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男优 上——风渺若
风渺若  发于:2012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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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许久,才说,“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边城停下车子,手搭在方向盘上,回头冲他笑了一下:“这不能是我救你的原因吗?”

冷月的目光射进他眼睛里,尖锐的像小小的利箭,刺得他眼睛生疼,忍不住要流出泪水。他转过身推开车门,下了车。

冷月也下了车,两人同时眺望向远处的公路。

边城伸手指了一下那条路:“上了那条路往南开,遇到一个废弃的加油站之后,再往右拐,就可以出去了。那条路很安全,不会有关卡。”

“那你呢?”冷月问。

“会有人来接我的。”说着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没有接,又塞回裤袋里。手机在裤袋里固执地响着,而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香烟,抖出一支,噙在嘴里。

刚要找火机,冷月走近他,打开火机,一朵小火苗窜了起来。

他噙着烟微微一笑,凑上去点燃了,吐出一口飘渺的青烟。冷月的面容在青烟里变得模糊而幽怨。

他再也忍不住,拿下香烟,夹在指间。另一只手拢过冷月的后脑勺,埋头印上了他冰冷的嘴唇。

冷月没有动,眼泪无声无息地爬出来,嘴唇变得潮湿而苦涩。

边城在情绪失控之前,放开了他,捧住他的脸,用大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哑声说:“快走吧,趁他们还没追来。”

“……保重。”冷月转身上了车,踩下油门之前,最后看了他一眼,便飞驰而去,扬起一条长长的泥尘。

边城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驶出视线。

他形单影只地站在灿烂的阳光下,四野荒芜空旷,仿佛有巨大的寂寞和空虚压下来,让他眼睛里泛起一抹深沉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在他不远处停下来,薛舟走下车子,快步走到他身边,鞠了一躬:“您的伤没事吧?”

边城没有看他,只是下意识地摇了下头,移步走向车子。

“老爷子来电话,让您马上过去见他。”薛舟的声音很沉,沉得像吸足了水汽的积雨云。

“他来过电话,我没接。”

“边总……”薛舟噗通一声跪下了,“您这次闯了大祸了,老爷子绝不会轻饶您!不如我们……”他做了个“杀”的动作。

边城微笑着弯下腰,扶住他的肩头:“这主意你存了多久了?”

薛舟咬了咬牙:“从您第一次被他折磨开始……”

边城当胸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他踩上他的侧脸,用力碾了一下,缓慢而阴冷地说:“杀他何其容易,但他死了冷月怎么办?在拿到配方之前,他必须给我好好活着。薛舟,你最好用你的性命,给我牢牢记住这一点!”

他踢开他,大步走向车里。

20、不堪

薛舟笔挺地站在门外,耳畔萦绕着皮鞭的呼啸声,沉闷而尖锐的。他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打了四十多分钟了,平时倒也不是没有这种时候,只是现在边城后肩膀里还有一颗子弹。他偏过头,从虚掩的门缝里望进去,边城跪在地上,鞭子持续不断地落在他赤裸的脊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他的双手握紧拳头放在腿上,头垂得很低,汗珠儿从发际飞快地滚落,在地上凝成几处水洼。听不到一丝呻吟,只是在鞭子爆落下来的时候,能看到肩膀的抖动。

薛舟正过脸,望向前方,牙齿暗暗咬住嘴唇内侧一块肉,咬得出血。这种方法可以让他保持冷静,不然他会克制不住冲进去,把那个恶心的老怪物活活掐死。

鞭稍已经打得散开了,老爷子用鞭柄托起边城的下巴:“一声都不吭啊?看来你不是水做的,你是铁打的嘛!”

边城喘息得很快,忍痛的时候牙齿在嘴里乱咬,现在满嘴的血沫子,他咽了下去,没有接话儿。

“没有了邓军,我离我的复仇之路更加遥远了,边城!”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养育你栽培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吗?”说着他竟把鞭柄插进了他肩背上的枪伤,拧动着往里面捅去。

边城再隐忍也受不住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薛舟被这声惨叫惊了一下,回头一看,头皮都炸起来了。他轰然推门而入,抓住老爷子的手:“老爷子,您这是要边总的命吗?”

老爷子拔出鞭柄,狠狠地摔在一旁,命令薛舟:“把他抱上床!”

边城和薛舟都是一震,不可思议地望向老爷子。老爷子蹲下身子,在边城汗湿的脸颊上摩挲着:“这是对你的惩罚……我给你,你敢不接着?”

边城深深闭了一下眼睛,扶着薛舟站了起来,又一把推开薛舟,扑倒在床上。

“你的姿势不对。”老爷子轻声说。

边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就是要变着花样儿折磨他。他艰难地翻过身,面对着天花板。背上的伤处压在床单上,疼得他眼冒金星。老爷子欺身压上来,粗鲁地扯开了他的腰带,把裤子退下去。

薛舟一扭头,愤怒地踏出了房间。

他无力地坐在门边上,气得发抖的双手几次也点不着香烟。边城的惨叫声就在这时传了过来,他抱住头,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老爷子用尽全力冲撞着,血在床单上像朵娇艳的花一样慢慢盛开了。边城的手已经抓破了床单,每一次摩擦,他都感觉自己死了一回。

老爷子做了个暂停,伏在他身体上,钳住他毫无人色的脸庞:“下次还敢吗?”

边城颤抖着偏过脸,在这不堪的苦楚中渐渐失去了知觉。

冷月没有直接回到月神堂,这次刺杀闹出了动静儿,他需要暂避风头。可以给他们避风头的地方很多,都是些很普通的公寓。他用钥匙开了门,就看见清月坐在客厅里啃苹果看电视。

清月看见他,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冷月情绪不怎么高涨,可以说是明显的低落。他脱下外套扔在一边,一屁股跌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口的扣子:“他们都安全吧?”

“安全,”清月说,“只有邀月胳膊上中了一枪。他们已经都到达目的地了。”

冷月垂眸瞥见茶几上的电话,抬起身子拿过听筒,拨了倪洁安的手机。

“喂?”号码陌生,倪洁安语气也不善。

“是我,”冷月说,“我很安全,不要担心。避避风头就回去。”

“啊?不能马上回来啊?怎么事先不告诉我?”

“不是怕你闹吗?”冷月说,“不多说了,你好好待着,别惹事。想回家也行,让戏月找司机送你。”

“我不回家,我在这里等你。”

“也好,挂了。”

“哥——”倪洁安说,“我担心了一上午,你就没个安慰地话儿吗?”

“我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安慰吗?”冷月没什么情绪地说。

“说句好听的。”倪洁安要求。

“什么好听的?”冷月笑了一下。

“快点,说句好听的嘛!”倪洁安撒娇,“看不见你的日子里,人家就靠这句话活了!”

“我想你。”冷月无奈说。

“这还差不多。”倪洁安嘿嘿笑着,没等他笑完,冷月便挂了电话,随手又把电话线拔了。

“为什么拔电话线啊?”清月递给他一个苹果。

“想耳根清净。”冷月咬了一口苹果,伸长了腿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义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清月站在沙发前,向下看着他,“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肚子饿了,有吃的吗?”冷月把果核准确地丢进了垃圾桶里,疲惫地站起来,“我先洗个澡。”

洗完了澡,清月也把饭端上了餐桌。四菜一汤都是事先预备好的,微波炉里一热就成。冷月擦着头发坐下了,眼睛往饭菜上扫了一圈:“酒呢?”

清月愣住了。酒这东西是杀手的大忌。喝多了伤肝,肝主目明,伤肝便是伤眼睛,眼睛不好子弹岂不要乱飞?其次,酒喝多了,拿枪的时候手容易发抖,手发抖了子弹仍然是要乱飞。所以,他疑惑地看着冷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少喝点没关系的。”冷月不耐烦地说,“快去拿!”

清月从厨房里拎出两听罐装啤酒,开了一罐放到冷月面前,又开了一罐给自己。怎么说也没有让上司一个人喝闷酒的道理。至于他自己也想喝,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冷月说饿,却也没怎么吃菜,只是一口接一口地灌着啤酒。

清月几罐酒下肚,话便多了,本来打定主意不想问的。

“你跟边城交手了?”

冷月喘了口粗气,拿起啤酒一饮而尽,脸上有了微微的醉意:“清月,你爱过吗?”

清月脸上浮现出一个很深的笑容。非常出乎意料的,他动作很慢,幅度很大地点起了头,一连点了好几下,眼睛渐渐就出了神儿。

冷月醉意朦胧地看向他:“谁?”

“我说了你也不认识。”清月不像故意卖关子,声音轻轻的,有点忧郁。

“我不认识你也可以说。”冷月难得想和谁聊聊。

清月手里转动着半瓶啤酒:“他叫孤月……”

“你是说我之前那个诱杀者?”冷月大惊,“他不是个传说吗?从来没有谁见过他的样子?难道确有其人?”

清月点头:“确有其人。”

“在哪里?”冷月有点不悦了,确有其人,他这个月神却不知道。

“他已经死了。”清月说,“其实我见过他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他只电了我一眼,我就抖了一辈子。你听过那首诗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无颜色……”

冷月忍不住摇头浅笑:“你醉了。”

清月摆了一下手:“我没醉,我这是装疯卖傻……义父,你也很美,光芒四射。”

“美吗?没觉得。”

“您要是不做杀手了,可以去做明星。”

“废话太多。”冷月昏昏沉沉的,又开了一罐啤酒,“传说中,孤月是月神堂有史以来最出色的诱杀者,可以折枝成箭,摘叶为镖……”

“有点夸张,但也不全假。”清月说。

“他很漂亮吗?”冷月的意识已经不受自己管制了。

“风华绝代……”

“哼,”冷月趴在了桌上,“会有城哥美吗?城哥才是风华绝代……清月,我想他了,怎么办?”

“谁?”清月打了个酒嗝,“你,你说谁?”

冷月没动静儿了,清月扶着桌沿儿走过去推了推他,见他不动,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倒,躺在地板上,模模糊糊喃了句:“睡吧……”

21、巧遇

半个月后,风声渐渐平息。冷月正打算回月神堂,清月拿着手机走过来,递给他:“义父,戏月的电话。”

冷月听了半天,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是小伴月病了,高烧不退,日夜哭闹。月神堂有自己的医生,但却没有完备的医疗设施,当务之急是给孩子验血,查一下血象。戏月知道义父宝贝这孩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担待不起,所以特来请示。

冷月想了想,说:“把孩子送来吧,我带他去。”

“你不回总部了,义父?”清月问。

“先去医院再说。”冷月把手机还给他,“你先回去,见了倪洁安就说我有事,晚点回去。”

清月点了点头。

冷月换上一条牛仔裤,阿玛尼的修身衬衫将他的腰臀拿捏地曲线毕露,竟有点体态风流的意味儿。清月的目光从他那微凹的腰线上滑下去,忍不住吹了口哨。冷月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他只好把那口哨继续延伸下去,延伸成一首走调了的老歌,若无其事地吹着走了。

一个小时后,戏月把孩子送了来。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孩子已经长大了很多,小脸蛋圆鼓鼓的,烧得通红。见了冷月,却是没哭,裂开小嘴笑了,露出两颗白白的小牙齿。

冷月看了心里突然就很酸,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病成这样,父母不知会多么心疼。可是他们这群天生天养的孤儿,即使无声无息地死在哪个角落,也没有谁会多流一滴泪。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有的只是命运。

他拍拍手,张开。伴月身子一歪,迫不及待地探向了他的怀抱。嘴里发出一个模糊地单音节:“父……父……”

戏月惊喜地叫起来:“义父,义父,他会说话了,他在叫你呢!”

冷月也很不可思议:“宝贝儿,再叫一声!”

“父……”

冷月把他擎起来转了个圈,孩子的小脸却耷拉下来了,扁着嘴想哭。他用额头试了试孩子的温度,表情凝重起来:“戏月,你跟我去医院。”

说着,抱了孩子就往外走。走在门口处,清月把一副墨镜架在他眼睛上,低声说:“小心点。”

冷月没说话,抱着孩子蹬蹬蹬地下了楼梯。

戏月开车,冷月抱着孩子坐在旁边。后座上放满了奶瓶,水壶,尿不湿。

孩子先是哼哼唧唧地哭闹,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冷月怎么哄也不见效果,急出了一身汗。

“义父,你唱歌给他听吧,他喜欢听人唱歌。”

冷月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哼起了一首曲子,孩子果然安静了一些。冷月垂脸看他,孩子竟也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冷月,那眼神竟有着无以言说的凄凉和无助,好像是想告诉他他现在有多难受。

冷月轻轻拍着他肉乎乎的腿,呢喃着说:“别害怕,宝贝儿。义父不会丢下你,义父爱你……”

他们去了A市最好的医院。排队挂号,检查,化验,等结果,一套下来竟用了不少时间。跑腿儿的是戏月,冷月抱着孩子站在窗边,低声引逗他。可能是他引逗的技巧实在有限,逗着逗着竟把孩子逗睡了。冷月把竖抱改为横抱,托着他在走廊里慢步溜达。

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戏月拿着结果跑在前面,冷月抱着孩子跟在后面,一起去听医生的高见。

医生只瞟了一眼化验单,便笃定地说:“血象正常,不是病毒感染。生过疹子吗?”

冷月和戏月大眼瞪小眼,一齐摇了摇头。

“不知道?”医生不满地推了下眼镜,看着冷月,“你是怎么做爸爸的?孩子生没生疹子你都不知道?我看这情形是要生疹子了。既然吃药退不了烧,那就要住院输液了。生疹子发烧是很厉害的,不好退。你们应该早点来。”

“那就住吧,”冷月淡淡说,“给我安排一间贵宾房。”

医生有点不信任地扫了他们一眼,看这排场不像有钱人啊,遂说:“我们这里的豪华贵宾房可是8000块一天哦,医疗费另算。”

戏月有点看不过去了,嗤之以鼻:“8000元一天有什么了不起,我义父一抬手就能赚300万呢!”

冷月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嘴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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