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混乱情感现在席卷全身，他不想被这些负面情绪拖住，便开口向陆琛寻求帮助。现在，他需要发泄。

陆琛回头，眼里有着明显的怒意，“你在抽哪门子风？”

苏晋向陆琛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做完了随你说。”手上动作不停，四处点火。

男人的欲望很容易被勾起，苏晋觉察到陆琛的身体变化，准备进一步，忽然，被陆琛无情推开。

“够了！”陆琛做这事更讲究心情。

苏晋微微眯起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眼角余光瞄到两人动作时挨近的沙发，猛地使力压着陆琛倒向那里。

“你不做我做！”下了功夫去压制陆琛，很快就把上衣解开脱掉，拉开裤子拉链，手往里伸了进去。

本来肢体僵硬的陆琛软下了身体，抽出空隙说：“惹我，你不要后悔。”

苏晋挑衅地与陆琛对视，换来对方的冷笑，陆琛一个用力使两人位置颠倒，夺回主动权，死死地反压回去。

事后，苏晋得到了想要的发泄，可是……整个身体也散了架。

陆琛没有轻易放过苏晋，做完了继续压在他身上。

“下去！”句子很坚定，说出来却因为力气的流失显得没气势。

“让你惹我，受着。”说是这样说，陆琛稍微撑起身体不再压他，然后低下头来逼视，“心情好了？”

“一直很好。”

陆琛不屑地瞥了眼苏晋，起身摸索衣服，掏出香烟点燃，用力地吸了口，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回头看见死猪样的苏晋，一脚踢了过去，“打电话喊外卖，你肚子不饿啊？”

“你下死力气折腾，我哪来力气动。”要打自己打，反正他不饿。

“你自找的。”对于苏晋的惨状，陆琛毫不愧疚，被人强迫他总要收点利息吧，“不知道你瞎折腾什么，幸好你家小孩不在，上次你已经吓到他了。”

苏晋楞了下，回想起苏小博为了他私自逃出幼儿园的事，想起他醒来后寸步不离，守在卫生间外面的苏小博，想起不理睬外公外婆，眼里只有他的苏小博，想起好言相劝才勉勉强强答应去张家住的苏小博。

心下一软，硬朗的线条变得柔和，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过于小声，没有听清。

苏晋笑得豁然开朗，“没什么。”

他只是对自己说：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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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动画碟的宗旨——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午夜场、见面借口等都是我们。

第十四章

或许是陆琛下手真的太狠，等陆琛一身清爽地从卫生间出来，眼睛往床上一瞄，看的怔住了。

苏晋抱着枕头慵懒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泛着淡淡地激情过后的红晕，被子搭在腰上露出大半个身子，半遮半掩的风情配上略带迷茫的性感表情，惹得陆琛心跳加快。只好停下脚步，调整好繁杂的心绪才迈步向前。

“没事吧？”陆琛神态自若地坐到床边，伸手去摸苏晋的额头，“嗯，没烧。”

“我本来就没事。”苏晋扭头避开那微带凉意的手。

“哦。”陆琛微笑点头，手却滑到苏晋的腰部，用力往下一按。

“啊——”沙哑的惨叫声响起，其中的凄厉使门板抖了又抖。

剧痛过后随手抓住某样东西朝陆琛扔过去，陆琛从容地闪开带着阴风的武器——羽绒枕一枚，眼里的包容和脸上显示不介意的笑容都让苏晋气得牙痒。所受教育使苏晋开不了口爆粗骂人，只能气闷的伸手一勾裹着被子往里滚，这时也不嫌另一边床单上是否有两人的体液，一心只想离陆琛远远的。

陆琛笑笑，不再逗苏晋，走到镜子前整理衣服。

“走的时候给我带好门。”人也睡了，澡也洗了，哪来的回哪去吧，苏晋只恨这里不讲究上汤送客，让他没美感地出言赶客。

陆琛对着镜子里冒出半个脑袋的苏晋说：“放心，今天我不会再折腾你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仿佛苏晋在跟他闹脾气，而不是送客。

这样的态度气得苏晋胃疼，把被子往上一提盖过脑袋，拒绝搭理陆琛。

隔着被子整个空间显得宁静，累极的苏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恍惚间听到关门声，心一下子落实，立刻放心地睡了过去。

“……苏晋……醒……苏晋，醒醒。”

“嗯？”苏晋迷迷糊糊间感觉头上的被子拉了下来，然后……耳朵一疼，人清醒了。

苏晋捂着耳朵，转头对那笑得痞气的凶手说：“你在干嘛！”满含浓浓的火药味。

“你睡得这么沉，我只好用杀手锏了。”陆琛一脸“咬你是你的错，我很无辜”的表情看着苏晋，然后转身端了份外卖食物递给苏晋。

“你让我在床上吃东西？”语调高了八度。

“你能起来，我不介意和你出去吃西餐。”陆琛讥诮一笑。

“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苏晋把脸撇开，看也不看那泛着热气的食物。

陆琛笑容微敛，把筷子一丢盖上饭盒，转身就往外走。

房门重重的关上，苏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继续进行睡觉大业。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大力推开弹在墙上，苏晋愣愣地看着带着煞气回来的陆琛一路念叨：“TMD都忘了你是病人，怎么？还想回医院？”

陆琛站到床边俯视苏晋，“赶紧起来。”

“……”苏晋很想拒绝，可惜现在形势没人强，咬着唇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下床。

陆琛赶紧一把扶住，“路都走不稳还坚持不在卧室吃饭，臭毛病。”

苏晋推开陆琛的搀扶，挺直了腰一步一步地走向卫生间，额头上冒出点点虚汗。

陆琛见他这样，也不跟了，回身去餐厅备饭，过了会见苏晋进餐厅，他呆了，敢情这位爷不是去放水的，而是把自己收拾了一遍才上餐桌。

看苏晋那僵硬的腰，微抖的四肢，泛白的脸，陆琛朝天花板翻白眼，暗暗念道：“他是病人他是病人。”深呼吸，心平气和地找了两个靠枕塞给苏晋。

苏晋较有兴味的品尝鲜味十足的鱼粥，夹了口爽脆的凉菜，对菜色没有过多调味品感到满意。挪了挪身子，被陆琛布置过的软和座椅减轻了他久坐的疲累。这些都让苏晋的脸色明显有了缓和。

两人吃完了饭，略微收拾下，苏晋就回床上躺着去了，等他睡着陆琛才离开，一出门就打了个电话给孙正的助理。

“他进度怎么样了……你多注意……嗯，我现在回来，不用告诉他。”

其实今天提议做菜给苏晋庆祝，他是临时起意——虽然没成，像现在他又临时起意决定去买孙正爱吃的鸭锁骨，犒劳孙正这几天疯狂赶稿子的辛苦。

赶稿子阶段的孙正被陆琛从市区押到城郊的别墅进行封闭式写作，用陆琛的话说就是依山傍水的环境有助于孙正找到灵感，实际上忙于赶稿的孙正只知道书房墙上挂了幅山水画。

头发乱翘，脸色苍白，眼睛下方黑影严重的孙正现在是个狂化版的打字机，沉侵在思路里他一旦被打断立马化身成哥斯拉。助手们都清楚孙正这个怪癖，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避免触雷，轻手轻脚做事，小心翼翼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感。

陆琛提着吃食回来时，助理如释负重，快手快脚地接过并拿到厨房去装放，在他眼中最可怕的不是赶稿期黑化的孙正，而是制造黑化的大魔王。

魔王敲门进了书房，只用了一个眼神就成功让准备喷火的孙正熄火，乖乖变回正常状态。

助手们继续工作，助理回书房前已经把吃食准备好，餐桌上摆了孙正最爱的几样小吃，还有些是留给助手们工作完再吃。

孙正也不多说，直接眼冒绿光地扑过去开吃，吃得狼吞虎咽，就像饿了几十年一样。

“算你还有良心，知道给我带好吃的。”孙正左一口鸭脖右一口甜品，吃东西的空隙也不忘说话。

陆琛靠着椅背，嘴里叼着烟，瞥了一眼孙正，“你快噎到了。”话音一落，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咳……咳……”孙正面色涨红，“咳……水……”

只见陆琛放下烟，熟练地站在孙正身后双臂环抱，左手握拳顶着孙正的腹部，右手压在左手上，连续快速推压，数次之后，孙正吐出一块骨头。

“你这只乌鸦。”孙正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趴在桌上缓气，嗓子被卡得生痛，“什么破嘴。”

陆琛抖了抖烟灰，抽了一口才说：“你那次吃急了不噎到？我都提醒你了，还不知死活。”

孙正猛摧了几下餐桌，在脑海里YY餐桌就是陆琛。发泄完，喝了口甜汤润喉，继续没有任何阴影的开吃。

完全不吸取教训的他仍边吃边说话：“苏晋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把我的问候带到？记得告诉他，不是我不去看他，是你把我禁足了。”最后暧昧一笑：“晚上去哪找乐子了？怪不得说好回来吃晚饭又临时取消，原来去打野食了。”

洗过澡才回来的陆琛身上有着藏不了的奸情味道。

孙正还以为陆琛和苏晋会有戏，现在看来是他想象力丰富了。

“他已经出院了，问候什么的我忘了，他刚醒来你不是打过电话吗？等你出关了自己去看望。乐子嘛，”陆琛吐出个烟圈，笑而不语。

孙正眼珠一转，瞪大了双眼，指着陆琛：“你，你，你禽兽了，病人也能下嘴！”

陆琛无法对孙正说出其实是病人变野兽吃掉他的事实真相，只能以一记铁砂掌把孙正拍回桌面安息来平息怒火。

孙正捂住头，委屈地嘟着嘴，“小琛琛，你好坏。”恶心度达到需要人道毁灭的高度。

陆琛把烟灭掉，冲孙正露出狰狞地笑容，“看来你是想念老妈的‘母爱’关怀了。”

孙正的脸“刷”地下变了，讨好道：“我错了还不成吗？哎呀呀我不是看小孩子嘟起来很可爱，你怎么就不待见了？”

“小孩子是天真可爱。你……”陆琛上下打量孙正，用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也没有把下半句说出来，充分显现何谓无声胜有声。

孙正郁闷了，“你要不要考虑下苏晋，我看好他能管住你这个魔头。”

“我和他只谈下半身。”陆琛摸了摸下巴，做了个回味的表情。

孙正对此只有一个字，“切。”

陆琛也不反驳，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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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助理的宗旨——眼睛要擦的雪亮。

第十五章

苏晋这次出院的消息有意识的打着时间差慢慢透露出去的，出院后他没急着去幼儿园上工，就为了确认一件事。当他看见关晨泽一脸关切地出现在眼前，没有丝毫意外感，心中的猜测也更加明确。

大门还没完全打开，关晨泽大跨步冲上前，拉住苏晋上下摸了一遭检查，连声道：“你到底伤到哪里了？怎么会昏迷？你现在是真的没事了吗？不行不行，我和你再去医院做一遍检查。”说完就要拽苏晋走。

苏晋反手关上大门，一把推开方寸大乱的关晨泽，黑着脸说：“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我是什么心情？一想到前几天在我出差的时候，你很有可能……我就怕的不行！”关晨泽设想到某个可能，全身微颤，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声音颤抖破碎：“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甘心？你出事也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笑话？”

他对他的关心在被防备、拒绝那刻成了场笑话。害怕失去爱人和被爱人用冷漠的眼神拒绝让他无法控制地流下眼泪，不是哭，而是无声地流泪。泪水从眼眶里流淌而下，直至滴落在地。

当一张你喜欢的面孔在你面前流泪，你应该怎么办？苏晋不知道别人的态度，他只知道自己在关晨泽满含哀伤抱住时，没有选择推开他。

关晨泽似乎察觉到苏晋的软化，抱得更紧了，像要将他全身的骨头都揉碎一样，头慢慢地靠向苏晋的肩窝，泪水滑落渐渐打湿苏晋的衣服，无人看见的嘴角微微上翘。

这份让关晨泽安心溺死的幸福没有持续太久，苏晋发觉自己的身体微微发热，甚至有回搂住关晨泽的冲动的刹那，果断推开似乎能唤醒这具身体潜在冲动的危险分子。

关晨泽垂下眼帘擦掉泪水，掩盖掉眼里的情绪，只留下怅然若失的表情看苏晋。

苏晋清咳一声，“好了，你也看见我没事，回去吧。”

才回复点血色的关晨泽刷地一下，脸又白了，目光黯然。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耽误工作，你没必要请假来看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该回去上班。”苏晋鬼使神差地补充。

本是灰白的关晨泽瞬间鲜活，喜道：“那我下了班再来看你，不用担心我，手上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顿了下，又略显落寞地说：“上次不是说过，我调到总部了吗？我在总部正式上任快一个月了。而且我们总部位置离这里只有20分钟的路程，不过这些事你好像忘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轻到只有一个人听见。

苏晋皱眉，他虽然喜欢他那张精致的脸和周到体贴的服侍，但先前这具身体的不受控制感让他心存警惕，心中对关晨泽微弱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我回去销假，你别生气，晚上我来你家做菜，给你补身子。”

关晨泽眼尖瞄见茶几上的钥匙，根本不给苏晋拒绝的机会抓起就往外跑，苏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早带着钥匙用光速离开苏家。

等一切又归于寂静，苏晋来到一处镜子前，神色漠然地看镜子里清晰显现的一张属于老男人的脸孔，镜子里的老男人似乎讽刺一笑，然后苏晋抄起旁边的果盘猛然砸向镜子。

“哐”地一声，镜子碎了，景象随之消失。

到了下午，苏晋打电话给米佳，问了些幼儿园的最新状况，才步入正题。

“热情的老师们没闹你吧。”苏晋语气轻松，面上表情却十分严肃。

米佳看不见苏晋的表情，对他的打趣，没好气道：“你倒好，安安静静休养。我却烦死了，不知道你出院的她们闹着要再去看你，你人气很高嘛。”

因为苏晋出院想安静休养，她也就不方便上门探访，全天都在幼儿园呆着又惹来这些老师隔三岔五的询问，“苏园长好些了吗？”“什么时候出院啊。”“大家再约个时间一起去探望。”“现在苏园长就一个人，我们要多关心他”之类的话，弄得她烦不胜烦。

当然，出于某些原因，不会有人单独去医院探望苏晋，所以苏晋已经出院这事，所有老师仍不知情。

苏晋得到答案后，回想起张父看陆琛的奇怪眼神，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我本周‘出院’，周末的进修课我会参加。”

“你还是多休息几天吧，上课和幼儿园这边都不急。”

“不了，十一还可以休息，课程已经错过一期了。”

“好吧。”米佳不好再劝，转而问道：“小博还粘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