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权非登记不可,人家真当我小白脸怎么办?”
“我就知道聪明的姜清岳一定会答应!”郑景煌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来!眉心打开笑一个!”环顾四周,他夸张地
叹气:“这种时候,来杯啤酒才够味……不过没关系!咱们以茶代酒喝个痛快!”
“没酒?”姜清岳心底偷笑,自桌底掏出一个铁罐,在郑景煌眼前晃晃:“这是鬼吗?”
郑景煌立时眼睛一亮,用力一拍大腿笑得开怀:“真有你的!好好!庆祝咱们达成协议,今晚不醉不归。”
当晚郑景煌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述兄弟二人往事。姜清岳这才知道兄弟二人往事不堪回首,难怪郑景渊极少提
及家里的事。
郑景煌高中失去父母,其时景渊不过国一,远房亲戚虽为他们的法定代理人,却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因此景煌毅
然决然放弃课业,一天打三份工扛起家计,景渊亦认真向学不浪费一分一秒于玩乐之事,二人齐心协力为生活打拼。
数年匆匆过去,郑景渊已是大学生,郑景煌亦自行创业开设工厂。随着郑景煌事业蒸蒸日上,兄弟二人生活渐入佳境
,郑景渊始能毫无顾忌负笈北上。
听完郑景煌的故事,姜清岳不由得对眼前人多了几分钦佩。抿了抿唇咽下白开水,姜清岳暗想,未来郑家的日子或许
没有想像的可怕!
全职考生姜清岳十分需要精神力量,麻烦大大投个票祝福他吧!
第十四章
过没几天,姜清岳便带着四大箱行李住进郑家。
时值周间,帮忙的人仅有郑景渊,姜清岳抱着一线希望等待郑景煌出现,可惜直至踏入闷热的卧室,仍等不到人。为
什么会期待郑景煌出现?姜清岳暗想,或许是因为郑景渊不会在哥哥面前碎碎叨念,耳朵能得片刻清闲吧!
二人折腾半天,总算将最后一箱课本搬入房间,二人双双坐倒床上。郑景渊擦擦汗水道:“这间没有冷气,我该帮你
弄台大电扇!”
姜清岳盯着拼命吹出热风的电扇苦笑:“不要紧,老家也没冷气。谢啦!接下来整理工作我自己来就行了。”
郑景渊不理会姜清岳,望着空空荡荡的墙壁自言自语:“该帮你准备书架……”
“没关系,书我自己找地方放。”姜清岳环顾四周,房间塞入书桌衣柜床铺仅馀一条狭小走道,若再来一个书架,只
怕地板连个影儿都不见着!他懒洋洋地往后倒在床上:“扔地板就行了,需要什么直接往地上找,哼!多方便呀!”
瞥了纸箱一眼,现下他根本懒得动。
“我可以帮你整理。”镜片底下,郑景渊的双眼闪闪发光。
姜清岳吓了一跳,立时跳起连连摇手:“我的东西你别乱动,该怎么处理我有分寸。我休息一下便会整理。你十一月
初就要去法院报到,趁现在多念一点书吧!工作上班可是很累人的。”
果然,提到念书郑景渊干脆地关门离去。
怔怔地望着门阖上,姜清岳反锁上门松了一口气!开玩笑,他的宝贝可不能被郑景渊发现!郑景渊的心思他还会不晓
得,美其名整理行李实则抽查违禁品-所有的课外读物,对郑景渊而言,所有娱乐皆是阻碍上榜的祸源。
姜清岳小心翼翼拆开纸箱,抓起课本随便地扔在地板,动作迅速无比,转眼间箱子已空出一半,泛黄的内衣裤皱巴巴
地塞满底层。
翻开内衣裤,姜清岳取出一本包裹黄色牛皮纸的杂志,翻开书本,内部赫然是一张张男人交媾图片。他们或蹲或站、
或躺或卧,姿势千奇百怪不一而足,表情或温柔或妩媚或欢喜或凶猛,地点有卧室有浴室有车上有海边,唯一共通点
便是清一色阳刚男性,个个六块腹肌筋肉纠结,绝无半点脂粉味。
姜清岳咽下口水,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杂志,藏好杂志才是现在工作。审慎环顾四周,姜清岳苦恼地揪着头发,床底
实心连张纸也塞不进,纸箱装课本得防着郑景渊过来找书,究竟该放哪儿好?
思忖半晌,姜清岳三下五除二拆开纸箱,纠成团块的衣服一股脑儿丢入衣橱,再把杂志塞进衣堆最底层,几个动作行
云流水一气喝成。满意地欣赏成果几秒,便关上橱门重重倒回床上。开玩笑!重要的精神粮食被郑景渊搜走,接下来
一年只怕生不如死。
是的!姜清岳是同志,自青春期开始见到健壮帅气的男性便感到兴奋,心中小鹿乱撞。高中时,随着同学光顾夜市不
起眼的小摊贩,老板见姜清岳对一本本女性写真集兴趣缺缺,便偷偷塞给姜清岳这本杂志,翻开第一页他二话不说掏
钱买下。多年后重返故地,小摊子早已不见,姜清岳亦无勇气至书店购买杂志,是故时至今日,纵然杂志早已翻的破
破烂烂,他仍爱不释手。即使就业后购买笔电,网路上形形色色猛男目不暇给,杂志仍是心中最爱。
握紧双拳,姜清岳打定主意,杂志绝不能被景渊发现!不!或许被搜走也无妨!
郑景煌的影像倏地窜过脑海,身边就有个梦寐以求的帅哥,何必留念冷冰冰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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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全职第二年的冲劲远及不上头一年,加之考完试后压力未得适当发泄,姜清岳与课本大眼瞪小眼没两天便想撕书。
下午闷热难耐,热风调皮地拨动窗帘,姜清岳摘下眼镜擦乾汗水,找谁都好!他现在就要个人陪他发疯帮他解闷。严
肃冷静的郑景渊显然不是恰当人选,倾吐心声只会唤来一句浪费时间。
郑景渊不行的话?郑景煌呢?姜清岳露出微笑,或许可行。
问清工厂名称位置得到简易地图,姜清岳便即出门。
毒辣辣的阳光晒得手臂发疼,宽大的省道卡车连结车呼啸奔驰尘土飞扬,两旁寸草不生砾石满地,放眼望去车辆是唯
一“动物”。
耳边风儿呼呼地刮,身上汗如雨下,姜清岳边骑边骂三字经,郑景渊的地图只有路名方向没有比例尺,看似近在天边
,实则远在天涯。
陡地,天边轰轰两声闷雷。抬头望天,姜清岳暗叫糟糕,上方竟是乌云密布,而他……没有携带雨具的习惯。
哗哗哗!西北雨又急又猛,豆大雨滴鞭打着姜清岳!油门猛催,不料机车不见加快,反而……慢慢减速,姜清岳心一
沉,老爷车熄火了!
摸摸口袋,姜清岳尝到绝望的滋味,他竟未带手机出门!这下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雨水顺着湿湿的浏海滑
入眼珠,风雨中走投无路,唯有牵车冒雨前进。
今天的雨来的快却走得慢,雨过天晴已是2小时以后,左脚的劣质人字拖带子断掉一根,松松垮垮挂在脚上,厚重的
牛仔裤黏在大腿上,阳光底下又闷又痒,老爷车依旧来个相应不理。纵使天晴状况仍未好转,烈日底下牵车行走的痛
苦指数并不输雨天。
华灯初上,银月初升,折腾一下午姜清岳终于抵达工业区,白班的工人满面倦容身着工作服踏上归途,晚班工人说说
笑笑进入工厂。
放眼望去,工业区灯火通明,厂房栉比邻次,姜清岳不由得叫苦连天,这么多厂房他要找到哪年哪月!苦着一张脸展
开地毯搜索,姜清岳一千万咒骂自己蠢,没事跑到荒山野外活受罪!
“嗯……煌胜营造厂……”十五分钟后,姜清岳在一家颇具规模的厂房前停下脚步。看着斗大招牌,他再念一次:“
煌胜营造厂……找到了!”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找到了!
依循郑景渊提供的资讯,姜清岳觅得厂房右侧的小径,避开工人走动的大门,行政人员和管理阶层的后方办公室要自
侧门进入。
“啊!”一绕至侧边姜清岳满腔喜悦立时化为乌有!后方行政区的窗户竟半点光芒也没有,姜清岳错愕地瞪着前方,
郑景煌竟已下班离去!
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姜清岳颓然垂下头,罢了,最下策便是央求工人借他电话!
思及此,他泄气皮球般靠上门板,突然,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往后跌,门竟只是虚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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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生日快乐!”
“咦?”黑暗中,姜清岳摸着摔疼的屁股!今天并非他的生日!
“亲爱的,您回来了?”话声一落,一个满是肥肉的身躯牢牢抱住一头雾水的姜清岳!
“阿伟!生日快乐!”灯光骤亮满室通明!
人人人……天哪!满室皆人!姜清岳紧咬下唇握紧拳头,全身奇脏无比不说,竟被误认成寿星,这下直想挖个地洞钻
下去!
“你……你……不是阿伟……”姜清岳身上的胖子赶忙放开他,脸上肥肉因惊慌而抖动,面颊胀成猪肝色:“对不起
……我……”
“咦?清岳?”
听见郑景煌熟悉的声音,姜清岳全身一震。
“怪了!你这一身怎么又是泥又是土!来来!咱们换件衣服。”郑景煌拍拍方才扑上的男子道:“他是李志强,叫他
小李就好。今天他可是寿星的男友。”
姜清岳一见郑景煌又感委屈又是气愤,只想朝郑景煌倾倒一肚子怨气,偏偏四周都是人,一股气只能往肚吞。
“有话待会儿说,先去冲个澡、换件干净衣服。”郑景煌不容分说揽着姜清岳便往办公室左侧小门走去。
即便照顾姜清岳,郑景煌仍不忘正事,简单介绍姜清岳后便朝一群人喊道:“大家按部就班继续等,刚刚那次就当实
习!小李做的好,继续保持!”
郑景煌的房间是标准的男性房间,衣服乱扔、书报乱丢、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散得四处都是。
郑景煌甫塞给姜清岳干净衣服便听外面喊道,生日快乐。正牌寿星终于登场。外边电灯亮起,人群喊完生日快乐便开
始交谈,门板拦不住震耳欲聋的笑闹声。
“我出去看一下。”郑景煌丢下这句话便推门出去,姜清岳松了一口气,在郑景煌这等帅哥面前宽衣解带难免不自在
。不过……郑景煌看到他的裸体会怎么想呢?
姜清岳边换衣服边苦笑,正常男人什么也不会想。
外边传来郑景煌响亮说话声,他人或是大笑或是附和,郑景煌显然是团体的灵魂人物。
换上衣服,姜清岳看着镜中的自己,郑景煌的体型比他整整大了一号,是故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海滩裤束到最紧
方不致走光。
“喂!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郑景煌突然进入:“等你换好衣服,我们就要去海边庆生!”
“海边……”
“快一点,大男人别婆婆妈妈!”郑景煌推着姜清岳往外走:“这场庆生宴咱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届时你可要
多夸几句!”
“真有自信何必我夸。”
“老王卖瓜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外人说赞听起来才过瘾。”
姜清岳心情一黯,他毕竟算外人。
“寿星最大,无名小卒说话算什么。”
“小李一声『亲爱的』早把寿星迷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西南北。要问好不好还是靠你。”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工厂后方,水泥地上十来辆机车蓄势待发。
“走。”郑景煌发动档车:“你的车明天我再想办法,今晚我载你。”
灯光昏暗姜清岳看不清车身造型,惟车身颇高姜清岳踮脚始能爬上。郑景煌低声道:“抱紧我。”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郑景煌不答,朝后方用力一挥手,车辆飞箭般冲出,轰轰怒吼震耳欲聋。一个漂亮的甩尾,郑景煌俐落地滑进宽大的
公路,四野空旷辽阔一望无际。
郑景煌一马当先,超过100的时速,将工业区远远抛在脑后,强风吹得安全帽几乎飞离,姜清岳下意识抱紧郑景煌的
腰,郑景煌的身材是完美的倒三角,鼻端飘来郑景煌身上的古龙水香味,黑发狂乱拍着姜清岳面颊,二人头一遭相距
如此之近。不知不觉间……姜清岳的手环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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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强风吹得姜清岳眼睛发酸,恍惚间他们已抵达目的地。
“很棒吧!这个海边知道的人不多!”郑景煌拍拍姜清岳的肩。
一排整齐的路灯,照得黑夜宛若破晓。姜清岳怔怔地望着眼前美景说不出话。沙滩上难以计数的蜡烛排出生日快乐的
英文字母,巨大字母有如在微黄的温暖火焰上舞动;黑暗之中,天顶繁星熠熠生辉,宛若黑丝绒镶上钻石。咸咸的海
风拂过姜清岳面颊,黑暗中浪涛滚滚而至、默默退去,自然定律周而复始运行不止。
此际参加生日晚会者陆陆续续而至,转眼间蜡烛前已挤满人群,姜清岳亦挤在人群中。前方郑景煌站在约半人高的木
箱上,中气十足大喊:“先为我们的寿星唱首生日快乐歌!”郑景煌后方一片黑暗,隐隐约约姜清岳见到两个人影,
一名十之八九是小李,另一位铁定就是寿星。
郑景煌雄浑豪迈的声音回荡沙滩,声音一落,众人齐声开口唱。姜清岳跟着旋律轻轻地唱,风儿吹乱青丝,惟人群挤
着就不觉得冷。众人齐心祝福,远胜千万珠宝。
一曲唱毕,郑景煌笑道:“嘿嘿!咱们这场生日宴会筹备了不下半月不消说,光排这些蜡烛就快累断好几个人的腰!
当然,这点小意思我是不在乎啦!朋友们……寿星是不是该讲几句话呢?”
“好好好……”
“来吧!来吧!”
众人纷纷起哄,尖锐口哨此起彼落,姜清岳纵使不会吹口哨,亦随之鼓掌叫好。
“请。”郑景煌话声一落,后方二人往前跨出一步,走到烛火旁边,烛火不亮,二人身影朦朦胧胧,姜清岳揉揉眼睛
,为什么?小李身旁的人身型挺拔魁梧,怎么看都像男性?
“各位朋友……”对方甫开口,姜清岳便是一惊。这声音低沉沙哑,怎么听都是男子……
“我……小李……呜……他叫我……『亲爱的』……”男子用力搓着双眼,夸张地假哭:“他……他这么……害羞…
…今天当众……”
男子演技绝对是实力派,夸张演技可媲美专业舞台剧演员,底下众人从头到尾笑得东倒西歪,惟姜清岳例外。望着前
方二人,他惊讶得合不拢嘴,小李彻头彻尾男儿身,台上寿星亦是男性,那么……他们不就是……
“呜哇……呜哇……哥哥我亲一个谢谢你……”男子突然扑向小李,即便小李慌慌张张往后退,男子将小李抱个满怀
。
此际姜清岳震惊得下巴几乎掉到地板,他从不知道同性之爱……可以大大方方享受众人祝福。
郑景煌再度登场,压低声音冷笑:“嘿嘿,小李现在要吻阿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