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穿越 三)——十年磨一贱
十年磨一贱  发于:201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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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若不是常十机智灵光,凭着白未知这软性子,还不被欺负到死?

那个之前调戏常十的红衣王孙叫作赵赠闲,一路上像鹰盯着兔子般紧瞅着常十不放,只想找机会一报当年言语羞辱之仇。

当时放了常十一马的的蓝衣王孙叫赵峭栋,在这伙人里年纪最大,是这伙王孙的头儿,现在却已然和欧阳硕欧阳墨打得火热。常十也一反常态,对他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奉承,总之这孩子拍起马屁也不是盖的,直把他吹捧得龙心大悦。

常十端坐在马车上,内心却翻江倒海。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五年了,他身上却一点岁月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反而更年青了。他正抱着十九,他最疼的还是十九吧?这一晃五年,不知道他有没有一时半刻想过自己,哪怕是有他想他的万分之一也好。

他觉得胸口有些闷闷地疼,但他又不能和白未知一样用那哭丧着的苦瓜脸去宣泄内心的痛苦。七哥说的对,从孤独顶下来开始,他们每活的一天无不是赚的,所以未来的每天都要开开心心。

为了心中的目标,为了其它人也能开心地活着,他一个人心痛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十九本来一路欢腾雀跃,却见十哥冷冷地拉了白未知上车,瞧都不瞧他们这里一下。心中犹如泼了一盆冷水,手脚都耷拉下来,弱弱地问:“十哥是不是没瞧见我们?刚刚白未知明明就有看见我们啊,小白是不是啊?”

靳鹿仰着小脑袋问常建:“老师,我要不要放出大白出去追回他们,他们一见了大白定然识得的罢!”作势就要把自己家肥了一圈的宠物放出去。

常建把十九放下来,揉着酸疼的臂,道:“先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人都来了,还怕见不着吗?大不了晚上我去把他俩叼回来,就像老鹰叼小鸡一样,好不好?”说着举着爪子做了个凶恶的表情,逗了逗十九,让他不要这样失望。

十九睁着蒙了水雾的黑眸,脸上的冷冰终于慢慢消融,纠结地道:“老师,你怎么还把我当三岁大的小孩子哄。”

常建贱贱地笑道:“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就算未来长大了,在为师眼里也依然是小孩子。哄一哄不是很应该吗?”

十九又泄气地叹了叹气,居然生气地扭头,闷声不响,像是谁欠了他八百担陈麦子。

常七却了解十九现在为什么生气,摸一摸他的脑袋,安慰道:“老师如此疼你,你还有什么可气的。若是一生都把一个人当孩子般地疼爱,也是天大的福气。你也不要心焦,你十哥这等精明的人物,必识得轻重缓急,他刚刚故意不理我们,必有原因。你且不要失望,今天夜里自有计较。我相信今天晚上他们必会逮着空过来见咱们。”

十九听了这话,方才缓过劲来,直愣愣地盯着常十远去的马车,直到那车再也见不着影子。

常三却笑嘻嘻地过来拍了拍十九的肩,开朗地道:“十九弟,你急什么,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他不来找咱们,一会儿夜宴上他们一定会上台演奏,到时候我们一路去瞧便是了。刚刚默果儿给我消息,说今天又要大宴来宾,给这诸国的世子王孙们洗尘呢。”

十八笑嘻嘻也与白小米对视道:“洗尘宴,必又有好吃的。”

白小米点首道:“又有好吃的,又能看到二哥弹琴,幸福啊……”

何似撇撇嘴道:“吃来吃去全是烤牛烤羊,看你们再吃一个月会不会哭。”

正在这帮少年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晚宴,突然默果儿像被狼追似地疾奔而来,大嚷着:“不好,百里国那个被废的王来了,这个混蛋居然有脸来……”

百里国最近的巨变天下均已知晓,百里茸鳞被摄政王联同百官一起弹劾,被逼迫着惮位于弟弟百里蟠。然后自己做了个不问世事,逍遥自在的“云清”王爷。

默果儿说的废王……

常建一干人都被风化了,这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凑热闹。今日黄历上该不是写着“宾客盈门,适宜出行”吧?

常二,也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狼狈为奸

百里茸鳞坐在豪华的马车上,一点也没有废王的颓败气息,也没有了当年在赵国“雏才会”时的嚣张戾气。

现在他倒是真有了闲散王爷的气质,穿了一件银白的长衫,纹饰绣花低调而奢华,头顶的束发和头冠没有往日的王者之冠,只是用简单的银白绸带高高束起,用了一个白色的玉簪,倒有些清修之人的仙风道骨。他本来便长得倾国绝色,现在敛了霸气,气度又稳重成熟了许多,倒有些像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那些草原上的莽汉这次参加比赛倒真是大开眼界了,原来这世上的汉子居然不只有阳刚威猛的一类,还有长得这样美的另一类。

例如与晋国小世子站在一处的那个纤瘦的先生,还有同行的那些朗朗少年们,长得这样俊俏生动,气度不凡,恍若仙人。

现在还有那个传说中的百里废王,如今的“云清”王爷。看来百里国果然名不虚传,百里多美人,可见一斑。那帮粗鲁的汉子瞧着这样的人物,简直眼睛都直了,生怕少看了几眼,直愣愣地目送着他。

常建远远地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之前这家伙把他骗到地窟之中,又差点杀了那些少年,若不是因缘巧合,怕是现在尸骨已寒,而且怕是连尸身也没办法被外面的人搜索到。

半年不见,他的气质仿佛沉稳了许多,也许是经历了兴废的关系吧!常建想。

那时候见他,不过是个少年,就算再充大扮强,也只是个少年。

现在见他,觉得他已经是个男人了。是一个有阅历、有经过的人。

常建内心又批驳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真可笑。

他是少年还是男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是奸的。

他那手里拿着什么?

白色长条的,难道是把扇子?

常建撇了撇嘴,他最讨厌公子哥儿人手拿一把折扇了。天寒地冻还要摇一摇,装逼到死!

待百里茸鳞行得近些,他才瞧分明——那是一本书,卷成了个圆筒,握在手中。

常建抹了一把汗,心道:还好不是扇子,多恶俗啊!拿着一本书,意味完全不同了,书香之气,高雅醉人啊……

可又一想,他恶不恶俗,拿扇子拿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长得好看,也不能改变他是坏人的事实啊!

常建再一次被自己黑白不分的德性恶心到了。内心冒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小人对峙着。

一个正义的小建建说:“他是奸的,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他!”

一个头上长角的恶魔小建建邪邪地说:“只要是美人,就算是坏的也有几分可爱。蛇蝎美人神马的最有爱了,先奸后杀好了,不要浪废资源。”

而常七则没有常建这些花花心思。他只是在暗处阴阴地瞧着那个面如谪仙,腹黑如墨的哥哥,心中的想法只有一句话——百里茸鳞必须死!

犯我老师菊花者,虽远必诛。

好吧,诛的话连自己也得死。他们兄弟要先和他断绝兄弟关系。

百里耸鳞得瑟地坐在马车中,眼睛居然很尖,遥遥地已经望见了伸长脖子的常建,又打量了他身边的那些少年,面上露出倾城一笑,魅惑众生。

他居然还遥遥冲着诸位兄弟颔首致意,直把常三激气地道:“混蛋,还有脸露面,不怕我们生剐了他吗?”

常建疑惑地看了看常三,觉得他变得暴力了。以往也不至于会说这样恶毒的话,毕竟他们是兄弟嘛。但他早忘了自己受辱那个环节,自然不可能了解这帮当事者的仇恨。

靳熊居然开始搭箭,吓得默果儿一把握住他的箭弦道:“你做什么?刺杀贵宾吗?”

杜小崩也拿起长索,冷冷地道:“这样的人渣,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们便是死,也要先宰了他!”

连百里樱月也摇摇头说:“喂,你们是一群猪吗?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百里国的王爷?而且姨妈当年是以公主的身份嫁过来的,算起来也是他的姑姑,你们又是默果儿特邀的贵宾,这中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最后真出了事,叫姨妈和表哥在晋国如何立足?”

默果儿却道:“表妹,我并不是怕事才不叫他们动手,而是因为他身旁那两个人。这百里茸鳞不知道怎样勾搭上了这两个极品人物,实在叫人伤脑筋。”

一众少年愕然,往百里茸鳞身边望了一眼,果然有二个公子哥儿坐在他一块儿。一个人皮肤黛黑的青年,穿着华贵的晋国服饰,一看即知是哪个王孙贵胄。另一个则穿着古怪的长袍衣衫,头发只有顶上一块儿杂成小辫束成冲天炮的样子,四周都剃得一干二净,露出青白色的头皮。

常七心头一惊,小声自语道:“这人为何是倭寇的打扮?那个头型好眼熟,就是我们在迷雾岛已经见过的。”

常三和钟凤舞瞧得分明了,点首道:“正是如此,倭寇怎么可能深入到晋国这样的腹地中来?”

默果儿听了他们的话,眉头皱成一块儿,若有所思地道:“我原以为他们递上来的关文奏报是假的,听你们这样说,倒十有八九是真的。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下连百里樱月也疑惑地揪着默果儿问个分明。

默果儿道:“刚刚那边奏报说,百里国的云清王爷和晋国的多罗公子以及海外倭国的王孙悉寡太郎相携而来。而经我的人脉探子回报说,他们三人早有往来,而且关系好得不得了,都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了。多罗我倒是见过,那悉寡太郎我却是不认识的,而且什么倭国也从未听说过。”

常七的脸黑的媲美锅底,咬牙切齿道:“老二啊老二,原来迷雾岛上便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岛上借刀杀人不成,只得亲自出马在半道上拦截我们。我就说为何我们一上迷雾岛,倭寇便扑天盖地而来,原来是有组织有目的的,而不是寻常骚扰抢劫。”

常三现在完全心寒了,心中仅有的那点亲情热爱早已经耗尽。眼里只有深深地失落。他没想到大家会到这一步,一定要把对方置之死地才能得到安宁。

常十四却在这时候小声地道:“我母亲现在还在宫中,也不知道何时才可以见到她。她应该还活着吧?”

常七半闭着眼,叹了口气道:“放心吧,你的母亲虽然现在做着粗活,日子过得辛苦些,还是还活着。我早已经偷偷带了信进去,她知道你逃跑成功,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所以她也不会放弃生的希望,必会熬到与你重逢的那一日。”

常七说了这话,便知这次杀不得老二了。他若是被杀了,十四的母亲也必活不了,自己和老三在百里国的宗亲们必也没有好果子吃,那些苦心经营了多年的眼线和势力必也会被连根拨起。老二做事一向留有后招,就算是死,也会拉人垫背。

以往只是对付百里茸鳞一个人便如此麻烦,现在他们狼狈为奸,勾搭了晋国与倭国有权有势的恶少,只怕更为棘手了。

十八现在连吃饼的欲望也没有了,丧手而立,平日无忧无虑的圆脸上也升起阴霾。自己的娘亲,再也没有人提起,怕是早已经在那场宫变中死去了。

十九望了望车上那个与自己长得非常相似的少年,心中也恨极了。没想到自己的二哥几次三番都想害死老师,害死自己的亲兄弟。他的心就这么狠吗?那他对自己难道是特别的吗?就因为他与他在血缘上更亲近,所以一直没有加害于他吗?哪怕是他独自呆在轩辕国内。

他终于还是问了,虽然现在有些时机不当。“七哥,为何二哥要追着杀你和三哥,却不着急除掉我们几个小的?”

常七拍拍十九的肩,眼色复杂地望着他。他与百里茸鳞长得这样相似,几乎只是他的年幼萌版,但二人的心性品德却截然不同。

他抬起眼,目送着那个人的背影,长叹一声,轻声道:“他之所以要先除了三哥和我,是因为我们对他的威胁最大。他小的时候便有些忌惮我们,曾经戏言——若是你们分开各处,我便不费吹灰之力可一一击破,最怕你们团结一心,那便是智勇双全,无坚不催,吾难破也!另外,我们母亲的家族虽在政变中元气大伤,但在百里国也有深厚的根基,这些年来他们暗中一直与我们保持联系,以图东山再起,最近也频频有些动作,挑拨他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希望从中渔利。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成功地拉他下台。至于他为何不杀你们几个小的,并不是不想杀,而是杀不了。”

众娃和常建都一脸愕然,盯着常七道:“怎么杀不了?”

常七道:“据我所知,十四、十八、十九这三人里必有一个人被神秘的力量庇佑着,就连百里茸鳞也知道。而这个力量来自三股,一股我猜应该是欧阳公子派的人马,自老师带我们去了北海,便一直奉命保护着书院的这些妇孺和幼童。另两股力量我至今也没参透。我只知道一股来自百里国,一股来自庞国。但这两股力量到底是在保护哪个孩子,为什么保护,我却完全不知道。所以百里茸鳞几次下手均无功而返。估计自己也在纳闷,为何连这几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家伙也杀不掉。”

常七的一席话把一众人说得目瞪口呆。十四、十八、十九三个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的糊涂。都不知道是哪位小神仙福星高照,有大神罩着,连百里茸鳞也碰了一鼻子灰。

常七说完了这个,话锋一转,一针见血地问道:“默果儿,你们晋国的多罗公子又是什么来路?为何你说到他时这样头疼。”

还不等默果儿答话,百里樱月便怒道:“他就是个色狼、二流子、王八蛋。”

默果儿见了百里樱月嗔怒的小模样,不由窃笑了一下,然后正色地解释道:“表妹虽然平日说话夸张了些,但是刚刚的形容却很适当。因为他的确是晋国有名的混世魔王。他是着贽王爷的幺子,从小便被父兄娘亲宠坏了,在着贽的领地无恶不作,草菅人命,无人能管,在民间名声极臭。遇见喜欢的东西不闻不问便抢了来,也不知糟蹋作践了多少无辜的少男少女……他去年随父兄来了吉哈尔谒见父王,一眼便瞧中了表妹……咦,别打我。”默果儿稳稳地接住百里楼月甩过来的皮鞭。

百里樱月又生气地道:“说起那混蛋我便一肚子火,也不知怎么招他惹他了。”

默果儿无奈地摆摆手道:“还不是因为他调戏了你几句,你便命人把他绑起来用鞭子狠抽了一顿,人家想着报仇呗。”

百里楼月又气呼呼地道:“有这样报仇的吗?大不了我被他打一顿了事。”

默果儿见了正在期待后文的少年,一边躲着鞭子,一边道:“后来那多罗公子便跑去问父王要了表妹做老婆。但父王素来知晓他的恶名,又知表妹是我母妃心尖子上疼爱的宝贝,自然不愿意,于是推说她年纪还小,待到长大些了才能出阁,如此也算敷衍过去了。”

钟凤舞斜斜眼,不以为然地道:“就这样?”

默果儿绷着脸道:“若是这样便也罢了,可是从此这货便钻了牛角尖,在着贽王那里成天闹着寻死觅活,说非表妹莫娶,而且三天两头便携了礼物过来拜见父王,今天这次……算是他第二十八回求亲了吧……我看他此番又带了不少礼物……”

这帮少年这才知道为何那货路过这里时,神秘兮兮地眼瞅着他们一处,满布麻子的黑饼脸上挂着一抹猥琐而羞涩的表情。原来他是看见了心上人!

默果儿忧怨地说:“我觉得他若是再求不成亲,做出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再说着贽近些年来疆土扩展得非常迅速,实力越来越强劲,野心毕露。若借了这件小事做文章,为了求亲未遂而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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