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爱中——苏展
苏展  发于:201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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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那个人只有是他,我才能感到幸福,

换了别人,都是忍受。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关键字:主角:何远,纪丰 ┃ 配角:笑笑,李信 ┃ 其它:大学生活

第一章 性取向

我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可能是因为生活在一个很发达的城市,有着现代便捷的信息渠道,也可能是因为我天性中

就比较敏感。

我对女孩子的兴趣,就只停留在小学伊始那年,我在家里说了几次我的同桌像洋娃娃一样漂亮之类的话。此后,直到现在

,我回家乡时,家人与邻里还会拿这件事说笑。很小的时候,我会因此而脸红,因为我真的就只是在陈述一下漂亮的事实

而已,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却被说成我看上了人家女孩子想娶回来做老婆。可是现在,我甚至期待听到有人谈起这件事

,因为它至少向别人证明了我是个正常的男孩子。

我不喜欢说谎,但我会很卑鄙的误导别人,说个好听点儿的词,是掩饰。我在这方面甚至有一些天分,再加上不得不经常

的使用,我把我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雄性动物。有心理学家说具有双性气质的人更善于交往,我不认为自己把自

己当成了女生,但我的视角确实会比多数的直男多一点儿,所以我也可以说与双性气质沾一点儿边,而我的交往能力确实

不错。年少无知的时候,我会因此沾沾自喜。但我却忘了一个事实,我把自己掩饰得越好,也就说明我越难被我的同类找

到,即使找到了又不敢上前。

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相比,我属于后者。在高一的时候,我有个同桌。又是同桌,兔子不吃窝边草在我身上总是不灵。换

个角度可以说,我更善于发现身边的美。你看,一件事情,换成不同的角度,可以有截然不同的说辞,这也是我不常说谎

却能保身的一个事实前提。

我的高一同桌,是个脾气非常好的男孩子。他个头不高,相貌也很普通,刚开学时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很乖的初中生。天

鹅有许多只,由丑小鸭变就的那只最美。蜕变的过程,历来有着强烈的吸引力,而我很幸运的见证了我的高一同桌蜕变的

过程。过程的催化剂,是足球与物理。他对足球有着一种狂热的兴趣,课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做这项运动,而且技术越来越

好。时间有限,都玩了足球,就很少参加男孩子其他的兴趣活动,比如泡网吧等等。可是,在我看来,他的这种专一特别

有魅力,后来我就直接把这个人当成了“专一”的代名词。我也固执的认为他很“干净”,如果你是个男孩子,你应该明

白泡网吧等消遣中多少都有一点儿刺激的内容在里面,虽然这些对于青春期的男孩子来说再正常不过,可是如果有一个免

俗的人存在,就会觉得他“干净”非常,像阳光一样美好。

他的物理很好,但其他的科目都不怎么样。他也不像班里的物理迷那样每天很神秘的专研一些超纲的题,一下课就把物理

老师困住不放,而是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上课听讲,下课做做题而已。就是这样特别吧。还是我开始关注他之后,就觉得他

很特别呢?而且越观察越特别。

到高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对他的兴趣已经浓到了少一天不见就不太舒服的程度。天知道,随后那个仅仅20天不到的寒

假对于我来说是种怎样的煎熬。

他的个头只有1米7,在高一没有长。然而,在高一快结束时,他的身体也成了我感兴趣的所在。他的身材很匀称,很健康

,穿什么衣服都得体。他的容貌也不再是我一句普通就能概括的了,我开始喜欢他的那种窄眼睛,喜欢他那种纯正的表情

。我曾一度想,他是真的发生了改变,还是因为我不过是在用情人的富有魔力的眼神来看。不过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

为有女孩子开始追他了。

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请原谅我形容词的匮乏,“好”在我这里绝对不是一种敷衍,而是我真的能给出的高评价。他踢完球

之后,开始发现桌子上会有瓶矿泉水,而且在我与他不做同桌之前,这瓶球后之水再也没缺席过。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两个人在我的视野里并肩而走,真的很般配。那个女生个子挺高的,至少有1米65,不过与他在一起就是很协调,很美好

。我想,如果我与他站在一起,与他们这样理所当然的一对相比,那一定是丑陋而别扭的。

后来上高二,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我曾为此阴郁过一段时间。现在说起来很轻松,当时却着实难熬。曾经极认真的想过

几次,要不要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当时的想法没有多高尚,只是担心自己的不正常受

到他的鄙视。然而之前,我们都是好朋友的,他甚至对我很有好感,所以,我最终没有冒那份风险。

这份算作最初的一份爱吧,曾经深刻过。然而,就那么渐渐的淡出了我的心。高中三年结束时,在校园遇到,我甚至没有

记住他跟我说的他将去的那个大学的名字。

我想我真是一个冷漠的人。曾经朝朝暮暮思恋的,却就那么朝朝暮暮淡忘了,现在,我都记不清他的样子了。何以谓爱,

如果那些在失去爱的当口没有殉情的人,坚持一段日子,会不会就淡忘了曾经的刻骨铭心?所以,在我发现我再一次爱上

了身边的人时,我没有感到有多少负担,虽然还是逐渐变成朝朝暮暮思恋,但我想,早晚有一天,上天安排的缘分用尽了

,我们就分开了,我也会一丝一毫的忘掉。

可是,这一次,我似乎错了。

第二章 第一个认识的人

来上大学的路上,我在头脑里幻想过认识的第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因为,高中的那位同桌就是我在登校那天认识的第一

个人。感情渐渐淡出了心底,却留下了这样一个“第一个认识”的情结。

我到学校很早,比正式开学还要早一天。父母与我一起游览了一下这个历史久远的A城。当然,无非是一些经过多次修葺

已经很假的建筑物,还有价格偏贵却味道很差的特色食品。父母坚持要等到我正式开学再走,那好吧,我顺从可能更符合

孝道。

正式注册这一天,我等了一上午,寝室里还是没来一个人。父母和我已经把寝室清扫干净,我的新床布置工作也已经差不

多了。到下午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在竭力寻找一些可以做的事,然后靠一些细枝末节的工作来打发时间。就在我们打算

出去吃晚饭的时候,我甚至都已经站起了身,寝室的门轻轻的开了。

可能是耐心耗尽,也可能是他的出场太过风尘仆仆,我对这个“第一个认识的人”,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当时是9月初,对于A城来说,是夏天的尾巴,而且这个尾巴相当之长。所来之人,显然是从更北的地方来的,穿着长袖的

深色运动服,拖着一个大旅行箱,旅途的疲惫与新生活开始的兴奋让那本来稍暗的肤色看起来更差。不难发现,所来之人

有些内向,而我却很适应这样的场合,主动说了第一句话,“你好,我叫何远。”

“你好。”他站在门口,语气轻轻的说,像一个投奔亲属的客人,神色举止中带着一点儿害羞与局促。

之后几分钟,我们一家与他聊了几句,得知了他的一些基本信息,他叫纪丰,来自东北的某省,那里这会儿是秋天了,怪

不得他穿成这个样子。

寝室里一共四个人,其余的两个分别是江明(以下称之为老江)与韩聪,在当天晚上也都到了,韩聪与我一样来自长江以

南,老江家住与A城邻近的某省。学校在分班与分宿舍时,都是按照的姓氏拼音顺序,后来开玩笑的时候,有人说彼此的

缘分真是一出生就注定了。

开学没有几天,寝室的格局就渐渐成了3+1。粗线条的老江经常说“我们三个”,除了他自己还包括韩聪和我。有时候纪

丰明明就在旁,但是老江大大咧咧惯了,也说走嘴。这种时候,纪丰有一些尴尬,还要装出样子去竭力掩饰那种尴尬,无

奈演技很差。当然这种时候不多,因为他总是早出晚归,常常一整个白天都不在寝室,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灯灭了之

后,他从来不说话,纵使我们谈论的话题多有吸引力,也从来听不到他一个字。他也很少与寝室里的人一起吃饭,而仅有

的几次,他都是稍显不自在,搞得我们也就不再叫他了。他的作息习惯使得他与“我们三个”之间有效的相处时间少得可

怜,“3+1”的形成也就自然而然。

大一的课程不多,都是院系基础课什么的。我们工商大类共有120余位学生,常常在一间阶梯教室一起上课,超大的教室

即使这样还是能空出很多位置。这种时候,纪丰也总是低调得显眼,他总是会在课程开始前一分钟低着头走进教室,要么

坐在最前面,要么坐在最后面。大学生都很喜欢占座,如果是思修这种大家都心不在焉的课程,占座就从最后一排的最偏

角开始,空出来的就是前排的,而如果是高数这种不听就会落下的,空出的就是后排的位置。而纪丰一定是在空出来的那

一片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坐着。

有认识的女同学聊天时偶尔提到他,问我他的为人是不是也像上课坐哪那样另类。

说真的,不是。他其实不难相处,喜欢为别人提供帮助,寝室里的开水常常是他打,每周楼长检查卫生的那个下午他一定

会回来扫除,吃了亏也从不计较。可是,他又是与我们格格不入,一点儿大学生的样都没有,不睡懒觉、不翘课、不参加

聚餐、不说任何限制级的话,勤奋得像个高三生,保守得像个小学生。

老江说过,看着纪丰,就觉得自己罪过,听得出来,他的话与其是自嘲,倒不如说是在嘲讽纪丰。有时,事情就是那么奇

怪,勤奋好学明明是学生的本分,但是在大学里,却会引起旁人的鄙视与气愤。班里有两个很素净的女孩子据其他女生说

课余时间都在上自习,然后男生开玩笑的时候就常常拿她俩个来说事,想要羞赧谁就说把那两个学术女许配给你算了(不

过后来这两个人出落得让所有人羡慕到嫉妒,一个出国到一个顶级商学院深造,一个到一家投行就职,而且更气人的是打

扮起来之后光彩照人,俨然两个美女)。与这两位相比,纪丰的处境稍好一些,因为他安静又好脾气,再毒的嘴也会有些

良知的收敛收敛,更何况,他的外表也不讨厌,甚至有那么一点儿讨人喜欢。

他的五官,怎么说呢?都是简单之极。我想,画人物素描时,如果没有模特,多半就会画出他那么一张脸,不大不小的单

眼皮眼睛,不挺不塌的鼻子,连一点儿生动的雀斑也没有,更别说青春痘了。他从家乡带来的暗肤色也一点儿一点儿亮起

来。他的个子不到1米75,但是肩膀略显瘦削,整个人就看起来比实际的高。其实,就体型来说,我们两个江南的人与他

相比倒是更像东北大汉,而他真的有点儿像古代的书生样,不过举止却很灵活,整个人有一种看起来还算舒服的协调。

他的不难相处与格格不入矛盾并存,造就了大家对他的印象:安静,单纯,好学,乐于助人,与人交往点到为止。左右隔

壁的两个寝室也是一个班的,彼此经常串门,开学没几天就彼此熟络起来,而纪丰就是一直与人点到为止着。

现在回想起来,在大学初始那一个月里,我对他的印象与其他人对他的印象应该不会相差多少。不过,他对我显然比对别

人亲近一点儿,当然也就那么一点儿,比如偶尔多说一句话,偶尔一起下楼,就这样,但明显有别于他从不主动和其他人

一起共事的风格。我想,可能因为我是他在来学校时认识的第一个人吧,也可能是我的那点儿伪装与交往能力在起作用。

大一的生活真可算整个大学日子里最丰富多彩的一年,因为学校不许新生配备电脑,所以各种各样的业余活动都有了生存

发展的空间。打扑克、五子棋,都在寝室里风行过一段时间。持续的最久的是军棋的一种玩法,既有运气的成分又有技巧

的含量。这也是纪丰唯一参与的一个游戏。大家都喜欢跟他玩,因为他总是赢少输多。赢的时候一定是先天的条件太好了

,因为他除了吃别人的棋子基本什么步骤也不会算计,看出三步以外这样高的技术他是绝对不会的。输的时候,他不会像

老江与韩聪那样多少有些坏脾气,赢的时候,又开心得不得了,笑起来就像一个孩子。我也喜欢跟他一起玩,不过坐在他

对面时下棋的智商也就跟着降低了,渐渐的这种游戏就真的成了一种纯粹依赖运气的放松。最后我几乎只与他一起玩这种

棋,觉得和他相处特别轻松。我们的交往,也就不再只是他的真诚与我的敷衍,而是变成了真正两厢情愿的事情,虽然还

是那么浅浅淡淡的。

第三章 过火的玩笑

能在网吧里看见纪丰,确实有些意外。

那是个周末,我一个人去与学校相隔一条街的网吧,刚进门就看到了背对着我坐在第一排的纪丰。虽然纪丰已经成年,但

在这种地方出现与他给人的一贯印象是搭不上的。我走到他身后,差一步的时候,叫了他一声。

本来就是打个招呼,没想到吓了他一跳。一直扣在鼠标上的手明显的点了一下,屏幕当前的窗口立刻最小化。他侧过头,

眼神暴露出一丝慌乱。

我头脑立刻做出的判断就是这小子在看什么不健康的东西。我不地道的觉得,这真是一个意外发现。正好他旁边有一个空

位子,我就坐了下来,故意逗他说,“做坏事就不要坐的这么显眼哦,像上课一样。”

“我没有干什么。”他嘴上这么说,脸却投降的红了起来。

我当时一定是时间多的太无聊了,因为我一贯还比较善解人意的,很少做让别人尴尬的事情,但看到他脸红之后,就邪恶

的进一步逗他,“我也没说什么。你懂什么是坏事啊?”

“我成年了,什么不懂啊。”

“那就不用害羞了,让我看看你在看什么。”我这么说,却并没有去抢他的鼠标,我也不想把他搞得过于难堪。

“保密。不跟你聊了,你上网吧。”他说完就坐正了身子。

我也就开启了自己的电脑,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下,那个窗口被最小化在屏幕底端,标题还是可以看到的。不过

,我很快就发现自己还真是弄错了,虽然有好几个最小化的窗口,但标题都是“工作”“兼职”这些字眼。

这小子也真是的,原来只是想在网上找兼职信息,还弄得这么神秘。纪丰来自农村,家里条件不比我们几个城市里的,从

穿的用的上都看得出来。不过这小子看起来自尊心太强了,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想挣钱的念头。那好吧,我也不点破,开始

把精力放到自己的屏幕上,做些无营养的聊天之类的。

彼此沉浸于各自的事情一段时间之后,我随口问了一句,“你有QQ号吗?”

“没有。”

“申请一个吧,用到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我不会。”他小声说。

然后,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距离成年显然有一大段距离的小男孩吃惊的望过来,他可能是觉得发现一个不会申请QQ号的人

很稀奇。我倒不是很吃惊,“我给你申一个吧。”

“谢谢。”

“你来设置一下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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