉得心头一酸。
“韵律天成,都是有些规律在其中。曲谱不全,可以后人遵循规律,探寻曲风,假以时日,虽不可再现旧颜,却能做
出个成曲来。”若兮娓娓道来,沉浸其中,攀附权贵,她是不屑,但凡与音律有关的事情都能轻易提起她的兴趣来。
“那就拜托姑娘了,曲成之日,姑娘所求,武牧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眼中神采奕奕,更显倜傥。若兮纵使
心静如水,也难免微微脸红,用袖子掩了面,轻轻拜下,退了出门,临走前回身又道:“今年之内,曲定然可成。”
“有劳姑娘了。”武牧对着背影又是一拜。
“我父亲可是说过,若兮的八字命人看了,是皇后的命呢。”靖闻酸溜溜的一句飘来,用手扇扇脸上的汗。
武牧这才挨着靖闻坐下:“这样淡定从容,有大智慧的女子,确实可以母仪天下。”他是真心赞赏,却没有听出靖闻
话语中的深意。
“有时候,我在想,当个女子也不错。”靖闻小声说了一句,被夏日的闷热遮盖,随着知了声散了。
到了这一年冬天,眼看这就快一年过去。
丞相府的若兮姑娘忽然差人来寻太子武牡,武牡来到丞相府,看到的是一脸幸灾乐祸的靖闻和眼圈儿微微发红的若兮
。
见了大红斗篷满脸期待的武牡,若兮故意别过脸去,小声说:“此曲实在太难,若兮无能,无法补全。”
武牡听了不觉得心中几分失落,但也强作笑脸说:“着实为难姑娘了,无妨无妨。”
“哼。”靖闻吐了个瓜子皮在地上,他天生惧寒,在家里也穿了白狐狸皮围脖,一动脖子周围的毛也跟着摇晃,灿灿
盈盈:“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纵然是天赋超人,可是连个心上人都没有。又没出门见过多少世面,哪里解得了那曲中
的真意呢。”说罢将自己的熊皮长靴往桌子上一放,眯着眼睛得意洋洋。
若兮被他奚落,本身性子就烈,但是又确实理亏,嘤嘤哭泣起来。
武牡琢磨着靖闻的话,忽然间问道:“是不是体会下人间冷暖,相爱之情,就可以做得出了?”
若兮听了一愣,随即脸儿绯红,说道:“相爱之情,两情相愿,可遇不可求。杜丽娘还不是为了个念想,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