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骗我,一定要经得住考验!”雷拓低喃。
两天之后,东安的百姓们又有了饭后磕牙的话题,“听说了吗,凰王爷被刺了,而且还伤的不轻。”
“恩,有人看见那血都流成河了!”
“哎,红颜薄命啊!”
“红颜薄命是形容女人的好不好!”
“那么该叫什么?蓝颜?”
“你们说会是谁下的手?”
“嘘,”一个人小心的做了一个动作,招大家低下头,“会不会是陛下?”
“恩,因爱生恨啊!”
“不一定,也许是国师,他明天就要审判了,说不定对凰王怀恨在心。”
“为什么他要恨凰王?”
“你不知道啊,大家都知道,以前凰王不在的时候,国师一直好好的,可凰王出现了,国师就玩完了,这是克星。”
……
一个人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缓缓的站起身,
“主子,”
“我们回去!”
“可主子?”承晔的侍卫有点急了,他,还有伤。
“回去!”
雷拓的右臂被包得像粽子一样,张嘴嚼着肖若寒手里的蜜桃。
“怎么那么容易就受伤了,什么人干的?”
“他们的武功很高,和上次刺杀承晔的人很像,似乎是同一拨。”洛忘适时的开口,雷拓却不以为然的嚼着多汁的蜜桃,貌似没有发现肖若寒眼里的冰霜。
紧接着,肖若寒所有的侍卫都派到了鸾凰园,而他自己只带着一个亲信。
“听说你的宝贝受伤了?”霍业悠闲的喝着茶,脸上是难以掩盖的幸灾乐祸。
肖若寒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霍业,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说过不允许伤害拓!”
“我怎么会呢,那么美的人!而且我也不会得罪天拓国未来的国主,毕竟两败俱伤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好处。”
“知道就好!”
“不过,我已经陪你在雷拓面前演了那出戏,你什么时候履行你的承诺?”
“十个城池?”
“我是傻子吗?我知道你是绝不会给我十个城池的,我在等待承晔和迟勒的尸体,等待着我们称霸天下的大军。”
“我已经安排了人在承晔回去的路上埋伏,我不想让雷拓看出我们的举动。”
“看不出你肖若寒还这么多情!”哈哈哈,霍业张狂的笑着。
肖若寒鄙夷的抬起眼皮,“你知道你的国师是什么人吗?”
“国师?当然是我们国家的国师呀。”
“一个国师会有那么大的才华,和那么高雅的气质吗?”肖若寒靠近霍业的耳朵,“他有一个名字——叫迟勒。”看到霍业铁青的脸,肖若寒饶有乐趣的牵起唇,一个被耍的团团转的人,竟然敢嘲笑他!
“你说的是真的?”霍业手里的酒杯已经被捏得粉碎。
“你可以自己去查。”肖若寒举起酒杯,淡淡的酒香弥漫在手里,掩盖了手中的另一种几不可闻的香味,肖若寒手中那枚金色的戒指,在微风的浮动下散发着特有的芳香,一只彩蝶随风飞起,觅着芳踪而去,落在酒桌的角落。
黑暗中,一个身影跟随着蝴蝶的踪影靠在宫墙上,狠命捂住双唇,一股浓稠顺着指缝慢慢涌出,鲜红混合着晶莹的泪水,染红了雷拓雪白的指尖。
雷拓没有受伤,他只是借受伤放松肖若寒的警惕,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测试,竟葬送了雷拓所有的幻想。他只是单纯的想相信肖若寒的爱,单纯的相信肖若寒只是身不由己,单纯的想相信这不是一个长期酝酿的阴谋,单纯的想相信他会改过,然而一切的美好却在此刻破碎。果然现实就是现实,不会像言情小说一样美好,经历了欺骗、误会、折磨的爱人即使谅解也不会得到圆满的结局。唇角的血已经渐渐干涸,雷拓无助的看着天空,他已经用尽全力保护自己,而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他依然还是太过天真。
肖若寒来东安其实只是因为知道了国师的真正身份是武晨的国主,知道了承晔要来东安的消息,而利用他一举杀掉这两个国主,好一个称霸天下的阴谋。雷拓想起那个霍业刚回来的夜晚,那一刻捂晕雷拓的手也有那么一颗冰凉的戒指,那个人正是肖若寒,他早就在皇宫里,布置着雷拓的生活,让他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圈套。
假的吧,雷拓看着墨黑的天空,今夜格外的晴朗。
今天是国师被审的日子,虽然东安算是一个暴君统治的专制的国家,但是因为从百姓口中得知了国师的罪,皇室无论如何也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所以,这次是东安国开国以来第一次公审。
虽然是个罪人,但是没有人有胆量让迟勒跪在地上,他就那么站着,白色的衣服略显脏,但是依然不会给人没落之感。
“你认罪吗?”
“不认。”
“我们在你的府中发现了十二具女尸,根据仵作的判断他们都死于你回国后的这一个月。”
“那又如何?”
“他们的血都流干了,但是身上的伤口没有一件凶器合适。这种事只有国师你才能办到吧。”
迟勒优雅的笑了下,“这个我也办不到。”
“什么?”
“我确实没有能力把人的血吸干,还留下那样的伤口。”
“不要觉得你不认罪,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太后是见过他府里的女人的,现在看那两个女人是逃出来的也说不定。
“我们可以用刑吗?”肖若寒的侍卫“悄声”问着肖若寒,被肖若寒狠狠的瞪了回去。真是精彩的戏码,每个人都能听见那“悄声”的对话。
“用刑!”开口的人是太后,
果然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是迟勒在带上手夹后唯一的想法。
“还不认罪吗?”
“我没罪。”
“用刑……”
第十五章 也许是新的情人
“住手!”一个看似有些柔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却凝聚了所有人的视线。
来的是凰王,震惊的原因是他没有受伤。
“拓,凰——”三个人同时开口,一个肖若寒,一个霍业,一个迟勒,朝堂口一个侍卫向下拉了一下帽檐,雷拓敏感的瞥了一眼,若有所觉的微笑了下,接着将微笑送给所有人。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朝堂可以招来四国的君主齐聚,在四国的历史上,好像还没有过这样的记载。
什么叫美人一笑,行刑的侍卫傻傻的站着,众大臣开始流口水,几个君主无语的注视。
“我来证明他没有罪。”
霍业危险的看了眼旁边的肖若寒,而肖若寒只是惊讶的看着雷拓的手,似乎什么事已经难以掩盖。
迟勒看着雷拓一脸的疲惫,有些不舍。雷拓凄苦的对上迟勒的视线,微笑着张张口,“你赢了!”眼里是无视一切的淡然。
“拓……”
雷拓示意性的点了一下头,一个侍卫抬上来一具尸体,腐败的气味因为炎热的气候已经开始显现,只有尸体的伤口附近,没有任何腐败的痕迹。
雷拓指着伤口,“凶器是冰,而且是千年寒冰,因为只有千年寒冰才能在这样的天气继续保持冰的形态,做成武器。”
“有什么证据?”
“伤口处有冻伤的痕迹。而且,大家可以看到,只有伤口附近的皮肤还没有腐烂,其他地方的已经开始,这证明这里的温度应该比其他地方的低。”
“这里比较靠南,很少有人见过冰,更没有人会被冻伤。所以乍看之下大家并不清楚有什么特别之处,凶手应该是将冰做出可以杀人的细针,人死亡后,冰会在人的身体中融化,那样也就形成了没有武器的悬案,带上来!”
一个大夫拜见过列位王爷之后走上来,“没错,这是冻伤。”
“你怎么知道!”霍业开口,
“小的曾在天拓呆过数年,在那里小的见过这种伤。”
“这又怎么样?”太后看着雷拓,雷拓虽然与肖若寒不清不楚,但对于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太后还是很有好感。
“东安从来没有冰,那么这些冰是哪里来的?”
“你们搜查过国师府,没有发现,而且当国师回来时也没有带任何其他的东西,带着大批物资进宫,而且还包裹得甚为严密的只有一个人。”众人纷纷将头转向肖若寒。
“哦,那能证明什么?”肖若寒镇定的看着雷拓,
“证明你与他们的死有关。”
“报,我们在肖太子住的地方确实找到了大批的冰。”
“天拓国的太子殿下你要做什么?”太后的反映仍然是最快的。
“陷害国师!”冷冷的四个字引得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阴谋。”太后惊恐的瞪大双眼,
“母亲!”霍业安抚着自己的母亲,毕竟这件事他也是其中之一,陷害迟勒,杀死承晔,与肖若寒联手一举吞并这两国。
“你该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知道!”雷拓直视着肖若寒,有着鄙夷、失望甚至憎恨,“我也知道你是一个什么人!”
肖若寒震惊的听着雷拓的话,久久回过神,“你骗我。”
“你骗我数次,我只骗了你一次。”
一道剑光肖若寒的侍卫已经把剑抵在雷拓的喉咙上,
“住手!”承晔和迟勒同时闪身,承晔的长剑同样抵住那侍卫的喉咙,迟勒已经把雷拓护在身后,
“承晔,你没走!”肖若寒指控着,
“让你失望了,今早我刚得到你在边境伏击我的消息。”承晔笑着,只是他太担心雷拓,反而回来了。
雷拓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却再也听不到心碎的声音了。
“在这也是一样,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只在一夕之间,肖若寒的人,霍业的人已经全都堵在门外,阳关下盔甲刺得人睁不开眼。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这是我的地方!”一个霸气的声音从上传出,霍业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冷冷的噙着笑。
“霍业,你居然……”肖若寒看着霍业,身体已气得微微颤抖。
“肖兄,你我都不是君子,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这么大好的机会,能同时抓住三个国王,一个美人,我怎么能白白浪费?”
“你——”肖若寒危险的眯起眼,一瞬间已有十几个黑衣护卫围在他身边,
“给我上,”霍业冷冷的命令,然而片刻后,肖若寒已经消失在朝堂上,留给雷拓的只有走前,那抹复杂冰冷的眼神。
心在那一刻微微颤抖,雷拓从没有伤害过肖若寒,今天他做了!
静静的叹息,任谁都听得出雷拓此时的苦涩,“我们怎么走?”回过神,雷拓闲闲的问着,仿佛聚会完毕问朋友回家的方式。
承晔看着迟勒,迟勒看着承晔,目光又同时聚集在雷拓身上。
雷拓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别告诉我,没有人来救我们?”
“在东安我已经没有势力了!”承晔摊开双手。
“别看我,我说过我是等着你来救的!”迟勒更是推得一干二净。
雷拓突然意识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是错的,现在这两头巨大的骆驼,正等着他这可怜的瘦马来背。
雷拓恼怒的瞪了一眼两个人,玉臂一挥,远处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只一会整个皇城已经被包围,包围他们的是霍业摒弃的灾民和东安国都内穷苦的百姓,雷拓敲了迟勒的钱正是为这些人捐助,现在恩公有难,在一个义士——洛忘的带领下冲进皇宫,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起义。
红色的月光照着这片刚刚经过血水洗礼的土地,霍业还是逃走了,雷拓坐在鸾凰园的石椅上看着淡淡的月光。
“现在打算怎么办?他们是不可能守住这个江山的。”
“带他们走吧,像刘备一样。”雷拓看着迟勒,眼神表明这是他的责任。
“谁?”
雷拓笑着撇撇嘴,“一个仁者。”
“凰,我知道你不靠四国的任何一个皇帝也能过日子,你可以一句话煽动起百姓,但……”
“赌注是我赢了。”迟勒适度的提醒着他,没有逼迫,却让人不容拒绝。
“可我才认识你。”
“你认识我已经很久了,我给你讲个故事。”
五百年前,这片大陆还属于一个国家,在圣雪的最高峰上有一个漂亮的姑娘,他聪明伶俐通晓一切,太子爱上了她,而她却和三皇子相爱,在举行祭天仪式的那一天,女子被带到了祭台上,太子承诺她,如果她的鲜血可以染红神像,就放她自由,三皇子带着自己的士兵去救她,就在即将成功的一刹那,一只短剑刺进了三皇子的胸膛,杀他的人正是太子,女孩痛苦的嘶嚎震动了天地,她用那把短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之后她变成了一只金色的凤凰,消失在鲜血混成的红云里。那一夜,月亮也是红色的。
“别告诉我,你是那个三皇子。”
迟勒温柔的笑笑,不,他是那个国师,那个一直爱慕着女子用尽所有的法力将他们的命运相连,让她变成凤凰的国师,而那伤痕就是他与那女子命运的联系。
“问个问题?”
“什么?”
“你任何时候都能够看见我吗?”
“恩,只要有一泉清水。”
“那么,你有偷看过我洗澡吗?”雷拓有些脸红的问着,
“没有,”不过我有偷看过你和肖若寒嘿咻,不过这话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第一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拓拓和迟勒的故事已经写成第二部,这一部主要向大家介绍一下故事中的人物,下一部的主要内容将不是感情,主要是战争和阴谋吧,毕竟四国总要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