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桥十一街坊+番外——viburnum
viburnum  发于:2011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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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一诺只剩了愣在门口的莫名其妙。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怎么好像自己找了有妇之夫似的!

简直郁闷到可笑了,先是跟个处男纠缠不清,后是打野食偏偏打着了个有主儿的干粮,老天爷对他也太“厚爱”了吧?

苦笑着一把甩上门,想到自己又要掏全额房钱,情况却完全不一样的严一诺干脆滚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了自己的脸。

算了!随它去!先睡一觉再说!

一肚子火气,一脸丧气,严一诺闭上了眼。

他睡不着,周围的环境刚刚安静下来,他却睡不着了。

某个明明不在跟前,却让他觉得出现在幻觉里的,年轻,青涩,认真,热情到显得鲁莽的男人,好像正爬上床来,不情

愿又控制不住的,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混账小子!!”恨恨的咬紧了牙关,严一诺在感觉到身体又异乎寻常热起来时,终于把手探向了两腿之间。

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触摸,紧跟着,便是压制不住的欲.火喷薄了。

他想着那小子乱到没有什么章法可言的搓弄,想着那种把他弄疼了的力道,那种被常年糊纸盒外加打鼓弄得有点粗糙的

指尖,从顶端滑过时的摩擦感,然后就再也无法矜持了。

“操.你祖宗的……在室男!”恶狠狠说着,恶狠狠揉搓着,从至高点,到最下方,从前到后,从带点儿自虐的把玩身前

的物件,到指头再也忍受不了的探索到身后的穴口……严一诺把脸埋在枕头里,回忆着那为数不多的几次情事过程里那

小子的动作,一步步把自己逼上陌生人已经无法带给他的高.潮。

坏了……真的坏了。

脑子里被释放瞬间带来的眩晕感弄得天灵盖都被揭去了似的,严一诺没有压制自己的声音,他像是每一次被那个年轻的

,健壮的,明明不是什么男模却让他格外血脉涌动的身体,牢牢抱着冲破最后极限时那样,从喉咙深处流泻出难耐的呻

吟。

而后,是好半天都平定不下来的喘息,还有眼里的湿润和脸颊的绯红。

实在是……很舒服……

他想。

他想让那小子的物件用力戳刺进来,想感觉到那平坦的小腹贴着他的屁股,想被一路挺进到最深处,想要那种可以把他

的魂儿都撞飞了的激越感。

他想听见那家伙昏了头的粗重呼吸,那处男干干净净的呼吸……

他想在事后仍旧让那双手臂抱着,虽然粘腻虽然潮热,却踏实到无以复加。

真是他妈的邪行了啊,他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对同一个身体如此留恋的。更何况,那是个根本不懂得什么高超技法的生手

真是让人自尊心受伤,他明明不是那种可以一奸钟情的人吧……?

高.潮过后,有的是茫然与空虚的时间,严一诺看着天花板,许久都没有理清混乱的思路。

再然后,他睡着了。

他睡了个不知今夕何夕,直到第二天正午时分才爬起来。

退了房,他打车回家。

而后,让他完全想不到的是,吴小可正在等他。

听见他开门的声音,那小子就循声出来了,颇为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一向不喜欢沉默气氛的人开了口。

“那个……”

“干嘛?还想再玩儿一次?”眯起眼看着对方,克制着想扑上去啃两口的冲动,严一诺冷静的问。

“你能不能别一张嘴就找茬打架啊……”头疼的捏了捏鼻梁,又戴上黑框眼镜的吴小可走近了几步,“跟你说一声啊,

今儿上午……你妈来了。”

“……什么?”

“真的,上午八九点钟吧,一个挺瘦的中年妇女,呃……大概这么高,短头发,眉眼确实和你特像,估计应该不是瞎说

的。”比划了一下来访者的身高,又简单描述了一番,再看向对方的脸,已经有了不安的表情。

“只有他一个人来嘛?还是说,有个男的跟着?”严一诺紧张起来,继而又忽然觉得这么站着对话很是怪异,略微错开

了一点位置,他指了指自己家,“那个,进来说说,行吗。”

“哦,等我拿钥匙。”倒是没有拒绝,抓了钥匙就关好门跟着他进了屋,吴小可在坐在沙发上之后接着讲上午发生的事

儿。

情况多少是有点儿复杂的。

最先见到那自称是严一诺母亲的女人的,并非他,而是娄沫,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的兄弟俩在被窝里腻歪够了之后,哥哥

大人决定先去买早点,可刚揣上钱,拉开门,就一眼看见了站在旁边那家门口的人。

他吓了一跳。

学生时代深受裂口女地缚灵传说之害的他最讨厌看见黑暗角落里的人影,老式楼房最要命的还偏偏就是楼道足够阴暗,

不肯承认比宝贝弟弟还怕鬼的娄沫先是虎躯一震,跟着便抬高音量问了一句“您找谁?”

对方说,要找这家的人。

这可犯难了。

“哦……他啊,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作息时间,一直也没接触过,您要是问跟他对门儿这家估计还有点儿用,他们俩偶

尔还打个招呼什么的。”想着那头两天在聚餐时,吴小可鬼鬼祟祟跟对门儿打招呼的样子,娄沫心里一声没辙的浅笑,

“您等会儿啊,我给您问问。”

这么说着,他去敲吴小可的房门,刚敲了两声,屋子的主人就从楼下走上来了。

“你干嘛去了?”看着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家伙,娄沫一愣。

“哦,我昨儿上我爸妈那儿去了。有事儿?”

“啊,这阿姨说是住这屋那人的妈,你知道这人上哪儿去了吗?”

正好一针戳在脊梁缝儿里。

疼死喽。

“哦,不知道。”摇了摇头,吴小可掏钥匙开门,“我昨儿要在家兴许还能听见点儿动静。对了,我刚在楼底下看见他

的车没开走,估计出门儿买东西了吧。”

这话说得,要多亏心就有多亏心。

车没开走,必定不是去单位,人又不在,如果不是昨儿晚上买醉寻欢去了,还能是干嘛?

“那个……要不您先进来坐会儿?说不定待会儿就回来了。”指了指自己屋里,吴小可矛盾的提议。

对方当然拒绝。

说是去楼下再等等,那瘦小的女人道谢之后离开了。

娄沫自然先去买早点,吴小可躲进家门,扔下钥匙,疲倦的长吁了一口气。

事情大致就是这么个样子,精简之后说了说情况,他看着严一诺的反应。

那应该就叫没什么反应吧。

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就再无其它了。

“那,你赶紧给你妈回个电话吧,我走了。”自觉无趣,站起身想要离开,却听见了对方自嘲一样的低语。

“她但凡要是接我电话,那才真是新鲜了呢。”

“……都亲自来找你了,还能不接你电话么。”停住脚步,吴小可回头看着他。

“你不会理解的。”笑了笑,严一诺低着头叹了口气,“你没跟你爸妈说过自己和男的睡过觉吧?”

正问到让人脸红的点子上,吴小可下意识的一摇头。“暂时还不敢。”

“劝你一辈子都别‘敢’。”叹了一声,那男人像是置身事外一样说着,“爸妈都是这样,平时说是儿女什么样都能接

受,一旦你承认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们宁可你是杀人犯贪污犯抢劫犯什么的。”

“那你……”

“行了,没事儿了,你回去吧,多谢。”再次道谢,严一诺站起身,像是要把对方送到门口。

吴小可没让他送,他自己离开了。

然后,就是一个下午的不踏实。

那家伙一定是跟父母坦白了,而且情况似乎闹得挺僵,但是现在既然老妈都亲自来了,想必……

“靠,我为他的事儿操什么心!”懊恼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过分在意对方的私生活,吴小可给了自己后脖颈两巴掌。清醒

了清醒,他把做了一半儿的纸盒放在一边,趿拉着拖鞋朝浴室走去了,“热死个人,这桑拿天儿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

桑拿天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没人知道,不过熬过了剩下七月,桑拿天儿终究会在立秋之后走向终点,现在不知道自己

的烦闷会何时结束的吴小可,只是把罪责推给了天气而已。

洗了澡,把空调和电扇同时打开,就不敢再开电脑了,老楼房就算进行过危电改造,终究还是没法满足太大的用电量的

,关着灯,光着膀子,只穿着内裤靠在沙发里看电视,他决定今天靠冰镇啤酒填补心灵的空白。

可老天爷似乎不准备让他踏实,因为敲门声不客气的又响了起来。

想着如果是娄沫,他就干脆叫他和他家那小可爱一道过来喝酒聊天再下个五子棋什么的,上次陈云汉教给他的偷棋子儿

作弊法还没实践过呢……

走到门口,开了灯,拉开门,他才意识到,什么狗屁五子棋,什么娄沫小可爱,都成了烟云,门外站着的,还是严一诺

“你饶了我吧……”快要欲哭无泪了,吴小可捏得啤酒易拉罐喀啦啦响。

“我是来还你东西的。”对方提起手里那个纸袋给他看,“你的浴巾。”

“哦。”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撇了撇嘴,让开门口,他引狼入室,“进来吧。”

严一诺看了看他,继而终究还是进了门。

“洗过了,你要是觉得不干净就自己再洗一遍。”把纸袋放在玄关柜子上,严一诺挺随意的说着。

“不用了,你家里比我这儿可干净。”想着自己平时洗衣裳也不大认真的,吴小可指了指沙发,“坐吧。”

“你不怕我有什么传染病留下吗?”与其说是捉弄揶揄,不如说根本就是自嘲的问着,严一诺坐下之后,只看了一眼那

个仅仅穿着一件遮蔽物的身体,便挪开了视线。

很危险……不能再看了。

“你不是完事儿之后立刻洗澡的那类么?”吴先生似乎也觉察到了事情的别扭程度,但现在再去套裤子似乎太过愚蠢,

干脆当作没这回事儿的坐在沙发上,他开了另外一罐啤酒。

“……你前天走了之后,我就没洗。”翘起二郎腿,都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支烟点上,严一诺呼出烟雾的同时眯起眼

来。

“前天……”小处男脑子里开了锅,啊哈,前天啊,就是说那个SM现场了?“你就不怕我有什么传染病么。”

“可能性太小了。”严一诺轻轻笑出来,“再说,我也没力气立刻爬起来洗澡了。”

“你别说了成么。”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吴小可干脆没了心情的放下易拉罐,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那个……你的手,没事儿了吧。”

“能有什么事儿。”严一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哦对了,皮带我也给你拿过来了,也在那袋儿里。”

好极了,这就更让人脸红了,不光让这个一怒之下疯狂了一把的家伙回想自己的犯罪情节,还让他细致回想自己是如何

落魄离开连犯罪工具都忘了拿?

“那、那个,你……你给你妈打电话了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来这么一句,吴小可感觉脑袋的昏沉程度在直线

上升。

“没有。”摇了摇头,严一诺深深吸了一口烟。

“还是打一个的好吧……”

“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大热天儿找你来了,说不定家里有什么事儿呢。”

“家里要是真有事儿,她早就打我手机了,我压根儿也没换号。”

“哦。可……我看你妈,似乎是……有点儿什么事儿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几乎笑出来了,严一诺掐灭了烟,扭脸看着那小子,“你是想劝我当一回孝子嘛?”

“没这么想过。”郁闷的回敬了一句,他低下头去,“而且我看你也不打算当。”

“有时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对方好像并没有发怒,反而像是在解释什么很难说清的事儿,却又不打算期待谁能听懂

,“你想,人家不给你机会,试过很多次,也就腻了烦了。”

“你……真跟家里……那什么了?”都没敢直接说出来某个伤害性词汇,吴小可脱口而出之后,忽然觉得后悔。

但严一诺的回答只是一个摇头。

“断绝关系?没有明说,可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话说出口,又反应过来似乎没必要讲,严一诺隐藏起自己所有即

将展现出来的,最深藏的某种感伤情绪,摇了摇头,站起身,“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是乖小孩儿,我是忤逆种。得,

乖小孩儿就乖乖跟家呆着吧,我走了。”

“哎……”吴小可下意识的也站起来,“你、你不会又打算出去那什么吧。”

“什……哦,你说打野食啊。”笑了笑,严先生的坏人气质又浮现出来,他用那双邪气的眼看着对方,言语轻飘飘的让

人崩溃,“我原本不想了,不过你一提醒,我又觉得这真是一好主意……你早点儿睡吧乖小孩儿,哥先忙着让别人上天

堂了~。”

你忙着让别人上天堂,然后让我下地狱是么。

吴小可心里这么咒着,而后在对方抬起手拢头发时,忽然发现了那手腕上明显的红痕。

不会吧……这印子还在啊……

“你等会儿。”干脆一把拉住那家伙,吴小可红着脸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瓶按摩膏,“这个给你。”

“什么玩意儿。”

“活血化瘀的,原来我上大学的时候是篮球队儿的,教练推荐的这东西,挺好用,后来,玩儿乐队,累了,肌肉酸疼什

么的,也能用它,你拿着吧。”

严一诺愣了一下儿。

而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他笑了。

“这不是你留下的。”一回想起昨儿晚上就格外恼火,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419,床上不合也就罢了,竟然还跑来了千

里寻夫一般穷追猛打的暴力分子!那混蛋一定是练家子,攥着他的手腕使劲儿拧,拇指还格外阴损的正卡在他腕关节和

手骨之间最怕疼的位置往里按,幸好他不是什么娇柔小女子,要不非掰断了不可!

“不是我……那……”

啊,哈,等一下,这小子误会了?

“嗯,和你无关。”挑起嘴角来,想着干脆当个恶人当到底,好让这种根本持续不下去的关系就此断开,严一诺重新找

到了某种恶劣感觉,“不过就是,你把我的SM喜好激发出来了,昨儿晚上,我就找了个人好好实践了一把,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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