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众人起哄声,姜清岳脑袋仍停留震惊阶段,双眼呆呆地望着前面那人后脑杓,亲吻?他们要……亲吻?
“快点看,最精采的一幕别错过了。”身旁女孩用手肘顶顶姜清岳肋骨,她目不转睛盯着前方,露出邪恶的笑容:“
小李明早不可能下床了。”
女孩身形纤细迷你裙在风中飘扬、流着性感的大波浪鬈发,姜清岳狐疑地看着她,不知不觉间竟萌生似曾相识之感。
她迎上姜清岳目光笑问:“姜学长,不记得我了?你是C大法律系毕业的对吧?”
“林……美珍……”姜清岳一凛,他终于想起女孩是谁。林美珍是小姜清岳一届的学妹,甫入学便因外型甜美可爱吸
引一堆发春的学长,姜清岳陪室友送了一学期宵夜,二人多多少少也有些交情。
“没见过我情人对吧?”
“情人?你的眼高于顶,追求者如此之众,哪家帅哥这么幸运?”姜清岳笑道。
“谁说只能挑帅哥?”
“那……就是美女?”姜清岳不会笨到回答丑男。
“宾果!”
猛地,四周欢声雷动,小李扭扭捏捏老半天终于献上一吻。
此时郑景煌不知从哪变出个大蛋糕,一旁塑胶袋亦放了个人享用的小蛋糕,木箱上亦多出一桶饮料。接下来的时间,
众人便在吃吃喝喝中度过,姜清岳和林美珍简单分享近况,始知林美珍现于法院担任书记官一职,朝九晚五的公职生
活贵在稳定。
“美珍。”一名梳着包头身着套装的女子递给林美珍一块蛋糕,动作间顺了顺林美珍的发。姜清岳心道:“就是她。
”
林美珍朝姜清岳一笑,再将女子推到他面前:“我女友方琪。”
二人简单寒喧几句,便聊了起来。方琪言谈举止进退有度落落大方,闲聊之下姜清岳始知其为开业律师,谈及法律三
人更是相谈甚欢。
其后陆陆续续有人向姜清岳这张生面孔打招呼,出乎姜清岳意料,在场同志人数超乎想像,人人皆坦然面对性向。郑
景煌……他……是吗?
姜清岳暗想,倘若他早日跨出第一步,或许现在就有稳定交往的伴侣了。
“吃饱了吗?”郑景煌突然出现在姜清岳面前。
“扔下我跑的不见人影,还有脸问!”
“有力气骂人就是饱了。”郑景煌帮姜清岳丢掉脏餐具,笑道:“后头还精采!”
“还没玩够?我都累了你还不嫌累?”
“帮朋友庆生累一点有什么关系。”郑景煌笑道:“走!我介绍一下今天的寿星。”往旁边看了一眼,眉开眼笑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就是你提到的姜先生?叫我阿伟就行了。”寿星阿伟亲腻地牵着小李的手走来:“下午的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饶了小李吧!气尽管出在我身上。”
姜清岳想不到阿伟如此客气,连连摇手道:“哪里,我这乱入的不速之客才丢人现眼。”
姜清岳边寒喧边打量阿伟,阿伟五官棱角分明,微笑时露出一口洁白牙齿,虎目炯炯有神,整齐的平头带出几分睿智
精悍。
言谈间,姜清岳得知阿伟乃工厂中仅次郑景煌的第二把交椅,小李则尚在就学,二人同居多年感情甚笃如胶似漆。
送礼、演戏等节目继续进行,郑景煌无疑是称职主持人,从头到尾未见疲态。聚会转眼已近尾声,月儿高挂中天,已
有一部份成员先行离去,姜清岳亦频频打呵欠。
“嘿嘿!看过来看过来!今晚压轴好戏就要豋场,等会儿的活动可不是寿星专属,人人见者有份。”郑景煌指着地上
烟火笑道:“各位别说没听过这玩意儿。这可是现在最夯的流星烟火。传说……看着有魔力的烟火许愿,效果等同真
正流星。咱们第一支烟火当然让给寿星...来!”郑景煌一声大喝点亮烟火,火焰激光般冲破天际,“碰”一声,绚
烂火花炸破夜幕,黄澄澄的流星立时迸射四散!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流星迅速没入大海,阿伟声嘶力竭大喊。
“我……我……”小李紧紧牵着阿伟的手,朝着大海吐出宣言:“我要永远和阿伟在一起!”
众人欢呼叫好,阿伟直接了当来个法式热吻,抱起小李就往远方林子走。
“别理他们了。”郑景煌倏地横眉怒目道:“谁打扰他们尝尝我拳头的威力!”
话声一落,底下立时鸦雀无声,郑景煌满意地笑了出来:“现在是咱们的时间,帮朋友庆生,自己的幸福也不能忘!
”点燃第二根烟火,郑景煌大吼:“轮到咱们许愿!”
“我要告白!”
“告白成功。”
“他能喜欢我!”
“有情人终成眷属!”
烟火散去,大海回归平静,众人仍拼命说出愿望。姜清岳嘴唇蠕动了下,终于吐出一句:“我要当上律师、当上司法
官!”不是不想和同性交往,只是现在说什么都还早。直指茫茫大海,姜清岳大声吼出今年目标:“明年金榜题名!
等着瞧吧!”
回程的路上姜清岳抵不住睡意侵袭,手牢牢环住郑景煌的腰,抵着宽肩打盹。姜清岳知道,今儿个作梦亦会笑……
拜托大大投个票留个言庆祝姜清岳度过快乐的夜晚吧,小妹在此谢过。
第十八章
姜清岳苦着一张脸倒卧在床,淋雨加吹风的下场─就是前所未有的重感冒。三天以来,姜清岳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吃什么吐什么,郑景渊只得熬了一大锅鸡汤,将养份融入流质中以补充营养。
有了郑景渊悉心照料,姜清岳第六天便恢复健康。伸了个懒腰爬下床,他抓抓六天未梳的乱发,对着镜中憔悴的自己
道:“以后自己煮饭好了,景渊的鸡汤根本没有味道,和白开水相比好不到哪儿去!”
“调味料都是化学药剂,短暂满足口腹之欲,引来日后无穷后患。”郑景渊突然进房:“做事要想长远。”
“再健康的东西吃不下去也没用。”姜清岳边梳头边道。
郑景渊关上房门:“都几岁的人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身边没有手机,也没有雨衣雨伞,就不怕路上有个万一?”
姜清岳望着郑景渊,景渊面颊似乎比之前削瘦。姜清岳顿感愧疚困窘,他的贪玩冲动累得郑景渊陪他受罪。
“抵达工厂也不打通电话给我,要不是我联络我哥,你是死是活我还蒙在鼓里。”郑景渊走到书桌前,拾起姜清岳的
补习班课表,漫不经心地浏览着:“课程本周一开始,结果你病的下不了床,无端端翘掉好几堂课,幸亏第一周都是
基础而已,正课还要花钱看带子多不划算。”
“哼!感冒倒是我的错了。”愧疚之情立时蒸发,姜清岳捏紧梳子,咬紧牙根克制怒火。天哪!两脚书橱脑子到底装
了什么,他前几天病得不省人事,郑景渊竟然还在烦心补习班翘课。
“不去海边或是先洗热水澡喝热汤再出门,可能就不会感冒。”郑景渊在床沿坐下,翘起二郎腿:“搬过来的目的是
念书,打混摸鱼的下场是自食恶果。”
残酷的现实尖刺般插入姜清岳心底,这件事他当然知道,惟郑景渊用不愠不火声调说出杀伤力更强。
“我说这些话都是为你好。明年……我们一起上榜。”郑景渊留给一个温暖的笑容,便即离去。
抓着梳子定格半空,姜清岳望着郑景渊笑容,内心五味杂陈。景渊是真心为他好,只是表达方式令人不敢恭维。陡然
想起初识当晚和郑景煌的一席对话,他握紧双拳,发誓绝不让郑景煌失望。
重重叹口气,姜清岳认命地翻开民法亲属……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金风微凉吹乱课本,姜清岳呆滞地望着书本,蝇头小楷狂乱地在页面胡乱飞舞。姜清岳揉揉双眼
,背脊有些酸疼,敢情是同一个姿势维持太久。起身离开书桌,姜清岳仰躺在床,阳光不留情地打在面上,他赶忙将
课本盖在脸上遮去光线。
安静的午后、无聊的课本、初愈的病体,姜清岳不觉沉沉睡去……
“醒醒!”
“谁?嗯……”姜清岳无意识地挥手,他才偷懒一下下。
“快起床,周末睡觉多可惜!”
“不……”
“咱们走,今儿个我给你赔罪,晚上有好玩的。”
“嗯……唔……”来人一推姜清岳肩膀,脑袋一个晃动书本滑落枕头,姜清岳不耐地挡住光线:“你……谁……”低
沉浑厚的声音似曾相识,惟半梦半醒间他想不起声音的主人……
“走吧!再睡的话,我放刑法录音逼你睡眠记忆,梦中背法条!”
梦中有法条!不!姜清岳立时惊醒,僵尸般直起腰,瞪圆双眼失声惊呼:“走开!我不要背法条!”
“哈……哈……对付法律人还是条文有效!哈……哈……哈……”
“你……”姜清岳记起声音主人是谁,房门边郑景煌笑到喷泪直不起腰。姜清岳顿时气结,恶狠狠瞪着郑景煌:“幼
稚!”气不打一处来,枕头抓了就往郑景煌扔。
郑景煌眼明手快接个正着,直接走向衣柜:“会骂会丢总比懒洋洋的死人相好。喏!我看看……让我为你打扮打扮,
晚上你绝对会是全场第一大帅哥……”
眼睁睁看着郑景煌打开衣柜,杂志大剌剌躺在衣堆上方,姜清岳脑子一片空白,血液立时冻结,心跳飙破一千。
黯沉沉的衣柜看不清杂志封面,只见郑景煌一脸狐疑地盯着它。这一刻,姜清岳嘴角抽搐几乎休克,铁青着一张脸,
他握紧双拳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不准动。”这一吼吼出全身力气,他连滚带爬冲向衣柜,郑景煌依旧笑容满面。
“你……啊……不……”脚下一滑,姜清岳重心不稳直接朝衣柜撞去:“噢!不!”碰!整个人结结实实撞上衣橱摔
个狗吃屎。
有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一撞衣柜震动、衣堆雪崩,满满的衣服山洪般倾泻而出。黑压压衣堆当头罩下,
姜清岳面孔扭成一团,失声大叫:“不!”
电光石火一瞬间,郑景煌身手快极,往前一跨大手一抄,俐落地“捞”起紧紧纠结的衣团。他咧嘴而笑:“没问题,
一切有我在。”
姜清岳惊魂甫定,两只眼死死盯着衣堆,仰躺在地不住抚着胸口。猛地衣堆顶上一团黑影掉下,姜清岳瞳孔因惊恐放
大:“不!”他知道这是什么,惨了!
郑景煌一手接住杂志,一手将衣物推回衣柜。再蹲在姜清岳旁边,饶富兴味地翻阅杂志,他笑容满面喃喃自语:“喏
……你也是……”
完蛋了!此时此刻,姜清岳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眼一闭什么都当作不知道。呆愣三十秒,姜清岳恼羞成怒大声咆哮
:“看什么看!没看过裸男是不是!”嗓音倏地拔高三十度,扯开喉咙破口大骂:“要看简单,剥光看自己就行了,
爱看多久随你高兴!”恶人先告状是他一贯作风。
突然,郑景煌大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
“糟糕!男女混杂的地方,没什么男人敢撘讪另一位帅哥。今晚预订的酒吧,你相貌这么清秀,难保没有女人倒贴给
你……去了也扫兴!嗯……咱们换个地方去!”将杂志扔回衣柜,关上橱门,郑景煌倚着橱门轻轻抚着络腮胡,好似
沉思些什么。
姜清岳皱起眉头,又羞又怒,郑景煌想干什么?捏紧拳头,心下暗忖,若非郑景煌难得流露的认真模样散发不怒自威
的气势,他早一拳揍下去。
抬起头,郑景煌又是灿烂的笑容:“男人的乐趣只有男人懂,决定了!我们去个好地方,那里放眼望去尽是热腾腾、
活生生的男人!嘿嘿!女人一个……也没有,绝对包君满意!”
“少出馊主意,被你害得感冒还不够,这次你别害我得肺炎!”姜清岳盘起腿,瞪了郑景煌一眼:“你也够没良心,
我在床上不醒人事,你竟来个不闻不问。”
“哈哈!会想我?”
“呸!”
“没来看你和不闻不问是二回事,电话里问问景渊不就够了。”郑景煌微笑:“确定你没事就好,挖昏头转向的你爬
下床太不人道。”
“这还差不多!”姜清岳鼻孔呼呼喷着气:“晚上让我失望你就完蛋了!”
“我以性命担保,不会发生这种事!”郑景煌挺起胸膛手叉腰,信心满满道。
背过身面向衣橱,姜清岳笑了出来,郑景煌是个说到做到的好男儿,今晚值得期待……
郑景煌晚膳用毕,仍翘起二郎腿拉着姜清岳看新闻,未有出门打算。姜清岳心底奇怪,终于忍不住开口:“到底去什
么鬼地方?晚了吃闭门羹,让我失望这帐算在你头上。”
“不必担心、不必担心,现在那里人还不多,过去也没得玩!”郑景煌看看墙上时钟:“算了!早点去也无妨,就当
先带你认识、认识环境!”用力一拍大腿跳下沙发,顺手关掉电视:“咱们走!”
“走?你还没说去哪?”姜清岳想到就气,一整个下午郑景煌竟是守口如瓶,任他旁敲侧击就是打马虎眼:“你不说
清楚,我打死也不踏出大门半步。”
“真拿你没办法。”郑景煌双手叉腰,笑嘻嘻回答:“同志……三温暖。”
“同志三温暖?”姜清岳大惊失色霍地起身,拳头握紧不住颤抖:“那种……大家光……光溜溜走来走去,自由找对
象……寻欢作乐的……三温暖?”话一出口,姜清岳顿觉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这根本是明知故问!
“你很清楚啊,哈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要顾好安全卫生有什么好烦恼的!你尽量玩就是,有问题直接丢给我处
理!”郑景煌顺手扎起马尾,小巧的银耳环闪闪发光:“嘿嘿!老手虽然技术好占了上风,但人人都喜欢尝鲜,新人
也别担心坐冷板凳!”
“你……哼……”姜清岳胀红双颊说不出话。今天早上,他只能看着图片沉醉幻想;数个小时后,图片竟直接进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