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吧。”花远湄懒得跟这个注定要同死的仇家对头分辩,将死时刻,再说这些岂非多余,“那也只是刚才。现在
,我却想清静些。”
“你的要求还真多。”沈烟轻笑,指尖在对方唇上划过,似调笑,又似认真,“一忽想重一忽想轻的……你可知道,世
上万物哪有万全的,想太多了有什么好?你真该向我学学,再怎么恶劣的境况,都能给自己找点快乐。”
“就是这种方法?”花远湄嘲弄地拂开沈烟正抚摸自己胸膛的手,轻晒,“抱歉,我没兴趣。”
“我会让你有。”沈烟似笑非笑凑近花远湄的耳畔,“再来一次?你只要扔掉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好好感觉。话说回
来,都快要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陪着我吧。黄泉路上很冷清,我可不想独个儿走。”
不知被哪句话触动了心事,花远湄竟怔怔地有些呆住。
等他醒悟过来时,人已被顺势抱起,半坐倚着石壁。
双手剪至背后,双腿却挂在对方的臂上,分得更开,几乎要被拗至极处。沈烟紧贴着他,欲望重又抬起,仍钉在他体内
,却不再猛烈冲撞,只是就着结合的姿势,一边缓缓地进出,一边以手指和唇舌爱抚着怀中柔韧的躯体。
厮磨到此刻,花远湄的敏感地带沈烟早已一清二楚。驾轻就熟地吻过滑腻颈项,固执地在肩前几处浅白刀痕上舔舐轻啮
,揉弄着一侧樱红,感受着身下躯体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喘,不多时,本已凉润的光裸肌肤便重又转成火热。
花远湄原本无心于此,无奈激 情才过的身体却仿佛分外敏感,乍被碰触便震了一震,紧接着是更多啃咬,说不出地快美
异样。
不能自制地轻颤,好容易寻到个空档,正要开口,沈烟伺机已久的唇舌却又强硬地压上来,堵住了所有喝斥拒绝的言辞
。
舌与舌的交战,无力的,慵懒的那方显然注定要败退被蹂躏。花远湄喘息地躲闪,想吸入一丝新鲜空气,却无意中将对
方的侵略迎得更深。
沈烟不紧不慢地吮玩着对方香腴的唇舌。发现每次探过口内某处时,花远湄的鼻息就不由自主地格外急促,索性便留连
在那点,迷 药初解又才经情事的花远湄显然毫无抵御之力,颤抖的躲避愈发激起肆虐心,当沈烟终于放开时,花远湄已
经神志涣散,几欲窒息。
古洞寂寞了千百年的空气中,染上绯色的胸膛急剧起伏。花远湄双眸合闭,被迫打开的甬道却无意识地夹紧了对方,唇
艳似火,半开着泄露出迷惘柔顺的气息。
这才是被抱之人应有的样子吧。沈烟轻轻一笑,并不愿意细究心头无端升起的甜蜜。
花远湄的性格与他并不相同。沈烟自忖换了自己,身经如此惨祸,又得一身卓绝武艺,大抵是才出山便要在江湖上大开
杀戒,掀起腥风血雨,聊以泄愤了。但花远湄除了报仇,并未多做半分事。甚至连他的笑容也极为平静,从表面绝看不
出曾经的境遇和真实的喜恶。
直到此刻,将他精神逼至最薄弱处,沈烟才似乎从那厚实的自制下,窥见这男子一缕痛苦迷惘情绪。
面上常笑,心肠却冷酷如铁石的沈烟,这一瞬间,胸中也忍不住起了一抹奇异的波动。
“这里……感觉如何?好么?”
指尖捻搓着胸尖一侧柔嫩,沈烟在花远湄耳边低声轻喃。不顾对方的转头避让,执意要听到答案。
“没……有。”
花远湄恼怒沈烟的强迫,更心惊他奇特的缠绵。对方并不象着急发泄,反而要索求着什么一般。而那事物,却是自己恐
惧着不能给也给不起之物……是故体内虽已浮起一阵焦躁般的渴求,仍只吐出了两个字。
这个时候还在倔强……沈烟无可奈何地低头,咬住另一侧胸前肌肤,惩戒地轻轻啃噬。
如潮般的甜美触感瞬间由前胸席卷全身,花远湄颤抖着咬住唇,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惊喘出声。两根外来的手指却强横
地插入口中,翻搅着舌体,也将那充满欲望的断碎呻吟全数释放出来。
体内熟悉的欲焰越燃越大,竟似较方才还要高昂。
柔嫩尖端牙痕宛然,肿胀艳红,闪着湿润的淫 靡光泽。
第17章
洞内湿气愈重。热度却象在不断节节升高。
在迷乱和情欲中浮沉的花远湄已经分不出这是事实还是幻觉。就象他也分不清那颗解药倒底有没有用,身上的功力恢复
没有。
因他的全身都已被抚摸玩弄尽殆。
没有哪寸肌肤不曾遭到吮咬,没有哪个部位还能称为隐秘。柔软的四肢被拗成各种姿势,以温柔而强硬如铁一般的力量
,沈烟几乎迫他试遍所有最羞耻的体位。
初时花远湄还在抗拒。但当他的下体被一条丝绸紧紧束住,泪泣挺立却无法释放,浑身还要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挑逗,焦
灼到抽搐时,他的神识终于陷入了迷乱之中。
沈烟只恨此时的光亮不够。
洞内一片昏暗,他虽修过夜眼,能看见大致轮廓,但细节处,象身下人此刻的表情,瞧上去只是一片朦胧模糊。
而沈烟却想看清那张脸上的每一丝变化。想看那清寒带傲的面色,如何一点点融化,变成急欲求索的娇媚;想看那双深
邃难测的眼眸,怎样水气迷蒙,难耐地眯起如丝;那两片好看紧抿的嘴唇,固然此刻已顺从地为他打开,却瞧不见平素
的苍白是否已转成欲滴的艳红。
还有那每一次皱眉时的痛楚,每一次喘息下的愉悦……
沈烟不由暗骂自己为何会选在此地做这事。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他们此时不会有人打扰。
沈烟微微笑着,握住花远湄的长发,将欲望慢慢地在对方口内推送,享受着唇舌独特的如丝触感,以及不甚灵活的挣动
,气息也不由渐转急促。
“湄儿,你的小嘴又香又滑,真让人舒服……”
似乎也有点忍耐不住,突然加快速度,猛地撞击了十几下,每下都直抵到喉咙最深处。花远湄咽喉被堵,本能地挣扎,
却无论如何也退不开沈烟的手掌,直到身体痉挛,气息几将涣散时,沈烟才缓缓放手,将自己从花远湄口中抽了出来。
还不想那么快结束。
恢复成坐姿,沈烟将花远湄双腿分开,复又抱至膝上。
适才湿液犹存,轻易便再楔了进去,却不再作举动,只舔了舔膝上人柔嫩的耳垂,低声笑道:
“想出来么?自己动,你知道怎么做。”
花远湄已被急欲释放,却又紧紧束住的欲望逼得快要发疯,意识也只在半清不清之间。耳边的命令仿佛带有极大的力量
,花远湄恍惚间如言挺起了腰,循着欲望所需,本能地摆动起来。
盈盈纤秀的腰肢,却并不柔弱,而蕴着韧力十足。
沈烟握在手里,只觉得滑腻温热,快美异常,忍不住轻轻拎起,伸舌向腰中央浅圆可爱的小窝舔去。手中躯体立时又是
一阵雨打落花般的狂颤,伴着几不成声的细碎话语:
“……啊……痒……别碰那儿……”
两人相距极近,沈烟清楚地觉察到花远湄呼出的每道气息,扑在面上,说不出的柔腻诱人。伴着急速扭动的腰肢,喉间
低泣般的喘促,可怜到极处,又象挑逗到极处,小腹复又一热,差点便把持不住,发泄了出来。
不由捏住怀中人早已红肿媚亮的下体,用力揉了几揉,恨恨道:
“……这倒底是谁在逼谁……叫我名字……”
花远湄却浑然不知沈烟咬牙切齿吐出来这句话中千折百转的心思,只是本能地动作,索求着体内越积越高的汹涌快意。
然而出口仍然被紧紧勒住,丝绸几乎深陷进肉里,巨大的痛苦与快感相互追逐,最后全都化作焚身之火,燃遍全身。
“放……放开……沈……烟……”
低涩到难以辨清的嗓音,混合着喘息,终于费尽力气吐出几个字。
沈烟亲了亲怀中人蹙紧的眉尖,轻笑:
“总算肯开口叫我了?嗯?可是我还不够,再用力一些,快一些……”
近乎肆虐的要求却立刻得到回应。
花远湄腰身起伏得更剧,内口咬得亦更紧,面上的痛苦之色却越发明显,喉间强压住的呜咽也越来越大,眼角的湿意终
于化为晶莹泪水,混合着汗珠,一滴滴沿着面侧滑下。
这情景分明凄惨,却又有说不出的香艳。
沈烟也看得呆了呆,终于咬牙道:
“你且再忍一忍。”
说完扶持住花远湄的腰,主动挺身向内冲刺。
内里本就火热紧窒,受激之下,更将侵入的器官密密绞缠住。沈烟也已克制良久,几近极限,不多久便抽去缚住花远湄
的丝绸,在怀中人不能自制的颤粟发泄中,同时释放出自己的欲望。
花远湄再次醒来时,眼前仍是一片昏黑,耳边却能听到潺潺的水声。
怔了一怔,脑中全然空白,一瞬间竟不知这是何时何地。
所幸四肢虽然疲惫之极,软绵绵地用不上什么力,却还算是活动无碍。花远湄试着伸手摸索,措不及防落入一只温热手
掌之内。
伴着一道含笑语声:
“湄儿,你一醒过来就想找我吗?”
这语声如此熟悉,花远湄蓦然想起了之前令人羞愤的一切。那山洞,还有洞内抵死的缠绵。
哪是什么封死的洞,分明便有出口。
那人……又中了他的计。
花远湄不知不觉已将唇角咬出血渍。随即一道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过,将血珠舔去。
一声叹息:
“湄儿,何必伤到自己。”
多么关切的声音,仿佛暗藏情意无限。沈烟这花花公子,说话从来都如此深情款款,诚恳动人。
花远湄听了却只有更加愤怒。冷笑一声:
“不伤我自己,难道你会过来给我伤。”
“伤了我,你心里也会痛,还是不必了。”沈烟含笑握住花远湄绵软无力的手,“说起来,你也一连昏睡几天了,现在
可曾好些?”
“为什么我还是看不见?这又是哪里?”
花远湄冷冷将沈烟的手甩开,神色不变,心中却极为焦急。
沈烟噫了一声,象是也有不小的惊讶。
“你眼睛……还是看不出?”
第18章
花远湄曾是世家子弟,而且是相当出挑的那种。
他擅剑,也精于音律。下雪的时候他喜欢抚琴,登山临水处会击剑作歌,象这种清风习习,明月初上的夜里,他时常会
抽出腰间悬着的长笛,于无人处低低奏上一曲。
这个夜里也是。
笛声很淡,很轻浅。却又百折千回,象有无数的深藏的心事,全都被云淡风清地压下来,最终只不过简简单单的音节,
平静地来回。
沈烟已经默然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忍不住,趁一曲已止,下一曲未起时,叹道:
“你想发火就发吧。想骂也成,别再吹了。”
“你不爱听,走开就是。或者更直接的,杀了我。”
回答他的语声比笛音更漠然,花远湄几乎是无动于衷地将竹笛又凑近了唇边。
沈烟咳了一声,伸手阻止:
“你体内毒性未清,过度耗气实是对恢复不利。”
被他拦住,花远湄也不与他争夺,随手扔开长笛,冷冷道:
“这不正合你意么?毒是你下的,也是你解的,你又说解不开——要杀要放,也只得都由你罢。”
沈烟苦笑。
“你以为我故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你用西域朱蚕吊过命,体内遗留下郁热不散,我也不会给你下那种热
毒。不过你也不用急,唐门有种药,叫水录珠,性最清凉,能解这个,我去给你找来就是。”
“何必如此麻烦。”花远湄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们之间终究都要作个了断。你现在不杀我,不怕今后后悔么。”
这样的对话,几天来也不是第一次。
花远湄双眼既盲,心情自然极坏,却并不多言,只是常一个人默默坐着,一坐便是半日。被沈烟逼急了,才冷言冷语回
他几句,自然没一句中听的。
沈烟心中莫名有些恼怒。他行走江湖多年,仗着心计手腕,还从没吃过什么人的亏,唯独遇到面前这个男子,却是该杀
他下不了手,想放他又舍之不得,竟不能决断如意。
哼了一声,悻悻道:
“你就这么想死?我却还没抱够呢,怎么舍得。”
一言既出,心中想到的便是那天山洞中的激烈缠绵。那时节花远湄全身无力,任他肆意欺凌,到最后竟也失神,呻吟着
索求回应。
那种惑人的声调,染成绯霞色的肌肤,活色生香的诸般姿态,即便此刻忆起,下腹也是一阵发热,那冲口而出的没抱够
三字,倒是真没有说错。
月光下花远湄一身白衣如雪,颈项和前襟内隐约还能看出几天前激 情欢爱的印痕。衬着面容的清冷,反而别有一番妖洽
,沈烟心念动了又动,终究还是慨然忍住,长声一叹。
花远湄并不知沈烟这些见不得光的反复心事,淡然侧过头:
“那你动手好了。你弄瞎我,不就为了这个么。”
花远湄双眸黑白分明,月色下定定地对住沈烟,格外清澄莹亮。沈烟明知他看不见,还是有如被凝视一般,微微有些不
自在,突然正色道:
“湄儿,当年你家那事,我确实参与——财帛动人心,有人以稀世奇珍邀我,我又非正人君子,怎能免俗——只是我仅
负责机关破解,并未真个出手厮杀,还救了你家三妹。你能否看在她的份上,将这段恩怨揭过,不再记恨于我?”
以沈烟如狐之个性,这段话之坦然交底,诚恳真挚实属平生未有,然而花远湄是否真能听进,又能否轻易释然,沈烟自
己也不抱多大希望。
谁知花远湄的反应却比沈烟想象中的还要大。他蓦然站起身,瞪着沈烟的方向:
“你说什么?”
密山山巅。
三年一次。北六省的武林大会。
密山虽处东凉偏僻,又近大漠,却因山中多眼温泉之故,四季都温暖如春,青葱常绿。本次武林大会选于此地,这也正
是考量之一。
花远湄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
“你找到唐门的人没有?”
“怎么,嫌热了?”
沈烟温柔地替怀中人拭去额上微汗,就象一个最体贴的丈夫会对妻子做的那样。
事实上在外人看来也是如此。
或是对前次被迫易容耿耿于怀,或是用心不良,这回参加武林大会,沈烟不由分说就将花远湄扮成女装。
千变灵狐的易容手段在整个江湖上都是一绝,稍作琢磨,花远湄眉间的英气便转成了娇媚之色。加之双眸细长,酒窝深
深,虽算不得绝世美人,却是宛转清雅,惹人爱怜。
沈烟自己却只扮成个江湖剑客。一身半旧不新的青衣,面容是见过多次也不会记住的普通,腰间一柄青锋剑既不太重,
也不太轻,笑容既不太多,也不太少——这种人无论大江南北都随处可见,谁也不会留意。
推开沈烟的手,花远湄淡淡一晒:
“你离我远点,岂非不用这么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