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番外——菊花三弄
菊花三弄  发于:2011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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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剁头,最关键的是,报酬也还没结。”

船匪虽是匪,骨子里也总是憋着那么一口义气在,被人做了替死鬼乃是奇耻大辱,易和这话却是正正踩中了他的痛脚。

“我雇你,”易和坚持,双手背在后面,故意将袖中银票搞出似有若无的响声——明显利诱,暗地里还是给他前面对银

子的鄙夷留了台阶下。

韩涉阴沉着脸不语,易和于是将他这次的沉默当成是默认,拖着他开始谈论押金的问题。韩涉脸色很臭,愤恨道:“别

告诉我今天是沈段派你来的。”

“啊?不是,只是我看好你而已。”

“叶锦川你个王八犊子……”

易和眸光一闪,用一双招子水灵灵看向他道:“押金什么的就算了,现在大理寺卿跟我们一国,我给他到个招呼,加强

这附近的巡逻就好。”

不等韩涉下一个拳头招呼过来,易和早一个闪身退到门边,“马大头,你还认得我,我很感动。”

说完脚底抹油。韩涉扒门缝看,只见暴雨如瀑,早就淹没了此人的身影。

臭小鬼,下次再敢叫爷一声马大头试试,韩涉阖门,只觉大雨冲刷,周身凉意顿起。

雨很大,不一会儿就把人浇了个透湿。易和于是也放慢了脚步,抹一把迷了眼的雨水,目的地是长街尽头的陈府。

路上没有半个人影儿,易和也就不顾形象地走得像个游魂,模糊了视线的雨帘中,前方隐约一个人影,白衣,笑盈盈向

他伸手。

都说特殊天象和人气场低时能看见一些好东西,这次他真是好运,居然碰到白无常了!

神棍毕竟是神棍,坑蒙拐骗可以,遇到真货了,还是脚底抹油为上。易和仓促对着那影一鞠躬,转身,迈步。

衣袖却猛然被人从后面拉住,易和头皮一麻,僵硬着面皮缓缓回头,只见沈段额前黑发淌水,缕缕贴在尖削的额前脸颊

,倒是透出几分不食烟火的幽魂味道。

易和抚胸,咧嘴笑得尴尬:“呵呵,沈段……原来是你啊……”

沈段扶额,从易和刚才的表现就知道自己又被当成了什么东西了。这小神棍最近又经常犯病,脑子里面除了怪力乱神,

就不能装些正常的东西么?

“是,有痴情人阴魂不散,想白日现身。”撩开易和覆了面的额发,沈段调笑,在白亮的天光下脸色有些苍白。

易和于是眼睛笑弯,堪堪把手搭上他肩。

沈段却在这时动情,就势把一个湿漉漉的水袋一样的身子圈进臂里,下巴枕在易和肩窝里,喃喃道:“明天……”

身子却被人掰正,易和的脸离他不到一寸远,许是感觉到了说话间喷出的气流:“什么?”

当时怎么就废了小神棍的耳朵呢?沈段这时开始无奈,最近易和反应越发自然,以至于自己常常忽略了他耳不能听的事

实。

“明天,我准备进宫面圣。”

“是凶是吉,你帮我算上一算吧。”

易和垂眸勾起嘴唇笑,手指隔着沈段已经紧贴在身上的衣料,在锁骨处打转:“这卦太大,我们换个方法占吧……”

第十七章:天子何如

暴雨,空巷。

绝对适合情人之间重逢、分手、闹别扭的场景。

浸饱了水的衣服沉沉的挂在身上,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先脱衣服。宽衣解带之间沈段好歹还看了一下四周,一个旋身把易

和按在了街道拐角处的墙上,免去了在别人窗下表演活春宫的麻烦。

这占着占着卦,怎么就占成这样了呢?不过从来也不是禁欲的沈段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创意做这种事情的,小神棍既然

好兴致,他也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感觉到易和冰凉的手指毫无顾忌地顺着他的锁骨滑下,劲道不轻不重地一根一根按压着他的肋骨,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撩拨得人心痒痒。沈段嫌碍事般一把将贴在额前的头发悉数撩到脑后,手顺着易和本就已经是挂在身上的前襟处探入

,在胸腹处重重地摩挲。

“啊……”本来就被微凉的雨水浇得几分敏感的身躯轻轻发着颤,易和不由自主地仰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可是雨

水马上落进了嘴里,搞得他又立刻偏头伸舌头吐掉。沈段被他的动作弄的好笑,腾出一手来,两指按上那淡色的唇瓣,

轻声道:“在这里?”

易和长发盖脸,本来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双手向后抵墙撑住不断颤栗的上半身,胡乱点点头。

沈段呼气,想想也是,这些天寄人篱下,做那事儿就像做贼,不由得兴致顿起。满意地感觉到手掌下那两颗轻轻一碰便

充血挺立的颗粒,又恋恋不舍般在那湿滑的大片肌肤上流连一遍后,才将人翻转过去背对自己。

“手撑着墙。”轻拍易和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沈段声音已然沾上了情欲的沙哑。

易和照做,感觉到下身一轻,沾了水的下衣落地,细密的雨丝纷纷落在腿上,然后背上一沉,一个同样湿淋淋的身子贴

上来,只是硬硬的抵着自己的那一部分,火热。

呼吸没来由的紊乱起来,半是因为从后面这个姿势对于易和来说,一是看不到,二是听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根本

无法预测。

有一种未知的恐慌,与此相比更多的是将身心尽数交付身后之人的,坦荡荡的快意。

但这时他还没忘沈段明天要干的事情,断续道:“你明天……莫染了风寒……”

沈段闻言,只是一手捞起他腰,一手借着白皙臀缝间流下的水流,抽出两指在洞口绕圈,然后,一举攻入。

与皮肤的冰凉触觉不同,指尖所及处是紧实的火热,可能因为对比,热度比以往还要高上些,此时因为沈段手指的突刺

而下意识的收紧,更加死死吸吮住沈段的两指。易和光裸的脊背上两片蝴蝶骨更加难耐地抖动,头深深垂下到两臂之间

,细长的手指划过墙面上的青苔,留下道道痕迹。

“呵……”沈段发出一声会意的笑,这一次两指不在贪恋那一片火热,而是抽插几下便干脆地退出。带出的红色内壁因

为遇到冷空气而猛地紧缩,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撞入。

易和仰头低吼一声,也顾不得雨水劈啪直落在脸上嘴里,胳膊上发软,身子堪堪就要前倾,沈段无处借力,干脆一手撑

墙一手固定住他的腰,挺起腰身几个撞击后,甚是贴心地帮他抹开脸上成股留下的水,将人就着连接的姿势转了个面。

雨势却在这时转小,天光也渐渐亮了起来。

两人一致望天,沈段挑眉道:“春宵苦短啊,我们快点。”

易和舒一口气,一条腿主动缠上他腰,刚才情乱中挑拨起的前身一下一下,下意识地摩擦着沈段的小腹。

沈段眸下微沉,下一刻已经执起易和的手,握住了他早已昂然挺立的分身。

“一起?”语气是问,手上的功夫却霸道地先一步动作起来。

而嵌入易和后穴的硬物也一刻不含糊地大力穿插起来,前后夹攻的极致快感让易和腿上脱力,背上就抵住了铺了厚厚青

苔的墙壁,冰凉湿滑,却不硌人。

“一起……”易和手上加力,脚尖点地,迎合上一下强过一下的撞击。

雨声渐弱时两人的起伏也渐渐停下,身后的街道上也渐渐传来人声。地上积水哗哗,卷带走了一地情欲的痕迹。

易和靠着墙根蹲下,迎风很响亮地一个喷嚏,打得脑中嗡嗡乱响。

好一会儿他才从高潮和喷嚏带来的窒息状态中回过神来,哑着嗓子道:“沈段你不信鬼神,占卜还不如这方法更能让你

安心。”

说完迎风一抖,又是一个喷嚏。

纵欲野合的后果就是,易神棍单薄的小身板中招,得了伤寒。

七月的天气,到了清晨时分,还是会有一丝丝的冷。

易和此时就是觉得如坠冰窖,身子像火炭一般全身汗如雨下,偏偏还抱着一床五斤重的棉被瑟瑟发抖。

沈段就在他面前,换衣、方帽银带束发,不一会儿就搞了个翩翩书生公子的形象出来。

“沈段……”易和从被窝里颤颤地探出头来,上下牙齿打架,吸吸溜溜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说要去面圣,可没说在哪儿面。”沈段俯身摸了摸他额头,手下滚烫,“回来给你抓点百草屋的药。”

易和被窝里伸出手,做了个感谢的手势,顺便还要求带一点那里最好的龟甲回来。

百草屋的龟甲,据说都是八十年往上的老龟,按斤称,五两银子一斤。

沈段破天荒没讽刺他贪得无厌,只是微微笑道:“好。”

于是满足了的某人又缩回去继续夏眠,沈段拍拍床上那个隆起的棉被山,沉吟片刻,默默阖上房门。

“暗卫不足惧。”

从沈泊那里得来的消息,据陈之仪说是用刑的时候趁着两人肢体接触塞给他的字条。沈段摇头,看来他这个哥哥,底牌

还真是不少。

不过就算暗卫是己方的人,毕竟是要动手的事情,沈段也并没有一夫当关的意思,看看天色,这个时辰,他的人应该已

经埋伏好了。

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今天他干着一样的事,目的却不是为了令诸侯,有些东西不能放手,否则一旦别人落井下石,就

连自己生存的空间都不可能有。

很不起眼的一个坟茔,位置倒是低调的向阳对水,周围草木葱郁,易神棍给他大哥选的上好风水的阴宅。

不过现在沈段倒是要感谢易和选的这地儿了——半山腰上茂盛生长着的灌木丛,正是藏人的好地方。

突然,沈段停步,感觉背后风声微动。沈段手势如电,腰间短剑瞬间便已出鞘,一个转身直指身后。

背后那人青衫短衣,可笑的是脖子上还挂了一个白布,看上去像奶娃用的围嘴儿。因为脚下用了轻功,差点收不住脚撞

上剑尖。

下一刻沈段腕下剑花一洒,人已经绕到了身后将来人的膀子制在了身后,剑锋堪堪抵上那人的咽喉。动作只在瞬间,一

气呵成。

“是你?”紧紧挨着胸口的身子,过热的体温透过衣衫都能感觉得到。

“怎么回事?”沈段松手,一双眸子直直看进满头热汗的易和。

“暗卫有变,我是来截住你,免得打草惊蛇。”易和面色又白了几分,双手撑上沈段的肩,虚汗如雨下。

沈段闻言面色也是一紧,伸胳膊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陈之仪告诉你的?”

易和已经缓过一口气来,点点头。

皇帝身边的暗卫,其实早就换人。以前那个和沈泊一国的,现在正是因为霉米的案子囚禁在大理寺的地牢里。

至于之前那个暗卫的身份,陈之仪扒了人家的衣服看光了人家的身子,到今天早上也才略略猜到。然后去了趟牢房,会

了沈泊,于是一切明了。

而劳碌命的易和,好不容易缠绵病榻就被人从被窝里揪起,陈之仪面色极其恐怖,河南方言又冒了出来,易和连看带猜

才懂了他的意思。

暗卫已经换人,沈段此时一去,不啻于羊入虎口。

“如此一来,挟天子这条路就行不通了。”沈段叹气,表情终是滑过了一丝遗憾。

这本是个绝好的机会,叶锦帛的祭日一年也就这么一次,而且又是刘泽显独身前往。别说他等不起,下一年皇帝还会不

会记得叶锦帛这个人,还是个问题。

这时身后马蹄笃笃,一匹黑马从小路尽头终于奔来,马背上无人,鼻尖和油光水滑的皮毛都淌着汗珠,围着两人打起了

响鼻。

“我本来骑马来追,谁知道这头骡子死活不肯下河。”易和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对沈段伸手,“这畜生倒是不错,还知

道绕路追来。”

“暗卫不止一人,只靠几人缠斗的话,会有人回去通风报信,引来大军就说不好了。”易和分析道,“不过,换了穷凶

极恶的土匪,可就不一样了。”

“韩涉?”沈段眼睛一亮,“倒是个不错的点子。易和,你倒是有几分手段。”

易和偷笑,出了一身汗后倒觉头脑清醒了不少,只是伸出两根指头一比:“事成之后,百草堂的龟甲,两斤的我要两个

。”

“可以。”沈段应答,仰头锋芒乍现。

“大人你对我真好。”在金贵无比的龟甲面前,许久不见的尊称也用上了。

沈段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双手执缰,马儿得令飞奔,溅起一路尘土。

第十八章:螳螂捕蝉

山那边已经是混乱一片。

“大人。”道旁有人若干,本来是接到了陈之仪的报信暂时退居这里,此时现身。

几十人会合后走到半山,能听得山背后一片寂静,据探子回报,韩涉他们一帮船匪人数大约几百,皇帝那边暗卫现身了

十人,但是否还有躲在暗处的,尚不清楚。

“你们退在这里,可看到有暗卫模样的人下山?”沈段问道。

“没有,下山后官道就是这一条路,我们怕他们回去叫人,一直盯着呢。”

“那暗卫功夫了得,会不会另辟捷径?”易和皱眉,提出一点疏漏。

“应该不会,事态紧急,只有走官道才是最快。”沈段紧了紧马缰,把马在一旁拴牢,“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没露面

的不会超过两人,所以他们现在才腾不出人手去通风报信。”

“大人,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一旁有人这样问道。

“你们盯住这里,如果有人跑出来,除了皇帝以外,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沈段找了个临近突起的小山包,能透过

正前方的山体凹陷处看到对面的战况,“我们在这里观战就好。”

而山的那边,两方明显不均等的势力正在对峙。

原本只是在远处树丛中露头的船匪,现在包围圈正在无声地缩小。

此时刘泽显身前暗卫已经用人形成了一个小圈,剩下的在前方做出了防御的架势。叶锦帛的阴宅却又好死不死的正好坐

落在一块没遮没拦的空地上,其后靠山,死角。

暗卫不敢妄动,只能警惕地盯着对面船匪手中弓箭的箭头,在阳光下点点刺目。面对这种远距离射程的冷兵器,暗卫纵

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艺,无奈保护皇帝的任务在身,不敢损伤了本就不多的人手。

夏日的风,渐渐炎热起来,热汗流下,两方都有些躁动。

速战速决吧。

“皇上问,你们想要什么,能满足的可以尽量满足。”一个暗卫开口,传的是刘泽显的话。

“我们就是来要工钱的。”人群里面有人起哄,顿时嚣笑成一片,“逃了债的主儿,现在正被你们藏着呢,哈哈哈——

谈判于是崩溃,人群开始蠢动。

无暇多想船匪不着边际的话的意思,羽箭声音破空而来,守在前方的暗卫挥剑挡下,但是肉身毕竟比不上盾牌,当场射

翻两人。

随即后方接着,拉弓上箭。

“小神棍,”沈段面部肌肉抽搐,一把扯下易和叼在嘴角的狗尾草,“他们真放箭了啊,你跟那些土匪说清楚了没有,

我们不是要弑君啊!”

“唔,”易和咂咂嘴,“我看那皇帝也挺想我哥的,成全他们这一对地下作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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