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盒——银粉释定
银粉释定  发于:2011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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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它是一只飞鼠,妖怪族的喔。

有一天,在落难的时候,它被带到了人类的地方。

后来,它成了其中一个人的宠物。

再然后,它丢掉了小命。

不过,它转世投胎,自己也是一个人了,它变成他。

等他长大,天上掉下来一笔横财。

接着,他又遇见了那个人。

我们的故事,就从重逢开始……

主角:华朝,蒲天

配角:孟星节,安宁,朱夏,孟端阳,余清,龙翔,小岳

其它:石子盒,蛋糕店,飞鼠

【第一篇:相遇】

序:

“老头子回来了,要见你。”孟端阳朝蒲天笑笑,指了指办公室的门,“好运气。”

“谢啦。”蒲天正正衣领,走进董事长室,“您好,院长。”

“哦,蒲天来了。”孟老院长向他点点头,神情郑重,“有些事,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啊?”蒲天摸不着头脑。

“是关于钱的。”孟老院长取出份挺厚的文件,递给了他。

蒲天疑惑地接过,没读几页,就倒抽一口凉气:“这……”

孟老院长笑起来:“恭喜发财,蒲天。从今往后,你就是有钱人了。”

第1章:推箱子的暴躁马里奥

蒲天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漫无目的地看街上人来车往。

这个区比较安静,却不至于冷僻,行人和车辆都不多,给人感觉挺幽雅。

他以前并没有到过这附近,只不过清早起来,忽然又闲得无法忍受,就从家那边打了出租,让司机开出一阵,然后找个地

方下车,随便闲逛。

走到这里时,看见有个很干净的长椅,上面还撑把小遮阳伞,可能是后面那家蛋糕店放在外头的。现在还早,这家店没开

始营业,那扇漂亮的铁艺花纹玻璃门还关着,橱窗里也没有新鲜蛋糕在陈列。

那张椅子一副又厚实又舒服的模样,蒲天正觉得累,就坐了下来。

先前在路上的,大多是些正赶去上班的人们,全都行色匆匆、目不斜视,一个劲地只往前走,间或还有人小跑几步。现在

已略微过了早高峰时段,主流就渐渐地变成些脚步闲散的行人,有早上出来锻炼完毕顺带吃早饭买小菜的老夫妇,有挺着

大肚皮去公园散步归来的准妈妈,也有带着小孩子出来晒太阳玩耍的老人或保姆。

蒲天记起刚才路过公园,好像再远些还有学校,对。马路这边是居民小区,朝另一个方向看去,隔着十字路口但并不太远

的地方,能见到中型超市以及公交车站。

这家蛋糕店的地理位置不错,周边有这么多潜在顾客,客流量不会差。

呵,我在给这个店做市场预估么。他转头看了看蛋糕店的名字,那是个有点复古味道的镂空金属招牌,雕着一些花纹,不

太大,恰到好处地镶嵌在店门上方玻璃气窗的位置,Pebble Casket。

蒲天下意识地想,它翻译成中文该是什么,石子盒?水晶匣子?玛瑙棺材?天晓得,随便什么吧,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早

就不干翻译那行了。

反正他早就什么都没在做了。

“嘿,小子!”一辆送货卡车停在面前的街边上,司机从驾驶室里蹦出来,朝他大声嚷嚷:“你就是那……新来的店员吧

?好好好,幸亏你已经在这儿了,不然的话我还真就没辙。今天来得吧,是早了点,不过没法子,又多了五家店的货要送

!”他一边说,一边就不停地把几个纸箱子从车里搬出来,扔在店门口,“听着,很简单的啊,你点完这些个奶酪啊奶油

啊,反正这些所有的货,没问题之后,就在这送货单上签个字,我等回头再过来的时候,拿上就行。好,我得走了,赶时

间!小子,加把劲!”

“啊?”蒲天完全莫名其妙,见这司机叔叔已经又跳回车里,显然打算开走,他连忙叫道:“等等!你会不会搞错了……

“没事,错不了!我告诉你啊,就是例行公事,不用愁!”说着话,卡车就已经往前开出好一段路去了,“我至少还得三

个钟头才能返程,你啊,不用急。”

靠。这司机怎么回事啊?蒲天咧了咧嘴。

还真够赶的,连我是不是那什么“新伙计”都没弄明白,居然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

蒲天无奈地看看那些纸箱子,它们万分无辜、横七竖八地排排坐在店门口周围,一边合起伙来拦路,一边互相随便靠着。

唉,反正没事,帮那什么“新来的店员”看一会儿吧,那人应该也快来上班了。蒲天抬起手腕,这才想起已经很久不带表

。因为不需要看时间。

他最近很闲,一直很闲。

蒲天默默坐着,眼看阳光逐渐逐渐从自己身上扩展到纸箱子们那里,他记得司机叔叔说,那是些奶酪奶油之类的东西,就

觉得,应该不被阳光直射才好吧?于是蒲天站起来,开始把那些纸箱子挪到阴凉的角落里去。

店门口地方不大,不把箱子们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绝对没可能让它们全体避难躲进阴影里。蒲天一边垒,一边算高度,

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真人版的马里奥推箱子。

“啊,你是……送货员?还真是一次比一次早啊!”蛋糕店的门忽然往里一开,一个高个子的年青人探了个头出来,见蒲

天在搬纸箱,他立即赞赏不已,“早跟你们老板说了,光司机一个人送那么多家的货不行,他忙得跟个什么似的,老是一

扔就走,搞错了都没法换,这不,有跟车的送货员就好多了嘛。”

喂……蒲天斜眼看看这个染了一头银色的家伙,有没有搞错,每家店都配个送货员,那一共得要多少人押车哪?这家送货

公司的成本控制该烂到什么样的程度啊?而且我不是跟车的送货员!我也不是蛋糕店的新伙计!

“你们公司是不是在搞服务加强月?真周到。对了,送货员之间有没有劳动竞赛之类的?我给你打满分哈,写感谢信也行

。哎别垒门口啦,搬厨房吧,这边走,看着道,以后我可就不给你指路啦。”

蒲天忽然有种狂抓自己满脑袋头发的冲动,不过他决定还是向可爱的马里奥学习到底,就一声不吭地搬起箱子,跟着那人

走进店中。

箱子不多,两个人一起来来回回搬了几次,就把它们都运进了厨房,那人说,堆在桌上就好,等下他自己会弄。

“那我走了。”蒲天指着送货单告诉那人,“点清楚之后签个字,等回头司机过来,交给他就行。”

“哦,知道。”那人正拧开一筒纸罐装的果汁往杯子里倒,“辛苦,喝点饮料。”

“不用,谢了。”蒲天摆摆手,正要往门外走,忽然想起件事,又回过头来问:“你们最近有招新店员吗?”

那人抬头看看他,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吧,哪听来的?我们这里不缺人。”见蒲天闻言耸耸肩膀,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

无奈表情,这人仿佛领悟到什么似的,又给加了一句,“嗯,说不准以后会招……要不先留个电话号码给我也行,还有姓

名。”

“哈?”蒲天愕然,抬头看见人家微笑得那叫一个慈善,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被当成了顺便求职的。结果他就瞬间火大了,

是的,蒲天忽然生起气来了。

今天遇见的都是些什么人哪!那个乱七八糟的司机大叔也是,这个随随便便的蛋糕店主也是,怎么现在满世界都是些自以

为是自作主张的人么?!

“如果留电话,大概多久能有回音?” 蒲天语调平稳地问那人。

那人想了想,开始打开抽屉翻找,一会拿出纸和笔来递给他,“这可说不准,不过你可以先写在这里,我会帮你留心……

“会吗?”蒲天冷笑一声,拿过那张纸,“说得都比唱得还好,其实根本没人留心!我这边前脚刚走,你马上就……这样

。”他单手把那张纸揉成一团,顺势抛进了边上的垃圾箱。

那人皱皱眉,倒没搭茬,不过看眼神也明白,人家是已经把他蒲天从好青年那档里划拉出来, “好”字当场拿走,改成

“焦虑”、“暴躁”二词,嗯,贴切了。

“对了,有没人跟你说过,头发染这种颜色,早就已经不流行?恭喜,足够没品。”焦虑暴躁青年撇嘴笑笑,!当一声踢

开厨房门,扬长而去。

蒲天怒气冲冲地走出去好一段路,仍然没办法平静下来。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发火,为什么对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说出那么刻薄的话,做出那么无礼的举动。那人并没做

错什么,不对的是他自己,可他就是控制不了。

其实说到底,他也不是在生别人的气吧。

又搞砸了,你这人究竟怎么了……蒲天摇摇头,试图把对自己的不满甩出脑袋,但没什么效果。

路边的电影院正卖力播放大喇叭宣传招揽生意:老片联票大优惠!周星驰老电影,整个白天联票,只要十五块钱!滚动播

映,随买随进!

今天这种工作日,早上十点钟不到,生意清淡时段的优惠简直吓死人。蒲天过去买了票,真的太早,连爆米花都没有卖,

节约用电所以机器没开。他只好要了瓶矿泉水,慢悠悠地踱进放映厅。

剧场里稀稀落落,才二三十号人,卖票小姐说了,不用按着票上的位子,只要有空,爱哪随便。蒲天就在后排的情侣厢里

坐下,这是两个连在一起的位子,中间没有扶手隔开,比较宽畅。

电影正放到中途,星爷沧桑亮相,蒲天拧开瓶盖灌了两口水,又继续注视大银幕。这片子他看过,不过相隔挺长时间,情

节也忘得差不多了。无所谓,是周星驰电影都行,他就是来被娱乐的。

可惜看着看着,都好一会工夫过去,蒲天却忽然发现,以前乐不可支的桥段,原来都这么索然无味,虽然不至于反感,却

也不觉得有意思,反正就是──笑不出来。

第2章:因为退热贴

影厅里黑漆漆,蒲天最近睡眠质量不怎么样,这时候居然眼睛发涩,犯起困来。

不是吧,大白天在电影院里睡觉,怎么想都觉得未免太惨淡了点,蒲天打个哈欠,坐直身体。不过这座垫和靠背全都又厚

又软,稍微斜着点还真舒服……

蒲天一惊而起,刚才……真的睡着了?要不是影片里来了阵巨响,说不准还没醒吧。竟然能有这种事,他缩缩脖子,颈窝

和肩膀一阵酸疼,显然睡得姿势不好。

总算没落枕,这里暖气明显没什么力量,一醒来觉得混身发冷。蒲天略微又坐了几分钟,定下神来觉得饿了,于是走出放

映厅。

天竟已经半黑了,经过售票窗口时看见了时间:下午四点四十二分。

在马路斜对面找到家饭店,生意不错,五点不到已经桌位半满。

点菜小姐推荐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蒲天要了瓶冰啤,喝上几口,菜就陆续上来,于是吃了个痛快。

酒足饭饱才七点过几分,有些客人一直在候座,蒲天因为刚才饿,吃得有点猛了,也想出去走走。结帐付钱,给服务员小

费,在欢声笑语中被送出饭店。

已是深秋,饭店里热气腾腾,走到街上晚风一吹,还真有点钻髓入骨的意思,蒲天连打几个冷战,赶紧加快脚步。有几辆

出租车候在饭店附近,可他想先散散步消食,然后才打车回家,就径直走了过去。

沿着热闹些的马路逛了会,转过几个街角,发现自己又回到早上路过的地方,中型超市,车站,都一一经过了。

风时停时起,这时又猛烈地刮了一阵过来。蒲天先前开始脚下就有点轻飘飘,被这风一吹,头晕起来,连忙扶墙站住,很

快觉得恶心,压了压没成功,就开始吐。

而且是一吐不可收拾,刚喘上几口气就又恶心,歇歇吐吐,足足三五分钟,这才似乎暂时吐干净了。脚已经软得不行,只

能往边上挪了几步,顺着墙跟坐倒在地上。

怎么搞的,他勉强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嘴里又酸又苦,身上满是虚汗。蒲天疲惫地用力吸着气,今天真够背,亏我还穿

的件幸运外套,现在已经连它都不管用了啊……

“你没事吧?”有个路人停下来问他,见蒲天不吭声,那人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蒲天抬起眼皮,第一眼就是满脑袋的银色头发。呃……不是吧?他皱起眉头,还没把失神的视线调准焦距,人家已经也认

出他来了:“啊?你啊?”

“要你管。”蒲天嘟囔一声,别过头去。那人看了他两眼,没说什么,径直站起身走了。

呵,无视我,这手漂亮,兄弟,还是有点气派的么!蒲天目送那人进了边上的超市,原来是来买东西的。他不想再被人家

买完出来时遇见,就摇摇晃晃地撑着膝盖站起身,立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所谓不要的时候围着你跑,想要的时候哪位都没空,说的就是出租车。

完全拦不到,都是有客,而且气人就气人在一辆辆地在你面前开过,偏偏总不能坐。蒲天仍然觉得晕,胃里翻翻滚滚的,

勉力压着。

这时远远来了一辆,看那龟一样的速度和东张西望的S形开法就有戏,蒲天连忙招手,那车见了马上打灯示意,一边朝这

边开过来。

心里一松劲,胃里顿时压不住,蒲天只来得及把头往边上一扭,又哇哇吐了起来。被他这醉汉架势一吓,那车停都快停了

,赶紧油门一轰,又往前蹿着开去。

“喂!”蒲天下意识地要追,然而脚下就好像踩着棉花,一点根基也没有,自己绊了,脸朝下就倒。

幸亏边上有个人站着,这一下没摔着,整个栽进人家怀里。那人早有防备,并没被他撞倒,反而出手把住了他。蒲天根本

站不住,往地上直蹭,“喂!”那人说着,用自己的肩膀担住了他的份量,后来就开始架着他往前走。

蒲天头垂在那人肩上,呼吸之间闻到一股混着淡淡奶香的甜味,于是又嘟囔起来:“要你管。你个卖蛋糕的笨蛋、骗子…

…”

“你个臭小子!”

按华朝后来的说法,(对,这位蛋糕店主大名华朝,这是蒲天第二天才想起来问的,)华朝说,那时蒲天的两条腿就跟拧

个没完的麻花面胚似的,打着圈地来绕他的脚,有好几下把华朝都快一起绊趴下了。结果从超市到蛋糕店,就这两三百米

的距离,还是华朝把蒲天给背回来的。

“给我叫车,打电话,叫车来。”蒲天在华朝家的沙发上瘫了好半晌,直到后来被威逼着喝了秘制“姜茶”才算脸上稍露

人色,暴躁马里奥青年梦呓般地闭着眼呻吟,“我要回家,回家。”

“不准回去。”华朝一边说,一边毫不避讳地把蒲天拖进浴室脱个精光,把他那一身汗味和杂味冲下去之后,抹抹干抱出

来放在床上,严严实实地包进被子里,“你今天夜里给我住这儿!”

“凭什么住这儿……”蒲天很困了,没什么体力再和这个绝对自作主张的家伙抬杠太久,其实他现在身体又暖和又脱力,

被子这么软,床垫又很厚,他根本才不肯再爬出去被冷风吹着拦车回家。家里又没人,即使把灯都开着,也还是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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