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文少关系恶化，亦全因为Ｙ隔在你们之间吧？疏远他，对你对文少都有好处。」

是吗？我和文少，真的只需疏远Ｙ便可修补关系吗？我真怀疑，我和文少，真是因为Ｙ而疏远吗？还是我当局者迷，

看不清事实？

算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伴随着各式各样的冷嘲热讽，时间已踏入五月中，各准考生开始自习的日子，同时，也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也不知是

否因为我快生日，这些天，来自他人的讽刺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的亲切问候。

这情况到我生日当天，更加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之前跟我挺熟的、不熟络的，有侮辱过我的，全不是准备了生日卡就是生日礼物。没错，我觉得很怪，而且深觉他人

不怀好意，但基于礼貌，我依然笑着一一收下。

几天后仔细一数，竟有廿几张生日卡及十二份生日礼物。

企鹅和文少是没有送任何东西给我的人之一。企鹅不送的理由简单，就在生日当天，他已跟我说明，总之一个字即可

解释，穷。至于文少．．．根据消息人士透露，向来吝啬的他买了一只便宜的杯子，亲手用朴素的花纸包好，却在最

后一刻没有送出来。

听闻文少在看到Ｙ又送杯子又送企鹅娃娃后才决定不送，改为自己用。文少是吃醋．．还是自卑？我不知道，只知那

天，我一直在等，最后，生日在失望中结束。

然后，文少开始避开我，另一方面，更是亲近Ｗ等人。

然后，我开始死心，不再想自己与文少之间的事，总之有人亲近便接受，有人疏远，也同样接受。

然后，五月尾，我开始考试，而最终一幕．．也开始了。

五月三十一日，我永远记得这一天，及这天之后所发生的事。

这一天，是Ｚ的生日。对于Ｚ，我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大家没有深交，但想到对方也有送上生日卡给自己，基于礼尚

往来的心态，我买下一只小小的熊娃娃，请店员用纸包好，然后直接拿上女生宿舍。

Ｚ住在尾房，我到达时，她正在小睡，我眼利，看到文少的书包放在她的床上，心中难免酸酸的，打算放下礼物便走

，这时Ｚ把文少的书包踢到地上。

「这书包看来真面善。」我笑道，同样住在尾房的Ｔ和应：

「对啊，看来真像某个衰人的书包。」

我不知Ｔ和文少之间发生什么（我跟文少冷战中，也不想应酬Ｔ，会知道才怪），但如今看来，大概闹得不愉快。

想到Ｔ曾无视我跟文少的暧昧，要求我代她表白，心中便无名火起，忍不住恶毒地笑道：「这么憎他，不如就用个书

包来发泄好了。」本来我以为一个正常人，在听到这种话后，只会说我脑子有毛病，可是我万料不到，Ｔ比我更疯，

竟真的跳上去，用力地践踏。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呆掉，不知该如何反应。

168

前言：上星期真的快累了，前星期上司说十二月后不再续约，一向由我负责的会堂租借及其它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要转

手予他人跟进，由于比较我负责的事不算复杂，只是十分的杂项要跟，加上又要在约满前放掉九天大假，时间分配都

乱了，偏偏还要有个老资格到自负，爱推卸责，俗称『每日一爆』的混蛋在搞鬼....啊啊啊！烦死了！

「Ｔ，你真的跳上去？你疯了吗？」Ｔ跳了十几下，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又急又慌的出言阻止。「我不过说说，但

你当真的啊？快停下来吧！」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在这一刻，我只想咬掉自己多话的舌头。

我应该知道Ｔ是个没脑袋的人，别人随口说什么，她都把那些不负责任的话当成支持，不顾后果地干出傻事；我更应

该知道，她一定会把当房的女生当为知心好友，以为她们什么都不会说，只会帮自己。

可是我却很清楚，这是她们向我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然而，Ｔ不明所以，更不知我和其它女生有着太多的私怨。「有什么问题？你也很憎文少吧？一起踩好了。」只见Ｔ

一脸无辜，语气理所当然的回应。

我不禁翻白眼，随手放下给Ｚ的礼物便急急离开了。

老天，我真的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更不敢想象那些女生会在文少面前说什么，接着在吃晚餐时，我甚至不

敢抬起头，与文少有任何视线上的接触。

在这件事发生后当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躲在被窝中，我不禁偷偷松一口气，放下心头大石。幸好．．看来那些女生也没跟文少说三道四．．．我并不想推卸

责任，我也很想跟文少坦白，然而，想到我们现在的关系，我的勇气也随即消失。

我害怕．．怕见到文少冷漠的脸充满怒气，怕文少会更讨厌我，怕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进一步恶化。

尽管，我知道．．我们之间早已无可挽救。

我们已有很久没说过话，偶然在学校中遇上，亦只会头也不点的擦身而过；听说文少许下每天送一包乐天熊仔饼的承

诺作为Ｚ的生日礼物，可是他却连一镑九九的杯子也不愿送给我，桡程说值得相信，可是，我该相信什么？

再说，可能乐天熊仔饼只是小小的一包零食，可是，每天一包．．．每天一包．．．哈，不是很甜美亲蜜吗？我不敢

再想下去，怕自己会更难过。

就当我今次好运吧？接着，还是安安份份地渡过最后一个月好了。

我心中是这样想的，然而事与愿违，自己种下的孽，最后还是回到自己身上。几天后，校内的考试也开始了，文少就

在考试的第一天找上我。

当文少走进来，对着我笑的一刻，我还真以为二人之间的关系又忽然好转了，心里不禁再次期待起来，想不到文少的

第一句话，却是问我借电子字典。「怎么了？你自己也有一部吧？」话是这样说，可我依然从校褛口袋中拿出电子字

典，放到文少手中。

难得文少只问我，多少证明我在他心中还有一点地位。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可是，这想法被文少的回应打破。「坏了。」只见文少若无其事的答道，顺手把电子字典放到内袋中。

这本是很贴心的动作，然而，我心中却闪过不祥的感觉。

「坏了？」

「与其说坏了，还不如说爆了吧？」文少依然不以为然地笑，但看在我眼中，却让我浑身发冷。「也不知发生什么事

，我的电子字典的萤幕碎掉了，连半个字都无法显示出来。」

闻言，身体登时如置冰窖，我不禁颤着声再问：「你到底放在哪里？」千万．．不是放在书包里，真的，千万不要，

否则我们将会永不可回到过去的亲密。我不断地祈求，希望事实并不如想象中坏，只可惜．．．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我一向都放在书包里啊！」书包．．我马上想起Ｔ兴奋地在文少书包上跳跃的画面。

换言之，文少的电子字典之所以会坏掉，全因为我一句不负责任的说话。

我几乎后悔到死，同时也怕得要命，不知如何是好，身体慌得发僵发冷，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拿着书本到图书馆温习

，看着生涩的词语，脑中却只想到该怎办。我不知那些女生有没有说过什么，但以常理而言，文少大概有问Ｚ为何电

子字典会坏掉。

Ｚ对我的态度普通，难以说是好是坏，唯一可肯定的，是Ｚ跟阿猫、乖乖女、Ｗ和Ｖ同一睡房，在潜移默化下，她对

我的印象或者不好。

那么．．她跟文少说出真话还是说谎抹黑我？

妈的，想得头也痛了，不管Ｚ说了什么，也不管文少会否相信，我依然应该跟文少说出真相，让他知道一切都是我不

负责任之过。

好不容易才等到小息，我特地来到前校的Ｒ３等文少，在他向我一笑时，稍为安心。

「关于你的电子字典．．我想．．我知道它为何会烂掉。」我有点结结巴巴的道：「其实都是我的错．．．」

「是你弄坏的？」文少挑眉，若无其事地问道。

果然，以文少的反应，他是老早便知道事情与我有关，可是，有关到怎么样的程度？天晓得Ｚ是怎么说的。「嗯，也

可以这样说。那天我拿Ｚ的生日礼物到女生宿舍，见到你的书包就在地上，于是说笑叫Ｔ踩下去，可是，我想不到她

真的．．．」说到这里，我不禁惭愧得低头，无地自容。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说话，所以．．若要赔钱，就由我来负责吧。」我想，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不过，看来文少并非这样想。「你确定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确定由你来赔钱？」

「如果这不是我的错，难道全是Ｔ的错吗？若非我乱说话，Ｔ又怎会跳上去？」更何况，我有着小小的私心，不希望

Ｔ和文少单独见面。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随便你。」语毕，文少即走进班房里。

文少在生气？他为何生气？我做错了什么吗？

站在班房外，我想了很久，却想不出答案，最后只好悻悻然回图书馆，继续温习。我本以为事到至今已是终结，然而

，事实永远跟希望相反。

晚餐时，我听到的版本，是我跟Ｔ愉快地踩文少的书包，见到电子字典跌了出来，还不知住手，反而更用力地踩下去

，直至踩烂为止。ＯＫ．．．原来这就是Ｚ跟文少所说的故事吗？现在我可确定了，Ｚ是我的敌人。

没错，我真的希望可负上责任，也已经向文少承认过错，决心赔钱，可是．．绝非在此情况下。或者到头来结果一样

，我依然要赔钱，但至少，我要让他人知道真相。

169

当晚，我把文少约到士多后，抽着烟，再次说清楚事发经过。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认为文少会相信我的说辞，只是，我更加不认为他会相信Ｚ那荒谬的故事。什么看到电子字

典跌出来更兴奋地踩，甚至跳上去，直至踩烂为止．．．以文少对我的认识，他真以为我会这样做吗？我想，他不会

这么是非不分的。

然而，一切不过是我太自以为是所得出的结果。当文少听后，他缓缓吐出烟，如此答道：「哦？是这样吗？」那语气

那态度，分明就是不相信我。

见状，我连忙开口：「我跟你也曾友好过，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若我知道Ｔ竟真的听我说，若我知道你的电子字典

就在里面，我死也不会说出那种屁话．．．不，其实从一开始，我便不应该那样说．．．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算了，反正都坏了，就当这是个换新字典的机会吧。」

文少轻松地一笑，随手把烟屁股丢到地上，以看不出情绪的若无其事神情续道：「抽完了吗？抽完便回去了。」

看着文少，我突然明白了，不管我如何挣扎，亦已经为时已晚。我不禁别过脸，再为自己点起一支烟。「我还想多抽

一支，你先回去。」文少没有阻止，更没有提议留下陪我，只说了一声『随便我』后便转身离开。

尽管文少没有责怪、也没有说不相信我，但看着他背影，我看出当中的决绝，我更肯定，当文少回去后，他会找Ｚ，

然后转述刚才我所说的话。

而事实也正如我所料，当我回去时，只见文少和Ｚ正坐在男生宿舍楼下聊天。

看到他们态度自然，完全没有半点的尴尬，更没有为我突然出现而紧张，我心中不禁泛起悲哀感。呵，原来是这样吗

？根本没人在意事实的真相，文少和Ｚ追求的，不过是最能把我入罪的故事情节吧？

真可笑，原来不管我如何努力，我所作的一切，看在那两个人眼中，只是一场垂死挣扎的可笑闹剧。

第二天，故事又转为另一个版本，变成我特地把文少约出来，矢口否认事情与我有关。

这下子我倒成了尽把责任推在朋友身上的猪狗不如之辈．．．由于太混帐，其它人都开始看不起我，见面时轻蔑地瞪

我，特地在我背后说三道四，更翻旧帐，把我说成世纪大罪人，事情进展之坏，令有女朋友便万事足的Ｉ、Ｏ和Ｓ忍

不住在图书馆温习时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隐瞒，从Ｚ的生日开始，到昨晚所发生的事，诚实地以内疚及无奈的语气道出。

「今次真是你太口没遮拦了，怎可以这样说话？即使Ｔ没有听你说，你也不应该这样。」听过故事的另一版本，Ｉ不

禁责任我道。

「我当然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当时为何会说出这种混话．．．」

「吃醋嘛。」被其它男生称为大醋坛的Ｏ吃吃一笑。「若是我，听到每日一包乐天熊仔饼，而且不是给自己，是给别

人的，我想我都会生气发疯。」

不．．．其实重点不在乐天熊仔饼上，我只是不想再窝囊地表现出自己很在意文少。

可是这种话．．．不管在何时何地，一旦说出，便是加倍的窝囊。「总之．．既然是我煽动Ｔ，那么我很应该负上全

责。其实早在我得知文少的电子字典是因自己的坏时，我已跟他说清楚，承认自己的错，愿意负责赔偿。」

「可是．．．」说着，我难免有些黯然。「可是我哪料到，传着传着，故事竟变成了这版本．．．」

「是传着传着成了这版本，还是有人从开始便刻意抹黑你？」一直静静听着的Ｓ冷冷地开口。

坦白说，这问题还真．．．刺中我的痛处．．．

其实在看过文少的反应，再看到文少和Ｚ一起那不知密谋什么的态度，加上我肯定自己并无沟通能力出现问题从而造

成言语上误会，那么，会出现这种歪曲事实的故事，自然是文少或Ｚ其中一个冤枉我。

但若是Ｚ，只要文少站出来为我澄清，事情未必变得这么坏，可是，文少却默许了Ｚ这样做，同时也默认了Ｚ所说的

就是真相。

若是文少．．．

不管是谁冤枉我，伤人的程度都是一样。「我也不知道．．．这种事．．很难说的．．不是吗？」我不愿当众承认这

残酷的事实，只好说谎。

「是吗？我认为有人从一开始便冤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桡程和乖乖女都是那班死三八的眼中钉，开口闭口尽

是明嘲暗讽，老实说了，Ｉ，你别说你不知道。」

「若是间中一、两句还可瞒下去，做得太过份，怎可能完全不让别人察觉？」

我有点愕然，望着Ｉ和Ｓ不懂说话。看来真是桡程乖乖女太天真，以为不说，男朋友便不会知道，却不知男朋友其实

看得很清楚。

然而，什么恩怨也好，我已再无资格、亦无能力去理会。我不禁苦笑：「总之我很感谢你们听我说，更相信我．．．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追究是谁冤枉自己，只要他人明白，我一直愿意作出赔偿，并无打算逃避责任已足够了。

」

「认识你这么久，总不会连你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吧？你这个人，只敢嘴里说说，哪敢真的做出来？更何况，你这

人没什么好，就是敢做敢认。」Ｉ这番话，听得我双眼发酸。

这时Ｏ也笑道：「食屎，死不肯承认的，就是暗恋Kenneth的事。」

我干笑，不知该如何回应下去，只觉之前感人的气氛，全被Ｏ这句话破坏了。「总之呢，敢于承认是好事，但别把与

自己无关的错揽到身上，还有，既然Ｔ跳烂文少的电子字典，那她也很应该负责。」

「是你的你该认，不是你的便别认，把文少、Ｚ和Ｔ约出来说清楚好了。要找见证人中间人，我随时奉陪。」最后Ｏ

拍拍心口道。

我不禁感动。平常我们几人甚少聊天，更不用说什么心底话，充其量只是认识比较久，可是，如今他们几乎无条件相

信我，更认同我的人格，我该说什么？果然是日久见人心吗？听后我的鼻子眼睛一直酸酸的，几乎哭出来。

不，在事情结束之前都不可以哭．．．在讨回公道、在他们承认我并无逃避责任之前都不可以哭．．．食屎，今次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