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亦徽从来没有觉得,走进一间房是这样的困难,打开这道门,他就会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但他这一刻却犹豫起来,是活得迷糊而没有负担好,还是活得清醒却沉重好?
他深吸口气,敲响了门。慕容臻亲自起身到门口给他开门,在他进来时顺便把门锁上。
慕容臻的军装外套挂在墙角的幸运花实木衣挂上,雪白的衬衫下半截收进深蓝的军裤里,领带微微松开,整个人显得英挺精干而又不失斯文。
少将级别的办公室很大,分了办公区,休息区和会客区,月亦徽走到会客区的长沙发上坐下,慕容臻给他端了杯水过来,殷勤地招呼:「我办公室只有白开水,将就一下?」
月亦徽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慕容臻微微一笑,轻声说:「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
昨天晚上,慕容臻送月亦徽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是压抑的、低迷的气压,靠近他都觉得危险。这会却又一副意气风发心情极好的样子,让月亦徽不得不感叹这个人变得也太快了。
「我来时想问你,那天,在医院停车场救我的是不是你?」月亦徽紧张地说出这句话,就算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还是怕慕容臻给他肯定的回答。
慕容臻看着他俊秀的脸,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干脆爽朗,从来不多浪费哪怕一点点的时间,有什么话都开门见山地说,所以昨晚次啊显得那么可疑。
「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所以昨晚才偷偷抽我的血。」慕容臻伸手抚着月亦徽光滑的脸,平静的语气完全不让人察觉出他的紧张,「我就是那个没被你打到的狮子,你怕我吗?」
月亦徽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间流转过很多情绪,震惊,了然,疑惑,探索……但是他什么也没多说,只回答了两个字:「不怕。」
慕容臻很满意他的答案,朝他身边挪动了下,身体紧挨在一块,露出回忆的神色道:「我想你对整件事都很有兴趣,我的身世,兽人袭击人类的事,包括梦圆为什么会出车祸。」
前两件事正是月亦徽想问的,但是梦圆出车祸和这些事又有什么关联?
慕容臻握住了月亦徽的手,缓缓诉说:「我的祖父来自另一个时空,他在我们这个世界认识了我的祖母,生下了我的父亲,父亲是在那个时空长大的,二十多岁才来到这里,他娶我母亲的时候,我外公非常反对,因为外公知道他不是正常人类,可由于我母亲的坚持,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后来有了我,我八岁的时候,第一次在家里看到父亲变成兽形,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很快就知道原来我不止是狮子这么简单,我的那四分之一的特殊血统注定我比别人疯狂罪恶,我必须用绝佳的意志力去控制着自己所有的犯罪念头。外公不允许爸爸参与对我的教育,所以爸爸和我一直比较疏远。他并不是很喜欢我们这个世界,时常回去,我十岁的时候,他又带着妈妈回去了,时空之门在海上,不巧的是,当他们从异世界返回的时候遇上了冰崩海啸,时空之门发生逆转,从此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慕容臻眼神黯然,这一刻,他罕见地露出一丝脆弱。月亦徽明明知道这个人最不需要别人同情,却还是忍不住泛起同情心。
「我爸爸可以从时空之门来到这个世界,他的同族们自然也可以,因为时空之门的消失,有不少兽人被困在了这个世界,起初还好,但是过了十六年,这些困兽们压抑了太久,世界风平浪静,他们的罪恶基因得不到满足,于是就有了一些野兽袭击人类的案例,上次你在停车场被袭击,是那只被你打瞎了的狐狸的同伴为狐狸报仇。」
月亦徽看了慕容臻一眼,说:「我猜到了,那只老虎作案前的准备倒是十足,停车场出入口和地下二层的摄像机在我到医院的时候就失效了。」
慕容臻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他们,说句实话,他们一点也不必我们弱,他们是有二十四对复杂基因的智慧生物。」
月亦徽偏过头,斜睨他:「你是想说你自己也是智慧生物?叫我别小看你?」
慕容臻见他还能和自己认真地开玩笑,心里突然一松,先前的负担都没有了,真心实意地笑道:「我怎么敢,你是当今的高科技人才,留在这个世界的兽人们,大概没一个能比得上你。」
这话就恭维得有些假了,月亦徽用左手推开他一点,慕容臻的体温太高额,靠近他有种被放在温水里满满煎熬的感觉。月亦徽见慕容臻对自己的小动作玩味地挑眉,故作镇定地问:「梦圆出车祸又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慕容臻回答:「当时我已经追上梦圆了,才说了几句话,我身上突然长出狮毛,梦圆受了惊吓,我想这是她出车祸的关键。我回到家后变成兽形,过了一个月才变回来。」
月亦徽终于明白哪则澄清函为什么会发出来了,他从前总觉得只要自己努力,没有狮毛是办不到的,他认为慕容臻和他是同样的人,之所以没能阻止慕容上将发那则声明不是他办不到,是没有尽力,是他把别的东西看得比他月亦徽更重要。
突然之间有些歉疚,这时月亦徽才明白为什么慕容臻三年来都没解释,难道慕容臻能跑到他面前跟他说:「亦徽,那件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我变成狮子了。」
换做是月亦徽,他绝不会把这种理由告诉自己的情人。说了,他的爱人会怎么想呢?能不能接受一个异类?
慕容臻英俊的脸上出现一抹赧然羞涩:「我们那一次,是我的初次。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破处是会变身的,是我的错。」
月亦徽听了很尴尬,俊脸通红,明明不该的,脑子里想的却是三年前那次和慕容臻做爱的黄色废料。他们都是初次,但是慕容臻表现得要娴熟得多,一切皆是他主导。
慕容臻想的应该和他一样,染上欲望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他,那种暗沉的、势在必得的目光好像称霸草原的雄狮盯着自己的猎物。
月亦徽的危机感顿生,这种时候,最好拉开距离。以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再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算什么呢?
「我该走了。」月亦徽刚欲起身,就被慕容臻一把按了回去,他暗哑地问:「你在休假,应该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月亦徽见他身子压上来,紧张急促地说:「我很忙,你要耍流氓也看看地点。」
慕容臻将月亦徽禁锢在怀里,好笑地说:「嗯,在我神圣的办公地点,正好适合我们做些神圣的事。」
「你疯了,随时会有人来找你的。」月亦徽右手不方便,左手抵着慕容臻的胸膛,阻止他贴上来,但是慕容臻的力气不是他这个普通人能比的,握住他左手反剪到他背后,笑眯眯地说:「你右手受了伤,别把左手也弄伤了,乖乖的不要闹,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就像三年前一样。」
月亦徽又羞又愤,很恨地瞪着他:「我不知道你原来对强奸也感兴趣。」
这个混蛋分明是计划好的,有意让他送上门来被侮辱。
「不是强奸,是做爱,两个相爱的人最天经地义该做的事。」慕容臻用腿夹着他激烈挣扎的腿,剩下的一只手解他衬衫钮扣,用和他强硬动作截然相反的柔和语气说:「我好想你,时时刻刻都像。」
月亦徽能动的还有右手和脑袋,头往慕容臻肩膀上靠,趁慕容臻凑过来吻他胸口的时候,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慕容臻跟没事人一样随他咬,固执地在他胸口脖子上点火,好像自己肩膀上已经流血的伤口根本微不足道。
月亦徽嘴里涌上血液的味道,但是慕容臻不放开他,他就不打算这么轻饶了慕容臻,怕把这块皮咬掉了,就换个地方再咬。
慕容臻的唇终于离开他的肌肤,他笑得义无反顾:「今天你把我要死,我也会在死前一尝夙愿,亦徽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流氓!无赖!畜生!」月亦徽红着眼痛骂。暗恨自己刚才太大意,想什么不好,非要去回忆三年前的那一夜,若自己不走神,这个流氓哪有可趁之机。
他骂前两个词时慕容臻还当赞美收了,全当他是跟自己打情骂俏,但是他骂畜生时慕容臻突然脸色一变,阴森森地说:「你不肯跟我做,是不是以为内觉得我是个畜生?」
月亦徽没料到他会往那方面想,情急之下骂出口的话又哪来得及深思?
「慕容臻,这种事应该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你强迫我,我会恨你。」
慕容臻哼笑:「亦徽,这辈子,你还能情愿和我上床吗?你是道德上的圣人,宁愿自己偷偷暗恋也绝不抢梦圆的男朋友,梦圆车祸你也觉得都是你的错,就凭这两点,你就算心中还爱我,也不愿再和我一起,更别说你背后还有一群总是劝你远离我的人。」
月亦徽不动了,他怔怔地看着慕容臻:「你看着我在道德伦理中挣扎,却有意无视,这就是你说的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高贵矜持的慕容少爷,你静静地等着我失控后狩猎,这三年你毫无动静,怎么突然又想起我来了?你又有狩猎的兴致了?」
慕容臻扯下领带把他双手举起绑在头顶,抱起他放在休息室的床上,才缓缓地说:「你不用有意刺激我,今天我绝不会罢手的,从昨晚开始,我已经想着怎么让你在我身下哭泣求饶了,亦徽,你不穿衣服的时候很美。每一根线条都让我想亲吻膜拜,你还记得三年前我是怎么亲吻你每一寸的肌肤的吗?」
「慕容臻,你混蛋。」月亦徽虽不是多浪漫的人,却极为追求完美,床第之事,自然要在双方都有心思的和谐气氛下做,他这样被绑住任人侵犯,自尊上很过不去,只是顾着受伤的右手不敢挣扎,眼神却利剑似地射向慕容臻。
慕容臻脱下衣裤,露出健美的裸体,笑道:「亦徽,我觉得你还是别把力气浪费在骂我上比较好,我忍耐了三年,这下力气肯定很大,待会可有你叫的了。」
月亦徽气得狠狠一脚朝他胯下踢过去,被慕容臻一把抓住,调笑道:「你自己把脚分开了,我一定好好满足你。」
这色欲流氓!月亦徽的衬衫早被解开,露出大半白皙的胸膛起伏着,微喘着气,面色泛着不知激动还是气愤的潮红,黑漆似的瞳仁染上些微湿意,看在慕容臻眼里,简直漂亮得惊心动魄,原本雄赳赳硬邦邦挺立着的器官更精神了。
月亦徽瞄到他腿间,情不自禁地朝里躲。那样一根巨物要进入他的身体,慕容臻办公室又咩有润滑的东西,他得有多疼?
「乖,不怕,不会让你很疼的,就开始有些难受,一会就好了。」慕容臻把月亦徽剥得干干净净,赤裸婴儿般的躺在床上,揪了揪他胸前的红豆,「我记得你这里很敏感。我一吸你就颤抖,眼里水汪汪的。」
「闭嘴!」月亦徽轻喘口气,低叱,「慕容臻,我不过是抽你一管血,你给我一顿强暴,你够狠!」
慕容臻修长强奸的身体覆在月亦徽身上,滚烫的性器在他腿间磨蹭,奇怪地问:「你觉得我是在报复你偷抽我的血吗?你想知道什么,只要开口,我都会告诉你,你下药抽我的血,我给你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因为我爱你。我现在要跟你做爱,也是因为我爱你。」
在弄清事实后,月亦徽并不怀疑慕容臻是否真的爱他,只是爱不爱已经不是他们能不能在一起的关键,关键是月梦圆梅友星。月家也好,慕容家也好,人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们的结合不会有任何人祝福,真正走到一起,只会被两家孤立。家庭和爱情,月亦徽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
两具裸体交叠在一起,安静的休息室内很快响起湿润的轻吻和急剧短促的喘息声,偶尔带着一声哽咽。
慕容臻把月亦徽的双腿压住折在他胸前,让他腿间的私密地带完全呈现在自己炽热的目光下,粉嫩的布满皱褶的入口紧张地蠕动着,仿佛畏惧对它陷入欲望的漩涡,他自己的欲望也高高翘起,这时候再骂慕容臻,就显得矫情了,他只能说句狠话表达心中的怨念:「等我手上的伤好了,也要这样对你一次。」
慕容臻沉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爽快地说:「好,不过你做过了就要对我负责。」
月亦徽别过脸,只听慕容臻又说:「我做过了也会对你负责的。」
慕容臻俯下身,咬月亦徽腿根的嫩肉,留下一个个粉红的湿润的牙印,那处实在敏感,月亦徽只是被这样咬了几口,就感觉在小腹撞击的热流更急遽了,前段颤巍地溢出透明的液体。
如果不是月亦徽双手被缚,他大概已经忍不住套弄自己胀痛的前端了,前两次慕容臻会照顾他胯间的东西,今天却是碰都没碰。
月亦徽就算再想,也不好意思把自己想法说出来,但慕容臻很善解人意,见他前面被折磨得差不多了,伸出舌头在哪肉柱上舔了下,打趣道:「真是对不住它,一直忽略它,都把它急哭了呢。」
那么敏感的部位突然被湿热的舌头一舔,月亦徽颤抖着急促呼吸。慕容臻不是第一天伺候月亦徽的欲望,知道它喜欢被怎么对待,又吸又亲的,还腾出一只手玩着根部沉沉的囊袋,没多久就把月亦徽的精华逼出来,用月亦徽自己的液体为他紧致干涩的后穴做润滑。
慕容臻在性事上很体贴,尽管自己前面忍得快爆炸似的,还是煎熬到那要承受自己的入口被开拓得松软为止。
可坚挺的同性欲望像烙铁一样冲破阻隔顶进去的时候,月亦徽还是疼得身子一僵,漆黑的眸子含着委屈瞪了眼慕容臻。这一眼像是带着媚色的撒娇,不但没能使慕容臻反思自己的动作太孟浪,反而把他最后那点自制勾走了,挺着腰在高温的甬道里来回鞭挞抽送,撞得月亦徽跟海浪里的小舟似的,在床上来回摆动。
要说前列腺真是个奇异的东西,被那粗糙不平的巨物摩擦欺凌,还产生一股股酥麻快意的感觉,招惹得前面释放过的器官再次硬挺,月亦徽负气地闭起眼。仰起头,不看慕容臻这霸道野蛮的家伙和自己这没出息的器官了。
慕容臻却不肯饶了他,在他耳边悄声问:「舒服吗?」
下身连在一块,仿佛剑鞘和剑身似地契合,那一下下有力的肉体撞击声混合着肉杵摩擦水润内壁的声音,还有那么一点水渍声,实在煽情到极致。两人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激爽。
月亦徽不理睬他,慕容臻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吻住眼前红润饱满的嘴唇。
湿热灵活的舌头交缠,竟不比下身的紧密结合来得逊色,纠缠在一起的两具白皙身体渲染出一屋子无边春色。
不知被慕容臻贯穿了多少次,月亦徽低喘着再次释放了。根据上一回的经验,这家伙还要很久才会完事,月亦徽虽然觉得后面被磨得够狠了,却死命地和他较劲不肯求饶。他不开口说话,眼睛里却溢出两滴清泪,可怜兮兮的模样。
慕容臻又怜又爱,吻着他湿润的眼睫,低低哑哑地说:「宝贝,再忍忍,我等会就出来了。」
这「等会」还真瞪了好一会,一直到月亦徽觉得自己几乎要忍不住时慕容臻才激射在他体内,被同性的精液浇灌,可怜月亦徽还又跟着射了一次,舒服地连脚趾都卷起,眼前似乎有大片的鲜花迅速绽放,有艳丽的彩虹划过长空。
慕容臻压在他身上,间歇地射了近三分钟时间。滚烫的精液喷在内壁上,让月亦徽颤抖不已,更让他觉得战栗的是那股精液似乎自己有生命力一般,他感觉到一股细细的热流在向身体更深处游曳。
第八章
慕容臻把月亦微手上绑着的领带解开,抱住犹在高潮余韵中颤抖的爱人。手腕被绑得太久,有一圈深深的勒痕。慕容臻抚着那两道红痕,自责起来。
过了好一会,月亦微回过神来,抬起左手,猛地扇了慕容臻一耳光,慕容臻俊脸上立即浮现一道清晰的掌印,月亦微冷冷地说:「这巴掌打你不顾我的伤势绑住我。」
说完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巴掌打你趁人之危强暴我,别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慕容臻既不还手也不躲,生生承受了两巴掌。以月亦微的性情,自然不可能在时候驯服的靠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温柔,也不可能安安静静的走掉,扇耳光算是轻的了。
「你打我不要紧,别把自己手打疼了。」慕容臻扣住他的手,竟然还有脸对月亦微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