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男优 上——风渺若
风渺若  发于:2012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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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滑过他的眉头,顺着挺直的鼻梁,轻轻抚过他的嘴唇。这张脸比十九岁的时候更美了,美得很大气,可以倾倒无数城池,更何况是他这样一座荒芜的边城?他至今仍记得初见时的情形,每一丝细节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粘在睫毛上的一粒细小的泪珠,颤抖的手指上光滑细腻的触感,以及掌心里冷冰冰的汗湿……

那年他二十四岁,才华横溢,自视甚高。所有能够形容美人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过分,真正是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丰神飘逸,目下无尘。就是这样一个美玉般的男子,在悸动的青春年华里,却过着心静如水的生活,打理家业,弹琴作画。如果没有遇到冷月,这种生活会一直到死。

如果说他和冷月都是一扇紧闭的窗户,那么他们就是在同一时刻向彼此敞开了。冷月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问他,城哥,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吧?边城从不表白什么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淡定坚决的两个字:不会。不管冷月问多少遍,他都并不厌烦,每次他都微笑说,不会。他把他抱在身前,握着他的手教给他写毛笔字。他漫上他青涩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说,这辈子绝不负你……

那个晚上,冷月跪在他面前,面色惨白地说,城哥,看在往日情分上,求你杀了我。别把我交给义父,他不是人,他会让我受尽屈辱生不如死!你不要我了不要紧,只求求你杀了我!你不想让我的血脏了你的手也不要紧,你给我松绑,我会自行了断。只求你别把我交给义父,行吗?行吗,城哥?

他残忍地冷笑一声,一脚踢开了他。在踢开他的同时,他听到身体里有个东西咔嚓一声碎了,甚至都没来的及疼一下。

“是我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冷月……”边城收回抚摸着的手,面色悲凉地看向薛舟,“这个结局是我应该承受的,对吧?”

薛舟心痛了。他沉声说:“冷少该死,但他……无辜。”

边城用手指点了点他,无声笑了:“这话说的,很中肯。”

他深深叹息了一声,慢步走出房间。

薛舟的电话响了,他从怀里拿出来,放在耳边听了一阵儿,说:“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边城回头看他一眼,也就明白了八九分。

“是他吧?”边城问。

薛舟沉重点头:“老爷子……让您过去伺候。”

边城沉默了一瞬,暗自一笑,抬头挺胸地往外走去。

薛舟拉住他的衣袖:“边总,您身上的伤还没好,是不是找个什么借口……”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几曾见过借口是管用的?”边城头也不回地说,脚下大步走着,好像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不会犹豫。

薛舟只好跟上去。

边城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宾利。其实他更喜欢奔驰,稳重大方,宾利显得过于奢华了,但这是老爷子送给他的。他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薛舟把车开得不快不慢,稳稳当当。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一个小庄园里,面积不大也不怎么起眼,却处处透着精致。

边城睁开眼睛,旁边已经有佣人跑过来,为他拉开了车门:“边少,这边请。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边城慢悠悠地下了车,没等佣人引路,便轻车熟路地走向一处偏房。他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薛舟叉开双脚,笔挺地站在门外,像根大黑柱子。

“老爷子。”边城对着一个穿着睡衣的背影,微微躬身,叫了一声。

那人“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回头,手里摆弄着一根竹筷,他正用小刀把筷子的一头细致地削尖。

边城的目光落在筷子上,暗自咬了下牙根,又把目光移开了。

“我不叫你,你就不知道来吧?”那人漫不经心地说着,筷子削得更尖锐了,他用手指摸了摸尖端,感觉很满意。

“我最近有点忙。”边城说。

“都忙什么呢?”那人还是没有回头,拿起小刀修饰着尖端的毛刺儿。

“香港陈家想独霸海上军火路线,我最近正在跟他们谈判。还有公司里的一些事,我发现运作流程里有很多疏漏,挖墙脚的太多,我打算重新洗牌……”

“听说,你见过冷月了?”那人终于抬起头。虽然边城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每次看见那张脸,还是会感到一阵心悸。那张脸严重损毁,像被泼过硫酸一般,惨不忍睹。眉毛光秃秃的,眼窝深深地陷进去。上嘴唇就剩下一点,上排的大半牙齿都露在外面。声音却是很动听的,磁性的低哑。他完全看不出年龄,只见手臂上的肌肉非常发达,体魄粗壮。

“是,见过了。”边城坦然说。

“感觉怎么样啊?”老爷子很专注地看着他,如果他有一丝情绪闪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边城偏偏一丝情绪也没有:“没感觉。”

老爷子站起来,走近他,粗糙的手指抚上了边城的面颊:“真的没感觉吗?”

边城没有回答,他目视前方,身子一动不动,任他抚摸。

“其实你长得比冷月好看,”老爷子说,“冷月的美貌很耀眼,就像太阳,让你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但你的美貌很沉静,沉静得像山尖上的雪。你是水做的,边城。我太喜欢你这个调调了,太喜欢了……”

他裸、露在外的牙齿凑上去,轻轻啃噬着他白皙的脖子,低声说:“把衣服脱了。”

边城一丝也没犹豫的,动手脱衣服,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情绪,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他的裸、体在灯光下,像美丽的月夜一样苍白迷人。

他走过去,一声不响地趴在床上。光洁的背部伤痕累累,伤口刚刚开始结痂,薄薄地凝着一层嫩红的膜。老爷子把粗糙的手掌放在他背上,很享受地向下滑去。滑过那些伤痕时,边城皱紧了眉头。

“真美啊……”老爷子把舌头凑在他背上舔了一下,“你都跟冷月说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边城说。

“你撒谎……”老爷子把筷子拿起来,尖端抵上了他的背,一点一点按进去。

边城抓紧了枕头,闷闷地哼出一声:“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老爷子把筷子向下猛的一拉,撕开一条长长的血痕,边城短促地惨叫了一声,身上渗出一层细汗。

门外的薛舟听到这声惨叫,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是开始了。八年来,时不时就会上演的一幕,但是每次听到边城的惨叫,他都不能不动容。为什么有些事情,这么难以习惯呢?

老爷子扔了筷子,用舌头舔着他的血,喘息着说:“我一看到你的血,就好兴奋……”

在他残忍地进入中,边城隐忍着问:“冷月的药呢?”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老爷子说,“那小子近来干得不错,似乎不能这么惯着他了,你说是不是?”他纵身一挺,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没有叫,但是每块肌肉都绷紧了:“你,你答应过我,无论何种境况下,都饶他不死。”

“放心,只要你伺候得舒服,我什么时候反悔过?”他抓住边城的肩头,剧烈地冲撞着。

边城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角落里的一丝蛛网。

“不能说出真相,很痛苦吧?”老爷子干得爽快了,低低呻吟着。

“不痛,也不苦。”边城说着,有点高傲地昂起了脖子,忍过一波难言的苦楚。

凌晨三点多,老爷子披着睡袍走出来,对薛舟说:“进去吧。”说完便走了。

薛舟没等他走远,便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边总,还好吧?”

边城的嘴唇没什么血色,微微笑了一下:“还好。”

薛舟端来一大盆温水,却不知道从何擦起,背上新伤旧伤交织在一起,血淋淋的。毛巾掠过股间,也染上了淡红的血渍。他粗略地擦了一下,又给伤口上了一层药,低下头看着边城的脸:“在这儿休息一下再走吧?”

边城咬着牙坐起来,扯过衣服:“回家。”

车子停在边家门口的时候,边城已经蜷缩在后座上睡着了。大半夜的折腾,让他疲惫到了极点。薛舟脱下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他没有叫醒他,坐在驾驶座上,一支接一支的吸烟,直到天亮。

16、脱困

天大亮了,人来人往的也多了,薛舟知道边城不能再睡下去了。他掐灭了最后一支烟,从座位间隙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边总?”

边城还没睁开眼睛,眉头就先皱上了,薛舟知道他身上一定疼得厉害了。他从杂物箱里拿出一瓶止疼药倒出两粒,又拧开一瓶矿泉水,一起递给他。他坐起来,接过药,直接扔进了喉咙里,咽下去,又象征性地喝了两口水。

“我睡了多久了?”边城把矿泉水拧上,扔在一边。

“四五个小时。”薛舟说。

边城没再说什么,推开车门下了车。薛舟看见他背后一片殷红,连忙抓起后座上的西装跑下车,把西装披在他肩膀上:“血把衣服浸透了,上去包扎一下吧?”

边城点了下头。

他不顾劝阻,带伤冲了个凉水澡。不洗澡他什么也干不了,那丑陋男人的味道还留在他身上,让他感到恶心。重新上药包扎以后,他换了身洁净衣服,依然是雪白的唐装,轻软的丝绸料子。他喜欢这种衣服,只因为它柔软而轻便,不会给伤口带来更多的折磨。

薛舟看着他苍白而倦淡的脸色,低声说:“您再睡一会儿吧?”

他轻柔而坚决地挥了下手,薛舟立刻退到一边,闭紧嘴巴,不再说话。他用眼的余光看着边城推开了冷月房间的门。

冷月还在睡着,侧着身子,被子被揉成一团骑在腿下。边城下意识地笑了笑,以前他总是喜欢把一条腿搭在他的腰腹上,骑着他睡。有时候被他压得难受了,也舍不得移开他的腿,知道他这样睡着舒服。他转身走到壁橱前,拿出另一条棉被,展开,轻轻盖在他身上。他把被角在他下巴下边掖了掖,大拇指蹭过他的下巴边缘,似是被那光滑温凉的触感吸附住了,无法移开。

冷月一定是在梦里哭过了,枕面上留有浅浅的泪渍。再次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他心里也是万般疼痛吧?边城突然之间就感觉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鼻腔酸得难受,喉咙里像有火烧起来。他热泪盈眶地跪在他床边,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手背:“我的冷月,别伤心……城哥没有背叛你,一分钟也没有……城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在哭出声音之前,他狼狈地逃出了他的房间。

冷月是在一阵摇撼中醒过来的。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薛舟高大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记忆一点一点连贯起来,但他不动声色。

“您该吃药了,冷少!”薛舟把药和水杯用托盘端给他。

冷月撑着身子坐起来,慢慢伸手拿起杯子,忽然把杯子往桌角上一砸,一块尖锐碎片留在掌心,直接送上了薛舟的喉咙:“乖乖的,别动……”

他站起来,弯过一条胳膊勒紧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玻璃碎片,紧紧抵在他咽喉上:“走,出去。”

“你是想拿我来要挟边总吗?”薛舟边慢步走着,边镇定地问。

“闭嘴!”冷月不想跟他废话。

薛舟笑了:“你真的,很不了解他这个人。”

一步一步押着人质走下楼梯,边城正坐在楼下的餐桌旁吃早餐。他用餐叉把一块牛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不得不说,他连吃饭的样子都很好看,冷月在心里冷笑一声,推着薛舟走近边城,在最后一级台阶停住了脚步。

边城硬是一眼也不看他,吃得聚精会神,慢条斯理。

“把倪洁安带过来,放我们出去。否则,他就死!”冷月沉声说。

边城喝了一口葡萄酒,拿餐巾擦了下嘴角,微笑着对他招了一下手:“过来陪我吃个早餐,吃完了你就带倪洁安走吧。”

冷月一时怔住了,不知道他是虚是实。

“把玻璃放下,不要伤了手。”边城说。

“你这个惺惺作态的样子真让我恶心!”冷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杀了倪洁安!”边城对身边一个侍从一挥手。侍从弯了弯腰,便领命而去。

“不要——”冷月叫道。

“把玻璃放下!”边城温和的一字一顿地说。

冷月没有选择地推开薛舟,还不忘挑拨一句:“你看到了吧,薛舟?你主子根本不把你的命放在眼里!”

薛舟整理了一下领带,风度颇好地说:“意料之中。”

冷月哼了一声,大踏步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边城对面。他的胳膊上有伤,切起牛扒不是很得劲儿。边城把自己面前已经切好的推给他,把他那盘移到自己面前。他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下面,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大吃大喝,不时地往他的杯子里添点酒,往他的盘子里夹点肉。

冷月既不出声,也不抬头,只是吃。

见他吃得差不多了,边城开口说:“你杀了展家老爷子,以后尽量不要再和展牧原接触。那个人,不好惹。你会吃亏的。”

冷月拿起酒杯,迎面泼过去,泼了边城满头满脸:“你最好别再说任何貌似关心我的话,我怕我会恶心得吐出来。”

边城看着他,单手接过侍从递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和手:“你的脾气变坏了。”

“拜你所赐!”

边城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你现在应该有这个能力了。”

“恨你?”冷月失笑,拿起一根牙签咬在齿间,权当香烟,“我为什么要恨你?你算老几啊,值得我恨你?”

“也是,”边城深深叹了口气,“没有所谓的爱,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恨了。”

“说得对极了!”冷月抛下牙签,站起来,“我吃完了,是不是可以带倪洁安走了?”

边城久久凝视着他,末了,说了句:“请便。”

冷月踢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边城靠进椅子里,背上的伤似乎更疼了。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冷月走进地下室的时候,倪洁安正抱着膝盖,眼泪汪汪,他以为冷月死了。听到门开动的声音,他木然地抬起头,当他确定站在面前的确实是冷月的时候,他飞快地爬过去抱住他的双腿,失声痛哭。

冷月弯下腰,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没事了。”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倪洁安上上下下地摸着他,“没割你的肉吧?”

冷月摇摇头,伸手把他横抱起来:“我们走吧。”

“你别抱我,你身上也有伤。”

“我是小伤,不碍事。”他抱着他,走向大门口。倪洁安瘦弱,抱起来很轻,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步伐。倪洁安在地下室里待得时间太长,一时不习惯外面的灿烂阳光,眯着眼睛把头埋进他怀里。他搂进冷月的脖子,像只小猫一样乖巧。

走出大门,冷月盘算着应该找辆车来,这时三辆黑色捷豹飞速冲到他面前停了下来,为首的一辆车门打开,展牧原大步跑过来,连冷月带倪洁安一齐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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