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这不是为了抢到收入冠军,晚上可以主导舞会吗,这可都是为了咱们的福利著想啊!”
“我呸!”躲开那厮靠过来的色脑,休想得逞!
他倒好,直接用双手固定住我的脑袋就吻下来,任我怎麽拍打也丝毫无用,躲又躲不了,我气从心来,狠下心就对著他嘴唇咬下去,浓重的血腥味在我口腔四周散开,我想,我应该咬得很用力吧。
他没有因为如此而停下动作,反而趁著我张开牙关之际,将那条讨厌的舌头伸进来。
我被血腥味熏得晕晕的,双腿开始发软,只能将原先拍打他的手环上他腰身以作支柱。
他见我不再挣扎,才慢慢放开我,将我和他换个位置,让我可以更舒服得靠在他怀里。
“笑,相信我,我真的没骗你,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气哼著打下他伸上天的手,拿出纸巾按上还在微微冒血的下嘴唇,不满的嘀咕了一声,“禽兽!”
“我可不是禽兽!”
“对,你是禽兽不如!”
“好好好,我是禽兽,我是禽兽!”见我眼珠又有瞪起的趋势,他立马讨好得承认,果然是贱骨头,哼!
“告诉你,现在立马给我回去洗手,不洗干净,以後都别碰我!”我推他一把,自己率先走出拐角。
“是是是,现在,立马,咱马上回去洗手!”
“给我多洗几遍,十遍,不,二十遍,不行,五十遍才行!”
“啊,不是吧,洗五十遍我的皮都得冲光了呀!”
“那样正好,才干净!”
没有砍了你的手已经开恩,还想讨价还价,做梦去!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05)
第五章
艾玛夜说白了其实就是舞会,每个人的第一支舞是由不得自己挑选舞伴的,而是由大家抽签决定,抽到跟谁就跟谁,之後才可以自行邀伴。
因为是抽签决定,所以也经常有男生跟男生,女生跟女生,这种现象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岑一风那家夥才会如此大胆的说要我把第一支舞献给他。
舞会是由学生会组织筹办的,而晚上的抽签活动则是由白天义卖冠军来主持,也难怪他会不惜出卖色相,这冠军还真被他们给拿下了。
也不知那家夥会怎麽捣鼓,这聪明的脑瓜子老是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真没出息!
舞会是晚八点开始,现在已经是四十五分锺,可我却还缩在床上,望著躺在我面前的西装发呆,大概也只在这种时刻,我才不会怪我妈给我乱买衣服。
那两头狼已经披上华丽的羊皮,设计好勾人的发型,正往自己身上猛喷古龙水,我很奇怪,他们难道都有狐臭吗?
我自认是个爱干净的男生,但我却讨厌喜欢往自己身上乱喷香水的男人,岑一风身上就没有,他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乳清香,那味道我特爱闻。
说起那家夥,当时被我强押著洗红双手後便神秘兮兮得说去准备舞会事宜,让我早些到场,瞧他那得瑟样,我就偏要迟到,让他去得意!
“哎哟祖宗唉,这都到点了你怎麽还傻愣在床上呢,赶紧穿衣服呀!”
披著羊皮的狼总算是装扮妥当,现在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我被他们一个拖一个拽得从床上拉下来,那套昂贵的西装也很快套在我身上,在他们正想往我身上喷那呛死人不偿命的东西时,我逃出了寝室门。
大学的剧院内有一个大舞厅,是专门用来开办舞会用的,推开门,与外室的寂静无声相反,里面是一片喧哗嘈杂,炫丽的镁光灯不断变化著颜色,浪漫抒情的音乐几乎要被笑闹嬉搞声淹没。
花团锦簇,衣香鬓影,奢华雍容,根本就没有一点学生味在里头,女生们全都穿著华贵的晚礼服,男生们则是西装革履,名贵招摇。
我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羽毛面具往脸上一扣,不再理会那俩狼人在身後的呼唤,独自穿梭在你来我往的人群中。
“哎哟你这是什麽晚礼服呢,简直就跟地摊货没两样!”
“你那才地摊货呢,我这可是在半年前就让我爸在意大利替我定做的,前两天才拿到手,名家设计,你懂不懂,老土!”
“你们都吵什麽呢,我这才厉害呢,光我胸前这几朵花就能做你们一整件了!”
我隐约听著那些虚荣的女生在不断打击别人捧高自己,内心叹曰,看来今天不仅是简单的舞会,也是一场财力大比拼啊!
穿过圆台,走到靠墙的空座坐下,眼睛已经在环顾四周找寻那厮的影子,虽然大家都戴著面具,但我一眼就认出他来。
不知他在跟对方叽咕些什麽,嘴巴靠得他耳朵这麽近,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微微抬起了头,跟我的视线交汇後,对我咧了咧嘴,又低头开始继续对著那人咬耳朵。
耸耸肩,叫住刚从我身边经过的服务生,从托盘里拿了一杯果汁,一杯红酒,两杯鸡尾酒,然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岑一风发的:很快就忙完,等我!
勾了勾嘴角,拿起果汁眯了一小口,就见那俩狼人喳喳呼呼得坐下来对著我直抱怨。
“你怎麽跑这麽快,害我们都找不到你!”
“就是,咱是参加舞会,不是赶集,这麽多美女你也不多看一眼,你除了会瞪著那岑一风看,还会看谁?”
见我那双露在面具外头的眼珠喷火得瞪著他们,他们才缩起脖子乖乖闭嘴,举起刚才我给他们拿的鸡尾酒目不斜视。
我曾一度怀疑那两人其实早就看出我和岑一风的关系,只不过他们好心的没有戳破我们而已,而我自然也就跟著他们装疯卖傻,其实我心里是感激他们的。
之所以在他们面前可以任意妄为,也是因为知道他们是真的把我当兄弟,真正的兄弟!
“唉娄笑,去年的艾玛夜你第一支舞是跟谁跳的?”
王八蛋,他还有脸问,要不是他不小心烧了我的签条,岑一风会和那罗彤跳吗,害得我在旁边吃了一大桶陈年老醋,回头还狠狠教训了姓岑那厮,苦得他连续一个月都近不了我的身。
“喂喂喂,猴子,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去年不是你不小心用打火机烧了咱娄笑的签条,害得他无法跟他的梦中情人跳第一支舞,你忘了?”
看著我越眯越危险的眼睛,他终於认识到错误,退後一大步,靠到沙发沿上,有些讨饶的对著我笑,“那个,娄笑,都陈年往事了不是,我也当了你一个月的奴隶,你气不早消了,是吧是吧!”
嘁,无聊的撇撇嘴,趁他防守松懈时猛得给他一脑壳才靠上靠背,挑眉看著他挤眉弄眼的揉脑袋。
“哪有你这麽记仇的,真是!”
正想笑出声时,手机又开始震动,依然是岑一风的:亲爱的,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太伤我心了!
气笑著抬眼去看他,谁知那厮居然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依旧目不斜视的在跟别人说话,无趣得眨眨眼,继续跟那俩狼人逗趣,可还没等我开口,强大的音箱里又响起甜美的声音。
听得出来,是罗彤的声音,下一秒,她的人已经站在舞台中央,原先嘈杂的室内也一瞬间鸦雀无声。
要说高贵,今晚根本无人能与她相比,一身纯紫缕金的低胸晚礼服,简洁而大方,胸前那颗大大的钻石几乎将人的眼睛眩花,耳环是同系列的小尺寸钻坠,手腕上也是相同的钻链,精致的发型上是一顶皇冠钻箍,淡妆浓抹,皇家气质!
身边的两头狼人,在看见她的时候,直恨没将眼球黏到她身上去,真丢人,瞧瞧,那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愧为狼!
听著她不胜其烦得讲著规则,我无聊的紧,众所皆知的东西,不过走走过场,有必要讲得如此仔细麽?
正想著,口袋又在动了,还是岑一风:笑,等著献出你的第一次!
我差点没喷笑出声,还第一次,我的第一次早他妈贡献给他了,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的第一次他是开开心心拿走,可他的第一次早八百年就给了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贱人。
而且他还不早告诉我,等到把我吃了个干净才对我坦白,气得我差点没想拿把刀挖出他的心肝脾肺肾来,到最後我也只能安慰自己,他也算是对我坦白了,总好过隐瞒不报来得好。
刚想放回手机,黑掉的屏幕又亮起来,这厮:你一定是误会我的意思,我说的第一次是第一支舞,可不是那什麽哦,亲爱的,你思想不健康!
王八蛋,这也让他猜到,什麽时候他连我肚子里的蛔虫都收买了?
正想狠狠数落他一顿,突然一个红色箱子递到我眼前,刚刚还说慢,这会儿居然就轮到我了吗?
随便摸了张签条出来就想打开,谁知道却被捧著箱子的同学给抢过去,这是怎麽回事,他抢我纸条干嘛?
犹在云里雾里的时候,才被杨波告知今年换了个玩法,当事人的纸条不能由自己打开,而是由传递箱子的两人打开,再记下此人的名字,难怪刚才还问我名字,这也太无聊了吧!也亏这厮想得出来。
看来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这麽会儿,我的手机又亮了,他是电话费太多吗?
我爱你!
脸部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迟疑好一会儿才抬头去看他,这回他总算是没跟别人说话,而是直直对著我的视线,黑瞳里是能滴出水来的温柔。
这时,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竖耳去听,还有岑一风的名字。
“一起抽到11号的,娄笑,岑一风!”
集中起精神,这才看见偌大的舞池里已经站了好些人,有男跟男配,有女跟女配,也有男女配,岑一风已经站在舞池中央,我被杨波轻推一把才回过神来走向舞池,刚刚还炫亮的室内一瞬间暗得只剩星星点点。
搭上他的手心时,我看见他终於露出得逞的笑容,这家夥,早盼著这一秒了吧!
“我就说今晚你铁定属於我的!”
“姓岑的,这戏是怎麽被你做出来的?你收买了多少人?你也不怕他们会宣扬出去?”
“天地良心,我可什麽都没做,这就叫缘份,懂吗你!”
滚蛋吧,还缘份呢,看著他那副嘴脸就来气,於是我极度友好,又极度隐蔽的对著他背上拧了下去,想著他在面具底下扭曲的脸型,心中大呼爽快。
他苦著嘴角,一脸委屈的开始申诉:“娄笑,你也太狠了吧,那可是我身上活生生的肉啊,很疼!”
“活该疼死你!”
“你谋杀亲夫啊!”
我危险得眯起眼,无比私文的往他移过来的脚上压下去,很动听的一声闷哼被我收进耳里,挑起眉来看著他。
他乖乖的闭上嘴不再说话,可是那无辜的眼神简直就能让所有人帮著他一起来讨伐我,故意不去看他,装作专心跳舞的样子,却发觉越来越不对头,他居然用他那只狼爪不停揉按我腰部的敏感点,他是疯了吗?
我死瞪住他,希望他能见好就收,可他居然眼神飘忽得故意不看我,手下动作却不停,他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突然,腰侧一麻,左腿一下就失重般一歪,我以为我会摔倒,那厮却牢牢固定住我的手臂和腰,他妈的今儿个他要是让我出了丑,我会替他松松骨。
“岑一风,你活够了是吧?”我能看见从我眼睛里射出去的无数根利箭,可是却没能射中他要害,以致於他没有见好就收。
我被折磨的双腿逐渐失去重量,冷汗也一滴滴冒出,可爱的菠菜同学也终於露面,他正携著一名身穿黄色礼服的女生贴到我身後。
“喂,你们两要打架先出去再说,害怕别人看不见是吧!我拦不了多久的。”
转头看了看,原来他和猴子正一人一边将我们围在中间,我气得狠狠甩掉他的手,转身离开舞池。
离座位也就那麽十几步路,我却像踩著无穷无尽的云朵般难受,等终於安全落坐,後背已湿了大片,脚踝处也因为刚才拼命助劲有些隐隐作痛。
泄愤似的扒下面具重重扔在桌上,半满的果汁被我一口气全数灌入喉咙,很大的一声玻璃碰撞声後,那厮也坐在我身旁。
“娄笑,你没事吧?”
“没事,就凭你还能怎麽著我!”我冷笑一声,拿起先前点著的红酒就递到嘴边,那厮却硬是从我手里夺过酒杯。
“你怎麽回事,你又不会喝酒,这不是给我的麽!”
嘁,我不甘的撇撇嘴,拉住经过的服务生,挑了一杯可乐。
这时,音乐停了,第一支舞曲终於结束,杨波和林金猴也快步走回来,一落坐,他立刻连珠炮似的开始数落我们。
“我说你们两怎麽回事,不过跳一支舞,有这麽看不顺眼吗?嫌你们还不够出名是吧?”
“就是,虽然这灯光暗,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你们做的小动作,平日里看你俩不挺哥俩好的麽,怎麽这会儿就跳支舞也要搞成这样!”
我烦不过他们的罗嗦,正好音乐又响起来,催著他们赶紧去找舞伴跳舞,省得在这荼毒我的耳膜。
“娄笑……”
“岑一风,我可以和你跳支舞吗?”
也不知那厮想跟我说什麽,无奈他运气不佳,硬是被从中闯进的大美女给截断,呵,让咱们的大校花主动邀请跳舞,大概妒嫉死那些两眼放光的大男生了吧。
冷眼看著那厮有些担心,有些局促,又有些为难的样子,知道他是碍於我的关系,所以有些犹豫,为了不让他太过为难,我淡笑著给了他一句,“怎麽,你还想让咱大校花等多久?”
他见我说的不像是反话,又拒绝不了他的青梅竹马,於是,堪比金童玉女的他们就这样手牵手淹没进舞池里。
努力揉了揉僵硬的嘴皮,收回轻松,皱皱眉,拿起可乐灌了一大口下去,可是效果还是不理想,我只能靠上沙发後背深呼吸。
“这位同学,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以为是自己听错,可睁眼一看,还真是对著我说的,见不得人的怪物,戴著个面具前来搭讪,我又不是女人,为了让他自动离开,我拿起可乐放到嘴边,就是不理他。
“可乐会让男人失精,还是少喝得好!”
“噗……咳咳咳!”
本不想给他难堪,谁成想他居然敢让小爷喷出无数水花,这是打哪来的同学,如此没眼力劲儿,不过,我拧紧眉头,脚踝处传来的疼痛似乎越来越厉害,我也没心思再去理其他人。
往舞池中找去,却无法寻到岑一风的影子,更别说那两头狼人,无奈之下,只能起身悄悄退出舞厅大门,再不离开,怕到时候吃不消走回去。
咬牙走到白天的绿草坪上,实在受不了那一阵阵的钻心痛楚,背靠一棵大树滑坐下去。
额上已经爬满冷汗,有几撮刘海都贴在上面,後背也湿漉漉的,紧紧按住脚踝上方,根本不敢去碰它。
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若不是有四周的路灯照著,我不吓晕才怪。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准是岑一风那王八蛋:娄笑,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不到你,请即刻回复我!
突然觉得很烦,没有回复,直接按了关机键,把手机扔回口袋,感觉到脚踝上的痛甚至缓缓蔓延到小腿上来,我靠上树身,不停深呼吸,以此来缓解疼痛。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刮过,我猛得一哆嗦,这才发觉刚才走的时候居然忘记将外套带出来,这会儿只穿著一件薄西装,加上後背出过一层汗,这会儿衬衫还湿凉著,一贴上肌肤,更加冷的我不停打颤。
这十二月的天还真是冷,我都能看见自己呼出口的白色雾气,哆嗦著抱住膝盖,慢慢闭上眼睛。
随後,感觉後背一阵温暖,睁眼一瞧,居然是我自己的呢大衣,难道岑一风那厮这麽快就找到我了?
转头一看,差点没将眼珠给瞪脱窗,怎麽是他,白天在这遇见他,这乌漆吗黑的晚上又遇见他,他不会是花园里的树妖还是草精吧?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