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展梅公主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借以缓和两人的关系,不过前提都是她真能受宠的话。”
“可展梅公主真能受宠吗?”第四个人张张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虽然听说公主的姿色倾国倾城,可晔王见过的美女少吗?何况为了她还得罪了天拓国的二皇子?
讨论还未结束,四个人八只眼同一时间顺着同一个方向瞄去,好美的姑娘,白衣白纱逶迤拖地,黑云一样的秀发更如飞瀑般自然倾泻,尤其精致脸庞上的那双清澈灵秀的大眼,神采得每个人都想探究一番,几秒中后四个人同时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公主是长成这样的,一定会受宠。
“哎呀,公……”
白瑞熙慌忙捂住依贤的嘴巴,“在外面叫我瑞熙!”
“是的,瑞熙小姐,可我们出来干嘛?”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又没有半个侍卫相随,两个女子,又有暴民,多危险啊?想着依贤不禁加快脚步紧紧的依偎在瑞熙身边。
“依贤,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什么?小姐!”依贤忙转过头,
“哇!”瑞熙猛的跳起来,
“小姐!”
“哈哈哈,吓你的了,怎么胆子这么小!”乖,不哭哈,瑞熙抱着依贤的肩膀乐滋滋的向前走,巷子深处,一个黑影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战国时有一个大夫,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所以十分疼爱她,并且给她选了非常好的夫婿,为了衬托自己的富有和对女儿的疼爱,大夫更是选了二百个漂亮的奴婢,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作为陪嫁,结果后来他的夫婿竟爱上了婢女而冷落了公主。”嘿嘿。
“嗯,”可这和我们出来有什么关系?
“小白痴,我出来就是为了选漂亮的‘陪嫁’”。
“啊?那不是……”和你抢丈夫。
“叮咚,答对了!”等那个家伙爱上某个婢女,白瑞熙就可以很自然的逃之夭夭了,听说后宫的女人有时候,骨头都烂没了也见不到自己的夫君,真是可悲,为什么不自求多福?幸好那家伙看在“未婚妻”的份上给了她一张令牌,可以随便出入皇宫!
“小姐,那你为什么还要嫁,既然出来了直接逃不就行了!”
“你没听说过,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吗?”要是逃了,失了他的面子,她一定会被碎尸万段,然后扔进海里喂鱼,白瑞熙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怜香惜玉的癖好,不过公主这个身份目前似乎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有利用价值的“狗”是不会被宰杀的,即使真的要宰杀也要等找到兔子之后,兔死狗烹,呵呵,历代君王的恶习。
“公……小姐,那边怎么了?”
“好像是打架?”
“姑娘,救救我,救救我!”白瑞熙还没来得及确认,一个女子便已从巷口冲出来,拉着白瑞熙的腿,苍白的脸,黑色的眼充满祈求。
“嘿嘿,这个更漂亮!”几个破衣烂衫的大汉贼兮兮的走进白瑞熙。
“你们是什么人!”白瑞熙掩住身后的依贤。
“灾民!”
“灾民?”柳眉极不自然的挑起,怎么这个时代的灾民比经理还有面子吗?大大方方的张扬?白瑞熙没好气的打量着来人,外衣虽然破烂不堪,里面却是上好的丝绸内衫,结实的古铜色肌肉,要流出油的脸,呵呵,这年头,灾民也有人冒充!
“看来施粥把你们施肥了,闲得来这里强暴民女?”
“嘿嘿,口气不小,小姑娘,大爷也让你尝尝强暴的滋味如何?”
“荣幸,不过要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东西!”承晔的我还嫌小呢!轻铃般的声音尚未散去,空气中已充满阵阵哀号,依贤大张着嘴巴站在一边,大得都可以给小鸟筑巢,当所有的大汉都躺在地上,白瑞熙还有时间伸手拾起依贤的下巴,免得小鸟真的在里面下蛋。
“公……公主”怎么可能,即使公主变了,也不应该——这么厉害。
白瑞熙利索的拍拍手,看来平时的苦练还是有成绩的,应该好好给跆拳道老师烧几个纸钱,感激一下他的严格。
“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
“小姐,你买了我吧!我什么都能干,我会洗衣服,做饭,砍柴,我会全心全意服侍小姐的。”
“那是我的工作!”依贤不悦的翻白眼,
“好了,好了,等我问完他们!”眼看几个大汉就要站起来了,
“臭婊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深巷中,一张和白瑞熙相同却冷若冰霜的脸微微转过,几个大汉不觉全身一紧,“哼,下次老子一定饶不了你!”
“小姐,你就买了我吧!”地上的女子抱着白瑞熙的左腿哭叫着,
“喂,你们别走!”白瑞熙拽着自己的左腿,狠狠的叫着
“小姐,你买了我吧!”,
“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会做!”
“……”直到那些大汉逃之夭夭,白瑞熙依然在等待那个小姑娘放开自己,幸好自己不是男人,要不然还得娶她不成?
“算了,算了,我买你了!”
“公……不,小姐,这是不行的呀!”
“随便给她找个工作吧!”看样子也是个可怜的灾民,不过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像蛇的女人——难缠!
看着白瑞熙优雅的身影消失在街面,深巷中的男子走出黑暗,那张脸与刚才的佳人一样倾国倾城——圣雪国的国主展欢,展梅公主的双生哥哥。
展欢并没有真的离开,那双冰冷的眸子略带恨意的凝视着不远处茶楼上一个挺拔的身姿,唇边噙着邪笑。
茶楼中,晔王殿下正似笑非笑的随着白瑞熙白色的倩影移动。
“果然你很在乎她,承晔”深巷中传出展欢轻微的低喃,“不过……”岂容你轻易得到她!
秋色满庭,落叶芬妍,落日的余辉不吝啬的给大地披上金黄的盛装,展梅宫中,
“公主,晚膳到了!”
“嗯!”白瑞熙打着哈欠,懒懒的坐回桌前,
“咦?今天的菜色不同?依贤呢?”白瑞熙对着刚买来的小丫头,
“依贤姐姐,还有别的事,让小奴来服侍!”
“哦,小姐请吃吧,这是香风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亲手做的!”
“真的?”果然这丫头买回来还有点用的,
“这个红云金玉丸,是小奴的拿手菜,请小姐一定要尝一尝。”
“恩,”翠玉一样的丸子杂糅着丹霞一样的绯红,像杂了色的玛瑙,
“小姐,请品尝!”
“嗯?为什么换成了竹筷子?”白瑞熙奇怪的拿着手中的筷子,宫中一直使用银筷子的。
“银筷子会让肉走失原来的味道!”
“原来如此,你想的真周到!”
“请小姐,慢慢品尝!”
“好!”
白瑞熙夹着丸子,一脸品尝美食的兴奋。而夕阳的金辉中,佳人身后却呈现出一张狰狞的笑脸!
“啪”一枚精致的银针穿过厅堂,笑容狰狞的人顿时石像般立在了那里!“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吃那个丸子!我的王妃!”同时,一个略带嘲弄的声音再一次在屋子里响起。
“你应该叫我公主吧,是驸马大还是王爷大!”
“我叫你名字吧,你叫什么名字?”
从哪里下嘴比较好呢,这么好看的东西?吃了会不会太可惜?“我,白瑞~”嗯,自己说了什么?
“瑞什么?”白瑞熙抬眉恰好对上一双揶揄的笑颜,
“瑞熙!”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
“什么!”
“你是一个没有任何警惕性的白痴女人!”不疼不痒的说着,晔王殿下大步走上前,把精致的丸子扔进碗里!
“白痴?”白瑞熙很识货的抓住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词!
果然清澈的大眼中透着白痴一样的神情,天知道这的女人的脑袋是在什么时候用的,她不会以为自己来和她抢吃的吧,果然,看着白瑞熙瞄着丸子的眼,承晔无奈的摇摇头,索性把她箍紧在怀里,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有点”在乎这个女人。
“你干嘛?放开我!”虽然这家伙很帅了,可是……白吃豆腐,免谈。
“几日前,户部和刑部同时发来奏折,说灾民暴乱,请示镇压!”
“那些灾民是冒充的!”
“你很识货。”
“当然,本小姐是砍价的高手!”
“不过今天你救的这个女孩可不是什么民女,她是尚书大人的养女!”
“你框我,尚书大人的养女干嘛抱着我的腿要我买她。”
“你不是在买她,你是在卖你自己的命。”
“什么意思?”
“你可以看看你的晚餐有什么佐料?”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信!”
白瑞熙翻着白眼,干嘛拿命跟你怄气,“不过,为什么是我?”白瑞熙终于停止挣扎,转而面对那个人,暖乎乎的热气吹到耳畔,顿时让人双颊绯红。
“因为你死了,‘陛下’和本王都会震怒,说不定会引起两方的争斗,说不定会引起天拓国和圣雪国新的战争,然后就没有人能顾及灾民的事。”
“那又如何?”
“就会有更多的赈灾款银不翼而飞!灾民暴乱,战事再起,说不定有人就能在这个时候起兵夺天下,比如,展欢”承晔观察着白瑞熙的表情,如果她是帮着展欢的……
“你刚才说,更多?”很显然,有人没抓住重点。
承晔无声的叹息,“已经有二十万两不见了!我还在查,也许因为这件事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才出此下策!”伤害到她是承晔不愿的,所以才会时时刻刻守护在她身旁,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承晔并不知道,也许只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未来夫君大人,我们做个游戏如何?”灵动的凤眼大大的睁着,
“游戏?”
“你似乎还没有查到款银的下落不是吗?如果公主意外病危,‘陛下’震怒,人心惶惶,会不会有大笔的款银在这个时候运出城外,以免节外生枝?”常理该是这样的吧!
“呵呵!”果然她还是很聪明的,当然要在她生气的时候,或者是她关心的事情,她才会动一动她的脑子!
淡淡的幽香从美人发髻飘来,承晔不觉心神意乱!
第二天,雪国的大街小巷又一次传满了震惊的消息,公主遇刺,情况不明,
“怎么,公主受伤了?”
“是啊,红颜祸水啊,是不是天拓国派人干的?”
“白痴,即使是天拓国也是去刺杀晔王吧!”
“那是谁?”
“你问我?”
“呵呵,不好意思,随便问问!”可会是谁呢?
瀚明宫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太好吧,王爷殿下!”白瑞熙懒懒的坐在软榻上一手闲闲的拿着桂花糕,
“这个时候你不正应该为你的未婚妻四处……严打?”恩,应该是这个词。
“严打?”承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人乱七八糟的语言,“那陛下岂不是也正应该为自己唯一的妹妹大发雷霆?”
“呵呵,我可以在房间里大发雷霆啊!”
英俊的脸极不协调的扯扯,白瑞熙完全无视对方的鄙夷,“说吧,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否则这家伙才不会来这里找自己。
“哦?”给了吃饱了的丫头一个赞美的笑容,承晔忍不住伸出长臂把佳人搂进回来。白瑞熙极不适的挣扎了两下,发现徒劳,索性任他抱着,反正也不是没抱过。
“今晚会有一艘船离开这里,至于船上装了什么,就要看看才知道!”
“果然神通广大!”有一天自己逃跑也要能逃得过他的消息网才行。
“今晚跟本王一起去!”
“咦?可以吗?”大大的眼珠满是惊喜!
“恩!”宠溺的把手插进怀中佳人的发髻,眼中一丝疑虑一闪即逝。
月黑风高的夜晚,白瑞熙一套白衣安然坐于马上,果然是一个偷东西做坏事的好天气,除了水面上淡淡泛起的灯光,四处一片黑暗,自己这身白衣倒反而像极了游魂女鬼,其实也没错,本来就是个漂泊的灵魂。
“我们要等多久?”高高在上的晔王殿下不悦的开口。
“快了,请陛下耐心等待!”一个看似及有身份的文官朝白瑞熙笑笑,
白瑞熙看向身旁的承晔。俊美的脸在火把后看不清表情,只是隐约感觉到对方忧虑的眼神。
不久,一阵阵水声从远处传来,一抹昏黄的光圈渐行渐近。
白瑞熙无声的叹了口气,明天将有一批人的人头悬挂在城门上,何必?
白瑞熙躲在勘察的人身后,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事,以前扫黄打非的时候也只是听说而已,可从未亲身经历过,毕竟她不是警察,更不是舞女。
“你们这是干什么?知道这是谁家的船吗?船上坐的可是尚书夫人!”恩,原来狗仗人势是这样的!
“尚书夫人怎么了,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貌似公正的张大人挺身而出,恩,原来所谓的官腔是这么打的。
“呦,这不是张大人吗?小人有礼了!”
“哦,是陈总管,这是要去哪里呀?”恩,原来皮笑肉不笑是这样的。
“送老爷的东西回老宅!”
“是吗?看样子很重呢!来人呀,检查!”
“大人,夫人可是在里面!”
“那么就请尚书夫人一同过堂,如何?”
“这……”
“你们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女人犀利的吼声从船舱中传来,
一个个巨大的木箱从船舱中抬出来,雪白的银子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承晔轻蔑的扯扯嘴角,“张大人,将陛下和所有财务送回宫,本王要亲自审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