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们大家来做个游戏吧……」我妻明想活跃活跃气氛，可惜在座的没人买他的账。

饭桌前，众人该吃吃该喝喝谁也不肯搭话。

「呐……这个游戏是有奖励的。谁赢了，就可以得到吴小帅一个。」我妻明笑嘻嘻地报出奖品。结果不出意料地遭到了吴小帅一手刀。

「我什么时候成奖品了？」

「不是真的吴小帅，是小林伊老师的得意之作——吴小帅系列套餐。」我妻明赶紧解释。

「小林伊老师？」陈龙很给面子地接话了。

「嗯，小林伊老师是我家的第三代大厨。请多关照。」我妻明很有礼貌地一鞠躬。然后拍了拍手。

就见拉门一开，几位美女端着一份份儿特色的料理飘然而入。有小人儿饼干、拳头烧卖、奥拓面包等等等。最后上桌的是一个特大号的托盘，上面还扣着一个盖子。不知里面是什么吃的。

我妻明命仆人把那盖子打开。就见托盘上赫然站着一个Q版的奶油蛋糕吴小帅。大大的眼睛坏坏的笑，嘴里还叼了一根儿香烟。

「哇……」

「太可爱了吧？」

「天啊……这吴小帅我要定了。」

「我的头哪有这么大？」

「Q版嘛，大哥，这个『吴哥』我先预定了。」

「等下，它怀里抱得是什么啊？」

「是小小版的我哟～」我妻明笑眯眯地一指自己的鼻子。

「哇……你也太直白了吧？」

「他好像一直都很直白。」

「没错。」

众人议论纷纷，赞叹不已，气氛一下就缓和起来。

「先别急先别急，我还没宣布比赛规则呢。至于这个吴小帅奶油蛋糕究竟归谁所有，还得等比赛结束了之后才能见分晓。」我妻明笑嘻嘻站起来宣布比赛项目。

47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是呀，刘明。快说吧。」

「咳……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人一组比接吻。哪组坚持的时间最长，哪组就算赢。」我妻明嘿嘿地乐着，然后直拿眼睛瞟陈龙。

陈龙中规中矩地喝了口茶，说道。「熟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弟，待会儿就委屈你了。」

「哪里……」陈飚也捧杯茶，中规中矩地喝着。心说为了黄飞的幸福，自己就先豁出去一把吧。

我妻明又难为情地看向吴小帅。「看来我们俩人的关系也只好提前公开了。」

「咳……求之不得。」吴小帅也不甘示弱。

现在就只剩下欧阳决跟黄飞俩人了。就见他俩都继续闷着头扒饭，谁也不肯先表态。

『这是什么情况？』陈飚用眼神询问陈龙。

『看看再说吧。』陈龙回以无奈的眼神。然后俩人又一同向我妻明投去询问的目光。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妻明一边摇头推卸责任一边回以无辜的眼神。

『难道真是强暴？』陈飚吃惊地用眼神向那仨人询问。

『嗯？』吴小帅腾地一下就站起来。

欧阳决起身的速度比他还快。不等吴小帅的话问出口，他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去了。紧接着就是黄飞。屋里的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

「追啊。」

四个人呼呼啦啦地也都追出去了，在大门口扶着门框整整齐齐码了一竖排。都把眼睛瞪得老大，瞧着远处的俩人。

就见黄飞在那踱来踱去地说着什么。欧阳决在旁边儿若无其事地点了根烟听着。

「黄飞说什么呢？」

「不知道。」

「估计是在兴师问罪。」

「……」

也不知欧阳决说了什么，就见黄飞气得扑上去就打。四个人叫了声不好，赶紧冲过去拉架。

吴小帅跟陈龙来拉欧阳决，那两位去拉黄飞。

黄飞就跟疯了似地，涨红着脸一个劲儿地往欧阳决身上扑。看架势非要掐死他才能解气。我妻明没办法，只好左手一按黄飞的肩膀，右手一托他的腰，直接把人给顺到肩上扛进屋去。

黄飞少说也有一米七八的身高了，常年在外面打架斗殴地也练出了一身的小肌肉。结果在我妻明面前就跟个面袋子似地毫无反抗能力。吴小帅也没心思在这儿多做遐想，赶紧返回头来追问欧阳决。

「你到底怎么想的？」

「玩玩。」简简单单两个字。

吴小帅好悬没上去揍他。陈龙拦在他俩中间。「欧阳，实不相瞒，昨晚的事，我们几个都在场。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记得上次来找我的时候，你自己说过什么吗？」

「记得。」欧阳抽着烟，也不看他俩。

「你问我对陈飚是不是真心。不是就趁早罢手。」陈龙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下结论。「我相信你不是那种玩玩就算的人。」

「哈……我们这种人还讲什么真的假的？陈龙，你在圈儿里也混了几年了。我不相信你不懂。」欧阳决理直气壮地质问回去。

「他们是他们，但我相信你不是。」陈龙很认真地表态。

「你太抬举我了。有没有真心我不知道。但就算是有，也绝不可能是黄飞。」欧阳决刚说完，就觉得眼前一花，脑袋嗡的一声。紧接着左眼睛就火辣辣地疼。

「有种你**再说一遍！」吴小帅不知何时冲上来的。打了一拳还不算完，露胳膊挽袖子地看架势还想再来第二拳。「你**没真心，你干嘛上人家？！」

「那刘明选择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欧阳决也急了，嗷地一声喊了过去。

吴小帅呆立当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如果是干干净净的旁观者，那怎么说都行。可若是夹杂了这种微妙的连带关系的话，那你说什么都是错。

「欧阳……」陈龙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见欧阳决狠劲地摆了摆手，然后叼着烟卷儿去院子门口吹风了。陈龙也只好拍了拍吴小帅的肩膀，然后转身回屋。

……

客厅里摆着啤酒、烟灰缸、香烟。我妻明跟黄飞面对面地坐着。一个不言语不地只管抽烟，另一个就跟石像似的乖乖坐在对面。

「刘明，你俩到底咋样了？」黄飞貌似很自然地一边抽烟喝酒一边跟我妻明三八。

「差一点就成了。可是他怕伤了我，所以没到做到最后一步。」我妻明老老实实地陈述经过。

「噗……」黄飞很不给面子地喷了出来。「别跟我说你真是0。」

我妻明很认真地点头。「如果对方是小帅的话，我愿意献出处子之身。」

「噗……」黄飞再次喷酒。

「因为我爱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的感情已经卑微到了不可自控的境地。这与小帅是否接受，能否回应都毫无关系。单单只是他这个人，就足以将我吸引。」我妻明淡然地笑了。「中国有句老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所以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也会爱上我的。」

「感情都是相互的吧？」黄飞表情怪怪地接了一句。

「相互的只有爱情。」我妻明认真地下结论。「感情是我自己的，所以才会无怨无悔。」

……

吴小帅也叼着烟卷儿凑到欧阳决身边儿跟他并排蹲着。「诶，有火儿吗？」

欧阳决默默地递过打火机。吴小帅点着烟狠狠地抽了一口，随即又咳嗽开了。

「你烟瘾太大了。」欧阳决看了他一眼。

「我妻明也这么说。」吴小帅弹了弹烟灰接茬抽。

「其实，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欧阳决看了看吴小帅。

「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咱俩就打一架。」吴小帅坏坏地一笑。「给你那边儿再来一拳对称的。让你直接升级成国宝。」

「你先吃我一拳吧。」欧阳决掐了烟头，就扑向吴小帅。

俩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就在院子里打上了。

……

陈飚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发呆。昨晚的情景、今早的变故，都像是他自己的故事一样。欧阳决那冷漠的面孔、陈龙那淡然的笑容，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合。他抱紧自己，卷缩在地上。原来他是这样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抛弃。

48

陈龙走进屋，静静地坐在陈飚身后。「地上凉。」他轻柔地将卷缩在地的人搂入怀里。「你没办法离开我，永远。所以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儿心的好。」笑容挂上陈龙的嘴角。臂怀也更紧了。

「你也是。」陈飚猛地回抱他。「你也休想先逃走。我说过，我不会再输给你。」

陈龙先是一愣，随即又淡淡地笑了。「嗯……那就来比一比，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

黄飞正在客厅里对着烟灰缸冥思苦想的时候，吴小帅鼻青脸肿地进来了。

「有烟吗？」

「你是谁？」我妻明被吓了一跳，一边递烟过去一边调侃他。「只讨烟抽的流浪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会儿就让你变成第二个。」吴小帅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儿干净地方，不是土就是泥的。叫他一声流浪都是给面子。可他自己却满不在乎，一边嬉皮笑脸地点烟一边还忘贫嘴。

「大哥……」黄飞一脸纠结地看着吴小帅。

「没你啥事儿。这是我跟他的私怨。」吴小帅吸了口咽，又去拿啤酒。

黄飞黑着脸儿，起身就往外走。吴小帅一把把他拽住了。「你干嘛啊？」

「他人呢？」黄飞跟只愣头苍蝇似地。「我跟他有话。」

「你听我的行不？」吴小帅瞪他。「我跟欧阳决的事儿，你别掺和。你该干嘛干嘛。」

「大哥，你们俩的事儿我不掺和。可我跟他也有笔账，今天非得算清楚咯。」黄飞说着，就想往外走。

吴小帅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抓着他。「他早走了。你上哪追去？」

「大哥，你就放我去吧。」

「你**又打不过他，去算什么账？没瞧见我都被揍成这样了吗？」

「我**跟他拼了！」

「咱们有啥事儿从长计议，行不？他不还得住101寝吗？跑得了和尚又跑不了庙。你急啥？」吴小帅拽着他死活撒手。

「小帅说的对。黄飞，你烧得不轻，还是回屋睡会儿吧。藤上一会儿就能过来了。」我妻明笑眯眯地劝解他。「要是你执意想去追欧阳，那就让小帅陪你一块儿。」

黄飞一琢磨，自己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撮合刘明跟吴哥的吗？现在眼瞅着人家就要进入上垒阶段了。自己要是再瞎折腾，那不成捣乱了吗？

精神一旦放松下来，黄飞就觉得头晕脑胀地迷糊，嗓子也干。于是他闷闷地点了点头，晃回卧房休息去了。

「事情真是复杂啊。」我妻明跪坐在那儿依旧笑呵呵地。

「嗯……」吴小帅抽着烟，在他面前盘腿一坐。「知道欧阳为啥做那事儿不？」

「因为我强上了他，可是却爱上了你。最不凑巧的是，他也喜欢你。」我妻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作答。

「你**觉得愧疚不？」吴小帅盯着他问。

我妻明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我尽力了。对得起自己。」

吴小帅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前扑。后者没反抗，就这么软趴趴地被压倒在地。咔嚓一声，吴小帅的一拳贴着我妻明的脸颊直戳到地上。

「你为啥不躲？」

「我想不出躲的理由。」我妻明一把揽住他的后颈，向下一拉。两人口舌相缠难解难分。钢筋有力的臂膀将彼此牢牢困住，灼热的掌心隔着衣物粗鲁地描绘着对方的身体。紧紧相贴的胸口因急促地呼吸而激烈地碰撞、摩擦。

这如同野兽般的交欢正在不断地挑逗着彼此最原始的欲望。焦躁的舌早已忘却了往日的温柔，此时此刻都是不加掩饰地全力进攻，用尽自身去搏击、摩擦、纠缠。以最粗野的方式来展现自己、表达自己。

身体仿佛也受到了舌的鼓惑，不甘示弱地彼此撞击、摩擦、翻滚。强健有力地四肢相互交错、缠绕，野蛮到了没有任何技巧的地步。唯有用彼此的燥热跟野性来直述自己的内心。

空荡荡的客厅里充溢着猛兽的喘息声、肢体的碰撞声还有衣物的摩擦声。这其间没有丝毫的淫秽和堕落，有的反而是雄性与生俱来的尊严与高傲。他们在用自己的全部来向对方展示这点。交欢就此演变成了一场沉默的激战。打到最后，二人都是衣衫褴褛，大汗淋漓。

我妻明渐渐地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粗野地蹂躏自己。他只管将细碎的吻落在对方的脸上、肩上，仿佛是在宣告战败。吴小帅理所应当地握住了他的下体，隔着裤子揉搓着那头困兽。换来我妻明一阵地喘息。

「小帅……」

「宝贝儿，叫老公。」吴小帅一边啃上男人的锁骨，一边发狠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我妻明闷哼一声，尽管眉头微皱，但还是叫出了口。「老公……」

其实，男人之间虽然也常开玩笑，但是在性爱时，一般都不会这么咄咄逼人。除非是想在心理上去伤害、折磨对方。因为男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即便是从性爱中获取快感的方式有所不同，却也不会为彼此定下世俗的角色。这也是男人与男人相互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吴小帅从来就没跟男人谈过。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懂的。他只顾着满足自己心理和生理上的需求，却全没考虑到对方的感受。我妻明也知道他一直在害怕什么，恐慌什么，所以才肯舍弃男性的尊严去委曲求全。

只要能够留住对方，就算是要自己像女人一样躺在他身下也未尝不可。——这就是我妻明的执着。

「老公，我想要你。」我妻明一个媚笑，真就如同女人一般在他面前展开了自己的身体。

吴小帅痴狂地扯下他身上最后的遮掩，然而所有的占有欲跟激情却都在这一刻大遭打击。就见一只血红的龙头正吐着信子盘卧在我妻明的胸口，随着他一起一伏的呼吸，跃跃欲试地瞪着自己。

吴小帅倍感挫败地趴到我妻明的身上。「一看到你这纹身我就没劲儿了。」气势上相差悬殊，不得不说是大受打击。

「那……」我妻明刚搂上对方的腰，就遭到一记狠瞪。后面的话他也只好乖乖又咽了回去。转而改口笑说。「那下次，我就穿着衣服做，只露出那里陪你，好不好？」

他这样心甘情愿地委身反倒叫吴小帅倍感内疚。

「其实……」吴小帅刚想妥协，就听门口传来一阵稳重的脚步声。

49

藤上犬野换上了一身儿大夫穿的白大褂，手里还拎着个药箱。他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推了推眼镜。

「让明少爷久等了。不知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咳……非，常，地是时候。黄飞就在隔壁的卧房，烧得有点儿严重。」我妻明摆出一副赶人的架势。

可是藤上就跟没听见似的，直接奔吴小帅就来了。「哎呀，吴小帅少爷，您怎么伤成这样儿？」他一边打开药箱一边喋喋不休地唠叨。「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呀。您这样不小心，会让明少爷担心的。」

我妻明抹了把脸，心说你非当着我的面儿说这些干嘛？「这里有我照顾。黄飞就拜托给藤上了。」

藤上的笑容更大了。「明少爷现在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要知道，您在换上红色臂箍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我终于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您动容的一刻了，真是倍感欣慰！」说完，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手帕，煞有其事地擦了擦眼角。

「红色臂箍？」吴小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藤上赶紧见缝插针地解释起来。「那是泰拳分级的一种形式，类似于跆拳道的黑带。」

吴小帅立刻瞪大眼睛回视我妻明。后者傻傻一笑。

「说起来，明少爷的潜质要高过刃少爷哟。就连剑道也是明少爷先过的六段。」藤上说得是悠哉游哉。吴小帅听得却头皮发麻后脊梁骨呼呼直冒凉风儿。

「藤上，药酒你已经擦过三遍了。再搓下去，小帅的皮都被你给搓破了。」我妻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