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睡豆
睡豆  发于:2011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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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我还去捣什麽乱!

整个晚上我都在数星星,从来没发现夜空是这麽浩瀚,星光是这麽冷淡。

他,现在在做什麽?

40

婚礼在张凯辉的别墅里举行,我打车到了大门口,刚要进去,就被两个家夥拦在外边,很“客气”地要我出示请柬。我这
种不速之客哪儿来的请柬,於是乎,理所当然地被人“礼貌”地挡在门口。望著那座灯火辉煌的别墅,看著大门到主体建
筑那段大约百米的绿荫路,还有周围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我无奈地摇摇头,在过去的近一年里,我在它们中间来回穿梭
了数百回,如今只能被拒之门外,望而兴叹。我沿著别墅外墙的路走著,这里停放著各式各样的名车,顺著大道两旁一字
排去,宛如两条长龙,壮观无比。看来今晚有许多大人物出现在那幢建筑物里。

我绕到後门,自以为对此地绝对熟悉,自以为能顺利地找个空档溜进去,现实的残酷让我不由得苦笑──这里,这个几乎
没人会注意到的花园小门竟然也站著两个“检阅官”。看来今天是别想见到他了,我琢磨著。

“王先生?”抬头一看,啊,是琴姐,心里暗自高兴。

“琴姐!”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少爷说你去了韩国,再也不回来了。”她又惊又喜,我却堵得慌。“跟我进来吧。”她说。我跟在
身後,从那两个“检阅官”鼻子底下买进这座庄园。真有意思,如今我来这里还得靠琴姐的帮忙!

“他在里面。你进去吧,我还得到後面帮忙。”我点点头,她走了。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别墅里头人头窜动,热闹非凡。张望了半天也没瞅见主角的身影。窗户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只见里面
的人口一张一合,就是听不到任何声音。我不敢进去,退到网球场上的休息长椅上坐下。这里依稀能感觉张凯辉的气息─
─每次打完网球,他都坐在这张长椅上,一边喝水一边擦汗,还不断纠正我的挥拍动作。我经常不服气和他叫劲儿,他被
我惹毛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猛地向内一拉,我顺势倒在他身上,他便用毛巾勒住我的脖子,问我服不服……超暴力!─
─但这些仅是回忆!

我回望四周,树上挂满了各色的小灯,点缀得像棵圣诞树,把庄园照得灯火通明,有时候甚至显得刺眼。我深吸了一口,
埋下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睁开眼,眼前站著的身影著实地把我吓了一跳,我倒吸了口气看著他,黑色的礼服称在他魁梧的身躯
上,让整个人显得豪气逼人,英姿飒爽。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同样的问题,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冰冷刺骨。

“专程来参加你的婚礼。”我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皱了一下眉头。“那为什麽不进去?”

“里面人太多,空气不好。”

“哦?”他在身边坐下,我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我以为你会和金知南一起。”他平静地说著,我的手却抖了起来
,胸口像是被闷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呵!”我把头扭向一边,咬了咬嘴唇,无奈地笑了一下,那样子估计比哭还难看。

“有什麽打算?”他改变了话题,话语波澜不惊。

“回汉城过完下半生。”我故作轻松,实际上话音都带著哽咽。

“哼!”他笑著看著我,“王欣,你想自欺欺人多久?你还想骗我多久?”

“我骗你什麽?”

“你现在敢说对我没感觉?没感觉你来做什麽?”他提高了声调。

我内心的火山爆发了。“有怎麽样!没有又怎麽样!过了今晚你就是别人的丈夫了,还说这些废话做什麽!”

“这都是你逼我的!”他也毛了,“我为什麽结婚?你以为我爱那个女人?自从你小子出现後我他妈的对女人就来不起劲
儿!我结婚完全是为了忘记你!你不是已经明确告诉我你爱的是金知南吗?那你回来干吗?来给我贺喜?还是再来给我泼
冷水?还是想和我旧梦重温?”他咄咄逼人,我的心却掉进了谷底。我想告诉他:我想通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以前的谎
言让我们遍体鳞伤,让我们重新开始。我想让他为了我放弃那个女人,背弃这里的一切……可是这些想法都太天真了,他
不可能和我一起走,一切都已经over了。

我站起身,低著眼,没去看他。“行了张凯辉,我们没什麽好说的,快过去吧,他们在等你。”我的声音很轻,不想让他
听出我内心的绝望。他也站起来,我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我,但我不敢抬眼。

我回过身,看见新娘向我们走来,女人在婚礼上的打扮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没看清她的模样,逃似的甩下一句话
:“忘了我吧,好好对她。”我从新娘身边擦身而过,却不敢抬头看她,箭步似的离开了庄园。我听不见张凯辉怎麽向新
娘介绍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身後跟我说些什麽,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离开那熟悉的地方,走了很远很远……

41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这个夜太黑,路太长……似乎一切都这麽无止境。我恍惚地穿过马路,一辆飞啸而来的奥迪
来了个紧急刹车,才没有把我撞上天堂。

“你他妈的,过马路不看著点,找死啊!”车上下来个人。可惜车灯太亮,我无法看清那人的脸,只听到他一连串骂街的
声音。看样子他下车不是关心我,而是看看他的宝车有没有被我“剐”坏。

“王欣!”我愣了一下,怎麽,那人认识我?他走到跟前。“操,真的是你!”我看清了,原来是他──大学睡在我下铺
的兄弟刘博。我的心情大好,我们多年未见,今天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聚首。

“六子,你找死啊,差点儿就让你下地狱!”他乐得合不拢嘴,示意我上车。大学里我们宿舍一共六个人,我最小,他们
都叫我六子,刘博排行第三,我们叫他小三儿。车上我们聊开了。

“喂,你小子不好好呆在美国,回来毒害谁啊?”我损他。

“操,别提那地儿了,在那当孙子不如回来当爷!”他还是那样,一口东北腔。

“哟,想通了?回来为人民服务?不给老外刷盘子,改向为我们国人刷碗了?”

“你小子嘴还那麽损!如今留洋的混得一个比一个差,当年出去那风光,妈的,回来还得白手起家!现在‘海龟’繁衍太
快了,还不及你们这些‘土鳖’!”他晃著脑袋说。

“你啥时候回国的?怎麽这麽多年不和我们联系?忒不够意思了吧你。刷盘子累成个熊样,脑子都傻了,怎麽把我们兄弟
放心里的?”我笑著说。

“我不是给你们发email了吗,你们他妈的半年才回一封,我都忘了给你们发过去的是啥内容,後来干脆就不写了。”他
倒有理。

“你少扯啊,不联系还理由一堆。给你们家娟子那越洋电话是一个接一个,两天不打如隔三秋!”陈娟是他在大学的女朋
友,现在也不知道怎麽样了。

“别他妈你们家我们家的,煮熟的鸭子早飞了!”他们崩了?真让我意外,想当年他们爱的天昏地暗,死去活来的。

“吴春彭怎麽样了?还在给布什擦鞋啊?”我笑问。大学毕业後,刘博和吴春彭申请了全奖,一起到美国念书。

“别提了,他在俄亥俄,我在弗吉尼亚,我们很少联系,据说他现在还在那儿苦熬等P.R。唉,这年头,要想早点拿到P.R
,就得去变性!”

“怎麽讲?”我转向他。

“还记得咱院那个‘梅超风’吧?”他看了我一眼,那个女生在我们院非常出名,是远近闻名的丑女花痴。我点点头,听
他继续,“妈的,前年她家里拿钱把她砸到了澳大利亚,不到半年就嫁给个老外,一个月後就是澳洲公民了,操,什麽世
道!”他心里很不平衡,我乐了。

“那你去倒插门!”

“去你的,那也得洋妞愿意啊!不愧如俞敏洪所说,女生是香饽饽,妈的!下辈子我就当个女的!”

“真他妈没志气。对了,你现在干什麽啊?”我不想和那小子再胡扯瞎扯了,再掰下去没个完。

“我在天津搞外运。”他还当老板?真不可思议。

“外运?你搞走私啊?”

“外贸运输!你看你满脑子没个好!”这小子还敢教训我?他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想过好的!

“那怎麽跑这儿来了?来这里考察投资环境啊?”我打趣。

“我来这见个客户。说实在的,我在谈判方面就是逊,现在得找个帮手。对了,你不是在环亚吗?现在也当个什麽总吧!

“别提了,我被轰出来了。”我叹了口气。

“人品问题?”他笑著问。

我撇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你啊!我现在失业了,要不要救济一下?”

“靠,你这才子还失业?扯啥呢!不过,我现在想在北京设个点儿,你要不要过来帮我?咱们合夥干怎麽样?两年前我才
起步,现在熟悉了一些,但是还是找不到人。你搞了这麽多年外贸,可谓轻车熟路了,要是你来帮我,那我不如虎添翼?

“北京?怎麽,我一走马上任就是北京某分公司的什麽总,岂不美死我?”

“咱们都是哥们儿,你能来帮我就是给老哥我最大的支持了。王总要是不好听改叫王董,怎麽样?我现在主要是把国内的
一些货物运往东南亚。当然了,货物量不是特别大,只是纯粹作为运输方,不像环亚,称雄半个中国。你只要帮我出出点
子,尤其和老外谈判这方面给我把把关就成。”他打著方向盘说道。

“你这麽赏脸给我给饭碗我王某还感激不尽呢!行,我干!”我也想找点事做,这是个好机会。

“不愧是兄弟,回答这麽干脆!走,先去喝两杯!”

42

第二天我就催促著跟刘博一起到北京去“熟悉业务”,实际上是不想再呆在这个海滨城市了。“六子,你比我还著急,嘿
,真他妈的有意思!”他乐著看我。

“我怕我改变主意了,别忘了,我们还没签合同呢。”

“还跟我玩这套,不过也对,亲兄弟明算帐,到北京咱就签一个,免得你小子又拿《劳动法》压我。”

“行!”

又回到北京,这个耗费四年青春而且改变了我的人生观的地方。

刘博很够意思,给我安排了两室一厅的公寓,还给我配了辆别克。他在西单某大厦租了层写字楼,给我一个单间。他的公
司一共有三十几个人,个个都挺有能力。我看了他给我的一些资料,听了他的构思和对未来的计划。很有头脑的一个年轻
人,我暗暗佩服,不愧是留洋回来的,虽然他不是非常熟悉外运这块,但他讲的每一点都切中要害,理念也非常先进。

“六子,”私下里他总叫我的外号,“你说咱们这些学工科出来的怎麽都搞起外贸了,算上咱俩,徐强、林绍斌……”他
扳著手指头“清算”著,这小子还挺关注我们同学的动向,离开学校後,我就扎在环亚,没和他们联系。

“这怎麽了?搞外贸可以当个总儿,工科搞技术的永远都是高级打工仔。”我插著双手说。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在美国呆那麽几年,发现这国外的教育体制比我们不是好一点儿半点儿的。”

“行了,跟我说这个没用,你给国家教育司司长打电话吧。”我打断他。

“你小子离开环亚後原本想干吗?”他到研究起我来了。

“当个老师,教些外文或者商务、计算机什麽的。”

“别扯,你少在这误人子弟,而且还大材小用,枉费了天之大任。”他乐著涮我。

“干吗?不相信我当个教师啊?我准备去新东方混,把当年投在里头的钱捞回来!”

“操!”他笑骂著,我们一起走出大楼。他想拉我去健身,我不去。“走啊,陪我去一趟,你个单身汉回公寓干吗?身材
这麽好也得保持,总不能天天窝家里躺沙发看电视吧!”

“看你一身膘子,练了照长!”我捏了捏他的“救生圈”,“而立就这样了,那不惑是啥样儿?你还是省著点儿钱去抽脂
减肥吧。”

“妈的,这不就是上美国吃洋垃圾吃的,天天汉堡薯条的,现在想起来都想吐!”

“咦,这刷盘子还长膘子哪?看来劳动强度不够。”

“你妈的!还损!”他卡住我的脖子,给我的肩膀就是一拳,他拽著我上了一家健身房。

43

一连俩小时刘博都吭哧吭哧地踏著登山机,边呼哧边告诉我这招对减肥特管用,我让他别在这儿耗钱,办张旅游年卡上香
山慢慢爬去,起码也是把钱投对地方,支持国家自然环境事业。

晚饭上他吃的比我还多,这还减什麽,简直是在育肥!“刘博,你真心疼自己!”

他吞下那口红烧肉,说:“这你就不懂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体力总得补充上吧,否则明天怎麽有精力奋斗我的事业?
”他一向有足够的理由反驳我。

“吃完饭干吗去?”他问我。

“你还想跑圈儿?”

他喝了口啤酒。“我去找我的老相好,解决一下男人问题。”

“你小子有几个相好的?今天是几号?”我笑著问。

“唉,那群女人啊,只要男人有点事业有点钱,跟苍蝇似的就飞上来了,轰也轰不走。”他还说得挺无奈,“你小子不想
去找一个?”

“你当我王欣是什麽人,女人用得著我去找?”我也吹起牛来了,“我也没像你那麽急不可耐,搞得好像禁欲八百年,刚
到北京几天就猴急成这样。还老相好?怎麽不带出来看看?”

“你不信啊!”他较真儿了,“今晚上我家去看看,她叫俞子红。”

“嘿,把俞敏洪的妹子都搞到手了,真有你的。”他愣了一下笑了,我继续说:“得了,跑你家去看她?人家还以为我是
去看怪物呢!对了,condom你可准备好了,这不成功便‘成人’啊!”

“臭小子,那学来的!”他低笑著。

没两天我就见著那个叫俞子红的女人,第一眼我就觉得她和陈娟有几分相似,看来刘博中毒不轻。这个女人很喜欢腻著刘
博,总是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完全没有陈娟的气质和个性,迟早被蹬掉!刘博也只是把她暂时作为“解决问题”的“工
具”,不想和她有什麽发展。“你可别太过分,人家可是女人。”我笑著警告他。

“女人怎麽了?来一个我就得负责一个,我还要不要事业了!现在呢,事业摆在第一位,这婚姻呢,等到了三十五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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