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我爹不是人
一个光头你还叫直发,原本也是我们这一家的人啊,果然是一个风格。
直发,加油打倒败类,白痴看好你哦!
——白迟
白迟鸡鸣时才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感觉眯眼才没多久,外面陡然传来大声喧哗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嘀咕一句,蒙被子继
续睡,接着好似听到边上有人叫他,试探了几句他没答,那人又轻手轻脚出去了,接着外面也安静下来,他又继续陷入甜
美的梦乡。
再起来时已经午时了,内力运到双耳,听着黑店外喧扰和里面寂静的强烈对比,他低头嘴角稍稍一扬,再一抬头,给了听
见声音进来的想容一个大大的甜笑。
今天白垒不在,风也轻,云也白……好吧,白迟紧了紧身上被想容硬加上的袄子,不得不承认今天阴沉得厉害,风是有,
可惜有点重,云也有,可惜有点黑。
到了前厅,他有些意外的看到正唇枪舌剑的莫知君和雾花花两人,随即他又恍然,白垒不在,他们过来自没什么不可理解
的,毕竟……一个是他舅舅,一个标榜是他大哥。
莫知君眼下阴影有些重,塞给他一只糖人,勉强的笑谈几句就走了。
雾花花却摆明是来蹭饭的,死皮赖脸说要观摩弟弟的生活,早上那喧哗就是他在白南的阻拦中,非要把抬过来的整整十箱
用具搬进来,当然他最后还是进来了,要拦他,白南的身份毕竟不够。
白迟起床后黑店的禁令就解开了,时刻关注的各个掌门蜂拥而来,白迟以为他今天能有空仔细思索,最后只做了个陷入众
恶狼掌门中的小可怜红帽,也亏得还有个够身份的雾花花不忘哥哥职责,小可怜才没有被那些明是甜言,实是恶语的假奉
承气死。
到傍晚雾花花终于忍不住,招呼白南等人拖扫把赶人时,众大大小小的掌门们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不枉他们冒着被白垒秋后算账的危险来试探,这白迟整整一天,反应都出自自然,看不出雕琢的痕迹,想来是不可能是假
装白痴的了,很好,很好!
……
大坏蛋们终于走了,白迟长长出了口气,转头轻声向白南提议:“可以让爹回来吗?迟儿被欺负。”
白南摇头,白迟垂头丧气转身,心里异常开心,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他爹是真的不会突然冒回来,这样很好,很好。
“很好吧,这就是身为聋哑人的悲哀,明明很不好的事,还以为很好呢!”
白迟一凛,他早就知道雾花花跟着他,却没想到他竟然用传言入密,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别装了,这房里就我们两人,奶奶死前都给我说了。”雾花花看着白迟疑惑的四顾,好似在找话音来源,他翻了个白眼
,顺手关上了房门。
“在我面前,你装得有些过了,即使你是白痴,经过奶奶教导后,也是会武的白痴,怎么可能不懂传音入密。”雾花花鄙
视。
白迟懊恼的低头玩手指,他要在别人面前装不会武的白痴,一个知道他会武的人在边上看着,他当然不会选择再在这个人
面前装同样的人,他现在装的是一个自作聪明装白痴又露出了马脚的人,有几分聪明,又有几分笨。
“我是不知道白垒想做什么,不过我知道的是,华山灭后,很多门派的人联系都密切起来。”雾花花跳到床上,床被压得
吱吱响,他拍拍白迟的肩,难得正颜:“如果他们确实在联合起来对付你爹,你爹这次应了智法的邀约,很显然是给了他
们施行计划的机会。”
很有气魄的说完,一转头看到白迟皱着眉头看着床,他咬牙恨铁不成钢:“你还心疼什么床啊,黑店的东西不毁白不毁,
有点出息。”
白迟很无辜,他很有出息,他没心疼床,他只是担心这床要是现在塌了,那他岂不是……要摔下去。
“跟大哥走吧!”雾花花变脸的技术堪称一流,突然正经的说一句,旋即又嘻嘻笑道:“跟大哥走有肉吃,大哥罩你。”
“肉!”白迟后仰,和他拉开距离,嫌弃的看着他那一身肥肉,他才不要吃肥肉呢!
雾花花其实也知道,白迟作为漩涡中心的人,哪里走得掉。可是,只要白迟点头,他是真的会带他走的,不管付出多少代
价。
这时看着他的反应,他有些遗憾的同时又松了口气,一边是弟弟,一边是当做了家的师门,这个抉择真的很难。
雾花花从床上跳下来,拍拍屁股就要出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他想了想,踌躇了良久还是又转了回来:“你应该知道
雾绯娘亲是雾馨奶奶的女儿了吧!她是回火殿的小姐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见白迟点头,不用解释太多,他松了口气,接着道:“你听仔细,这个也许很重要,只是也许。”
“回火殿前任殿主莫闻是你外公,他……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或是隐居了。”雾花花认真的看着白迟:“知道这件事的人
也许只有我们这四个门派的高层,因为别人都和他不熟,只要做了伪装,是不会被认出的。”
听这架势好像是他熟悉的人,白迟依然傻傻笑着,心里却在琢磨,哪个人是呢?
“他其实就是现在的智法大师。”
智法!白迟心里一凛,修长的手指绞出了骨头错落声,眉间克制不住的颤动起来。
雾花花眼中带笑,好像很高兴看到他那个伪装破功:“我们都不清楚当年的旧事,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也许你能做出
一些判断。”说完他不再停留,推门出去了。
白迟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他和智法的接触虽然有几次,幸而他一直很谨慎,没有露出过破绽
,所以智法应该是不会怀疑他的白痴的,确定了这件事让他稍稍心安。
华山之惨大家都知道,江湖人联合起来对付白垒,白迟早就想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如果雾花花没有骗他,那上次智法和他说的话就是半真半假,难道他是真的怀疑白垒杀了雾绯,所以现在拉住白垒在给那
些人创造机会?
白迟苦笑,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莫知君为什么总找少林麻烦,敢情是人家父子间的不和谐呢,那两个人恐怕有什么误会分歧
什么的吧!莫知君是个纯粹的人,要是两人间不是因为误会分歧,那让他不厌其烦找麻烦的智法,会不会……也不是个好
东西?
白迟趴到床上觉得头痛欲裂,这些都不理会,就是任他们活动的白垒,他……是怎么想的呢?
打了两个滚,白迟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冲出了门。
……
从雾花花房里出来时已经是半夜了,白迟心里滋味有些奇妙,他那些至亲的人,还没他娘收养的的一个孤儿值得信任,真
是……
他刚刚去要雾花花配合放松,催眠了他把想问的再问了一遍,果然和他直觉一样,雾花花真不曾骗他,可惜的是他对十五
年前的事也是云里雾里。
想到雾花花醒来后看着他的那种诡异表情,白迟遮脸,他难道不该崇拜惊叹吗,那种兴致盎然眼冒绿光的反应也太不按剧
情了吧!
这一手可是他的底牌,即使心底承认了这个大哥,这也绝不是能教出去的,最起码不是现在。
“少爷。”守在外面的想容忙迎过来,稍带责怪的道:“你怎么让他带你去密室了,要是在里面出了事可怎么办?”
白迟羞涩笑一下,心道要是不去密室,他这么一来,全天下都知道他不白痴了,不光不白痴还会控制人,那问题才大条呢
!
看到想容有连绵不绝的架势,白迟忙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好困好困,想容……”
拖长的侬软嗓音一出,想容立刻败退,停了口赶快带他回去。
屋内雾花花转头,对着突然出现的雾语咧嘴一笑:“要大家都来匆绥城吧,有戏看啦!我们唱戏的戏台子,可是需要在第
一线实地考察的。”
雾语笑得明媚,点点头:“生死无悔。”
生死……无悔……
……
匆绥城最近可是暗涌如潮,不知怎么就有个说法在各个高层之间流传,说十五年前为什么没能杀掉白垒,那皆是因为他爹
白旭,那可也是个聪明人,在背后不知怎么说动了另三个门派放弃,这才解了他的围。
现在情况不同了,莫知君和白垒相看两相厌,无花谷只在乎白迟,豁海岛虽然善变,在大势面前也总得低头,而且,他们
擅长的是暗杀,要是在白天,他们自然不值得惧怕的。
有头有理的一通评论下来,大家一想,可不就是这么个理,现在联合起来杀白垒,或是等待一个一个被攻破,是人都会选
择。
真正大门派的人自然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可是还是那句话,被各个击破还是全力拼一次……兔子急了尚且咬人呢!
十五年后的秋后算账,这秋来得比较晚,可这十五年的提心吊胆终归是落到了实处,不过拼一次,生死无憾。
生死无憾!
……
白迟看完手上纸信,在手中一搓,小纸条变成了灰烬。把另一个纸包贴身放在怀里,想了想又拿出来,在身上衣服上牵牵
扯扯,最后转身一个甜笑,趁雾花花走神时撕了他的衣服,仔细包好塞进鞋子里。
雾花花拉着破烂的衣服翻白眼,好气又好笑:“你还真和他们玩啊?拿软筋散骗你说是糖,要你放进白垒茶里,亏他们想
得出。”
“是啊!”白迟认可的点头,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们也不考察清楚……我爹从不喝糖水。”
“谁管你喝不喝糖,要一个白痴做这种事本身就荒唐。”雾花花又笑骂一句,突然语气一转,凑过去极为八卦的问:“你
爹真不喝糖水啊!”
那白花花的肉哦,白迟鸡皮疙瘩满身,一脚踹开他。雾花花从善入流,倒在地上,盘膝仰望他:“他们这样做并不是真的
认为你能毒到他,只是为了打击白垒……儿子下毒害自己,是人都会失了常态。”
白迟点头表示理解,随即睁着圆圆的眼睛,极为天真可爱的道:“爹不是人……他是爹。”
雾花花侧头想了想,同意了前半部分,再想了想,又不得不同意了后半部分。
“喂,你不会真想做吧!”连忙叫住起身准备出去的人。他要是做了,不会正中白垒下怀吧,完美的杀人借口啊!
白迟停住步子,回头嘻嘻笑道:“如果我成功了呢!”
既然有机会,就要抓住,他真的厌恶了这样不明不白的处境,而且最让他惶恐的是,不过三天没见,他就好想好想那个人
。再不做什么,他就快疯了!
何况就像他说的,白垒不是人,他就是个变异物种。他有很强烈的直觉,即使他真的把毒端过去,白垒也不会怎么着他,
这个直觉毫无缘由却来得如此凶猛,赌一把又何妨。
在时机到来时,狠狠的掐住它的喉咙,想成功,除了发觉时机的敏锐,还需要敢下手的决心。
雾花花愣住了,他从没想过白迟成功了会怎么样,他从小接触的概念就是关于白垒的强,就是全天下联手,他也从没想过
能打倒白垒,这个观念几乎根深蒂固。
“我会帮你。”深吸了口气,安抚住狂跳的心脏,雾花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开口:“但是我能做的恐怕不多。”
白迟上上下下打量他,捂嘴偷笑:“留着你的……有肉之躯吧!”
一个轻盈的转身,白迟推开密室的门,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想容想容,我要吃鸡腿。”
“想容,小白今天弄脏了我的衣服哦,很讨厌,把它送出去,不要它了。”
“想容,我突然想喝家里的菊花茶,你去给我摘好不好……你去嘛,别人我不放心,我只要前院的菊花,不要后庭的,想
容……”
听着远去的声音,雾花花心中柔软,那个小孩很自私,而且能忍,坏是坏一点,狠也狠了一点,可终归还是个人,有几分
善良心思,这就够了。
娘啊,奶奶啊,花花……花花终于学会知足常乐了……呜……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啊……白迟你个败家子!
第三十三章:伤舔舔就好
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人禁欲十四年后如何吗?看我的眼泪,555,我阉了你阉了你……
爹,别来了啦……咳咳,你说要……舔舔……那你还是继续吧……我死了……
——白迟
这天气是越见冷了,院子里这三天人流络绎不绝,到第四天陡然安静下来,莫说来串门了,人人都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白垒边进门边听着白南的汇报,听完只淡淡道一句把登门的名单都留好,对于白迟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反而只一笑而过。
命得人准备水洗漱,洗净三天的晦气,白垒一身清爽,悄无声息的站在白迟床前,看到他眼底的暗影,折扇掩嘴,笑得像
偷腥的猫。
旋即不知想到什么,他眼神稍稍有些悠远,只瞬间就拉了回来,看着白迟的目光柔和:“白痴……”轻浅到极致的声音,
好似只是含在口中,将吐未吐。
白迟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放大的脸,虽然为那幽黑深邃的眸子心漏跳了半帕,他依然强悍的压下瞬间的犹豫,手快速在枕下
一摸,匕首带着税利的锋芒撞进了白垒怀里。
呛
匕首掉在地下,白垒把人反手抱在怀里,没心思注意手上的伤势,他皱眉很是担忧的看着儿子:“怎么三天没见,谁教你
这个的,打打杀杀有伤天和啊!”
“爹。”白迟好似这时才发现是他,脸色吓得发白,眼中也急出了泪:“爹你没事吧,迟儿不是故意的,爹不在迟儿很害
怕,就拿了匕首防身,爹你没伤着吧!”
白迟最近自我感觉内力浑厚了很多,雾馨输给他的都已经炼化,没想到在白垒全无防备之下,他全力一击也不过是在他手
上划了道口子。
白迟很忧伤,爹你如斯变态,做儿子的如何能不打打杀杀,还有,天河是个啥啊?
父慈子孝一番,最后在白迟‘迟钝’的想起白垒的伤后结束,他确实是迟钝,本来是想耗久一点让白垒多流点血,可是忽
悠了很久,他才突然想到内力是可以止血的,亏得他还用上了色诱,他是白痴啊!
白迟心里滴血,白垒正好相反,怀里搂着软软的身体,很是受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和他的迟儿都三年不见了,也难
怪他这么想念。
“爹,我给爹上药。”白迟细细喘息着,躲避在身上滑动的手,三夜连绵不绝的春梦早就让他的身体极度敏感,这时白垒
只一碰,他就几乎要软了下去,全身都违背了主人的意愿,叫嚣着渴求。
“好,爹的迟儿果然贴心。”白垒衣袖一卷,带着怀里的人滚到床上。
“爹,上药怎么到床上了!”身体绵软,只能用嘴制造噪音,白迟惊声尖叫。
“迟儿又忘了,我们家穷,哪里卖得起药呢!”白垒边说着边解两人的衣服带子,脸上表情惭愧:“没能给迟儿好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