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颂——公子紫庭
公子紫庭  发于:2013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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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就会如此,慢慢的接近先生,日子也会继续这样平淡下去。但上苍却总是那般捉弄他人,偏偏不让华政得到安生,似乎就是刻意的要让他痛苦一般。

慕以歌跪坐在皇帝身旁,挽起自己宽大的衣袂,动作轻柔细腻的替皇帝研墨。他望向皇帝的目光柔和,唇齿轻启,缓缓说道,“陛下近日也应该发现了什么罢?莫不是要这样放纵下去?”他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与皇帝能听得清晰。

只见皇帝微微一挑眉,望向慕以歌,随后神情又是慵懒,回道,“怎会让他们猖獗下去?待时机到了,自然是铲平了。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他们还未露出太多野心。”

慕以歌轻轻的抿唇一笑,笑得那般明艳动人,虽是男子,却让人不禁觉得,或许没有比他更美的人了。他的眸子清澈闪耀,宛若溪水映射阳光时的波光粼粼。唇角弯起一抹恰好的弧度,是那般的温和好看,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皇帝心中一动,忍不住便是将自己手中的朱笔放下,直接伸手过去,将慕以歌纤细的腰揽了过去,随后就是印上他粉色的薄唇。太过诱人的美食在自己眼前,实在让人按捺不住。

慕以歌早已习惯了皇帝这般的突袭,但,从第一次开始,慕以歌就没有反抗过,总是这样顺其自然。其实,皇帝都琢磨不透,慕以歌是否对他,真的有那般的情愫。

从这眸子之中,什么也看不到,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总是这样温和的轻笑着,好似没有一件事能让他动怒,甚至是伤悲。只是这般的肌肤之亲,也未见他有任何的抗拒,便是自认为,他应是与自己一般,动了情罢?

要说他们口中的“他们”,便是那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的皇后了。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皇帝掌控在手心之中。只是现在还有些隐藏着的家伙没有显露出来,皇帝才会说时机未到。既然要除掉,自然是除得干净。

未过多久的一段时日,皇后的行径便是被发觉,证据证人之类的等等,竟是人赃俱获。要说这皇后也太小看了皇帝,或许是利欲熏心,蒙蔽了双眼。皇后当初使尽了心机,才登上后宫之主一位。如今却是因为她的行为,又毁在了她的手中。

“慕以歌,你骗我!”皇后也未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是被皇帝了若指掌,见到慕以歌仍旧是那轻笑的神情站在皇帝身旁之时,皇后便是咬紧朱唇,嘶声的喊道。

慕以歌神色未动,一双明眸望着皇后,哪里有半分怜悯?皇帝见皇后如此狼狈的模样,神色冰冷,缓缓说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妇道人家,便能让慕国师听命于你?你未免也太小看朕了罢?朕身边的人若是这般轻易就被买通,朕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了如此之久?”

皇后咬紧了双唇,怪就怪她看错了人,以为将慕以歌收买了,没想到反而被慕以歌反咬了一口。处心积虑了如此之久,竟是因为一个慕以歌,坏了整个计划。

“皇上,这件事,太子或许也有参与在内。”慕以歌声音宛若微风轻抚一般,轻声而又温和。既然皇后如此,太子必定也脱不了干系。这是常理,无论谁都会如此想。

可华政确实未参与其中,只是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已然是百口莫辩了。华政见自己也被扣押软禁起来,讽刺的冷笑。他已然是储君,作这般事,对他有什么好处?事成之后,就算他能早登基为王,掌握实权的还是皇后。

于他来说,根本是没有任何的利益,反而成为的傀儡。就这般吃亏的买卖,他华政会做么?只是,皇后出了事情,他这身为皇儿的,无论如何想,必定是脱不了干系的。谁又能证明他华政没有参与其中?

华政倒也是看得开,他本就没有想要成为君王的打算,就算这一次,废掉他太子身份,他也已然无所谓。他只想,能与先生一直待在一起,便是足够了。只是,谋反之罪,怕是没有活命的可能,毕竟对帝王来说,这是最大的逆鳞。

触了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怎么?竟是不为自己辩解么?”皇帝见到华政竟还是这般泰然自若,便是询问道。华政正襟危坐着,听到皇帝的问话之后,缓缓抬起眸子来望着皇帝,回道,“父皇已然这般认为,儿臣就算辩解,也只是越描越黑,索性什么也不道了。”

想必不知有多少家伙,在暗地里庆祝,他华政终于要被除掉了。说不定还会道,要怪,便怪他有一个如此自大的母后,连自己的孩儿都拖下水。

“父皇!父皇!”殿外响起一还稍微有些稚嫩的声音,只听语气有些焦急。宦官上前禀报,说是七皇子求见。在这种时候,还来作甚么?华政不明白。

这件事早已传遍了整个皇宫,华江然一听闻此事,急急忙忙的就是赶到东宫来了。一到此处,竟是不准许他进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往殿里拼命的叫唤着。

“让他进来。”皇帝倒也没有让人将华江然撵出去,竟是吩咐让华江然进来了。只见皇帝神色慵懒,宛若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华江然走了进来,直接跪倒在地,竟是开始求情了,“父皇,太子皇兄不会这样做的!真的!求父皇放过太子皇兄!”

“皇宫这般多人,也就只有你敢过来求情了。”皇帝语气也是一样的慵懒,似乎根本没将华江然的话语放在心上,只是听听就过罢了。可华江然仍旧不放弃,一直替华政说着好话,就希望皇帝能放过华政。

华政见华江然如此,暗自嘲笑一声。如今这般境地了,还为他求情作甚?只是生怕他华政就此被杀之后,就不知该依附于谁了罢?他华政,除了先生,不信任何人。

可是无论华江然说什么,皇帝的神情并未有丝毫的变化。到了后边,觉得烦了,才唤人将华江然拉了下去。其实连华政都不知晓,皇帝这唱的哪一出。若要杀了他,便直接将他打入天牢就可,何必要如此耗费时间。

“倒还是有人为你求情。”皇帝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华政亦是如此的嘲讽道,“儿臣也未想到,竟是还有人为儿臣求情。”

华政其实并不甘心,他还未真正的走入先生的心里,他本以为,这一世,或许就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了。他觉得如此也未尝不可。可是命运多舛,上苍就是喜欢如此折磨他,让他有了希望,却立刻又让他陷入困境之中。

慕以歌一直站在一旁,并未插入任何的话语。当初说华政可能参与其中的是他,但是如今,他仍旧是那样笑着,却是未听到他说出任何不利于华政的话语。

待这个消息传入文臻漓耳里,文臻漓也是大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太子殿下会做那般的事情。这些年与殿下的相处,文臻漓可说已然了解了殿下的为人,性子。依照殿下如此沉稳睿智的性子,必不会作出如此莽撞的事情。

匆忙的从府邸赶到皇宫,走的路是如此熟悉,已然习以为常了,可如今却是如此戒备森严。抵达东宫之时,早已被侍卫包围了起来。文臻漓知晓,太子殿下是被皇上软禁了起来。但这也说明了,皇上现并不想取了华政的性命。

“皇上,文太傅求见。”宦官在殿门外通报着。华政听到句话,眸子顿时明亮了起来,紧紧的望着殿门。可旋即又是低敛着眼眸,他并不想先生见到他如此模样,况且,先生若是来求情的,怕是连先生都一同牵连了。

这是华政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皇帝神情仍旧慵懒,实在不知晓他打什么主意,竟是让文臻漓进来了。

“文太傅,怎么?你也是来求情的?”皇帝见到文臻漓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文臻漓清冷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的慌张,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与皇帝对视着,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待他望向华政之后,才缓缓回道,“说是,却也不是。”

“哦?”皇帝轻轻一挑眉尖,饶有兴趣的望着文臻漓。只见文臻漓作了一揖,说道,“皇后乃因证据确凿,臣无异议。但皇上道太子殿下也参与其中,可有何证据?若皇上有,让文臻漓信服,文臻漓即刻就离开此处。”

“文太傅倒是来讨个说法的,”皇帝懒懒的一笑,继续说道,“只是朕想问,文太傅为何如此笃定,太子不会与皇后联手呢?”

“臣却也不是笃定,只是要皇上能有证据证明,太子殿下也参与其中。”文臻漓神色淡然的回道。若真的有证据证明太子的确与皇后一同谋反,文臻漓自然是不说二话。

只是,据他所知,所有证据的矛头都指向皇后与右丞相,与太子并未有一分一毫的关系。若是因为太子是皇后的子嗣,便要被这般处死,文臻漓觉得实属无理。

“那便是换个说法,文太傅认为,太子可能会作出这般的事来么?”皇帝似乎真的将这当做一场游戏,消遣的游戏一般,根本未放在心上,竟是与文臻漓如此的闲聊起来。对华政是否与皇后联手谋反一事,没有任何的想法。

“若要臣道,臣认为,太子必然不会作出这般愚蠢之事来。”文臻漓的语气其实已然是笃定华政不会如此做。皇帝听了之后,便是朗声而笑,说道,“只是,若真为太子所作,文太傅又当如何?”望着文臻漓,等着下文。

“若是如此,便是臣所传授缺陷太多,臣应以死谢罪,有负圣恩。”文臻漓神情竟是那般的坚定,没有任何思考的便是将此话说了出来。

华政没有想到,先生竟是说出这般话来。虽他华政的确未与皇后一同,但皇后这段时日经常到此处来,便足以被人抓住作为把柄。其实真的是百口莫辩,华政才会如此,不作任何的解释。只是先生如此的决定,倒是出乎华政的预料。

“先生,不妨事的,请先回罢。”华政并不想因自己牵连文臻漓,便是开口说道。文臻漓转过脸颊望着他之时,眸子里蕴含的坚定,竟是让华政微微一怔。曾几何时,先生已然这般看重他了?而他竟是全然不知。

“不愧是文太傅。”皇帝朗声一笑,蓦然的说道,“如此一来,朕倒也是放心的将太子交予你了。”听皇帝这般一说,才知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要考验文臻漓的决心罢了。

其实皇帝早就知晓,这件事与华政无关,只是因文臻漓是华政的太傅。文臻漓是否能辅佐华政,这不为人知。所以,才会有意的如此。

华政早已隐隐察觉到,皇帝并不是真的要取他性命,没想到竟是如此。但,或许他还要多谢皇帝,若不是因为他,自己又如何会发现,先生已然这般的看重自己,将自己放于心头之上了。莫说华政到底有多欣喜了。

此事虽算是一场闹剧,倒也是让许多人欢喜,许多人忧。

“文太傅竟是如此相信太子殿下么?该说太子殿下何其有幸呢。”慕以歌轻笑,在文臻漓耳旁小声的说着。还未等文臻漓回话,只听慕以歌又道,“太子殿下未必便是文太傅所知晓的那般啊。那双眸子何其深邃,又有几人能看透呢?”

说罢,慕以歌竟是离去了。

74.无法沉沦

其实文臻漓并不是不明白慕以歌当时与他说的那句话是何意,只是,他既然选择相信华政,便是会毫不怀疑的相信下去。就犹如当他知晓,华政被牵连到皇后谋反一事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华政绝不会如此做。

只是为何慕以歌会说这般话语,文臻漓微微蹙眉之后,便是未在多做他想。慕以歌有时候,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虽说皇后已然因谋反一事,而被打入天牢,右丞相自然也是如此。但华政的生活还是与以往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奇怪。

文臻漓依然每日来授课,只是华政表现得太过平淡,让文臻漓不禁蹙眉。无论如何道,那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可华政竟是未有一丝一毫的伤悲之感。莫不是应了那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么?

“先生。”华政见到文臻漓,神色顿时变化不少,很轻易的便能看出,他现如今心情十分愉悦,并未有何伤悲烦恼之感。华政本就对皇后并未有其是自己生母的意识,自然是不会伤悲。反而是因为,文臻漓与自己的关系更近了一些,让他欣喜。

虽说文臻漓对华政如此释怀的态度有些介意,但他也未多言。只是朝华政微微颔首,便是正襟危坐于华政对面。他并不喜欢多问,可那的确让他介怀。

或许,太子殿下只是强颜欢笑罢了。文臻漓是如此想的。毕竟,他明白华政是如何好强一人,怎会在他人面前落泪?如此一想,文臻漓便未那般介意了。

“多谢先生信我。”华政表面上轻笑着,实际在偷偷打量着文臻漓会有如何的神情。文臻漓微微摇首,道,“臣便不道殿下性子如何,以局势来看,殿下并没有必要要与皇后一同谋反。因那只会引火自焚。”

且,依他这些年来与殿下的相处,他知晓,就算殿下如此沉稳的性子,根本没有必要着急着谋反,要登基为王。他反倒而觉得,太子殿下或许对君王一位,并未有多大的兴趣。

揣摩太子心思是不该,文臻漓便是未多言。

华政知晓,其实并不只有这些。因那一天,先生的眸子告诉他,先生信他。仅此,便已是足够。他不敢再奢求太多,他怕奢求太多了,就会被夺去更多。

“先生,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谢你如此信我。我已然很欣喜了。”华政轻轻的将文臻漓纤细白皙的手握住,他内心的愉悦,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为何了。

文臻漓并未想到,华政竟会因为如此,这般的愉悦。甚至让他莫名的认为,若是那时候,他没有说那一番话,没有如此坚定不移,这孩子就会因此崩溃一般。

“傻子。”文臻漓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他缓缓抬起手,便是将华政鬓角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眸子里,满满的宠溺。

华政见状,却只能抿了抿双唇。他好喜欢先生,好想就此吻上去,让先生知晓自己的情愫。只是好不容易有如此的进展,他又如何舍得去打破这一切?

若他真的那般做了,只怕会将先生吓坏罢?如若变成那般模样,他华政宁愿不要。

经过那件事之后,仍旧时常能在皇帝身边见到慕以歌。不知是谁离不开谁,也未有人敢去深究。慕以歌总是那般温和的笑着,宛若人偶一般。皇帝即便每日看他这般神情,竟是未有丝毫的嫌弃。不过,皇帝想知晓,慕以歌是否还会有其他的神情。

之前慕以歌会道华政与皇后有牵连,只是想考验文臻漓罢了,所以并未有何人敢道这慕以歌大不敬。毕竟始作俑者是皇帝,若说了慕以歌,不便是触到了皇帝么?

皇帝揽着慕以歌的腰,轻轻的覆上那温软的薄唇。其实,谁比谁陷得更深,他早已有了答案。或许,陷得深的那人,便是自己罢?当初,他也未想过,自己会变成如今这般,这样的喜爱慕以歌。

只是,慕以歌的态度由始至终从未变过,他始终这般温和的笑着,未有过任何拒绝的举动,无论皇帝作何事。可他的眸子,又隐藏得如此之深,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对慕以歌的宠爱,早已让皇帝忘记了华政前段日子与他说过的话。或许皇帝从未想要听进耳里。他是皇帝,并不需要一个还未经历太多的,甚至还是自己的孩子来评头论足。

他作何事,自有分寸,他若是连识人的手段都没有,还能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来?

慕以歌发现了他有些心不在焉,便是轻轻一笑,抬手缓缓将他推开来,声音轻和,“皇上倒是有些不专心,莫不是又有何事让皇上不悦了?”

“哪有的事?还是你怕朕心里想着其他人。”皇帝又是将慕以歌揽入怀里,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调侃道。慕以歌仍旧笑着,并未回答。只是,即便他未言语,却还是让人觉得,他是默认了那番话,让人更加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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