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盒——银粉释定
银粉释定  发于:2011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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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天蜷在他身边,又把头包了起来,露着脸在外面,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只听见华朝翻书的声音,读完一页,就翻一下,

又读了一页,又翻一下。

翻了六七页的时候,华朝把脸转向蒲天,看他是不是已经睡着,要不要把灯关上。

“原来你没睡?”华朝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怎么呆呆的?”

“唔。”蒲天把头转向上方,看看华朝。华朝长得很端正,五官精致,但并不纤细,柔和的灯光正勾勒出他那张轮廓很好

的侧脸。

“讲个笑话你听吧。”华朝把书搁到床头柜上,侧过身来往下躺躺,和蒲天面对面,“其实也不能算笑话,这是前几天中

秋节的时候,一个客人亲口跟我说的,他进店来想买月饼。”他笑了一下,显然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那是个老外,讲

的英语,他问我关于中国moon cake festival(月饼节)的事,他说他很好奇,问过好几个中国人关于这个传统节日,结

果每次人家告诉他的版本都不太一样。有一种令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的说法是,事情的起因是有一些family event(家庭纠

纷),然后some woman took drug and never back(妻子就磕了药,再也没回来)。”

蒲天听到这里,不由笑出声来,华朝也笑笑,又继续道:“那个客人说,觉得难以想象,中国人竟然把这事变成一个隆重

的传统节日了,还每年纪念它。”

“那个drug(毒品,麻药)用得不合适,误导老外。”蒲天想了想说,“换 elixir就好点,elixir of life(长生不老

药)。不然中秋节就该变成一个具有警世意味的节日了──千万不能随便和老婆闹矛盾,否则后羿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晚报上关于中秋的话题全部要从浪漫爱情版转到社会问题版。”

华朝听得直笑,他笑起来尤其好看,让人禁不住地凝望。

蒲天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有心事?”华朝对人情绪的变化很留心,这时就询问地注视着蒲天。蒲天觉得,被华朝用那种目光注视着的人,

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把心掏给他看。

至少蒲天没办法抵挡这注视。

他垂下视线,过了一会开口说:“要是真有长生不老药,你会吃么?”

华朝有点诧异,想了想说:“看见小岳那青春年少,被他刺激到了?”

蒲天看看他,又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他忽然一下子坐起来,说:“给句老实话,看见他,你

就一点也不会觉得自己老了么?”

“要这么想的话,会啊。”华朝也骨碌起来,觉得室内有点冷,就拿遥控开了空调,他把盖的被子扯上来披在两人肩上,

自己则挪进蒲天被窝里:“比如说这种突然降温的天,以前不会想着要空调的,现在总喜欢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就会毫不

犹豫地用到它。应该也是一种老吧,追求安乐。”

蒲天接过那条被子的另一边,用它从脖子到肩膀全部裹裹好,被角掖到前面攥在手里,华朝拿了枕头给他垫在腰后面,两

个人就这么肩并肩靠在床头,抵足夜话起来了。

“我是在想,人活一辈子,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至少我不知道。”蒲天说,“小时候就算了,也不明白多少东西,后来

有点懂事,就知道要好好念书,以后还得养活自己呢,所以经常提醒自己要努力。哦,我是孤儿,没和你说过吧。”

“没有。”华朝应和道。

“念书的时候想,以后工作就好了,可以自己赚钱,什么都会比现在好的。”蒲天继续说着,“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虽然

钱少,也没什么空闲,但还是想,过几年就好了,万事开头难的么。”

“嗯。”华朝点点头,问他:“现在呢?已经工作了有年头了吧?”

“正式上班算起来三年多,从念书时候开始打的工算起,那得要七、八年了,因为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做。”蒲天自嘲地笑

了一下,“不过一年多之前开始,就没再上班。”

第8章:包吃包住包谈心

“那也算是老员工人才流失了。”华朝笑道。

“啊,时间还真是够长的,说走就走了。”蒲天悠然神往了一阵,又继续说:“现在想想,上班这事,即使再干个十年二

十年,也还是那样,人生根本不会有什么大改变,就算升了一点职,加了一点薪水,那又怎么样。时间过得很快,自己却

没什么成就,人每天每天地在老,简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生就将会是这样度过,总以为经常在不断尝试着做点改变

,其实也只不过几十年如一日罢了,好像……有点可悲,但是无能为力。”

他停顿了一会,华朝在被窝里摸到他的手,轻轻握了一下,蒲天朝他笑笑,又说起来:“工钱是每个月都在赚的,但是不

会存多少下来,东花西花,没觉得自己很浪费,却也不知道用在什么地方。”

“经常腐败,吃喝玩乐?”华朝提醒他,蒲天摇了摇头,华朝又说:“买点上班要穿的衣服,要用的东西,手机,电脑,

日常开销,有时候打打车,有时候和朋友吃饭,隔三差五地遇见几次通货膨胀,东西提价。”

 “也是。”蒲天点头,“虽然不是挥金如土,不过也没特意要节俭到什么地步,就这样。”

“不存点老婆本?买房买车要钱的。”华朝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结个婚,有了孩子之后,说不准就有奔头了。”

“没特别想过这事,看见过别人结了婚的,也没见得就比未婚的幸福到哪里去,好像还辛苦很多。可能也是一种活法,忙

起来就没空会去想什么──人生到底为什么──这种无聊的事,偶然闲下来,看看孩子一天天长大,也算自己的成就了,

说不准还是最大的一个。然后就不知不觉地把希望都寄托到孩子身上去了,觉得仿佛自己这一生没做到的事,没实现的梦

,都可以由那孩子去代劳,让他去奋斗吧,我是就这样了。于是自己觉得轻松了,都那么大年纪了,享受一下吧,混吃等

死,于是关于人生意义的烦恼就这么自动消失了。”蒲天咧嘴一笑,“不过,因为总是很忙,所以没空想,也就不会烦恼

,总还是有点挺无奈的感觉,这事说到底,没解决啊。哎,就当它是那种不需要解决的事罢。至于我,反正孤家寡人,没

人催着要我结婚,也就不用为了谁特地考虑这事。而且,每个月工资虽然不很少,但是就算不吃不喝,一时半会也存不起

买房的那笔钱来,不贷款还挺轻松的,租房住也够,就别省得那么辛苦了。万一炒股,不就也都没了。”

“你也炒?”华朝好奇地说:“这几天没见你看股票啊?”

 “前一阵收手了。”蒲天想起那个数月不见少个零的页面,摇了摇头:“这东西我不会玩,而且好像也不好玩。”

“哦,”华朝说,“这么说来,我算算,你差不多二十六、七?毕业加就业加无业。”

“对。”蒲天点头,“你几岁?”

“你说呢?”华朝笑, “给个提示,肯定比你大。”

蒲天扭头看了他一会,“不知道,说不好。”他忽然伸手去华朝腰间掐掐,没摸到游泳圈,那里很紧实,蒲天摇了摇头说

:“你有时候看来年轻得很,好像和小岳差不多,可真要说其实比我大,也能信。”

“这到底算恭维还是挖苦?”华朝也来摸他腰里,“你身材也不错,嗯嗯。”

“小岳喜欢你。”蒲天忽然说。

华朝掐他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泰然自若地答道:“我也喜欢他啊,他挺可爱的,你应该也喜欢他吧。”

蒲天微微一笑:“你这是打算偷换概念、转移话题?”

华朝轻轻摇摇头,仿佛有些无奈似地笑了一下,他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岳不是我的那杯茶。”

“我都住到第三天了,你还从没出去过。”蒲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纯属个人隐私的话题,“你说,像你

这岁数的正常男人,是不是该有些夜间娱乐活动才合乎情理?”我在干嘛,蒲天几乎立马就后悔了。

华朝盯着他直看,后来说:“你这是打算跟我讨论一下男人的性生活?”他观察着蒲天脸上的表情,又说:“还是你对我

这个‘那条道上的’感兴趣?”

“没有,都没有。”蒲天飞快地说,他转过脸去,“我一遇上温度剧烈变化的天气就脑抽,会胡说八道,乱七八糟。你看

我刚才说的那些个,正常人谁会去想,你也忘了吧,有空还是记着给我做点好吃的……总而言之别理我,让我睡一觉就好

了。”

“我说,”华朝伸手勾住他肩膀,“第一,我敢肯定你果然就是对我有点意思。”

什么话,自信太过了吧你。蒲天扭回头,一脸不服不忿正要反驳,华朝突然凑上来吧唧一口就亲上了。

什么,什么,什么!蒲天下意识地向后一缩,华朝勾着他肩膀的手往上一挪,正揽住脖子,那只手稍微一用力,蒲天的脑

袋争不过它,不但没跑成,反倒被推得往前了好几厘米。

华朝的嘴唇很柔软,不过力道也很不小,含着他的嘴啃了几下,不难受,不过蒲天被他弄得嘴麻。这会他算是从震惊中回

过神来,开始拿手推华朝。俩人正裹在一个被子里,缠得挺紧,不太好推,不过蒲天推了两三下之后,华朝就往后退了点

,把他松开了。

“第二,我这人呢,一遇上温度剧烈变化的天气就也会脑抽。”华朝等了几秒钟,见蒲天光顾着瞠目结舌,看来一时半会

还找不出什么话来,就又扔出这么一句。

“我靠,”蒲天喃喃道:“那现在这是──天气变化惹麻烦,脑抽抱团度严寒?”

华朝压着嗓门笑,一会又说:“这话好,算得上媒体大搜索的风格。你不是感叹人生无味么,咱们俩找点乐子啊。让夜间

娱乐活动来得更合乎情理些吧!……那什么,店长决定了,要给你提供健身福利,让在我们店里工作的员工──精彩无限

多。”

“哼。”蒲天说,“你要是还能再掰出个有模有样的‘第三’来,咱们俩就玩玩。”

“第三,”华朝一把掀了两人盖的被子,毫不迟疑地说,“你看这空调打到现在弄得房间多暖和,正是满室春光。大家珍

爱电能,不要辜负了,它要钱的。”

“不错,”蒲天点头,“是你那退热贴的风格。……那就关灯节电,运动健身。”

“评你做店里节能标兵。”华朝反手摸索着按灭了灯,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蒲天听见他嬉皮笑脸地说:“我就是‘黑暗

中的探索者’罢。”

“少说多练。”蒲天捞着他的胳膊,往怀里一拉,华朝就蹂身上来,又跟他亲嘴。

这次跟刚才感觉完全不一样,华朝的啃吮仿佛带了小小的电流,很快便将他的下腹灼烧得滚烫发紧。

原来我有这方面的潜质,蒲天想。

华朝跨坐在他腿上,蒲天一起来,他就知道了。蒲天听见华朝含含糊糊地笑了一声,随后探进一只手去握住了那里。那根

棒子被华朝一阵揉掐,很快硬得发烫,蒲天开始难耐地喘起气来,身体微微摇晃。

华朝一边不停手地爱抚,一边凑在耳朵边上问他:“前边后边都来来怎么样?比较一下。”

蒲天没答话,只是大口喘气,华朝又凑过来吻他,舌尖探进唇齿之间轻轻触碰,他觉得蒲天呼吸渐渐急促,身上冒出汗来

,于是手里逐渐加快,没多久蒲天身子突然一弓,伴着一声低吟,华朝手上就濡湿了一片。

“躺会儿。”华朝扯过被子来给他一搭,自己抽纸巾擦了手,就着窗外映进来的微光,去床头柜抽屉里一阵划拉。

蒲天听见他撕弄塑料包装的轻微响声,一会华朝掀被子进来,“放松躺着就行,包你舒服。”他说着,从背后抱住了他。

润滑剂有点凉,华朝用得挺多,他在指头上戴了套,在那地方轻轻按压一会,就着润滑慢慢探入。

蒲天侧身躺着,上面那条腿蜷起,刚射过一次,正浑身舒坦,华朝在背后搂着,他还挺放松。好像没想象起来那么恐怖,

他感觉那手指轻缓地摸索着,逐渐深入。

华朝很小心,顺着肌肉蠕动的节奏前进,蒲天一有僵硬,他就停下,有时往后退点。没一会指头就都进去,华朝在内壁轻

轻揉按一阵,又抽出来。

这感觉……有点奇妙,很陌生,蒲天抱着被子,半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华朝重复着插进又抽出,觉得他稍微习惯,就又加

一根指头进去。蒲天轻轻喘了口大气,华朝伸过头来亲了亲他的侧颈。

抽抽插插逐渐加快,弄了一会,蒲天开始扭起来,华朝这边也越喘越急,就问他:“试试么。”蒲天点点头,华朝又亲了

他几下。

蒲天觉得手指撤了出去,然后又听见撕弄塑料包装的声音,紧接着华朝搂住他的腰,顶了进来。

“慢,慢!”蒲天顿时大口直喘,一叠声地嚷道:“慢点!慢点!”

“嗯。”华朝也气急,很辛苦地在那里忍着不动。蒲天拼命深呼吸,那地方尽量放松。这真家伙跟手指头还是天差地别啊

,又烫又硬,满满地塞在里面,蒲天连气都喘不上来,眩晕。华朝过几秒就要问一下:“行了么?”问到后来蒲天都不好

意思了,硬起头皮一闭眼:“来……来吧。…… 啊,啊啊!”

华朝气喘得厉害,一阵阵热气呼在蒲天脖子上、脊背上,他好像尽量忍着不太快,不过蒲天还是眼冒金星,两手死抠着被

单,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抽插越来越快,小穴收缩着,那地方开始滋滋作响,蒲天恍惚听见自己时断时续低低的声音,更加面红耳赤。华朝抚弄着

他,那根不知什么时候又硬了起来,它很喜欢被华朝摸,滚烫地竖在那里。蒲天觉得又快射了,但他想再忍一会,再多舒

服一会……已经酥麻了的后穴里突然掠过一阵电流,沿着脊背蹿上顶门,电得他脑袋里一片空白,蒲天失声低叫,顿时泄

出来。

内里一阵痉挛,华朝猛抽一口气,把住他腰部开始急速进出,蒲天已经浑身都软了,整个人像是飘飘浮浮地,由着华朝摆

弄。后穴里的酥麻变成了舒服,很舒服,不断被抽插着,他浑身发抖。华朝听见他忘乎所以的呻吟声,忽然俯下身子,就

着插入的姿势伸手抱起他来靠在自己怀里,他把蒲天扳到和自己面对面,蒲天大叫一声,两只手臂拼命勾住华朝头颈。又

是一阵猛烈抽插,蒲天魂飞魄散,骨头架子都酥没了,他喘个不停,无意识地断续呻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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