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凰 第二部(穿越+女变男)————芊眠
芊眠  发于:2010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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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银芒又近了一层,刺耳的兵器撞击已经让雷拓听不清洛忘的呼喊。摩擦出的金色火花中是雷拓释然的笑容,曾经的一切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展梅的种种,雷拓的种种,他的人生似乎一直在欺骗和死亡中挣扎,快乐像荷叶上的露珠般稀少,又那么容易消逝。

  血水模糊了雷拓的衣衫,一排排的士兵倒下,一道道血口也赫然出现在白玉般的肌肤上,疼痛已经越来越麻木!

  雷拓看着一道枪尖刺向他的胸口,却再已经没有力气挥开正缠着他双手的其他枪头!死亡是如此的清晰,雷拓淡淡的牵起唇,如果那枪够快也许他能看见他的心是传说中的黑色还是绽放般的鲜红!

  冰凉的触觉刺进雷拓的胸口,雷拓看清了,那是玫瑰色的鲜红,美丽、妖艳、炙热,雷拓释然的弯起唇角,静静的闭上眼,等待枪尖更深入的瞬间,死亡对雷拓而言,并不失为一种解脱,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让他伤心的世界,这里只有冰冷、欺骗、失望……黑暗的意识缓缓包围上来,再也没有兵器相撞的嘈杂,再也没有令人作呕的尸体……

  迷茫中,一道白影闪过身前,光,一道白色的光出现在雷拓的脑海里,胸口的枪退得很远,

  迟勒冰冷的脸已经泛青,“这就是你想要的,趁我不在的时候杀了雷拓!”豹子一样的吼叫直冲远处的迟楠。

  今夜迟楠调他离开,他说只要迟勒能说服家族的几大长老,他就把这件事当做家事处理,将雷拓看成哥哥心爱的“嫂子”,然而当迟勒感受到胸口的刺痛,风一般赶回来时,看到的竟是这样的场面。

  那个是他的弟弟,他从小溺爱的弟弟!迟勒给自己诸多的借口原谅他,然而得到的却是几乎终生的悔恨!岂止一生,他等了他足有几百年……

  雷拓有些痛的睁开眼,这样的局面多多少少也有他的责任,如果他没有绑架迟楠……

  “迟勒,这个……”解释刚要出口,一阵甜腻已先一步冲口而出,鲜红的粘稠溅在迟勒白色的衣衫上,如此骇人!

  “不要说话,我带你离开!”打横将雷拓抱进怀里,迟勒的声音已经开始轻颤。

  “你真的不惜背叛所有人,带着他离开?”迟楠的声音从远处发出,带着轻微的颤抖!

  “背叛的——不是我!”冷冷的出口,迟勒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黑马!枪尖在随着他的移动闪躲,自然的腾出一条空道。

  迟勒是他们的王,而此刻,他却与他的士兵以生命相对!雷拓痛苦的皱着眉,这一切又都是他的错,迟勒的“众叛亲离”源于他——雷拓!

  迟楠面无表情的看着移动着的白影,那个曾经完全属于他的人,现在正慢慢离开他的世界,不,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迟勒不再爱他,他也不允许那个巫女存活在世上!

  金色的箭在迟楠松开手指的瞬间弹破重重空气,笔直的飞向迟勒怀里的佳人……

  清晨的风有些冰凉,初晓的灰色天空在渐渐褪去,东方已经出现了美丽的羞红,雷拓窝在迟勒的怀里,听着那人有力的心跳,后面的追兵还在奔跑,整整半个夜。

  站在悬崖边,迟勒勒住缰绳,黑马长啸一声,不安的跺着脚步,迟勒安抚似的拍拍马颈,深深拥住怀里的人

  “怕吗?”

  雷拓用力向后抵着迟勒的胸膛,无声的扯着唇角,“我真的是一个祸水吗?”

  “傻瓜”迟勒笑着吻上爱人的额头,后面的追兵已到,红色的朝阳正缓慢跃出云层。

  士兵包围了他们,领头的将军却是满脸的恐慌和担心,“陛下?”大片的鲜红已经浸透了迟勒的衣衫,在白色的衣服上更加刺眼,血水滴在黑色的马背上,看不出颜色,但从马背的潮湿感来看,他们的主子肯定流了不少的血,为什么他没有晕倒,他们一直在等待陛下从马上晕倒,这样不仅可以救他的命,也可以结束这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一切,他是那么用心的护着怀里的人,竟然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迟楠的金箭。

  迟勒的嘴唇已经惨白干裂得没有任何血色,他不敢去吻怀中爱人的唇,那份红润的甜美是他无时无刻不渴求的,但如果吻了,他就会发现自己已失血过多。

  迟勒是爱他的,他从不隐瞒这份感情,但是雷拓呢,迟勒没有把握,即使在生命即将消失的一刻,迟勒苦笑,他也没有勇气吻上那朵红润的樱唇。

  “下辈子,我不会再让其他人接近你身边!”迟勒笑着,猛的将怀里的人推出身外,一直跟随着大军的洛忘顿时飞向天空,将雷拓稳稳的接在怀里,而迟勒却在推出雷拓的同时,飞向悬崖,在此刻雷拓才看见他身上的鲜红,

  “不——”撕心的喊叫在那一瞬间显得那么的苍白,

  那抹白色的身影像一朵纯美的百合,慢慢的飘下悬崖,清澈的黒眸流露出的没有怨恨,只有不舍,他相信洛忘会照顾好他,但那份积聚了几百年的爱,让他的视线不舍得脱离佳人的倩影——下辈子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接近你身边!

  第二章 草原上的阴谋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蝶恋花

  红色的朝阳已经突破重重云层,将一袭的金辉播撒大地,街面上的商铺早已打开了店门迎接远方的来宾,繁闹的街道背后,一排排白色的樱花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将花雨洒向地面,俨然一片繁华都市中的世外桃源,殊不知这里刚刚结束了夜晚的迷醉,迎来白天最沉静的时刻。

  芳草满庭,一间雅致的小楼,门面上挂着这样的牌子,不错,这里是青楼,不是圣雪国最大的,却是最精致的,也是格调最高的,能到这里来的人都是王侯将相,有地位,有钱财,有品格,当然这里的姑娘也是万中选一,美艳更胜宫中的嫔妃,而且一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柔嫩似水!

  而一副蝶恋花就被挂在大堂的墙壁上,字迹苍劲中带着柔媚,却又让人感觉微微的凄凉,每个到这里来的文人都赞许此词一番,老鸨只说这是她们老板提的词。

  芳草满庭的阁楼,白色的幔帐、白色的屏风,一幅红梅争艳图画在墙上,红色的梅花在白色的墙壁上零星飘散……

  一只古铜色的手臂搭在一只白玉般的手臂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怀中的玉体不悦的皱皱眉,将手臂上的“凶手”扔了回去,半个时辰之后故事再一次重演,

  怀中的佳人翻过身,美艳如花的脸上大眼猛眨,嗯哼,“一,二,……”三字刚出一只莹白的脚猛然踢出,在听到三时包围着佳人的人也已经飞出床畔三尺,确保在最安全的距离。

  床上的美人纤手支头,玉足还在白色的蚕丝被外晃悠,一个近乎完美的小痞子!

  “有你这么做人的吗?过河拆桥?”被踹出去的男人开始穿衣服,却不忘将雷拓的衣服“顺手”搭在暖炉旁烘热,虽然已经是春天,天气还是有点凉。

  “我有吗?谁让你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雷拓很优雅的开口,理由充足。

  “是你让我睡在你床上的。”男人开始抗议。

  “但不能碰触我的身体!”雷拓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的床又不大。”

  “看来你没上过这里姑娘们的床。”雷拓的床可是芳草满庭中最大的了。

  “她们都倒贴银子让我去。”

  “哦,那你怎么不去?”

  “是你规定的,青楼的工作人员不能与业务员有染。”这都是什么名词,工作人员,业务员?

  “委屈你了,你喜欢下次给你留一个。”

  “呵呵,免了,我睡在你床上,还有人敢接近我?”

  雷拓无声的牵牵唇,时间还早,他还可以在床上赖一会儿,毕竟每一夜他都睡得很轻,说是睡了,却随时都能睁开双眼,听到声音。

  “你已经把我当妈妈两年了,什么时候打算开始自己睡,乖宝宝!”穿好衣服坐回床畔,语气很无奈!

  “洛忘,”雷拓疑惑的打量着坐回床畔的人,

  “嗯?”

  “要是也该是爸爸!”你是雌的吗?

  “……雷拓!明天开始你自己睡!”洛忘大吼着,狠狠的将烘热的衣服丢在床上。

  “哈哈哈”

  ……

  白色的花瓣从雷拓的窗前飘过,很轻,很轻的滑进屋内,与墙壁上的红梅辉映,芳香四溢,白色夹杂着鲜红,慢慢的向下飘落,雷拓收起嬉笑的目光,舒展的眉再一次微凝。

  “咳咳,洛忘,老板醒了吗?”门外是老鸨虚弱的敲门声。

  “醒了。”雷拓回着,示意洛忘去开门,他则起身穿衣服。

  “你是谁?”打开门的瞬间,洛忘开始鬼叫,

  “哎呀,说的什么话,人家是这里的妈妈哎。”

  “徐妈妈?”呵呵,洛忘努力掩盖自己的惊讶,果然越是成熟的女人,“画皮”的功夫越厉害,以后易容不用找别人啦。

  “徐妈妈,有事吗?”雷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示意她进来。

  优雅的男性线条,让身经百战的老鸨都有些脸红,多么好看的男人,又儒雅又俊朗,一般貌美的男人都娘娘腔,他偏偏不是,真是上等货色,可攻可受!

  被老鸨专业的审视看得怪怪的,雷拓不得不再一次开口,“有事吗?”

  哦,多美的声音,像古琴一样好听,真是上上上等货色……

  “徐妈妈?”洛忘横在两人中间,严肃的脸冷冷的说出两个字,“口水!”

  “臭小子!”老鸨吼着,赶忙回神将手中的信交给雷拓,“刚送来。”

  雷拓接过信,看见右下角一朵鲜艳的红梅,顿时收住了笑容。

  “怎么了?”送走老鸨,洛忘问着桌前的佳人。

  “大娘死了!我们的第二批镖被劫了,那批护镖的兄弟都死了,大娘也在其中。”雷拓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纸,发白的骨节已经发出咯咯的响声。

  “谁干的?”洛忘抢过信纸,手也是在颤抖!

  两年前,洛忘带着受伤的雷拓逃离了追兵的追捕,逃到了武盛和东安的边境,当年被洛忘煽动,在东安起义的难民和贫民就被迟勒安排在那里,迟勒给了他们一块土地。

  在那,他们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大娘,照顾了雷拓半年,雷拓才可以下床走路。后来。雷拓伤好,带着那里的一部分人乔装离开,到达圣雪,开起了钱庄、当铺、青楼和镖局。

  选择钱庄是因为雷拓知道,在任何情况下,只有手中拥有白花花的银子才能真正有机会一统江山,选择当铺是因为可以真正帮助穷人,也可以了解很多不为人知的家族故事,青楼是达官贵人的联络处,而镖局是重要的交通联系,雷拓总是隐约的坚持着,那个人有一天还会回来,虽然两年了,雷拓一直在暗中寻找,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上一批人抢了我们的镖,这一批人应该是同一伙!”一个月前,圣雪和武晨边境处的马匹买卖突然兴旺起来,大批的商家委托镖局将马匹护送到那里,半个月前,第一批镖也就是那些马匹被劫,幸好不是很名贵,雷拓也追的不是很紧,这次他们居然变本加厉,杀死了护镖的所有人!雷拓静静的闭上眼,是他的错,如果他有下令严密追查兄弟们就不会死,大娘也不会死!如果那一夜他没有挟持迟楠,他也不会死。

  “那不是你的错,”洛忘从身后搂住佳人,他知道雷拓在想什么,两年了,他一直活在迟勒死亡的阴影里,相信他自己是罪恶的源头。

  两年,洛忘从没见过他真正开心的表情,只有深深映照在脸上的悲伤!

  “下一批镖,我亲自来送!”

  连续两批镖被抢了,这让景龙镖局在道上丢尽了颜面。

  “听说这次的镖都是名贵马匹,号称由景龙镖局顶尖高手护送,”

  “景龙虽是镖业的霸主,但是还是已经顶不住了!”

  “听说上次景龙死了很多人,景龙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不过你们又见过景龙的老板吗?听说是个不一般的人物,那么大的势力闹不好和朝廷有关,这群强盗估计有的受了!”

  还没出城消息就已经在城里传开,人们坐在茶馆里议论纷纷,雷拓带着斗笠,听着大家的议论不禁有些失笑。

  而出城后三天,雷拓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这些名贵的马,连续两天的暴雨让这些平日养尊处优的马失去了耐性,这东西在古代就像现代的名车一样,价钱昂贵,买来的人基本就是秀一秀,真正用的时候极少,所以惯出了他们的坏脾气,一匹马跃起挣断绳索,其他的马也纷纷呼应,雷拓和洛忘只得冒着大雨四处围堵,事实证明,团结的力量是巨大的,这些马的优势就在于绝对服从指挥,而且绝无二心!

  “洛忘,抓住那匹头马!”

  “轻点,掉毛了要赔钱的!”雷拓大喊,这里的马可是不比他们青楼的姑娘差,有的甚至更值钱!

  豆大的雨点砸在雷拓脸上,一身的华服已经满是泥水,紧紧贴在身上,雷拓驾着自己的三等马努力追随着两匹离开团队的马匹,穿过低矮的灌木丛,来到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草原,泥水飞溅,雷拓眼睁睁看着前面两匹马“亲亲我我”的飞奔,而自己骑的这匹速度已经越来越慢。

  “我拜托!你昨天还吃了二斤豆子,你也太不卖力了!”雷拓无奈的停住马,如果追不上他也不想勉强他的第一坐骑,毕竟还要仗着他带他回去。

  雨势渐渐变小,白色的云渐渐出现在天空,冲散了灰色的阴郁,雷拓扒开眼前的碎发,深深吸着雨水过后泥土特有的芳香,在现代时就听说草原的辽阔,果然,这种原始的味道,美得让人着迷。

  听见两声长长的嘶吼,雷拓转过头,太阳的方向,一个黑影骑着一匹高昂着头的白马站在天边,而雷拓死命追赶的两匹马正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

  “出场还真帅!”雷拓低喃着,催促自己的“宝马”快点前进。

  “追熙!”在听到雷拓喊出声的时候他的人也已经飞到了男人所骑的白马旁边,死命抱着马脖子,用力抚摸,一身的泥水很自然的转移到白马身上,马的主人不悦的凝着眉。

  雷拓用力的搂着,白马还算勉强配合,等等,雷拓松开手,端详着亲吻了半天的白马,毛毛短了些,眼神没有那么凌厉,虽然长得很像,恩,雷拓瞪大双眼看了半天,

  不是,鉴定完毕

  “看够了吗?”低沉冰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雷拓终于有时间抬起双眼。

  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马上,剑眉朗目,眸子像深不见底的清潭,带着无垠的蓝色,仿佛什么也不能让它掀起波澜。即使是现在貌似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弄脏了他最爱的马。

  “迟勒?”雷拓低喃出口,却又在下一瞬间轻咬了下嘴唇,虽然有些像,但并不是一个人,雷拓苦笑着别开眼,他似乎太不注意迟勒的外表,只记得他很英俊、一头银发、眼神很温柔,而对于细节却记得很模糊,他是一个多么无情的人,竟记不清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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