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不起你。”
白迟迷茫,这些话和他被带上床有什么关系啊!
“迟儿乖,我们穷人家,受伤了舔舔就好,这是破落命。”
修长有力的手横放在嘴前,白迟小心翼翼瞄了一眼,他爹的血原来是红的啊,他还以为是黑的呢!
再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白垒,对方正温和的看着他,满合着养儿孝的欣慰,白迟血泪,他不是吸血鬼啊!
迟疑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一口,正常的甜腥味,初步鉴定白垒的血液未异化。
白垒身体一阵紧绷,那小小的粉红色的舌头沾着血气,无比妖艳,再配着主人单纯清澈的眼光神情……
白迟身体也僵住了,这是……大白天吧!爹你别硬啊!
“白痴。”脱口的声音沙哑,白垒可不是个会克制自己的人,一低头就开始在那白玉似的身体上流连。
“爹,我担心你的伤。”伸手企图把身上的脑袋掰起来,可身体酥麻一股一股传过来,哪里使得出力气,手最终软软落在
乌黑的发丝上,白迟迷迷糊糊的想,发丝很长很柔软,适合做飘然广告,还有,头发中间很有料,果然古代的长发都是为
了方便藏东西的吗?
白垒好似未曾发觉白迟动到了他发丝中的暗针,头也不曾抬,声音因为嘴不曾稍离美味佳肴,而显得有几分含糊:“爹现
在有地方伤得更严重,不上药就要痛苦死了。”伸手抓住头上其中一只小手,往下,就带到了伤得严重的地方。
手上的触感异常鲜明,那个器物被他握在手上,带着燃烧生命的热度,让他一瞬间错觉,好像白垒把生命交到了他手上,
明明是他也有的部位,却偏偏带动了心里的悸动。
白迟彻底呆住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经常被白垒压,却是第一次碰到这个,这多么不可思议,只要他体内内力全出,也许…
…也许就可以……
“白痴,别妄想了。”
耳边带着喘息的低笑传来,好像一盆冰水浇上了正欲燃烧的篝火,白迟心里暗啐一声,果然是错觉,白垒当然是肯定他伤
不了他,才会让他碰的,亏得他还幻想握住了白垒的命,竟然还心漏跳了几帕,错觉!
白垒低垂的眼神除了欲念还有一丝阴郁,他刚刚……是无意识的,把紧要的东西放在别人手上,哪里是他会做的事,白迟
……果然是不同了吗?
小白痴,爹越来越习惯你了,这可怎么好,这可让爹……怎么舍得和你分开,不如就一寸一寸的吃下去可好?
……
房间里传来的呻吟不停,夹杂着白迟轻浅无力的求饶声,白南暗自庆幸,幸亏想容跑回去摘什么菊花了,不然拦眼泪涟涟
的妻子真的很辛苦啊,哎,他就是太怜香惜玉了!
黑店早就被雾花花拖扫把清场了,这时他正在院子中绕圈圈,还不时恶狠狠的瞪一眼白南。
白南回一个无辜的眼神,表示与自己无关,他家老爷泻火,可不要牵连他这个池鱼啊!
可怜他的火气也很旺,强行点了穴听这种声音已经很痛苦了。而且他这是为了给老爷守门,却偏偏还要担心他家老爷出来
,知道他听了少爷的叫床声,哎哟,他不要活了……
这声音一只从早连绵到半夜,那房中的求饶声也已经低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雾花花浑身发寒,紧了紧身上的锦袄,开始
理解白迟为什么要接受联盟的人那么拙劣的手段了,白垒这哪里是欢好,根本就是在折磨人。
……
白迟也认为他爹在折磨人,今天对他动了刀子,白垒只是这个反应,白迟认为已经很好的了,他爹惩罚他的方式果然是转
了方向,要是以前,一定是在点了穴在外面跪一夜之类的吧,虽然同样是去半条命,可那种方式明显显得冷淡很多,就好
像对一个不值一提的下人什么的。
他这次的刀子本也没想能把白垒怎么样,不过是个打前锋的试探,从这个惩罚的程度和模式,他才能大约估算他那药端出
来后,白垒的反应程度。
房中的情景没有雾花花想象的难堪,白迟确实虚弱得觉得自己快精尽而亡了,白垒的力道也确实有点大,可是他抬头看着
白垒享受的表情,知道最起码他不是单纯为了折磨他的。
白垒一直只要他的身体,从没去和别人做什么,这其中的意味,白迟不敢想,偶尔不小心想到上面,也告诉自己是因为他
和娘长得像,至于难道近来才像以前就不像之类的问题,只稍稍冒出个头,就被白迟拍下去,白垒的心思谁能猜得准,他
哪里敢想。
“迟儿不要走神,爹不喜欢。”白垒的声音沙哑性感,语气依旧温和,却总是让人感觉到寒意。
就像他几个月前,站在白迟床前说的那句‘我不喜欢的事,你最好不要去做’这在别人说来,只是劝道,可在白垒说来,
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白迟努力收回散乱的心思,那种明明已经被榨干了,还要被迫不断兴奋起来的感觉,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张口又
要求饶,这才发现原来他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万恶的内力,要是没这玩意他应该早就晕过去才对……哎,他笨死了,赶快把护体的内力收回来,晕过去才是正途啊!
身下的身体突然彻底瘫软,白垒抬头,极为不悦的瞪着晕过去的人,他很不满,很不满!
伸手从发丝中拔出一根银针对准穴道就要刺下去,接近了皮肤又收了回来,白垒蹙眉,看着身下的身体青紫遍布,心口竟
然一紧,这种感觉如此陌生而奇妙,他捂住胸口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放过下面的人。
草草解决还没下去的欲望,支派白南准备清水,白垒环住白迟的身体,很满意上面自己留下的印记,与其说他在为了白迟
的刀子惩罚他,不如说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可能的分离先取利息。
“白痴,怪只怪你越来越让爹舍不得。”白垒低笑,伸手戳戳嫩嫩的弹性十足的小脸,鼻尖极为敏锐的闻到了熟悉的,而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他再次闷笑:“这软筋散是败家宫出来的,哪个人搞了这种蠢事,就这样的水平,我想装作不知
道也难啊!”
软筋散在常人闻来根本毫无味道,又哪里能分辨哪些是哪家出来的,这实在只能说白垒你……狗鼻子啊你!
第三十四章:被打劫的家徒四壁
那些白痴,当我也是白痴呢,什么糖水赶快给白垒喝,还现在泡味道正好,我鄙视你们。
还有某直发和尚,你别以为你坐我边上给我拦住那些人我就感谢你,你个大骗子,装得多沉稳慈悲似的。
当我知道直发能装扮得连我都感觉不出痕迹的原因后,我不得不仔细打量白垒……白垒他不会真疯吧!
——白迟
白迟再次醒来的时候白垒已经没在身边了,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隐隐发堵,被人吃干抹尽,起来又发现只有自己一个
人的感觉……
往被子里钻了几下,暖暖的让人倦怠,白迟被子中双手相交,暗暗提醒自己不可以改变主意,即使最后一事无成也没关系
,他需要的是打破现在局面的契机,装乖乖的白痴他烦了,他的最新目标是:不乖的白痴!
“别往被子里钻了。”雾花花自告奋勇端了洗漱用具进来,看着轻轻鼓动的被子好笑又有些敬佩,他昨天才知道白垒竟然
那样对他,这样长大的白迟没有变得阴暗愤世,真是不可思议。
他哪里知道这两父子的勾勾转转:若白迟真是阴暗愤世,白垒怕早能把他扔多远就扔多远了,哪里有心情和他这样那样纠
缠;白垒要真懒得理他,白迟早四处祸害别人去了,又哪里能有今日的他。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自然无解,只是鸡蛋既然一直都牵连着,这两人怕也是要纠缠一生的。
“匆绥城几个败家宫昨夜据点被挑了,人全死干净,最后又放了把火,城主今天下了禁城令,这次他们果然是下定了决心
,现在,这是一座死城了。”放下用具,雾花花坐在白迟床边说得极为慎重。
白迟在被子里嘀嘀咕咕:“我还是个死人呢!”
“你说话怎么这么恶毒。”雾花花装模作样的责怪:“人家总是认真自己的要把这弄成死城,你在被子里动来动去,连假
装挺尸都没有,怎么可以和人家相提并论。”
白迟鼓动几下,小心翼翼从被子中露出脸,眨着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想踢……兵轮?那是什么?”
雾花花咧牙良久,终于叉腰一声咆哮:“你这个小文盲,快给我起床!”
……
从这天开始果然表明了联盟的决心,听说城外有人死守,不让人有机会摸进城了,而城中也在彻查人员,每天都可以闻到
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血腥气,相反的黑店反而维持着平静,形成了一片净土,没人来打扰。
白迟很疑惑,疑惑白垒怎么就没事人一样坐着看戏,他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自信,他凭什么认定天下人,就杀不死他一人
。
他白垒如此自信,可是他白迟相信的是蚁多咬死象,这要再这么下去,如果白垒真的死了……他不想陪葬啊!
他原本的设想可是两方拼得两败俱伤,然后他才能在无花谷和回火殿维护下活着出去。
白垒轻抿了口茶,向白迟招招手,把这些日子异常乖巧的儿子揽进怀里,他温和笑道:“迟儿不用担心,爹拼死也不会让
人碰迟儿一根寒毛。”
问题是他最近食骨知髓,突然就不想死了,真是两难,他若不死,按照当年的誓言,他可不好对岳父大人下手,可不下手
,难道任他缠着发一辈子疯,这‘疯’字可是他们败家宫的专利,别的人发疯……他不喜欢。
大白天的还是在院子里,某人能不能不要上下其手啊,不着痕迹招架着白垒的手,白迟耳尖绯红,转头湿润的大眼睛看着
他:“爹,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白迟很不满,他这个联盟盟主当得可窝囊,他就是个挂名的,那些人也应该意思意思来汇报一下吧!
正待回答,白南远远的故意折断了一枝万年青,白垒停下手示意他过来。
“老爷,持俭盟的众人请少爷去少林议事。”
白垒含笑点头,起身仔细的为白迟整理了衣衫和发冠,欣慰道:“爹的迟儿出息了,快去快回,爹要想容做绿豆糕给你吃
。”
白迟使劲点点头,转身跟着白南走了。
看他爹那话说得,一来想容早被他支派回去了;二来这绿豆糕不知什么时候就从没上过桌了;三来……难道他其实不能快
去快回?
……
没有了儿子的温暖气息,白垒好似这才察觉有些冷,看了看天色嘀咕着‘明天也许有雪’之类的话回房了。
房中稍嫌阴暗,白垒伸手点上油灯,拿出一本书翻开就看了起来,不知哪来一阵风吹过,油灯劈里啪啦作响,灯光摇曳下
投下的阴影变得扭曲。
“你怎么来了?”
眼前有些花,白垒伸手压了压灯线,让那灯光小一些,不至于那么明明暗暗的晃动,随口问了一句,他眼睛又转回了书上
。
黑暗中一片沉默,白垒书翻了几页,才有个清冷的声音兀然响起,“除了无花谷和豁海岛,其余的人都加入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甚至显得有几分无礼,白垒没有抬头,噗笑一声:“莫知君不是不信任智法的吗?怎么……改主意了
?”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后那人才缓缓道:“敌人的敌人即使成不了朋友,也可以是暂时的同盟。”
白垒点头同意,认真道:“让他们父子能联手,也许还能缝补裂痕,我的贡献可大了,这点你要记下,我死后记得要他们
献花,白菊,嗯,白菊……好吧,看在迟儿的份上我就勉强喜欢吧!”
房里再一次沉默下来,白垒挑挑捻捻灯线好几次,那暗中的人才不得不在这场沉默的抗争中败下阵来,再开口的语调有些
朦胧的悠远,声音也因为不习惯而变得别扭了几分:“可不可以放过莫知君。”
“看你说的,我还想要你回去问问他能不能放过我呢!”
黑暗中的声音波澜更盛,变得稍稍急骤:“请你放过他,您就剩这几个亲人……”话未尽就消失在嘴边,感受到斜躺在软
椅上的人发出的寒气,他心脏紧紧一缩,知道自己终归是失了常态,焦急之下触犯了面前人的禁忌。
白垒皱眉看一眼灯线,又去压了压:“你怎么还没走……我听说无花谷那位新谷主别的不会,扫把倒是使得灵活。”
从来平淡的语气中感觉到刺骨的寒意,黑暗中的人心跳加快,半响后终归没能说出话来。
又是一道风吹过,白垒看了一眼油灯的灯线,得意洋洋:“看你还随风摇摆,我可是有先见之明的……这样下去,赶明儿
做个算命先生也能养活迟儿吧?”
“自然可以,我早就让你做了来着,你偏不。”本该是再无旁人的房间,又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他边说着就边从暗影中
走了出来。
白垒放下书起身看着来人,惊讶道:“师父怎么来了……哎,你这白衣服可好看。”
来人一个娃娃脸,偏还积累了些许美须,看着很不和谐,得意的抚须时,扬着身上纯黑的衣服,眼睛又晶亮的好像正求人
赞赏,他整个人从样貌到神情,好似就是为了矛盾而生的,从上到下怎么看怎么别扭。
“还是吾徒有眼光,我这衣服可是织坊出品,漂亮吧,师父也这么觉得。”
白垒作为一个自认尊师重教的徒弟,看着他师父百味的样子,还是不得不再次百味陈杂,实在尊敬不起来。
在白垒感慨的当口,百味又开了口:“师父听说我徒儿要死了,来最后看你一眼,对了,我那徒孙……还是徒媳?……不
管是什么,他人呢?”故作沉稳的抚须,眼睛却滴溜溜贼样滴四处观望。
白垒折扇拍打桌面,尊敬的含笑道:“迟儿出去了,师父四处看,看上眼的尽管拿走就是。”反正不是他的。
“说什么呢,当你师父是贼啊!我会看上这里的东西,呸,家徒四壁。”百味手上毛笔一根,随手指点着房间的事物批评
,把黑店出了名的奢华布置贬了个一文不值,眼光却每每在值钱的东西上多流连几遭。
……
半个时辰后,刚刚奢华而不缺精致典雅的房间,变成了真正的家徒四壁,百味拿锦被包了好大一个包裹放在桌上,揉揉肩
,他感慨:“这一堆垃圾哪里能配得上我天下无双的徒儿,师父这就帮徒儿扔掉,你要人给换上最顶级的,明天师父再来
看,要还配不上我徒儿,我们继续扔。”
白垒点头,认可了他师父再次来打劫的打算,还是那句话,反正不是他的东西。
“好了,师父走了。”把比他还要宽大的包裹背好,百味眉开眼笑,在白垒的帮助下挤出了们,他最后抬手拍了拍白垒的
肩:“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们不要鸿毛和泰山,就是徒儿啊,死,也要死得好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