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桥十一街坊+番外——viburnum
viburnum  发于:2011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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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开了门,却发现外头站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铁哥们儿。

“小孩儿~纸盒糊得怎么样了?”靠着门框,一看就知道是正在微醺的男人看着他,就好像看着等待自己生吞活剥的猎

物那样,探出舌尖,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薄嘴唇。

“这一上午,我跑了半个北京城给你买书……哥对你好不好?嗯?”

缓缓深入到那个让人销魂到几乎丧生的身体里时,娄沫抱着颤抖个没完的孩子,凑到他耳根低语。

“你是我哥……”娄尘尽量配合着那坚.挺火热的物件进一步加深侵略,一双从来不知躲避对方直视目光的眼看着每次都

能把自己折腾到几近失神的男人,“你、你有义务对我好……”

大哥同志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紧跟着,就是个奖赏这完美回答一样的撞击。

屋子里背德的交.媾声音开始蔓延,沉重的喘息,难耐的呻吟,交叠在一起,许久不能平息。

娄沫很认真的享受和自己这宝贝弟弟在一块儿的每一分钟,现在放了暑假,就更是要尽情尽兴,于是,两个人直到眼看

着快到了晚饭时间才消停下来。

“我叫外送吧,你先歇会儿。”好歹穿上裤子,娄沫俯身亲了亲团在床上无力起身的娄尘。

“不是说晚上红烧排骨吗?”睁开那双清澈的眼,虚软的大孩子微微皱眉,“你不是从昨儿个就念叨来着……”

“哥舍不得让你累成这样儿还做饭。”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娄沫看着那再度泛起红潮的脸颊,挑起嘴角,“行了你

甭管了,我叫个外送。”

“哦。”没了辩词的宝贝弟弟只顾乖乖躺着缓解情事的疲劳了,娄沫打了订餐电话,关好里屋的门,自己坐在客厅边看

电视边等候,然后,他没过多久就等来了敲门声。

“靠,这也忒快了。”看了看表,才过了五分钟而已,娄先生起身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吴小可。

“那个……”对方表情有点儿不自然,像是遇上了力不从心的事儿。

“干嘛?自行车给你放楼底下了,老地方。”

“不是不是,我至于那么小心眼儿嘛,不是问你车放哪儿了。”

“哦,那怎么了?”把门开大放对方进来,娄沫边关门边问。

“那个,你今儿晚上,能让我在你这儿睡一宿么。”

“……出什么事儿了?”

“啊,我屋里跑水了,水管子裂了,把床垫子整个弄湿了。”

“啊?!哎哟喂,你等会儿啊,我拿个墩布……”

“不用不用不用!”赶紧拦住这就要去厨房拿墩布擦水的娄沫,吴小可脸上开始泛红,“我都擦过了,真的,就是现在

没地方睡觉了而已。”

“那水管子呢?不漏了?”

“啊,堵上了,我爸妈搬走的时候不是留下一工具箱嘛,里头有生料带,我把裂口给缠上了。”

“……哦。”明显意识到,这十有八九就是个谎言,却最终没有揭穿,娄沫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成,你就住

这儿吧,就是得睡沙发了啊,好在这沙发不小。”

“没问题,打地铺都没问题,这大热的天儿。哈哈,哈哈哈……”

干巴巴,傻乎乎,心虚无比而且心浮气躁,这就是吴小可当时的笑容。

而让他笑成这样的罪魁,现在正躺在他那干爽的,从来没什么水管泄漏事件殃及的床上,谁的正沉。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下午,就在他开了门,看见严一诺的刹那,他意识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这个原本应该是不情愿中被他要挟索取“封口费”的男人,竟然如此主动的敲开了他的门,还用那种让人恨不能立刻扑

上去剥.光之然后凌.虐之的姿态在他门口晃荡!

“你……不是应该礼拜六晚上来吗?”吴小可一脑门子官司,怎么好像弄得自己是被要挟的那个似的?!

“我没带家门钥匙。”对方的回答听不出来真假,伸手拉住老式防盗门那监狱栏杆一样的栅栏,严一诺凑近了些,“今

儿单位聚餐,我以为之后还回去,结果就在外头散了,我的包,我的钥匙,全在办公室里……”

“那你怎么回来的?!”

“打车啊……”

好,好极了,有爱骑破山地的娄沫,就有爱打的的严一诺!嗯,也对,这家伙明显就是喝多了,这个样子也没法儿开车

了吧!果然周五就是让人放纵啊……啊,等等。

“你们中午聚餐来着?下午没上班儿?”

“啊,今儿是最后一天上正式班儿了。”

“什么最后一天……你让单位开除了?”

“放屁,今儿不是暑假了么。”

“暑……我靠得嘞你不会是老师吧?!”忽然滚滚而来的和替对方产生的罪恶感让吴小可几乎挺不住了。

“我才不干那么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轻轻打了个嗝儿,严一诺把额头顶在栅栏门上,“我是教委的,教委,懂吗?小

孩儿?哎,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外头热死了,我要吹空调……”

心里默念着“你坐办公室吹冷风习惯了吧?!”,吴小可终于没辙的开了门,他引狼入室了,跟着,狼就要以吃人为答

谢方式了。

被那看似只是微醺,实际上却好像已经烂醉的男人一把抱住时,吴小可听见了脑子里惊天动地的警铃声响。

“你、你喝得也太多了!”挡住亲上来的嘴唇,吴小可想去拉开那双手。

“有喜事儿,凭什么不喝多点儿?”

“不就是聚个破餐嘛!”

“是啊,聚餐刚一半儿,就有个同事说,他马上要当爹了,说,到时候请大家伙儿喝满月酒……”

“那关你屁事?!”

“……我但凡要是不在乎,也就真的不关我屁事了啊……”说到这儿,严一诺略微停顿了一下,跟着,他伸手过去,开

始一点点拉下吴小可那条内裤的裤腰,“我可留意他好几年了……要说起来,他长得还真是跟你挺像的呢。”

好极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雪上加霜被乘了N的N次方。

吴先生想,自己当时没有打人,大概真的只能说明他素质太高了吧。

“你郁闷个屁啊,我主动找来跟我睡觉的全都是多少有点儿像他的,你嘛……是最像的一个……”

吴先生又想,虽然陈云汉当时摔吉他草泥马时的激烈态度并不值得赞赏,现在,他倒是真的理解那种不发泄不行的心情

了。

然而他真的不想打人,一、打人有悖于公民那个什么公约上头的内容,二、趁着人大醉动手,等于趁火打劫,再说,对

于眼前这路浑人,一定要在他清醒的时候揍他才有意义。

把怒火压了又压,吴小可拉着那家伙进了卧室,而后一把将之摔在床上。

“不许动我的架子鼓还有我电脑,也不许躺床上抽烟,更不许用我的纸盒当烟灰缸!你给我老老实实睡觉,然后明儿早

晨天一亮就滚蛋!”

边说边从旁边的衣柜里翻出衣服裤子,还没穿上就听见那正在他枕头上磨蹭的男人念叨出声。

“你不安慰我一下儿啦?小孩儿……?”

“我没兴趣安慰你这种渣!”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渣,loser,懂吗!”英语一惯挺垃圾的吴小可,还是多少会那么一两个贬义并且用在这人身上恰如其分的单

词的,三两下穿上在衣柜里团到皱巴巴的T恤衫,糊纸盒的小孩儿怒气冲冲扔下那失败者,跑去娄沫那儿敲门了。

那天,到了儿还是编了瞎话的吴先生,在娄沫家里将就了一晚,他谢绝了对方在第二天帮他打扫房间的好意,带着气愤

,恼火,和不安,回到了自己家。

严一诺衣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指间捏着香烟,正坐在他的电脑桌前头,百无聊赖浏览着满是肌肉男模艺术照的

某些网页。

一个半成品包装盒,正摆在旁边,被用来当烟灰缸。

吴小可听见了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尤其是在他质问对方昨天都说了些什么鬼话的时候。

“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特诡异的话。”只是轻轻一笑,那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态度就把吴小可推上了绝路,“你要是没拿

录音机什么的给录下来,我就只能告诉你,我半个字儿也想不起来了。”

吴小可来了气。

他把严一诺扔出了家门。

他确实那么做了,虽然他更想做的是把那家伙扔出阳台。

怒火中烧关掉了那些肉色.网页,又像个洁癖患者一样清空了浏览记录和cookies,他把那个被用来当烟灰缸的纸盒抓起

来,三两下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坐在还残留着那男人体温的椅子里,吴小可平稳了呼吸,目光无所指的游走,最终停留在音箱旁边的电话座机上。

得做点儿什么了,他想。

楼道里,刚被扔出来,手里还夹着烟的严一诺处境有点儿糟糕。

领扣还敞开着,昨儿晚上扯下来忘了扔在哪儿的领带就在那小子屋里,腰带也是,最重要的是,钱包也因为觉得硌得慌

被掏出来了,现在他的状况基本就可以说是身无分文,手机和车钥匙在办公室锁着,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的表确实还值

几个钱外,别的就真的没有半点儿用了。

现在不是天快黑,而是天刚亮,这个时候让他连豁出去找个有钱胖老头来过一夜骗几个钱来都困难,更何况,他压根儿

就精神洁癖自视甚高审美标准严格,受不了去卖身骗钱尤其对象是胖老头。

自己从来没留过床伴的电话,不,其实是,自己根本也不想留几乎就等于陌生人的号码,手机里只有常联系的同事、对

口单位相关人员、父母家人和老同学的电话,然而这些人,要么就是他才不会去投奔,要么就是即便投奔了也不会收留

他的。

自己离开家很久了……

被知道他最不能见人的秘密后,他让父母从家里驱逐了出来,那时他还只是个普通的中学老师。狠了心,在外头租房子

住,拼了命的工作,想尽办法往上爬的严一诺终于离开了那所学校,进了教委。他成了教委的公务员,对下属学校面无

表情的指派任务,分配工作,道貌岸然提着公文包四处开会,座谈,没请过一天病假,没有过一次迟到早退,他在白昼

把工作打点到最完美,然后在入夜时换一副面孔跌进灯红酒绿璀璨霓虹中醉生梦死……

他觉得自己释放出去了,发泄出去了,然而实际上却果然如人所言,在躲避寂寞的过程里更加寂寞,燃烧掉的是年华和

酒精,留下来的是疮疤和伤口。

他起初怪旁人,后来怪自己,最后……便谁也不怪了。

事已至此,随它去吧,人生苦短,不及时行乐对得起谁呢。

啊……烟盒和打火机也不在口袋里,好像被他扔在那小子电脑桌上了……

该死的。

咔嗒一声,那扇门又拉开了。

里头站着吴小可,对方看着靠在楼梯扶手上,用鞋底一点点搓碎燃尽的香烟烟蒂的严一诺,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

“进来吧。”他说。

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竟然没有说出半句嘲讽或是娇纵的话来。

他进屋去了。

坐在床沿,他从对方手里接过挂着水珠的冰镇可乐。

“我不喝健怡,你将就将就喝这个吧。”吴小可把瓶子放到他手里,而后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我问你,你是不

是拿我当傻子耍着玩儿?”

“啊?”严一诺抬起头来,一声置身事外的笑,“你傻吗?”

“何止,我都傻透了。”明显就是对自己的嘲弄,吴小可哼了一声,接着说,“刚才,我给教委打过电话了。”

“!”

严一诺忽然抬起头来。

对方的表情不像是诈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教委的?”

“看来你是喝多了。昨儿你自己告诉我的啊。”

“……那……你怎么知道教委电话的。”

“你忘了114查号台是个好东西了?”没辙的皱了眉头,他打开自己手里的冰镇啤酒,喝了一口略微镇定之后继续着刚才

的话题,“我问了保卫处,确实有你这么个人,在统宣科,分机号0508,对吧。”

“闹了半天,你就是核实我身份去了?”严一诺笑了出来,“那人家跟你怎么介绍我来着?”

“我没问你的风评。我知道你在单位肯定不会这个德行。”低下头去烦躁的沉默片刻,吴小可又抬起头来,“我就是…

…把你们科长手机号要来,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他。”

这次,严一诺没有笑的心情了。

“我装成你,就说自己钥匙丢了,想问问昨儿聚餐在哪儿,你们科长是一大嗓门儿,还特热心,他告诉我了,让我别着

急慢慢儿找。然后我又给那餐厅打电话,问了问服务员,就说是有一男的宣布自己要当爹的那桌丢了东西,结果你猜怎

么着?”说到这儿,吴小可忍不住笑了好几声,那笑声很是百味杂陈,跟着,他抬起眼皮,看着对面已经露出警惕神色

来的严一诺,“人家说了,昨儿确实有个机关在他们饭店包了四五个雅间,可是呢,雅间的服务员都问了,没有捡着顾

客落下的东西的,让大伙儿喝满月酒的倒是有,不过那人根本不是要当爹,是要当爷爷了。那是个眼看着就要退休的老

公务员……怎么着?你其实喜欢上岁数的啊?我哪点儿跟那老爷子长得像了劳您大驾给指点指点。”

吴小可说完,等着严一诺给他一个解释,一个说法,但到最后,他等来的只是一声恢复了一些气势的轻笑。

“你这点儿才华,糊纸盒实在是太糟践了,你应该上国家情报部门上班儿,兴许还能为保卫国家安全做点儿贡献。”好

像很快就反客为主的男人站起来,把那瓶根本就没打开的可乐墩在床头柜上,继而走了两三步,就站在了对方跟前,两

个人之间的距离如此短,短到对方都可以嗅到他带着烟味的呼吸,“吴先生……你叫什么名儿我忘了,不好意思啊。我

就问你,你这么处心积虑要调查我,是纯属闲的呢,还是有什么个人目的?嗯?你要是想以此要挟我,换更多的‘封口

费’,没问题,我给。我也说过了,你挺合我意。可要是你有别的意图,那就够呛了,精神上物质上,我都没什么能给

你的。至于我昨儿晚上说的话……刚才我也声明了,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一喝多了就爱讲故事,同事算是轻口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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