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唐令——萨朗小可
萨朗小可  发于:2011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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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屠伯]的兄弟文(还不如说师徒文,辈分上差多了……),时间比靳岚他们早很多。是北府镇建立之初的故事。真正展

现北府镇和羽卫队二者是怎样一路拼杀过来的:

冷血杀手执行任务遇到无赖小偷的故事。

哦不,纯真青少年因公遇到情场老手的故事。

哦也不……

总之,不搭调的两个人遇到一起肯定会有别扭产生的故事。

主要人物(出场顺序):唐羽(阿唐),花明香(安香)

致谢:多谢公子烛赠送的封面(图片素材来自网络)

01.唐羽的狗屎运(合并新章节)

街上人很多。

唐羽喝干酒壶里最後一滴女儿红,大摇大摆从角落走到人群中。

然後,他撞到了一个人。

唐羽并不以为然,反而走得更快。在他几乎要小跑起来的时候,肩膀被一只手扣住,还未来得及反抗已被按倒在地。

“诶哟──痛!”

“拿出来!”背後有人怒呵。

“拿什麽?!啊……”肩膀又疼三分,唐羽流著冷汗求饶,“好好好,英雄先放手行吗……”

背後的力道这才松开。唐羽只好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还未拿稳就被人抢去了。

那是一个少年,正是刚刚被他撞到的人。身姿挺拔,比唐羽高出近一头。目光锋利狠绝,和稚嫩秀美的面庞一点也不相

称。少年收好荷包,瞥了一眼渐渐聚拢的路人们便冷冷走开,似乎不愿多停留半刻。

“谢谢大侠饶命!谢谢公子!”望著远去的背影,唐羽嘴角却撇出深深一笑,然後也拨开人群走了。

赌场里人也很多。

太阳将要落山,唐羽已经在这里耗了一整天。他正在桌边玩赌骰子,忽然被人捏住肩膀硬生生拽起来。

“哎呀呀呀……放手!上午被你扭得还没好呐!”

居然还是街上见那少年,伸手出一副讨债阎王状:“拿出来!”

嘴硬:“什麽?钱不是早还给你了?!”

“你自己知道。”

“嘿……小弟弟是不是要一只蓝色锦囊?”

少年的面色陡然沈下三分。

唐羽无所畏惧,笑得很无赖:“来,说说里边都有什麽宝贝呀?不说哥哥我怎麽知道是你的?”

“……”

“有一副地图?”

顿时杀气弥漫。

唐羽见少年眼神变动,二话没说拔腿就跑。眨眼已经跑出乱哄哄的赌坊。

他甩开手臂,跑得很难看也很没章法。那姿势就像吊儿郎当的他本人一样,怎麽看都不像一个练过正经轻功的人。不过

没关系。他跑得很快。他敢打赌这个世界上没几人能够追到他。所以想怎麽跑就怎麽跑,即便横著跑也没关系。

可今天遇到对手──少年身法轻盈,不近不远地跟在後边。当跑到城外乱坟岗的时候,唐羽气喘吁吁地放慢脚步。不小

心一个趔趄,後背立刻挨了一脚。

“奶奶的怎麽只会从背後算计!”当肩膀再次被扭住後,最後一个“计”字拐了个弯成了哭腔,“哎哟!小子你就这一

招?换换招式会死吗?!”

“少废话,锦囊拿来。”

“放开我!这样子让我怎麽拿!”

少年放开手退後一步。唐羽也跳开,立刻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拿什麽?凭什麽说是你的?叫一声它能从我怀里答应

你吗?”

“拿不拿来?”

“你叫声试一试啊?只怕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一见少年又要动武,唐羽慌忙摆手:“开个玩笑嘛!干嘛生气

呢?拿就拿,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还了东西以後,一不能杀我二不能伤害我。”

少年沈脸不答。

唐羽很愤怒:“要是不答应──横竖都是死,老子就抱著你的宝贝跳崖跳河!”

少年沈吟了一下,说:“先把东西拿来。”

唐羽知道对方也不想惹麻烦,腆脸笑著问:“答应了?”

“你若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当然不会!盗亦有道!”说著,唐羽从怀里掏出一只蓝色缎面的小锦囊扔给少年。

少年很痛快,接过锦囊後略为检查一下就离开了。

唐羽很是不服气,等少年走远才冲人家背影狠放马後炮:“臭小子,谁怕你啊!狗屎运。晦气!”

当然,既然是狗屎运,他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只不过再见的光景就……

寒冬腊月,北国所有的河流都已结冰。除了怨妇河。

怨妇河横穿花街,曾有弃妇投河与此。自那之後,河水不冻,逢人坠河无一生还。相传有冤鬼在河下寻找替身,实乃上

谷郡最恐怖之场所。

而唐羽现在正赤裸裸地挂在怨妇河上方。

准确地说是挂在桥柱上──仅用一条细绳子缚住两手,悬在桥外的两腿下还绑著大石头。裸露的肌肤一片好肉都没有,

显然刚刚被扒光衣服狠揍了一顿。

“臭小子!知道老子为捉你花了多大力气吗?”一名衣著华贵、面容蛮横的大汉不紧不慢走过来:“居然敢在爷的赌场

出老千?!”

青肿的脸再也不复白天的可爱帅气,但唐羽还是故作有型地哼了一声以飨众看客──人群里不时响起啧啧声:“这毛头

小子惹谁不好,偏偏惹开源赌场的毛八爷!”

“好可怜……”

听到有观众声援,唐羽更得意了。又哼了两声。

毛八铜铃眼一瞪,抽出鬼头刀拍在不住摇晃的脑袋上:“今天废你一只耳朵,看你下次敢不敢!”

“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想干什麽?!”发现对方来真格的,唐羽这才开始害怕。

“‘光天’?‘化日’?现在有吗?哈哈哈哈……”毛八狂笑著看向手下几个兄弟。

“八爷说得对!”

“‘对’个屁,给我笑!”

几个大汉立刻非常配合地挤出坏人特有的笑容:“啊──哈哈哈哈……”

“混、混蛋!你们敢!”

“你说敢不敢?”唰地一亮,细绳被大刀割开一个口子。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毛八并不急於施暴,而把哀嚎当表演,残忍地割绳享受唐羽的痛苦:“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很重?我来帮你减轻下重量

?剁掉哪一块肉比较好呢?”

看客们有的不忍,摇头走开;有人却恶趣味地继续留下。还有人沈著冷漠,只是一双冰冷的眼睛匿在人群里默默看著。

“你们这群见死不救的混蛋!”情急下的神志接近癫狂,唐羽冲无辜路人发疯,爹娘祖宗全问候了一通。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个混蛋白白和老子有肌肤之亲了吗?!

“你到底管不管我呀?!”

“相公,相公我不偷拿你银子了,救我啦相公!!!”

──最後这几句才是重点,看客们立刻很激动。本打算走的人也不走了,互相打量,顺著唐羽的目光寻找“相公”。就

在人们几乎要将目光锁定在某个角落里时,突然听得怨妇河中一声巨大水响,连带著凄惨的“救命”──绳子终於断了

,阿唐打著滚落到河里。

“见……死不……救……我恨你……咕嘟咕嘟……”

“混蛋!”毛八愤恨又不甘地冲著河面大骂粗口,“谁让你们把绳子割得那麽深!老子还没玩够人就掉下去了!!!”

打手们面面相觑。刚刚割绳子的不是他毛八自己麽?

“娘西皮──看个屁!”毛八冲人群怒吼一声,悻悻地提著刀走了。

旁边一个八字胡哈著腰安慰:“八爷别生气,那小子腿上绑著两块大石头呢,手也捆著,掉进怨妇河一准跑不了。”

看客们虚情假意地唏嘘後各自散开。只有怨妇河中央翻滚著水花,汩汩带著泡沫,似乎在吞噬著什麽。

02.你要负责!

“邦邦──”

打更声穿透塞外的夜风。

唐羽披著一件不合身的粗布衣服,哆哆嗦嗦抹著脸上的水:“大大大侠好厉害啊……居然想到打断绳子……我还以为死

定了呢!”

对面的听者只穿了件内里单衣。也浑身湿漉漉的,只不过面色沈稳,一点也不像阿唐那副落水狗模样。

嘴唇都冻成紫色的家夥依旧很兴奋:“居然不怕怨妇河呀!亏你把我捞出来!打断绳子用的是什麽暗器?石头吗……呜

……”不想被对方突然伸出三指扼住咽喉,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差点背过去。

眼中露出冷光的人长著一张水灵灵的粉面,正是白天两次捉到唐羽的少年,依旧满脸杀气:“刚才是什麽意思?想让我

在众人面前曝光?”冷目看著泪汪汪的双眼和憋成茄子紫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在唐羽无力的捶打下松开手。

紫茄子顿时如面条般贴著墙根软软滑了下去,一边狂咳一边委屈地抹泪:“咳咳……以若勿杀哦(你说不杀我)!……

呜呜……”

“当时怎麽知道我在?”

“我呀……”唐羽喘了一会儿,捂著胸口凑到少年耳边,眨著眼睛调皮地说,“就知道你不相信我!”

“你!”少年脸色一变,却见唐羽歪著身子晕倒过去,脑袋磕在墙上发出碰的闷响。他急忙伸手去接,将几乎冷成冰块

的身体揽在自己怀里。一阵揉搓之後唐羽才悠悠醒过来,对上少年的眼睛後愣了愣,接著嘿嘿傻笑地蹭脑袋:“你怀里

好暖哦……”

“……”

“还要杀我麽?”活像条可怜巴巴的小狗。

“别再揣测我,也别再给我找麻烦!”少年一挥袖,人已飘然跃出一丈多远,“找家郎中好好看病。”

“明明是你跟著我!”唐羽很不服气地追了上去,虽说浑身伤痛,但还是强撑著跟在少年身後──他也跑得很快的。“

喂……不打不相识。今天我们总算共患难一次,交个朋友吧?”

少年远远地走在前面,不为所动。谁跟他“共”患难!

“你看了我没穿衣服的样子,还又搂又抱的。你要对我负责!”

少年突然停在前方,唐羽晃了晃身体几乎撞上去:“走得好好为什麽要停!”

“滚。”

“看著我说话会死啊?我又没口臭!我和男人这样还是第一次……你要负责!”

“你不是男人?!要负责找毛八去!”

“你吃醋!”装腔作势抹了抹脸,“干嘛那麽凶。凶就凶,还喷人家一脸口水。”

“你……”

少年终於狠狠地回过头,唐羽以为又要挨打,吓得抱住脑袋:“你答应过的,只要我不乱说就……就不杀……”

最後一个“我”字却没说出口。他感到浑身虚脱,眼中的少年也渐渐变作模糊。

伤,毕竟太重了。

一处破庙。

唐羽自小就是个讨人喜欢的男孩子。五官精巧,眼神灵动。浅棕色的皮肤如若涂了一层蜜,滴答滴答掉下甘甜来。

少年手里捏著一块干净棉布,正蘸著金疮药按在这具甜蜜的身体上──虽说已经伤痕累累了。

棉布触到伤口,引起细小的战栗。昏迷中的人微微呻吟著,甜哑的嗓音像只可怜的猫。

手一抖,棉布滑脱了。

昏黄篝火跳脱妖冶的光,晃动在赤裸的紧致胸膛上。伤口纵横,鲜血凝成狰狞的暗红。少年有些恍惚,用手指蘸了些药

粉轻轻按住一条伤口。阿唐又哼著吸了一口冷气,张著微红的嘴唇轻喘。

少年又蘸了些药粉按住那条伤口,痛得阿唐轻轻抖动起来。又一按,又是一声轻哼。

著魔一般,少年机械蘸药、上药,手指在吟哼中有些不能自已。突然一松,药瓶摔到地上发出“叮”的脆响,却没有药

粉洒出来──药用光了,而阿唐的伤口都还没有处理。原来刚刚反复上药的地方只是同一条伤口。

03.被抛弃了

少年有些愕然,生气地将瓷瓶扔进火堆里。劈啪,火焰上方绽开一朵暗绿色的花,碎磁迸溅。敏捷的人影则起身一跃消

失在夜色中。

再回来时,他怀里多了大包的金创药粉、干净白棉布和一套衣服。

这回再没什麽差错,他很是利落地将伤口处理好,小心翼翼帮伤者换衣服,一抬头却发现唐羽不知什麽时候醒过来,正

目不转睛地盯著他看。

少年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甩掉正要系好的带子:“我没救你。只是你死在那里碍事,可又承诺不杀你。”

“好好好,就随你。你没救我,成了吧?”唐羽刚调侃两句就咳个不停。见少年似乎想上前帮忙的样子,便挤著眼睛笑

起来,“小弟弟,不帮我穿衣服啦?”

“自己穿!”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哆哆嗦嗦系带子的人真正自作自受──如果多装睡一会儿岂不省去了自己穿衣服的麻烦。

唐羽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借著忽明忽暗的篝火打量对面的小子:“喂──你不觉得如果我们挤在一起会暖和很多吗

?”

少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

还真不怕冷啊……“喂,我说──你叫什麽名字?”

“……”

唐羽转转眼睛,吹了声口哨:“难不成真叫‘喂’?”

“……”

“好吧,那以後就叫你‘喂’。‘娃娃脸’或者‘小圆脸’也不错,反正也蛮好玩的。或者叫‘阿冰’?啊哈,“阿冰

”!这个主意真不错!”

“阿冰”抽了抽嘴角:“你可以叫我安香。”

唐羽笑了:“好呀!那麽我便叫阿唐。”

这个夜晚很冷。虽然生著火堆并且睡在安香铺好的稻草垛里,但“阿唐”还是冷得浑身打抖。外加跌入河中著了风寒,

浑身不适。他翻来覆去一阵,干脆坐起身:“安香──”

後者睁开眼睛静静地看著他。

“我还是很冷……”

少年沈默片刻,走过去靠著阿唐坐下。

阿唐很是开心,一把搂住结实的胳膊:“你的手好暖哦。不像我,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冰的。老人们说了,手冷的人没

人疼──我从小就死了爹娘。这个该死的世道,到处是坏人,没人肯疼我……”

安香眼神动了动,抽回手帮阿唐塞好衣服:“我也自小便没有爹娘。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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