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兽共枕之苍穹之恋(出书版)BY 秦淮月色
  发于:2013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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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远航耙了耙自己的乌黑的短发,说出自己的疑惑:「既然他可以做这么多高难度的事,为什么还要用兽型来攻击你?在你车上做点手脚不就可以了吗?反正监控已经被破坏了,动你的车也不会被发现。」

月亦徽也无法给他答案,只是摇摇头:「我也想不通,也许用兽身来攻击我,会让他更有快感吧。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去,这里是医院,我不会有事的。」

莫远航最终被月亦徽以想喝他亲手做的鸡肉粥为名骗走了。

月亦徽这一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实在累得很。莫远航一走,他就关了灯睡觉,刚进入梦乡,手机却不遂他心思地响起来。

月亦徽没睁眼,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按了下放在耳边,朦胧地「喂」了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柔柔的:「亦徽,是我。」

原来是慕容臻,月亦徽的睡意顿时全消了。

「有什么事吗?」他问,在黑暗中坐起身。

慕容臻似乎腼腆地笑了下,轻声说:「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的嗓音很好听,华丽得像琴声,这是温柔私语,好似暗夜里缓缓开出的优昙花般动人,月亦徽就算是想骂他扰人清梦都不好意思了。有那么一会,月亦徽拿着电话,不知该说什么。

慕容臻见他不语,便问:「手还疼吗?」

「疼,不过可以忍受。」月亦徽想到了什么,本来被蛊惑的神志突然就醒了,「肉体上的疼痛我一向可以忍的,这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痛楚。你已经听到我的声音,我想我可以挂了。」

掐断之后打算关机,莫远航却又凑热闹似地打电话过来,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慕容臻约好的

莫远航的嗓音传来,隔着电话都知道他很急:「喂,徽徽,我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不是被老虎抓伤的吗?光消毒不行吧,赶紧叫医生打针狂犬疫苗。」

「……」

******

月亦徽在医院期间父亲也去看过他一次,他本想成立专案小组来调查兽人时间,却被月亦徽阻止了,但作为交换条件,他必须搬回家住让父母安心。

回家后兰嫂几乎把他当猪养,什么大补给他做什么吃。短短一周,月亦徽就胖了几斤。

「妈妈,叫兰嫂别再把我当猪喂了,你看,我的衣服都嫌瘦了。」晚饭后,月亦徽竖起手臂,让母亲看他紧贴肌肤的衣袖。

月夫人摸摸他的脸,开怀一笑:「是有肉了,我得叫兰嫂再接再厉,把你养得跟过去一样白白胖胖。」

「那我得重新买衣服了。」月亦徽说,「反正我在家里没事,现在就去。」

「我陪你去。」月夫人放下手中的水果,打算去拿车钥匙。

月亦徽搂住她,笑道:「你留在家里陪爸爸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月中天微笑着说:「让两个保镖跟着你。」

「爸爸,不用担心,保镖跟着多别扭,被人看到网上说不定很快又有我的新闻了,你怕我一个人不安全,我让远航陪我好了。」月亦徽回房取了些东西,打了个电话给慕容臻,电话只响了一声慕容臻就接了,月亦徽开门见山地问:「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喝咖啡。」

他主动打电话给慕容臻,慕容臻又惊又喜,声音欢快飞扬:「晚上喝咖啡可不好,怎么突然想到约我了?」

月亦徽说:「这还要盘查吗?我在家待腻了要找人解闷,可不可以?你若没空就算了,我找别人,再见。」

这样的对话,几乎回到三年前,那时候,他们还是好朋友,互相爱慕,却没有捅破那一层窗纸。

慕容臻笑道:「你要找人解闷,我就算再忙也得挤出时间奉陪。咱们不喝咖啡,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的时间比较长,一场看完还可以再看一场,电影院的一团黑,就算他在黑暗中对亦徽做什么小动作,也不怕被人看到。

月亦徽说了个地址,两人约好半小时后在那碰面。

月亦徽先到电影院,已经买好零食和电影票等慕容臻。

慕容臻见他拿着一个超大桶的爆米花和两杯热饮等自己,心中欢喜得无法形容,仿佛被一阵仙风吹在身上似的,脚步都变得轻飘飘了。

「进去吧。」月亦徽把爆米花和另一杯饮料塞给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电影,就挑了自己喜欢的。」

「没关系,你挑的肯定好看。」电影怎样是其次,关键是一起看的人是谁,就算这部电影超烂,慕容臻也会觉得开心。

两人是后排的座位,刚进场电影就开始了,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了两周,所以看得人并不多。后排只有他们两个人,其实前面的座位都没坐满,刚才亦徽是可以买前面的票的,他要坐在最后排难道有什么别的心思?

就算慕容臻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欢喜,但是理智还是清醒的,之前还对他冷冷淡淡的亦徽,这时候怎么突然主动和他约会了?慕容臻不会主动问原因,他怕挑开问题后他们就不必有意坐在这里看电影。

月亦徽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喝饮料,目不斜视地盯着大荧幕,也不与慕容臻交谈。

慕容臻和他不一样,他的视线一直胶在月亦徽脸上,灯全关了,仅有的光线都是从大荧幕上投过来的,随着场景的变化,光线时而强时而弱,但不管怎么变化,也只能够看清月亦徽的轮廓而已,慕容臻看不清他的表情。

影片开始半小时后,慕容臻凑到月亦徽耳边,轻声地问:「手怎么样了?」

月亦徽终于偏过头看向他,笑了笑:「已经不疼了。你不吃爆米花吗?挺好吃的,这么一大桶,我一个人吃不完,别浪费了。」

慕容臻从来不喜欢吃甜食,他生活习惯非常好,晚上六点半后是不吃东西。不过和月亦徽从一个纸筒中抓爆米花的感觉他很喜欢。

电影到一半时,爆米花就吃完了,饮料也喝完了。月亦徽笑道:「慕容,我去买零食,你在这等我。」

慕容臻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歪着头,一言不发,似乎睡着了。

月亦徽匆匆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

「慕容,你很累吗?怎么睡着了?」月亦徽轻轻推了慕容臻一下,他没什么反应。

月亦徽深吸口气,在他沉睡的脸上端详了一会,解开他衣袖往上推,快速打开刚拎进来的小箱子,取出一些酒精棉在他胳膊上擦了擦,用手机附带的照明光束对着抹过酒精地方,拿起针筒,准确地将针眼扎入慕容臻的静脉。

前排的人都在看电影,哪里知道最后一排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坐在边上的人倒是发现后面有个年轻人刚进来又出去了,没过几分钟又回来。大概是去厕所吧,吃零食把肚子给吃坏了,要不就是出去打电话,现在的年轻人素质倒是不错,知道不能妨碍别人看电影。

这场电影是九点二十结束的,前排的人都走完了,月亦徽拍着慕容臻的脸,叫他:「慕容臻,醒醒,出去了。」

叫了两声慕容臻才醒,他看着月亦徽,揉揉眉心,歉疚地道:「对不起,我太累,竟然睡着了,要不,我们在看一场吧,这次我陪你一起用心看。」

电影结束后场中的灯都亮起来,月亦徽可以清楚地看到慕容臻眼底闪动着的希冀的微光,心中突然一酸,就要答应,话到舌尖却转了个弯,勉强笑道:「既然累就回去休息,我现在是闲人,但你明天还要去基地呢。」

慕容臻的眼中有什么东西迅速陨落了,他垂下眼,淡淡地道:「说的是,我明天还有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今晚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过去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了,慕容臻一路上都没说话,快到月家时停下车,低声说:「你到了,我开进去不方便。」

月亦徽打开车门,见他目不斜视,便说:「我进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慕容臻点点头:「晚安。」

他见月亦徽走进了大门,缓缓地解开袖口的扣子,卷起衣袖,盯着手臂上那个细小的针眼,表情越来越狰狞恐怖,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慕容臻无比感谢自己绝佳的毅力,月亦徽一定不知道,刚才这一路上,他想都是把月亦徽的衣服撕烂,把这让自己爱到极致却又无可奈何的人压在身下狠狠占有,然后问他:「你有疑问为什么不亲口问我?为什么有意用那一点甜头引诱我?为什么要暗算我?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铁人我不会觉得痛?」

第七章

慕容臻喝酒只喝红酒,而且只是浅尝辄止,更多的时候,他只喝白开水,酒会麻痹神经,驱逐人的意志,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所以当上将府的仆人见少爷在书房喝得酩酊大醉时,无不惊诧,少爷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失态。

管家禀报了慕容和清,他只是蹙了下眉,冷冷地道:「随他吧,告诉他月家那小子比他想象得狠绝无情他偏不信。」

管家退了下去,慕容和清看了会公文,最终还是不放心,去了慕容臻的书房。

这死小子一身酒气趴在书桌上,痴痴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数码相框。

慕容和清知道他看的是月亦徽,走到桌边,拿起相框就砸到地上去,训斥道:「你多大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躲在书房里喝得醉醺醺的,这么不懂事!」

慕容臻抬眸看了外祖父一眼,痴懵的目光清醒了几分,喃喃地说:「外公,三年前,他伤得太重太深,所以现在对我这么狠。可他不知道当初我比他更难过,我难过,却没办法说出来。」

慕容和清见一向傲慢冷淡的外孙露出这种悲伤脆弱的神色,恨铁不成钢地沉声问:「世上男男女女多得是,你为什么非要那一个?自己的心送上去给人家践踏,怪谁?我早告诫你月亦徽不是省油的灯。」

慕容臻不知听没听清楚,只是酸楚地笑,抓住酒瓶仰起头继续喝。慕容和清眉梢一动,这种时刻的阿臻,既让他心疼又让他气恼,为一个男人灌醉自己,锻炼了二十多年的自控力都上哪去了?

「别喝了,再喝就滚出上将府,我不需要这么怂的孙子。月亦徽怎么对你,你就给我还击回去。他不要你,你要他,就把他抢回来,之前不是信心十足的吗?被他伤一下就缩回来了?」慕容和清呵斥完甩门而出,由他自己思考去。

有人一辈子都没真正爱过,比如慕容和清,他娶了个非常爱自己的女人,虽然很享受妻子的温柔崇拜,却从来没真正爱上他,他对她只有责任和义务,妻子生女儿时他在战场上,等他回来女儿都快满周岁了,他愧对她们母女,所以格外宠溺相思,以至于相思长大后敢忤逆他,非要嫁给一个来历不明又极有野心的男人。

慕容和清是军事上的天才,但教育孩子方面却不那么成功,有了女儿的例子,他就对外孙极其严格,但是他发现,不管是宠溺还是严厉,这对母子都太像了,当他们爱了的时候,心就全部献给对方,连让自己可以转身的小小空间都不留。

过了一会,管家来禀报说少爷已经睡了,慕容和清悬着的心松了。他心中明白,慕容臻的痛苦有一半是他造成的,如果当初他没有故意发那份声明,月亦徽不会恨慕容臻。

虽然当初往上流言蜚语漫天飞,但是以慕容上将的势力,又何惧一些无关紧要的线民的小猜测?声明为了阿臻的前途着想之类的话,都是借口。他的目的,只是不想慕容臻和月亦徽有声明牵连罢了。慕容臻和月梦圆在一起已经是慕容和清能接受的底线,换成一个男人,他怎么能忍受?

慕容臻从来没辜负外公的期待,第二天一早,他穿着空军制服,神清气爽地跟外公打招呼:「外公,早,您昨晚睡得好吗?」

帅气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赏心悦目的笑容,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慕容和清满意地点头:「还不错。明天是周末,我们去打高尔夫吧。」

慕容臻笑着答应了。外公说得对,他要亦徽,亦徽不要他,就是抢也要把他抢回来,反正他是亦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就算是为了负责也要把亦徽娶回来。从前他就是太文质彬彬了,觉得用强亦徽会不高兴,可是现在,亦徽离他越来越遥远,远到想要和他隔离开,远到想办法暗算他,那么就算亦徽不高兴又如何呢?

无论如何都要重新得到,既然亦徽不能甘愿回头,那么他就强行禁锢,总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真正失去好。慕容臻的父亲从来不被允许参与对他的教育,他只对儿子说过一句话:「如果用心了还得不到,就去抢,如果抢不到,干脆毁了。」

从前慕容臻一直不赞同这话,如今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做事的准则,自然,最后那个「干脆毁了」是绝不能去实践的,他和月亦徽也没到那一步。

慕容臻自信满满地想:「我给你抽我的血去研究,得出结论又怎么样?我就是那只救你的狮子,你敢朝我开枪,就证明你不怕我。不怕我就嫁给我,我不但要娶你,还有让你给我生孩子,在你心中亲情不是最重要的吗?等有了孩子,看你还怎么逃?!」

******

月亦徽接到母亲电话后叫司机开车送自己去医院,从母亲兴奋的声音里,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已经成为事实。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没有一个词能够形容,疑问不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

「妈妈,怎么样?」月亦徽进入化验室之前换了衣鞋带上口罩,这间化验室里都是高精度的昂贵仪器,如果他不是唐副院长的儿子,医院绝对不会允许他进来。

月夫人朝他招手,满脸惊叹的光彩,大声道:「徽徽,这是谁的血液样本?真是太完美了,竟然有二十四对染色体。」

「二十四对?」月亦徽脱口道:「怎么可能?」

只要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普通人类是二十三对染色体,慕容臻,就算他有点特别之处,又怎么会有二十四对?

月夫人把儿子推到仪器前,道:「确实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要知道人类从单细胞动物进化为有二十三对复杂染色体的智慧生物用了好几亿年,也许再过许多年,我们的后人也会有二十四对染色体,可是现在,在我们都还是二十三对的时候,这个人有了第二十四对。」

月亦徽看着电子屏上显示的如咋螺旋状结构,眼神复杂,原来这些兽人比人类的历史还要久。

月夫人继续滔滔不绝地说:「这人和我们一样,有二十二队常染色体,一对性染色体,另外一对我现在还说不清是什么。不过你看他的性染色体,并不是普通的XY,母亲提供的X是正常的,但是父亲提供的Y和普通人不一样,我猜想,他母亲是普通人,父亲的身份很特殊。」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慕容上将只是普通人呢?问题出在慕容臻的父亲身上。

在怀疑慕容臻的时候,月亦徽已经把他从小到大的资料全部查过一遍,觉得他的父亲很可疑。十六年前慕容上将的女儿女婿在海上遭遇海啸失踪,慕容臻成了孤儿,月亦徽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慕容臻的父母要去海上,如果只是游艇出游,为什么是远洋而不是近海?

也许这些问题,都只有慕容臻能告诉他吧,猛兽食人,红狐夜奔,猛虎伏击,这些问题想必慕容臻都能给他答案。

「妈妈,谢谢你的帮忙。」月亦徽拥抱了母亲一下,恳求道:「但是请你替我保守秘密,也不要问我这个人是谁。」

他说得郑重,月夫人一愣,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了个朦胧的想法:「这血是攻击你的野兽的吧?你从哪里得到它的血?」

月亦徽摇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请相信我,所有的事情我会圆满解决。」

出了医院,月亦徽立即给慕容臻打电话,这次电话响了半分钟慕容臻才接,他含笑的声音问:「怎么这两天这么勤地和我联系?之前不是对我避入猛兽的吗?」

他只是随意调侃,但是月亦徽听到猛兽两个字事全身一震,两秒钟后才回答:「在基地吗?晚上有空没?我想和你谈谈。」

「我现在就很有空。」慕容臻说,电话那边有翻阅档案的哗哗声,「叫司机送你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月家司机开车没月亦徽猛,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空十一基地。

月亦徽走进司令部大楼,很快找到慕容臻的办公室,秘书知道他是约好的,也没阻拦他,直接请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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