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桥十一街坊+番外——viburnum
viburnum  发于:2011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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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跟这儿出生的,不,不仅他,连他爸妈都是跟这儿出生的,然后,时代变迁,日月更迭,已经二十好几的吴家小可

,在总被老街坊的大妈大婶们惦记着介绍对象或者干脆把自家闺女许配给他的年纪里,认识了住在对门的严一诺。

严先生并非老住户,就好像娄沫那家伙一样,都是房子的租客,娄沫是因为玩儿乐队,到处找距离演出场所和排练室近

一点儿的房子,恰好吴小可的邻居家要出租房屋,就干脆一个电话把那个拐带自己弟弟上床的家伙叫了过来。而至于严

一诺,不好说,若是为了距离单位近一点,又何必开车上下班呢,就算这是老到估计过不了几年就会面临拆迁的旧楼,

房租可也不便宜啊……好吧,就当是他家说不定住在更远的地方,为了省点油钱才住在这儿的吧。

严一诺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吴小可很清楚,因为那之前一直住在对门,大嗓门大热情的王大妈一家搬到新式住宅区之前

,曾经跟他打过招呼,多少还有点儿依依不舍的吴小可后来就觉得楼道里整个儿冷清下来,直到他开始留意这个搬进来

的严一诺。

他一直不知道他的姓名,而且就算知道,也不敢真的确定,因为这是如同床上的戏言一般被说出来的秘密。

“我……能问问你叫、叫什么嘛。”被拉开裤子拉链,轻轻揉搓那膨胀起来尺寸可谓是伟岸的物件时,他哆里哆嗦的开

口。

“有必要吗?”对方轻飘飘瞥了他一眼,继而三两下扯掉他的小内裤,露出来里头的大家伙,略带惊讶的看了一眼那干

干净净,连他自己都没怎么玩弄过的,长得如此标致,尺寸如此美妙,色泽如此粉嫩,没有半点儿类似什么什么皮过长

或者血脉膨胀过于明显以至于看着有点儿恶心之类的瑕疵,可以说优质按.摩棒也不过如此的宝贝,严一诺挑起嘴角,“

看在‘它’的面子上,告诉你吧。严一诺,严格的严,一诺千金的一诺。”

“哦……好名字。那个,我叫吴小可,取无的谐音,我爸妈是想告诉我,人这一辈子,很多事都非同小可,不能儿戏。

”挺认真的说着,对方却只给了他一连串无奈的笑。

“从来没遇见过你这么可爱的。”严先生笑到脸颊微微发红,“你多大了?二十三?大学毕业了?”

“二十五……马上就二十六了。”

“哦,那也比我小。”淡淡扯动嘴角,对方只是轻轻一推,就把在室男同学推倒在床心,“你只要别做到一半儿吓哭了

什么的,哥就让你上天堂,放心……”

放心?放个鬼的心呐。他心都快蹦出来了。

从没听说过男人的身体可以热成这样,从没领教过男人的内部可以柔软成这样,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妖艳版德古拉伯爵跨

坐在自己身上,用滚烫的内部包含着他的子孙根,而关键是,这样的感觉……太舒服了……

谁说处男第一次会遇到勃.起困难或者早.泄之类的问题?他吴家小可不是做得挺好嘛。当然了,这要多亏有这么个好老

师亲身指导。

严老师的指导足够到位,于是吴同学的实践也就极为努力,两个人在床上搏斗到床单都可以直接扔掉才算罢休,被彻底

喂饱了的野猫带着全身还没褪去的粉红在浴室里洗澡,被野猫彻底驯服了的哈士奇抱着枕头精疲力竭睡了个踏实。

从来睡眠质量绝佳的吴小可,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回到床上的,他记得半夜朦胧间伸手过去摸,确实摸到了挺光滑

的,让空调冷风吹得有点儿凉的皮肤,他记得自己糊里糊涂凑过去,拉住了对方的手,却在很快又睡过去之后,完全记

不得那只手是何时抽离,那个男人又是何时走掉的。

然后,就是第二天的种种了。

奔回自己家,当即没头没脑一顿坦白之后,吴小可直到进了自己家门,听着楼道里下楼的脚步声消失,才恍然惊觉,要

是对门那绝对的双重生活人士,就此一走了之不再回来了,他岂不是哭都找不着坟头?!

忐忑中等了一整天,忐忑中打扫房间洗澡换衣裳,忐忑中跟娄沫和陈云汉早就商量好了的聚餐,忐忑中一直守到天色暗

下来,守到对门响起了开门声,鬼鬼祟祟和对方打了招呼,发觉人家并没有当他不存在的意思,又在天完全黑下来时,

终于听见赫然响起的敲门声,他才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

拉开稀里哗啦乱响的老式防盗门,他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拿着车钥匙和手包,刚从楼下随便吃了晚饭回来的严一诺看着他,微微皱着眉头,然后在被邀请进屋后,把手里东西

放在玄关鞋柜上,就一把拉住了吴小可的衣领。

那是一个滚烫滚烫的亲吻,热辣一如铁板鱿鱼的调料,吴先生腿都软了靠在墙上时,严一诺边拽开领带,边用低沉的嗓

音问他。

浴室在哪儿?你洗过澡了?你这儿有套子跟KY吗?

指方向,点头,摇头,吴小可刚想说“我去买”,就被拉住脉搏乱蹦的手腕,拽进了狭小的淋浴间。

凡士林什么的,你总有吧?严一诺挑高眉梢。

刚点了个头,就被再度堵住了嘴的吴小可,只剩了全部血脉涌向某处的本能。

一场鏖战。

他射在那个让人发疯的身体里两次,然而这回,他没敢在头晕目眩的高.潮过后蒙头大睡,他实在怕那个把他弄到五迷三

道的男人再这么神秘消失。

“有烟吗?”刚从情.欲之中清醒过来就立刻洗了澡,赤.裸裸坐在床边,严一诺拢了一把凌乱的头发。

“我不抽烟……”摇了摇头,吴小可看着对方沉默之后就那么光着身子朝玄关走去,又等着他从自己的包里拿了烟跟打

火机走回来,看着他抽出一支红塔山点上,终于受不了的开了口,“你……是不是先穿上点儿?”

“我不穿脱下来过的衣裳。”撇了撇嘴,严一诺吸了一口烟,而后把烟灰小心弹进床头柜一个空易拉罐里。

“那你待会儿,怎么回去?”

“你借我一条浴巾。还有个纸袋,我要装我的衣服。”

“哦……”点了点头,吴小可眼神里带了几分茫然,“你、你是不是……洁癖?刚才也是……刚那什么完,就去洗澡。

“不,习惯了而已。”回答来得很是直接,“外头的人乱七八糟,你愿意带着不知道什么病菌之类的睡觉?”

“你……常跟不认识的人……这样儿?”鼓起勇气问着,吴小可紧张起来。

“我不和熟人发展关系,那样太麻烦。”严一诺又抽了几口烟,才接着说,“还有处男,你这样儿的,也太麻烦。”

“为什么?”

“技术太烂,过后还容易缠人。”

“……那你还跟我……”被从头顶浇了一大盆凉水似的,吴先生觉得又受打击又委屈。

“所以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根本就不像是笑的笑了一下儿,严一诺低头看了看对方的两腿之间,“起初是图个新鲜,

后来是喜欢上你这玩意儿。只不过确实没想到你竟然住我对门儿……哦对了,刚才这次,就算是给你的赠品了,封口费

,懂吗?你要是敢到处跟别人说我下班之后去哪儿,我就宰了你。”

一点儿都不夸张,单纯的吴小可,终于不再是处男却仍旧天真的吴小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而后便瞬间下了地狱

一样,格外的,暗无天日一般的郁闷起来。

严一诺第二次跟吴小可上床的那天晚上,并没有久留,他只是稍事休息,抽了一支烟,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你还玩儿音乐?”烟已经燃烧掉二分之一的男人指了指屋子一角端端正正摆着的一套架子鼓。

“啊,已经不玩儿了。”吴小可郁闷中抬起头来,刚想问他什么,就又被打断了。

“为什么?”

“那个……你看报纸什么的吗?”

“看啊。”

“那你记得半年前,有那么几天的报纸上,老拿一乐队吉他手摔吉他骂街说事儿吗?”

“……那是你?不会吧。”控制不住笑了出来,严一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是我……”捏了捏已经开始松不开了似的眉心,吴小可尽量简单的解释,“我是那乐队的鼓手,后来出了那事儿,

乐队不干了,我就干回老本行了。”

“你本来是干嘛的?”

“就是……这些啊。”指着屋子里无处不在的各种包装盒,吴先生希望对方聪明到可以说出包装设计师这个称谓,但严

一诺脱口而出的,却显然距离这个称谓很遥远。

“这么说,你就是个糊纸盒的了?”

那言语并不带有轻蔑的意思,然而却让本来已经小心灵受了伤的大男孩更加雪上加霜。

“随你便吧……”把脸埋进膝盖之间,手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吴小可不想再说话了。

“怎么,生气了?”带着笑的语调,严一诺随手掐灭了烟蒂,而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哎,小孩儿。”

“别这么叫我。”扭过脸去,吴小可心情继续往谷底跌落。

“你二十五,对吧?那我比你大四岁。叫你声小孩儿无可厚非吧。”理所当然说着,对方在他做出什么反驳言辞之前,

就开口提了要求,“劳驾,给我找条浴巾,再找个纸袋。”

吴小可愣了几秒钟,下地,从旁边的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内裤穿上,便一语不发往浴室走去了。严一诺等着他回来,接

过那条递过来的干爽浴巾,站起身,边轻松围在自己腰间,边看着想要躲避视线的吴小可。

“谢了。”道谢很是简单,道谢之后,他开始收敛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等到把皮鞋和袜子也塞进去,他走到玄关,

从自己手包里拿出钱包,掏出一张平平整整的红票子,放在吴小可手心,“浴巾纸袋我就不还你了,就算我买你的。”

如果说那封口费一说足够伤人,那么现在一百块钱买一条浴巾一个纸袋的行为,就更是让从来老老实实的宅男有了揍人

的冲动。

“你拿我当什么?!”吴小可一把将那张票子塞回对方的手包,刚才积攒了半天的火气终于释放出来了,“我不缺钱,

用不着你接济!我搞包装设计未必就比你见天儿人模狗样的上班儿挣得少!你觉得自己是老油条,觉得我是一雏儿,对

吧?那成,你要是压根儿就拿我当傻小子耍着玩儿,我就奉陪到底!”

“你!……”被忽然一把拉住了手腕,严一诺有点讶异,而对方后头的话就更是让他讶异万分了。

“告诉你,封口费什么的,一次根本就不够!我不是八十岁老头儿,你以为那么好打发?”

天地良心,说出这样的话,他吴小可是动用了全部胆量和勇气的。

“那你想怎么着?”干脆用谈判的架势面对着那小子,严一诺等着下面的内容。

“今儿是礼拜四,礼拜六晚上,你还是这个时候来找我,要不可别怪我没口德!”

“……这是威胁吗?”已经忍不住想笑了,严先生盯着面前这家伙看。

“你以为!?”

“ok~”做了个拿你没辙的手势,他点了点头,拉好手包的拉链,紧了紧浴巾交叠处,而后开口,“反正我也挺喜欢你

床上的表现的,技术差了点儿,不过够生猛,好好调.教调.教,是个好苗子。礼拜六晚上是吧?没问题,洗干净了等我

啊,糊纸盒的小孩儿……”

“那、那叫包装设计!!”感觉如果自己是只猫,一定连尾巴上每一根毛都炸起来了,吴小可眼睁睁看着那男人带着浅

笑出了他的家门,回了自己家。他在怔愣过后咣当一声重重摔上可怜的房门,而后气哼哼的往卧室走去。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这么恶劣过,自己的感觉,从来没这么差劲过,自己的信心,从来没这么受挫过……

原来,堂堂设计师兼曾经的鼓手,虚度了二十五点五岁光阴的吴小可同志,在某人眼里,就只是个糊纸盒的小屁孩儿,

并且床上技术……差。

生猛什么的,绝对也是贬义,绝对的,绝对的……

欲哭无泪这样做着判断,吴先生熬过了辗转的一个晚上。

然后在第二天被敲门声硬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连拖鞋都懒的穿了,昏昏沉沉走到玄关,拉开门,他看见站在门外的娄沫。

“我靠,这位同学,你还活着嘛?”神清气爽的男人那神清气爽的笑容格外令人讨厌。

“我也不确定……”抑郁的干脆拿自己开着玩笑,吴小可准备直接切入正题,“干吗,大清早的。”

“哦,你把你那破山地借我骑骑。”

“啊——?”

“就你那自行车啊,我那摩托不是昨儿检修去了嘛。”

“你不会打的啊?”

“道儿不算远,打的不值当的。”

“你上哪儿啊……”

“跑几家儿书店,小尘写论文得用几本书。”

“你让他自己买去不就行了。”

“大热天的中暑了怎么办。”说得超级自然而然,保护欲旺盛到变态的娄家大哥皱起眉来,“赶紧的,车钥匙给我。”

“哦,你下楼,找着我那车,挨锁上踹一脚,它自己就能开了。”

“啊?”

“锁的时候用点儿劲儿啊,要不锁不上。”

“合着你这车从来就等于不锁啊!”

“破成那样儿贼都懒得偷,再说现在贼都改偷电动车跟汽车了。”懒洋洋没精打采说着,吴小可在娄沫没辙的下楼去找

他那辆除了铃铛哪儿都响的破山地车之后,关上门,再度回到还残留着那个男人味道的床上去了。

他昏睡了大半天儿。

直到下午才爬起来,吴小可拉开窗帘,让西晒的阳光透过已经遮挡住他家窗棂的梧桐树枝,斑驳的照进屋里来。

无趣的冲了澡,无趣的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已经睡到脑缺氧的他,只穿着内裤,团在宽大的椅子里,开了电脑。

还有好几个设计图没做完呢……

就算是糊纸盒的,也要好好珍惜这个职业,将糊纸盒进行到底吧。

原本想着确实是睡够了之后,可以一直熬到第二天中午把这几个设计图修改到完美并且变成立体的实物摆在桌上的,然

而,有人并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出现,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

闷热的,拥堵的,令人烦躁不堪的礼拜五下午五点钟左右,有规律的敲门声把他从纸盒世界里叫醒。

“那破车随便找个旮旯儿扔下不就成了,还打个屁的招呼啊……”抓着头发往门口走,吴小可暗暗骂着娄沫的多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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