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之前世篇 琴麻岛之 下——阿舞
阿舞  发于:2011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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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失去平衡的木鸢已是歪歪斜斜的向亭柏坡俯冲下来,在碧蓝的天空划出一道令人心跳都会停止的痕迹。紧紧抿着唇,致远的目光追随着木鸢滑行的轨迹,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每一根手指都死死的抠住掌心,却没有觉得丝毫痛意。

等待的时间是那样冗长,所有人的掌心都已是细细的渗出一层冷汗,微风小心翼翼地穿过,无声的拂过稀稀拉拉的枝枝叶叶,静得不如山谷二岸那数百人那极力屏住的呼吸声清晰。无形的压力漫无止境的折磨着早已心力交瘁的风致远和众位将士。所有人的心随着木鸢滑行的轨迹,不由得荡出一条波浪起伏的曲线。

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满心的恐惧和担心让风致远原本几近虚脱的身子更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的几乎站立不稳。稍摄心神,风致远望着笑天飞过来的高度与距离,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便拄着一根探路用的树枝朝着预期木鸢降落的地方快步走了过去。眼睁睁看着木鸢越飞越近,致远也越走越快,最后索性扔了树枝跑了起来,从慢跑,进至一路奋力狂奔。

乘在木鸢上笑天此时已是越过了众人的头顶,望着地面上致远那踉踉跄跄的身影,心头又是甜蜜又是忧急,忙不迭的回头大声喊道:“阿远,你别担心我,我没事!我就快要飞下来啦!你慢些儿跑,别摔着……唉哟!”

正喊着话儿,笑天一个没留神,木鸢已是翩翩摇摇晃晃悠悠的迎头撞在了一株翠柏的枝稍上头。“哗啦啦”一声响,纤细的身影已是压断了数根碗口粗的枝桠,“卟嗵”一声落在了风致远的眼前。

风致远的心似被钝钝的锺子重重击过,一阵阵的抽搐几乎让他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忙几个跨步越过地面上的石堆跳到笑天的面前,双手将摔倒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

“叫你不要亲自过来,怎么不听话!现在怎样?有没伤着哪儿?”风致远的目光急速的将少年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语气虽已是极力平缓,但佯装沉稳的脸庞却无法遮掩他眼眸中丝丝泄漏的担忧与紧张。

“阿远,我……我没事,不过就是被树枝蹭破了点皮罢了……”少年忍着痛,搭着致远的手臂站起身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凝视他的脸。

眼前的风致远已不再是那个力争天下希图匡复祖上基业的一国储君,明明才不过分别了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却似乎已经历了沧海桑田,已经历了生死轮回。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偶遇天灾不幸受困的落魄青年。被泥沙腐蚀过的战甲破烂褴褛,依稀还残留着血的痕迹,一股子汗水和着铁锈味,浓浓地淹没了他身上那原本淡然清爽体味。满是胡茬的脸庞,泛黄的肤色,干裂的嘴唇,无一不让笑天满腹心酸。

少年望向自己的目光迸发出流溢夺目的光华,象是阳光一样炽烈、明亮、温暖,可是风致远却害怕,怕那温暖会灼伤自己。明明是在分处命运两极的两个人,冥冥之中,却仿佛被一条斩不断的天命丝线紧紧的连在一起,无论发生多少曲折变化,终究还是无法彻底分开。

致远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少年,他的脸上依旧一片纯净,他的眸子依然如清泉般清澈。可是,自己的心中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彷徨?是苦涩?是挣扎?是纠结?许久许久,他都只是沉默着,避开少年温热的视线,心中伤口似裂开一条细缝,隐隐约约的痛。

一时,风云二人彼此都是相望无言,唯有一股暗流在两人之间潺潺流过,翻卷涌动。那是费力刻意的疏离,也是无法抵挡的亲密……

尴尬了片刻,风致远弯腰拾起一根数指宽的树枝执在手中,转过身微微伏下身子,闷声道:“上来,我背你回营地。”

“喛!”笑天清清脆脆的应了一声,忙伏身上去。伸手搂住致远的脖颈,嘴角不由得偷偷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更是燃起一朵微弱的火苗,有一缕温馨暖热从两人身子紧密相贴的地方散了开来,又沿着周身血脉传递到四肢百骸,温暖得让人通身舒坦。

嘱咐跟随而来士兵自树稍头取下了弓弩及绳索,致远便用手中树枝柱着地,亲自背着笑天往营地的方向而行。山道上一路颠陂,一个多月来短水缺食的窘状,让他原本强健的身体已很是虚弱,刚才又发力跑了那么远一段山路,这会子已是气喘连连。虽然笑天身子颇为瘦弱,但此时他背着,却也已是颇为吃力。

察觉致远步履蹒跚,伏在他背上的少年不禁有些心疼,忍不住扭着身子便要下来,“阿远,你放我下来吧,我这会儿已经痛得不那么厉害了,能自个儿走!”

致远能清晰的感受到耳后的呼吸,是那么熟悉的温热,软软的吹拂着,羽毛般轻柔,心中顿时泛起一波异样而不可名状的涟漪。

“别动。”薄薄的唇中简简单单的吐出两个字,一如既往般带着强硬的语气,没有分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阿远,你还在生我气吗?”

良久,没有等到回答。笑天只得低低的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头搁在致远的背胛处,柔软的双唇,似有意无意般掠过他的脖颈。

“我一直在想你呢……”

少年的声音细如蚊蚋,轻到几乎听不见,低低软软的萦绕在致远耳际,更是仿佛带着一丝哀哀戚戚的哭腔,让他胸口阵阵发紧。

身子好乏力,心,更是累。面对奋不顾身飞来援救自己的少年,风致远只觉得无言以对。想忘,忘不掉,想爱,恨太伤……这分不清的纠葛、剪不断的缘份,辗转着彼此心底难以言喻的痛楚,口中,满是苦涩。

忙了一日,入晚,乏透了的众人都各各堆了树枝草铺,就着月色安置了下来。笑天也由游程轩帮着在几株松柏下头收拾了一处干净松软的草堆,随便吃了点干粮便也安歇了。

就睡在一旁不远的致远听得这边老是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只怕笑天是被蚊虫咬得睡不安稳,便索性披衣起来,取了一小瓶避虫药膏,缓缓向少年的睡处走去。

不料眼前的景象却是大大出乎致远的意料,手中的瓶儿沿着他那修长的手指,悄然滑落在草丛中。

只见少年纤细的身子软软的躺在树叶草堆上,被深绿的颜色衬得更是分外雪白粉嫩。象牙白的袍子被丢在一旁,雨过天青色的褥裤被褪到膝下,裸露在外的肌肤莹润细致,泛着健康的光泽。两条笔直纤细的大腿紧紧的并拢着,青涩而美丽。

“你在干嘛!”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烧过致远瞬间几乎无法理智思考的大脑,一边赶忙弯腰拾起被压得皱成一团的衣衫盖在少年那几近全裸的身上,一边压低 了声音却控制不住情绪的道:“你……野外蚊虫多,你还赶紧给我把衣裳裤子都穿起来!”

“草堆下头都是硬石块,硌得我伤口好疼啊!”笑天眼睛里带着一抹水润色泽,微微嘟起嘴,好不委屈的道:“这不,我正在给自个儿上药呢……伤在这地方,又不好麻烦别人的……”

致远的心在笑天这般含幽带怨的话语里顿时柔软了下来,便低低的道:“为什么不早说!既是伤口不好,怎么还跑东跑西的!人都已经来了,要搭那过山索道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啊。来,把药给我。”

“哦……”笑天眼中划过一道一闪而过的光彩,如星辰璀璨,因疼痛而攒聚的眉心亦全然舒展了开来。嘴角也轻勾出一抹淡近似无的微笑,递过手中的金创药给致远,便乖乖的俯身躺了下来。5B3D9ACB伫叶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风致远盘膝坐在笑天身旁,轻轻撩开刚刚亲手覆在他身上的白色衣袍,少年雪白的肌肤在皓洁的月色下呈现出玉一般的温润,美得令人眩目。虽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少年那具赤裸的身躯又整个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之时,致远还是忍不住有一丝的呼吸紊乱。

深深吸了一口气,致远稍摄心神,这才伸手撩了一陀药膏往笑天臀上那处淤青泛紫的伤口抹去。

“痛了,便告诉我。”仿佛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声调,但还是泻露了一点点的情绪。

“嗯……”笑天没有回头,只随口咬住一枚槐叶含含混混的应一声,微涩的叶汁带着一股清香甘甜,直透到少年的心坎里,又伴着一缕久违的温馨,随着周身血液流经身体每一处,在少年脑海中幻化起一股微妙的遐思。

致远伸出食指将膏药均匀的涂抹在笑天那处伤口上,再缓缓的打着转,一圈一圈画了开去。小家伙的臀瓣虽小巧却也浑圆结实,轻轻按去,柔软而又紧致。

月亮淡淡的光晕映照在少年浑圆挺翘的小屁股上,轻轻笼上一层清冷的银霜,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肌肤,吹弹得破。在被致远用指腹轻轻按摩了几周之后,更是渐渐泛出一抹粉色,澄莹润泽,仿佛最上等的美玉。

渐渐的,致远那细白匀称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这陌生而熟悉的触感,这熟悉而陌生的温柔,让他无法忽视,让他害怕到轻颤。只是,在那心底不为人知的深处,却依然有一阵小小的波动,不可遏制般,一点点的荡漾开来。

被揉按过度的热力开始在笑天身上肆意漫延,小家伙不安份的扭了扭身躯,侧转过头,扑扇着鸦翅般的睫毛,低低喃喃着道:“阿远,阿远……好了没啊……我……”

“伤得并不是很厉害,这会儿涂了膏药,过几日便会好了,待会儿你侧着身子睡便是了。”致远收起手中的药膏,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一事,便重又坐了下来,伸手欲翻过少年的身子,温言问道:“你腿上也刮伤了几处,对么?转过身来,我一并帮你上了药吧。”

“啊!不!不要了……”笑天突然俊脸酡红,伸出双手在周围一阵摸索,想要抓住些物件固定住自己的身子。怎奈周围就只几株松柏,还离自己足有一丈远!于是,在少年两只小爪子挥舞出满天的青草绿叶下,他那赤裸的身躯已是被致远完全翻转了过来。

刹那间,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笑天是出于少年的羞惭,而致远,则是出于本身无法抑制的震憾。

只见少年细密而柔软的毛发中,那粉色的小东西已经很不老实的微微抬头,顶端甚至已是开始渗出晶莹的液珠。致远亲手打开的这幅在席天幕地之中的诱人的画卷,异常魅惑,让他双唇发干,嗓子眼里几乎便要冒出烟来。

笑天忙不迭的蜷起身子,早已被调教的分外敏感的身子受不了自己所爱之人那一双手些微的触碰,这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两人的关系此时微妙而难以理清,而自己春情勃动的模样却被已是被他尽收眼底,这样尴尬的事让笑天恨不能找个地洞一头钻下。双颊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红晕染透了耳根。

“阿远……”少年那望向致远的眼波迷离而又朦胧,笔直挺秀的鼻子下那鲜艳欲滴的唇半启着,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少年那一脸羞涩乖巧的模样,惹的人心头忽如有火舌舔过,焚起周身的情欲烈焰。

月光很静,洒落一地的碎碎光影,一只蝴蝶翩然隐没入月影中,惹人遐思。夜色象淡薄的胭脂,渐渐在丝绒般的天空弥漫开来,静止的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情调,更是把这个疏星朗月的夜晚薰出一种异样的诗情画意。

致远此时的神思有一丝凝滞,待回过神来,脸庞上的神色却是更为复杂难言,满眼是理智与欲望,是波澜起伏的纠缠,是无穷无尽的挣扎。

纠缠,挣扎,然后,下定了决心般,缓缓的俯身而下。

啊!啊!!阿远……他!他向我靠过来了!!难道,难道他是想要……看着致远的身子凑得愈来愈近,笑天的心不由得砰然急跳,“咚咚、咚咚咚”,在这静谧的夜中,这异常清晰的声音让人几乎头昏目眩。

两人的身子越靠越近,笑天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致远的眼睛,那墨黑的眸子光芒流转异常的幽凝深邃,一道微微颤抖的身影,在他的黑瞳中若隐若现。

那是夜空般的黑色,似比水更深,似比火更浓,仿佛,是无数海水和火焰在眸中翻腾和搅动,水与火的缠绞,带来一股风云欲来之势。

少年浑身的肌肤都因过度的紧张而绯红一片,一双盈润水泽的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一眨都不敢眨。舔了舔发干的唇,牙关轻扣,用力屏住了呼吸。

风致远瞟了笑天一眼,俯身在他身后侧取过自己刚才掉落在草地上的避虫膏瓶儿,静静的搁在少年那已渗出一层细汗却微微颤抖的掌心。又捡过一旁的衣裳,轻轻盖在他那具百般诱人的胴体上,平平淡淡的道:“把衣裳穿好再睡,莫要着了凉,这避蚊膏涂在手脚和脖颈上,可驱蚊虫。若伤口还是疼,便侧着身子睡吧。”说罢,便起身而去。

才跨出一步,披在身上的衣裳却是被拽住了下摆,致远低头看时,却见少年那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拉住他的衣角,太过用力的指节泛着白,微微颤着,如秋风中的落叶。

“别走……”笑天脸庞上的绯红已褪成惨白,那双美丽的眼睛紧紧闭着,剧烈颤动着的睫毛上悄然滑下一颗细小的泪珠,在清冷的月色下,泛着幽蓝的光芒。

那一滴泪,仿佛凝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悄悄的落入致远心底最深处。而心,便被水晶幻化成一片深蓝色的海,泪落在心里,便是在那海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那片超越忧郁的蓝,让致远的心骤然一软。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过身来,轻轻握住了少年那苍白纤细的手指,蹲下身子问道:“好好的,怎么哭了?”

“哪里好了,一点都不好!”笑天见致远并未掉头就走,不由得精神一振。当即便悄然睁开蒙着一层氤氲雾气的双眼,幽幽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咬着唇道:“以前,我那个……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一走了之的……我,我难受……”

致远听罢几乎便要笑出声来,只强自隐忍着,装作没听出少年话中之意,温言道:“夜深了,明儿你还要带着人去崖边弄那过山索道,早些睡吧。”

“睡不着!”笑天见致远这会儿神色颇为温和,便索性涎着脸凑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腰,软语求道:“阿远,草堆下头的石头太硬啦,这会儿我屁股痛,腿也痛,怎么睡得着!你别走了,跟我一处儿睡,也好让我靠在你身上睡,好么?”

致远那双黑漆幽深的眼眸突然沉静下来盯着搂着自己腰身的少年,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终于还是缓缓地躺了下来。毕竟,笑天是为了救他这才受的伤,他没有法子,也不忍心拒绝。

笑天眸中的雾气顿时飘散开来,重现灿然光华,那夺目的光芒,便是天边最耀眼的星子也比不上。

“阿远,这回,若能顺利逃出这亭柏坡,我们就和好吧,把过去的不痛快统统抛开,好不?”少年伸过腿勾着致远的腰,双手又搂住他的肩膀,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又是暖和,又是舒服,忍不住嘴角轻勾,扬成一个诱人的弧度,眼角飞扬,露出一抹少年独有的活泼俏皮。

“这会儿,我没心情想这些……”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正不安分的扭来扭去,腿间那一片炽热火烫抵在自己的大腿处蹭来蹭去,还有那甜美圆润、鲜嫩如花瓣般的双唇,亦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着实惹人犯罪!

致远伸出手掌,不动声色的按住了他的腰肢,同时,也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神,静了片刻,这才沉声道:“派去靠近萱城那边守卫的士兵前两日传回消息,说是周朝的将士这几日往亭柏坡修的路已是越来越近,不出意外的话,只怕还有三五天便会接上这边残存的驿道。笑天,我们所剩时候不多了,你且先把全付精力都放在索道上吧。别的事儿,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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