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第一卷 换世录 穿越)下——委鬼
委鬼  发于:2011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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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同床异梦

甄灿演过古代战争的戏,但是,不管是电视剧还是话剧,战场上的戏再怎么难拍,吃什么样的苦,也就是几个小时甚至

几分钟的事,然而在此世,真实的战场,光是招兵点将就花了数十天,到了两军对垒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甄灿无法想像古人的战争竟然是如此的龟速,那所谓的兵贵神速又是什么?最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红朝焕带着近三十

万大军,居然就这样傻傻的等在城外……

要不是战场百里之外就全部戒严,任何非军方人士都禁止入内,甄灿真想冲去看看,这种蠢到极点的战争是怎么打的!

转眼已是飘雪时节,天一冷,士兵的情绪便都低落了,此时凤都已然被围困了五个月之久,各地州府已经开始不安,有

些沉不住气的地方官有几个便偷偷向瑾王投诚,亦有些死忠之臣带了兵和粮草从外围进攻,希望能突围救驾,但都是无

功而返,反倒是让瑾王将抢来的粮草据为己有,节省了补给。

莫武成天在朝堂上大骂地方官的冒失,但却也没有办法,城中的屯粮不多了,再这般下去,便要动用民储粮仓里的储备

了,那样的话只会令百姓恐慌,对战事更为不利。

仇随青自被点了将之后随军到了前线,虽说前线离城内不过四五十里地,但却不能擅自回家了,穆天怀为了离他近些安

心,搬到儿子的山庄里临时住了下来。

熵山虽然不高,但是在这片小平原上来说也算是个制高点,从山顶可以直接俯瞰战场全局。

每日下工之后,穆英瑜便陪着父亲到山顶上去望着山下的战场,一连数日如此,竟然风雨无阻。

这天一日晴朗,穆英瑜提前下工,陪着父亲去山顶了,甄灿点头,打算下工后便自己叫了行轿回家,谁知到了傍晚时分

竟然下起大雪来,甄灿回到庄上时正巧见凌超带着雨具准备出门,才知道穆家父子出门时没带伞,想必现在被大雪困在

山顶了。

甄灿想了想道:“雪这么大,山道上只怕已有积雪,路要打滑,老爷子年纪大了须得小心照顾,我随你一起去吧。”

凌超愣了一下,笑着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与他一起往山顶而去。

到得山顶,见穆英瑜正陪着他父亲在山顶的一棵树下躲着,可这大冬天的,树叶差不多都掉光了,这躲跟不躲没啥两样

,父子俩的头上肩上都已染了一层薄薄的雪。

凌超上前将带来的伞给撑上,与穆英瑜一起扶着老爷子,甄灿则撑着另一把伞给穆英瑜遮风挡雪。果然积雪之后路很不

好走,等平安回到庄子里时,天都黑了。

凌超果然是个相当周到的管家,出门前就已嘱咐厨房准备晚饭和热姜汤,四人一回来便能吃晚饭了。等到落座,穆英瑜

一看皱了皱眉,问道:“夫人呢?”

公主并没有前来用膳,这其实并非第一次了,自从得知瑾王反了,贞华公主便在命人在家中立了个神母香台,时常在香

台前祈祷,穆英瑜只道她是为她的皇帝弟弟祈祷也不多阻止,偶尔还劝劝她,但时间长了也觉不耐,便不再去理会她,

最近见她竟连饭也不上桌吃了,尤其是他父亲来了之后,公主连见礼都不曾见过几次,穆英瑜本是个把礼数看得极重的

人,心中便是不快,原本对公主的好感少了许多。

这次又见她不来前厅吃饭,当着自家重人和父亲的面觉得自己如此放纵妻子脸上无光,不由得有些恼了。

凌超一看家主脸色不好看,连忙道:“殿下在后院香台祈祷,方才传过话来说是身体不适,不来前边用膳,命人将膳食

送到后院去了。”

穆英瑜冷冷道:“什么身体不适,去将夫人请来一起用膳!”

凌超一怔,有些为难,一边是家主,一边是公主,他可两边都不想得罪。

还是穆天怀看看儿子,轻叹了口气道:“既然是身体不适,那就咱们吃吧,让公主好生休息。”

穆英瑜看了看父亲,也就挥了挥手,凌超这才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吃饭的过程是很传统的食不言,杯碟轻碰的声音令气氛如外面的冰天雪地一般冷。

甄灿嚼着饭菜,脑子里转着红朝焕这次的战事,照那命数薄上的说法,明明萧兆诚应该会是助其登上皇位的关键人物,

但是眼下出现的情况显然跟命数上的说法对不上号,如果命数薄上没出问题,那就只说明一件事——红朝焕这回成不了

事!

但是,如果成不了事,他这次事败,就算如良王一般败逃而去,没了军队的支撑,以后再要举事就难了,若是被擒,那

甚至可能便会有性命之忧,以自己现在的官位和能力,想要帮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要东山在起却要如何是好呢?

正自想着,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碗微微一沉,抬眼见穆英瑜正夹着一筷子鱼肚肉往自己碗里放,扭头看他时,却见他匆

匆收了筷子,低头继续吃饭去了。

甄灿看看碗里的鱼肉,忽然想起前阵子聊天时无意中说起自己挑食吃鱼只吃鱼肚肉的事,当时无意中将自己现实中的喜

好说了出来,甄灿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但是说过之后也就忘了,想不到穆英瑜居然放在心上了……

吃过饭,穆英瑜陪着父亲在前厅喝茶聊天,甄灿做为重人自然也要做陪。

说了些朝堂上的事,穆英瑜见父亲有些心不在焉,便劝道:“爹,重父也不是第一次带兵打仗了,您别太担心了。”

穆天怀看看儿子,点点头,又叹道:“我知道,他以前在沿海那些年打仗想必是家常便饭,原本离得远,有什么凶险我

看不到,也不觉得特别要紧,可如今他就在离咱们这么近的地方打仗呐,我这心怎么也放不下。”

甄灿想了想,插嘴:“公爹何不替重父卜上一卦,算算此战吉凶?”

穆天怀似乎有些意外的看了儿子的重人一眼,穆英瑜替他回答道:“术师虽能卜算天机,但是却不是无所不知的,一般

来说但凡与术师本身有关的人事,术师便是算不出的。”

甄灿恍然:“哦,就是自谓的算命不算己吧。”

穆英瑜点头:“是,这世上没有人能真正的无所不知。”

甄灿笑道:“若真能无所不知,那这人生过得也就无趣了。”

等到夜深,穆天怀回到专门为他准备的客居休息了,穆英瑜跟甄灿将老人家送回屋,两人对看一眼,甄灿道:“那……

夜深了,我先回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说着转身要走,不料却被拉住衣袖。

穆英瑜伸手拉着他,脸有些微红,低声道:“今夜……去你那边可好?”

甄灿一怔,道:“公主那边……”

穆英瑜微抽了一口气,象是要辩解什么似的道:“她不是说身子不适么……”

甄灿又是一愣,但也不好拒绝,便点头道:“好,我让小元儿准备。”

这是两人自那次圆房之后第一次同房,周元原本便觉得老爷为了讨好公主冷落重人,还挺替自家重爷不平的,如今听说

老爷要来过夜,立马来了精神,前前后后打理周到,连后屋浴室的水都放好了,地龙烧得旺旺地,屋内暖融融的丝毫感

觉到不外面的寒冷……

两人对面坐下,都觉得有些尴尬,竟相对无话,半晌,穆英瑜脸已憋得通红,涩涩的开口道:“呃……睡觉吧。”

甄灿一挑眉:“嗯……”开始解衣带……

穆英瑜连忙又补了一句:“就睡觉,不干别的。”

这话说比不说更撩人,甄灿忍不住便想戏弄他:“你原以为我还会干点别的什么?”

穆英瑜一怔,看看他,忽然察觉他眼中的戏谑,不禁苦笑:“你又戏弄我。”

甄灿呵呵笑笑,道:“睡吧,也不早了。”

穆英瑜点点头,熄灯,两人上了床,并肩躺下,闭目。

黑暗中,甄灿睁着两眼,睡不着,穆英琅通常会在亥时用如梦令招他,只要在亥时内睡着,便能被他招到平心斋相聚,

若是过了时辰他还未睡着,便说明他这夜有事不能早睡,穆英琅便会收了法术,因此,甄灿只得望着床顶发呆。

正在努力跟瞌睡战斗着,突然感觉手臂有些温热,甄灿一惊,随后才意识到那是与自己同床同被的某人的手臂,睡着了

无意间动过来的吧,甄灿想。

两条手臂挨在一起,过了一小会儿,甄灿发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这时的感觉让甄灿有些哭笑不得,握在掌中的手指轻轻地在掌心里骚动,他不敢回应,身体却莫名的热了起来。

再过了一会儿,见他不反应,身旁的人却并没有进一步做什么,放开了他的手,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动作,少顷旁边传

来了均匀的鼾声。

甄灿这才敢转头看看穆英瑜,一时间五味杂陈,理不清头绪。

第四十八章:这章很雷……

接着的数日穆英瑜都在萧兆诚这边过,而城外的战事已准备停当,随时就要开战了。

由于被围困的时间长了,城内的物资有些吃紧,许多食物都开始不许随意买卖而改为配给制,甄灿惊讶的发现在这个古

代封建社会里居然会有如此“社会主义”的应急措施。

许多家境殷实的人家都将自家富余的物资捐出一部分到官府设在城内的善堂里,再由善堂分发给缺少物资的家庭,这不

是自发的行为,而是官府规定的。

驸马府自然也接到了捐出物资的城令,这些事照惯例是由重人张罗的,所以萧兆诚一连几日都只上半天工,回家去清点

物资,好在山庄是新置办的家私,能捐出去的东西不算多,这一点也有意思,似乎是为了不让捐赠的人家过于破费,官

府也有规定,捐出来的物资除钱粮以外,规定衣物家什都是用过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

所以驸马府只捐出了一部分钱粮,但萧兆诚并没有就此闲下来,因为穆术师府那边,由于仇重人上了战场,又没有主母

,于是捐物令便只能由穆天怀穆术师大人自己操持,穆英瑜心疼父亲,便让自家重人为公爹这边整理物资,萧兆诚便带

着凌超回到穆术师府,操办此事。

穆英琅仍旧住在平心斋,他眼下是被做为穆家的王牌一样的存在供养在家里的,由于他是仙,所以穆家,及至整个皇朝

发生的事他都没有参与,关于这个他曾对甄灿说道:“其实仙和鬼差不多,尘世之于你我都已不再有实质上的关系,区

别只是仙能被人看到并崇拜,鬼则不能。”

在穆术师府帮忙的这几天里,穆英琅倒并未来找他,而入夜,因为要与穆英瑜同床而总是撑到亥时之后才睡,时间一久

,穆英琅看他的神情便透出几分担心来,甄灿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得能避而不见便不见,虽然他自己也觉得逃避绝

非上策。

这日终于将穆术师府内要捐出的物资和钱粮都打点好,一一清点完毕,带着凌超一起将物资押运到善堂的仓库,不料在

交货时,一个搬工失手,十石一包的粮包垒成的一堵高高的粮堆瞬间倒下,朝甄灿等人压了过来,甄灿吓得瞪着眼一时

竟忘了躲避,以为这几百斤重的粮食压下来不死也去半条命!谁知就在这时,只见凌超伸出一手抓住他的腕子,猛的往

边上一带,另外一手撑着倒下的粮包,连消带打,拍、托、顶、运……动作轻巧的将这些笨重的东西都带离了人身,远

远地抛开来。

甄灿眨眨眼,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凌超居然会武……而且武艺不是一般的强!就连以前看那些动作明星打斗都没刚刚

那一幕精彩!思绪突然飞快的转动,这样一个人,做什么不比当个管家有前途?他为什么而来?

被他盯着看的凌超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惊到了自家的重爷,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慢走过来对着甄灿道:“重爷

,您没伤着吧?”

在一旁的督官早吓得脸色都白了,紧跟着也问:“萧大人没事吧?伤着哪了没?”

甄灿怔了怔,摇头:“没事,我没事。”

交了物资,回家的路上,甄灿没说话,凌超也不做声,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走着。

回到穆术师府,甄灿依然没有问凌超关于武功的事,这一路他想明白一件事,一个武艺如此高强的人愿意屈就自己做管

家,只可能有几个原因:第一,他招惹了武艺更高强的人,为了避祸;第二,他厌倦了过去的生活,希望过平静的生活

;第三,他身边有需要他保护的人,不能继续在江湖上漂泊……

这三种合在凌超身上看起来似乎都适用,而无论哪一种,都说明他无意再重拾过去的生活,那自己又何必去说破呢?

凌超似乎有些意外萧兆诚的这个反应,几天探究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最后似乎觉得这位年少的重人确实是无意打听

自己的过往,也就安了心,一切又回复到了往常的样子。

这时,城外的战斗已经开始了,虽然离得远,听不到战场的宵杀,但每天擂鼓开战和鸣锣收兵的响声去不时传来,不停

的有探子将前线的消息快马送入皇宫,目前为止一直都是捷报。

红朝焕到底只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虽然复仇的怒火令他走到这一步,但是,面对数十万的军威,年纪轻轻的他压

不住!部下之间的猜忌和争功已弄得他焦头烂额……

他对于用兵对阵的理论知识了解得非常透彻,但是,却疲于应付这些无聊的人际关系,面对部下问他的,何时攻入皇城

?杀了皇帝之后会给什么封赏之类的问题,他感到茫然,他只是想复仇,其他的根本没想过啊!

而这样的主帅自然无法拢络人心,部将们一路烧杀过来,战争瘾过了,该是想着利益的时候了,这时却得不到满意的承

诺,便有些人起了异心。

甄灿在礼部听同僚们谈论起战事的情况时便想到前世的某句“名言”: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只怕猪一样的战友……

红朝焕没有一个真正忠诚于他的团体,那些现在追随他的部将都是当年他父亲的部下,这群人是猛兽一般的存在,驯服

他们的老瑾王而不是他红朝焕,一旦老瑾王不在了,这些人便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没有人能制服,直到下一个能驯服他

们的人出现……显然目前的红朝焕做不到这一点。

战斗持续了两个月,以皇家部队大获全胜而告终,不同于已经逃走的良王,红朝焕比较倒霉的被活捉了。据说被关押在

天牢里,准备年后殿审。

甄灿考虑了一会儿后放弃了找人去劫狱的打算,那明显是找死,而且据穆英琅去皇宫为皇帝做法,超度战争中的亡灵时

得到的消息,太后是想杀红朝焕的,但是百官中有不少人都替瑾王求情,说是看在老瑾王陪葬了先帝的份上,请皇帝饶

了红朝焕的死罪,而少年皇帝则在这两难中摇摆不定,毕竟当初红朝焕跟他也算是一党的,关系也是不错。

就这样朝堂上的扯皮还未结束,新年又到了,由于之前才打完仗,国力消耗巨大,因此这个年过得远不如前两年来着舒

服,在各地的补救物资到达之前,凤都城内还在进行物资配给制。

除夕前一天下午,甄灿终于修抄完了《通史文库》的第一卷,放下笔后看着厚厚的数千页书稿,还是充满了成就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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