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凰 第二部(穿越+女变男)————芊眠
芊眠  发于:2010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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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忘,你怎么会来这里?”

  “奉拓殿下之意,告知您,何兼已经将布阵图被盗的事告诉了陛下,陛下勃然大怒,何兼很快就会带着圣旨来致您的罪了。”

  “陛下英明,怎么会相信何兼的谗言?”

  “因为三日前,安将军在战场上让拓殿下受伤了。”很轻的口吻,却让安柊的脸霎时惨白。他一直在担心那天发生的事有没有影响到陛下对他的看法,谁都知道肖若寒对雷拓的宠爱,即使雷拓三番四次对天拓造成威胁,即使他带走了从东安召回的上万军队,即使为了他肖若寒与满朝的怨言置若罔闻。

  “通敌卖国是何等大罪,安将军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手下和亲信着想。”

  “你的意思是陛下会……株我九族?”

  “拓殿下已经将您的家人提前安置在圣雪国中了,贵公子和夫人都很安好,只不过将军亲信的命都掌握在将军手中。”

  “……”

  “他果然聪明绝顶!”许久之后,安柊默默感叹。也已猜到这一切都是雷拓事先布置好的圈套。

  肖若寒对雷拓是何等宠爱,在受伤之事后,肖若寒必然对安柊信任大失,在这个时候发生任何一件事,只要雷拓一句话,安柊的性命就会难保。而偏偏雷拓什么都不会说,利用天拓内部的私斗,何兼其实只是被雷拓利用的一个工具,一个事情的催化剂,然而却似乎整件事的发起者。

  安柊可以为国献身,但他的家人已经在圣雪,一切都是惘然,如他真的坚持以死明志,也只会连累他的亲信士兵,使他变成害死手下,保住家人的小人。

  “他果然聪明绝顶,有他在,天拓必亡啊!”安柊哀叹的闭上眼,有着不甘,也有着无可奈何。

  帐外,圣雪进攻的号角同时吹起,迟勒的士兵开始进攻了。

  大军前,肖若寒没有派兵迎敌,却走进了雷拓的军帐。

  “陛下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翠绿色的茶叶,雷拓将一壶刚刚煮好的茶推到肖若寒面前。“还是陛下游刃有余?”

  “你以为拿了布阵图,他们就能打败朕?”

  “陛下何意,拓不明白。”雷拓故作矫情的挑眉。

  “不明白?拓,事到如今,还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吗?”

  雷拓笑笑,“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在你说金屋藏娇的时候。”失去意识的傀儡,怎么会说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

  “原来如此。”雷拓了悟的点点头,“可你在那之后,还是让我盗走了布阵图。”雷拓有些凄苦的牵牵唇,这种将计就计的把戏雷拓再熟悉不过,

  “朕只是让你明白,你逃不过朕的掌心。”

  “那么,我相信从我盗走那张图的时候,你就制定了新的应战计划。正是所谓的将计就计。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坐下来喝一杯,看看是你会赢,还是我会赢。”雷拓淡淡的出口,继续着沏茶的动作。“我们斗得太久了,这是最后一次好吗?无论谁输谁赢,我们都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肖若寒冷冷的牵起唇,“你和天下我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吗?”雷拓笑笑,“水满易溢。有时不仅会烫伤自己,还会烫伤别人。何必?坐在用鲜血洗刷的龙椅上就是你想要的吗?有时候,即使得到了,也要有机会享受才行。”

  “每一个鼎盛的时代都是在战争中取得的,我会还他们一个和平的天下,我会给他们的后代安宁。”

  “会吗?即使没有战争也会有贵族之间的明争暗斗,权贵们的奢华腐朽。然后再次分裂,再次统一,再有无数的人死去……值吗?”雷拓转身看着帐外,无数的士兵厮杀在一起,尘土飞扬,鲜血在刀剑上飞溅,战争只是权贵谋求欲望的借口。

  “报,我军将士已经将圣雪军队击退。”

  “哼,”肖若寒笑看着对面的雷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偷布阵图吗?”雷拓看着肖若寒信心十足的样子淡淡出口。“我并不是想得到你的军队布置,图是死的,人是活的,作战方式会随着形势的变化改变,这是每一个行军打仗的人都该明白的道理,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偷图只是一个幌子,我要的不是图,而是一个人。”安柊,看到雷拓的口型,肖若寒恍然大悟,进而想起三天前雷拓受伤也只是一场苦心安排的戏码,刚欲起身,禀告的士兵已经冲进大帐。

  “报,陛下,……”士兵定在肖若寒面前,咽了着口水,

  “快说!”

  “安将军的士兵……”

  话未出口,肖若寒已经冲出了大帐,帐外安柊的士兵与何兼的士兵刀枪对峙,已有很多受伤的士兵哀叫连连。

  “安柊,你要做什么?”肖若寒站在中央,怒斥的声音掩盖了一切的争斗和哀号。

  “臣只是要保住忠于臣的士兵的性命。”

  “忠于你?”肖若寒冷笑出声,“他们该忠于朕,忠于天拓!”

  “对,他们该忠于天拓,却不该忠于你。”雷拓的声音从后面传出,冷静清冽,不似肖若寒的威严,却更加威慑人心。

  “拓!”

  肖若寒转过头,冰冷的眼正告诉雷拓——不要逼我杀你,皇帝的威严从不能被侵犯,绝对不能。

  雷拓只是淡淡的牵牵唇角,嘲讽的意味尽显脸上。“他们该忠于天拓,但肖若寒不代表天拓,他们该忠于的是天拓的人民,天拓的和平,天拓的未来。”

  “你……”

  “你——输——了!”雷拓的实现越过肖若寒看着飞奔而来的追熙,扬起笑脸。

  “朕从不会输!”肖若寒狠狠的咬牙,抽出手中的剑指向乘马奔来的迟勒,

  扬起的剑尖杀着亮亮的光,这是古老的仪式,是两人对决的挑战,肖若寒和迟勒两个人的对决,肖若寒知道,迟勒的武功因他人无法能及的速度而超群,甚至让死在他剑下的人面无痛苦,但这是他唯一扭转局势的机会,只要他赢了安柊的叛乱就会瞬间化解……

  帝王的尊严不容其他人践踏,刺眼的阳关下,雷拓只看到肖若寒和迟勒的剑交战在一起,剑光映照在两个人身上,不停的晃动,雷拓知道迟勒的速度快过常人,但他也知道肖若寒的武功,从小肖若寒就为争夺帝位而学习,计谋、武功、治国之道,懂得警惕、提防,懂得阴险、利用,两个人可以用势均力敌来形容,

  剑光一闪,一道红色的血雾飞散天空,雷拓努力辨认着两人的动作,尽量睁开的双眼却失去了光彩,陷入一片黑暗。雷拓知道他还是睁着眼的,只是看不见了,胸口一股甜腻向外涌出,瘫软的身体顿时失去支撑,老天真是残忍,在临死之前也不给他看到结局的机会。

  “拓……”谁的声音传入耳朵,却辨不清是谁?

  熟悉的味道围绕在周围却记不清是谁的?

  感觉在离自己远去,很像他失去身体成为孤魂的时候,其实本来就是一具孤魂,在这个没有亲人的世界翻转,得到的只是寂寞,无尽的寂寞和孤单。

  倾盆大雨泯灭了一地的燥热,天拓国大帐中,肖若寒躺在病床上,惨白的嘴唇默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很轻,很轻,太医无奈的摇摇头,那天一战,肖若寒被迟勒刺中肋下,至今仍在昏迷之中。

  同一时间,圣雪大帐中,

  迟勒面无表情的听着洛忘重述傀儡药的事和解药的事,脸色越来越冰冷。

  “我是因为天下被引领到这个世界,我能留给他们的也只是天下。”迟勒能想象得到雷拓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苦笑着很孤单、很无奈。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难道你不知道我从来想得到的就只有你,几百年就只想得到你而已啊!我告诉你那个古老的传说,我骗了你,对不起,你从不是巫女,从不是。”

  在雷拓心里,一直有那个传说,一个巫女被烧死在火刑架上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姑娘,他美丽、聪颖、调皮,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迟勒轻抚着雷拓的脸,讲着几百年前那个传说,“二皇子和国师都爱上了她,可国师出于羞涩一直没有敢向她表白,而他决定表白的时候,姑娘已经选择了二皇子,国师一气之下就告诉了大皇子谎称她是巫女,将她送上了火刑架。但是在点火的一刻国师后悔了,用尽自己的法术将姑娘变成了一只美丽的火凤,而国师自己也死在了火刑架前。善良的姑娘以为国师为救她而死,盘旋在国师头顶迟迟不飞,留下了百年的牵绊。拓,你就是那美丽的姑娘,而我就是那国师,所以我可以在水中看见你的影子,因为你是我数百年的牵绊。但我从不敢告诉你真实的故事,因为我背负着无尽的罪孽。”

  ……

  子夜,凉风习习,迟勒猛的睁开眼,警惕的看向窗边。

  “谁?”

  “可以救他的人。”

  “你?”天拓国的药师。

  “你该知道天下只有我可以。”

  “可你从来不救外人。”这是药师家的法则,除了族人和服侍的皇族从不出手救助任何人,否则会背负家族的诅咒。

  “不愧是承袭千年血统的法师。”

  “我自然有我的条件!”

  “什么?”

  “撤兵!”

  肖若寒已经奄奄一息,只要这个时候迟勒带着他的部队坚持在最后,不出一个月,天拓的天下就必归圣雪所有,到时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这个时候撤兵,就意味着放弃天下。

  迟勒淡淡的牵起唇,

  “你不愿意?”药师微凝起眉,

  “从来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迟勒将雷拓小心翼翼的抱紧怀里,走出大帐……

  炙热的阳光火一样烤着大地,让世界笼罩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孩子们在浅滩里嬉戏,扑腾的水花泛起水中跳跃的鱼,折射着阳光的七彩,一个小男孩将一个巨大的荷叶摘下,盛上清凉的水送个岸边一个白色长发的男子,嬉笑着叫着大伯。

  三天前,圣雪国向天下颁布诏书。天拓国国主肖若寒于十日前病逝,天拓国向圣雪国俯首称臣,自此天下归一,重国推迟勒为四国之首,封迟武帝,将四国之地合称为拓,年号为熙。一切的一切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夏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迟勒坐在湖边,端着迟楠的儿子送来的水,眼里是无尽的依恋和思念。不久以前,他可以从任何一个水面看见雷拓的影子,而现在却再也不能了。

  “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吗?”迟勒无奈的叹息出声,“将天下丢给我,然后一个人就这样离开。让天下人都以为我是为了天下才要你!你也是这么以为的吗?所以你才会说你是因为天下被引领到这个世界?”

  荷叶屈起的水面里倒映着迟勒的无奈,“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爱你的,与天下无关。”

  “你不觉得这种表白的方式太老套了吗?”毫不客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虽然很有磁性,当然前提是忽略所说的内容。

  雷拓站在迟勒背后,背着双手,自然不会相信迟勒不知道他已经来了。

  “很老套吗?”迟勒笑笑,完全不介意雷拓的口吻,“洛忘刚刚教我的”。

  雷拓撇撇小嘴,坐进迟勒怀里,转过头枕在迟勒肩膀上,“如果你今天晚上让我在上面,我就相信你!”嘻嘻嘻——

  “好啊,我现在就让你在上面。”迟勒笑着将大手伸进雷拓衣衫,将他抱到腿上,坏坏的牵起唇,即使在上面,也有好多种……

  不远处,药师将手里的棋子放在桌面上,眼角瞥见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侧过头。

  “老头,偷窥这种行为不是正人君子该做的。”洛忘闲闲的开口,将手里的棋子落定,仿佛他并没有偷看对面激情的表演,两个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只晚上吵的四邻不安,白天还在小孩子面前做这种事。

  “他是病人,其实不该如此……”纵欲,药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因为知道说了也等于白说,只能在雷拓的常用药里多加两味补药,不过他现在怀疑是不是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帮雷拓?”洛忘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因为他根本不适合这玩意,他倒是对面前的药师更感兴趣。

  “帮?老夫从不帮任何人?这是家规。”

  “可是你给了他傀儡的解药?”

  “那也是毒药。”

  “你救了他的命。”

  “我只想威胁迟勒撤兵。”

  洛忘皱起眉,的确,这老头的每一步行动都有充足的理由,但怎么看他都是故意在帮雷拓。

  药师静静的转过头,扫了眼交合在一起的两个人,微微皱起眉,“小子,法师家族和药师家族都后继无人了,我来教你药术吧。”

  “什么?”他怎么是那块料?

  没等洛忘回答,药师已大步走回宫殿,留下一脸茫然的洛忘,棋盘上主将已死,洛忘全军覆没。

  “一点也不手下留情,这点可不像雷拓……”像雷拓?洛忘抬起头,阳光下,药师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雷拓。

  洛忘饶有情趣的牵牵嘴唇,如果药师真是雷拓的父亲,那么这场天下之争,岂不只是这老头为儿子测试媳妇,不,是测试老公的把戏……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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