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那个眼冒心形的禽兽,拿起课本走出寝室,今天第三节有课,时间已经差不多,走出走廊才两步,背後的寝室门就被落锁,那厮已经紧跟著追上我了。
今天他是没课的,跟我分开以後,定是又跑篮球场去,有时候还是挺恨那惹事生非的混蛋,因为只要他一上场,那些盼星星盼月亮的花痴女就会一哄而起,尖叫声,表白声此起彼伏,好吧,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可他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些,给人身後的队员表现表现,投篮的时候稍微歪几次,没人会拿刀砍他吧。
大二的那次校篮球比赛我记得很清楚,那次他们拿了冠军,战绩是95:80,光他一个人投篮进球就得了四十分有余,我就想不通了,他们怎麽就喜欢把球传给他呢,害得到最後还让他拿了个个人MVP,我怎麽看怎麽不爽。
瞧他站在领奖台上那神气劲,对著我笑的那傻劲,让我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飞上去给他一拳,让他阖嘴,不过最後他将奖牌送给了我,这才让我平息了怒气,尤其是他对我说的那句话,更加让我扛不住的让他折腾一整晚。
“娄笑,我的东西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尤其是这块奖牌,本就该属於你,你放心,还有一年,我会让他们死得很惨!”
我能确定我没有哭,可是眼眶总是涩涩的很难受,那天晚上我们毫无节制,疯狂的做爱,以前怎麽也不愿摆的姿势,那天晚上我没有拒绝过他一个字,我想,那天我们真的是疯了,疯得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的动弹不了,才拥住对方沈沈睡去。
思绪游移间,被一阵上课铃叫回神,今天的课是公开课,会有不同系的同学一起旁听,我找到那两头猪,坐到意料之中留住的空位上。
那俩厮正眼冒红心的盯著前方,也不知在瞧些什麽,连我坐下来都没发现,又俩禽兽!我把课本啪的震在他们面前,将他们打回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
“怎麽,这麽大个帅哥坐下来都没发现,你们又开始转移目标了?”
“嘘!”林金猴朝著我就是一阵轻嘘,脸上一副偷了腥的表情,这算什麽,难道他们一大早的就去干坏事?
绿菠菜对我拍拍肩,示意我看向前几排穿著水粉色棉衫的女孩,那不就是罗彤吗,原来这俩败类开始将眼神盯住校花了。
杨波跟我说,他们今天一大早就去逮她了,早上跟著她坐了一早上的图书馆,没想到第三节课她也会来旁听,可真趁了他们的意。
说实话,校花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典型的瓜子脸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外加一张诱人犯罪的小红唇,她平常总是穿著私私文文,大方得体,若不是因为那双眼睛的缘故,我恐怕真会认为她就是那麽一个文静的好女孩。
并不是因为林金猴的话,才对她产生反感,他的话,也不过就是证实了我的直觉而已,也算不清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不喜欢她的,大概是从她围著岑一风打转开始吧,情敌又怎能不让我讨厌呢!
整一节课我看那俩人就没听进去一个字,光顾著看咱学校的大校花了,看来这校花还真是害人不浅呢。
我想任何人被四只眼睛紧紧盯著几十分锺都会有所察觉,而她罗彤当然也有反应,上课的时候她并没怎样,直到下课铃响起後,才慢慢的走到我们面前。
她没看我,走过来直接看著那两头猪,一脸笑面虎的看著他们,“原来法学系的同学如此热情,上课不听老师讲课,只盯著我瞧,我该感到荣幸吗?”
她翘起嘴角很好看,不过只有那麽一瞬而已,说完话,她就抬脚离开,临走前还故意朝我瞥了一眼,那一眼直让我如芒在背,好不舒服!
心莫名的烦燥起来,听著那俩混蛋还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不理那俩在我背後叫嚣著的白痴离开教室。
“我看你们干脆死在女人堆里得了,期末考要挂科可别再来烦我!”
烦闷得紧,我直奔篮球场而去,岑一风果然在,只是……
那女人会飞吗?怎麽这麽快就聊上,我站在场外的大榕树下,冷冷的看著那对金童玉女有说有笑,手里的书本已经被我捏得!!作响,如果他再不往这边看的话,我想我的书大概就要光荣牺牲了。
幸好,那厮总算是察觉到我灼热的眼神,撇过头,一对上我的视线,立时咧宽了嘴角线,将手上的球一扔直接朝我奔来。
“下课了?”
面对著他愉悦的笑容,我低下头随便应了一声,他见我态度冷淡,不是很解,有些疑惑地问我:“怎麽了?谁惹你生气了?”
“姓岑的,你和那罗彤什麽关系?”
“罗彤?同学啊!”他似乎有些不解,跟上我的脚步从我手里拿过书本与我并行。
“只是同学?就没一点其他关系?”鬼才信呢,看他们那相熟样,说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真的只是同学,应该也算朋友吧,我爸和她爸是朋友,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
该死,原来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这样说来,我才是那个第三者了?啊呸,鬼才做第三者呢,当初要不是他死缠烂打,我才不会接受他呢。
“真的……没有其他关系?”我怀疑的瞪著他那双不停转溜的眼珠,直想将它瞪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可惜我看到那里面清澈如水,还真没有一点做贼心虚的东西。
他大概也很奇怪今天的我,迷茫的眨著他那双黑宝石般的瞳仁看著我,然後突然又咧开嘴角,笑得特欢脱,他将脸凑到我眼前有些暧昧的说道:“亲爱的,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一早知道准没好话,我操手夺过我的书本往他头顶就是这麽一盖,横他一眼,“鬼才吃你的醋!”
我都走出好几米远还能听见他特大号的笑声,这人,有这麽好笑吗?我发誓,五秒锺後他再不跟上来,我立马让他吃到教训,在数到四点九的时候,我举起书本,猛得转身,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书本啪的掉在水泥地上,我以为我会被这口气给噎死,可阎王大概不肯收我,硬是让我缓了过来。
这厮,明明知道我不禁吓,居然敢就这麽悄无声息的欺到我身後,看来他真是皮痒了,我抬起脚就那麽一蹬,杀猪嚎又嗷嗷吼起来,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走开。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04)
第四章
我们这所大学名叫艾玛利莎,也是学校创始人的名字,她是一名美国人,她的丈夫是中国人,也是一名教师,为了丈夫,二十年前她创办了艾玛利莎,当时,当地有些部门并不同意,几经周旋,才终於在今天正式挂牌成立,因此,便把今天这具有代表意义的一天设为校庆日,而那时候的艾玛利莎还是一所普通大学。
直到这里慢慢变成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一些有眼光的企业老总都开始将主意打到学校头上,他们开始以注资的方式成为学校董事,同时引进一批国内外的精英师资力量,让艾玛利莎大学成为一所私立学校。
今天白天是校庆日,而晚上便是艾玛夜!所谓的校庆盛典一开始定是一堆繁杂的讲话致词,之後便是慈善义卖。
每个班都会有一个小摊位,至於卖些什麽东西,就由大家一起决定,而今日卖出所得将会悉数捐给红十字会,我一直觉得这是一种沽名钓誉的做法。
我们班这次卖的据说是班长老妈的拿手好活──橄榄雪梨炖瘦肉,据说这玩意对怕冷的人喝了有好处,我看也没什麽特别的。
放眼望去,一整排小摊位很像中贸路的小吃一条街,说实话,让这些平生做惯千金大小姐的姑娘们摆摊干活,还真是难为她们,幸好也就那麽几个小时而已。
我大致将视线循环一周,站脚的几乎都是女孩子,看来这做生意也得有卖相啊,东西新不新鲜是其次,这人美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班守阵的自然是我们的美女班长郭晶华和王婷,而我们这群男生自然是淘宝贝去,说得更直白些就是去泡美女。
“还是咱娄笑好,知道要跟姐姐有难同当!”
那是,因为咱对女人没兴趣,又不像那群恶狼,看著漂亮的就想上,我只对我们家那只禽兽有欲望而已。
我看王婷那丫头盯著我的眼神,就知道她根本没把我前几天的话听进去。
虽说我长得的确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我对女人没兴趣,所以对於女人的纠缠我最头痛,要不是那丫头实在让我看得惯,我早骂过去了。
“那麽姐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该赏小的一碗郭氏秘汤呀!”
要说起来,我娄笑混的最熟的女人除了我妈,大概也就是这位少一根筋的美女班长了,不过我们两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当初她说我抢了她的第一,来找我大吵了一架,没想到,就这麽给吵成哥俩好。
而她也是少有的一个真只当我是纯哥们,而非别有居心的女孩子,我对於不排斥的人通常都会平静的接受。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站在旁边的王婷却当了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碗犹在冒气的郭氏秘汤已经近在眼前。
我进退不得,只能干站著,郭晶华那丫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盯著我笑,我撇撇嘴接过碗,对於挑不起味觉的东西,我也通常不会硬逼自己灌下,所以我正愁著是放下碗好,还是倒了这亮蹭蹭的补汤好。
还好,幸运女神总是会降临到我头上,给我解围的人下一刻便赶来了。
“娄笑,娄笑你怎麽还站在这,咱哥们都一圈逛下来了,走走走,去溜一圈!”杨波横臂一搭就将我整个人给揽著转过一个圈,我顺著力向刚好将手里的碗递到他嘴边,笑著说道:“来来来,渴了吧,先喝了这碗汤!”
这厮大概平生被我呼喝惯了,见我一脸温和的笑容,他愣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欢欢喜喜得将整碗汤喝得涓滴不剩。
见任务完成,我竖起一指,一根一根将那只攀在我肩上的狼爪给掰离开去,走路就走路,勾勾搭搭的,让咱家岑一风看见,那陈年老醋不淹死他才怪。
本想懒得走路,这麽大一圈操场绕下来,晚上我的腿铁定又是抽筋又是抽痛,可看那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我少有的也体贴他们一回,反正站著也没事,走走有可能碰见咱家那口子也不一定。
今天的学校操场,可真能媲美大卖场,什麽吃得喝得用得玩得看得,大概都被我们这群学生给想透彻了,每个摊上几乎都会围著一群男生冲著站在摊台前的美女又是递手机,又是抛媚眼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们三个并肩逛著,那两人大概刚刚已经逛过一圈,泡足美女,这会儿也仅是跟我一样东瞧西顾得在注意那些小玩意儿。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岑一风发的:亲爱的,我还有一会儿要忙,忙完马上来接你!
我笑了笑,将手机放回袋里,加快脚步,一下子落在後面的两人大吼大叫著追上前来说我不够意思,居然想甩了他们,我心情大好的懒得跟他们计较,却在抬头之际定住身形。
前面的摊位上闹哄哄的,原来是咱们的大校花和学生会主席正在表演夫唱妇随呢,该死的岑一风,居然贴得她这麽紧,那相握著的手,是用502给胶过了吗?姓岑的,以後别再想碰我娄笑一根汗毛,我气得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那俩猪头不断的叫唤。
忙忙忙,原来是在忙著抱女人,我娄笑真是瞎了眼,残了脑才会选的这只衣冠禽兽。
那厮大概听见我的名字後抬头看见我,一个劲的在身後不停的叫,我看这操场没什麽能躲人的地方,就穿过其中一个小摊,往种满绿树的花园里走去。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我想我大概可以看见自己头顶不断冒出的青烟,他居然敢用抱过我无数次的手去抱其他女人,王八蛋!
什麽了,在这种场合他都敢公然行凶,指不定以前还怎麽瞒著我抱过无数个向他投怀送抱的人呢,一想到那只手在抱我的同时,也抱著其他人,我就觉得我的血液一下从脚底直冲向脑顶。
如果明天报纸头条登出艾玛利莎大学在校庆日当天,突然有一名学生在花园里无故脑溢血而亡,那一定就是我,我发誓就是下了地府我也要爬出地面去砍了他的手。
事实证明人在走路的时候不应该神游天外,更不应该诅咒别人,不然报应会很快来临。
我正兀自伤心中,埋首走在碧草青青的草坪上,突然就觉脸面一阵生疼,眼前一黑,被反弹力给弹得一个踉跄。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撞上墙了,第二反应就是我要倒霉了,在我以为就要跟这亲亲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身子一下就稳住。
等努力甩掉眼前无数的小星星後,才抬起头看到这堵被我认为是墙的物体,不是,那不是物体,那是个人!
嘶!这人看起来怎麽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呢?努力转动著我聪明的脑袋瓜子,可不是,就在前面的庆典礼上,他就坐在那嘉宾席上的。
嘁,又是一个典型的二世祖,想来,今天他定是替他老爹坐阵来的,架子还真大,自己不来,只派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过来,这厮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纪啊。
“你没事吧?”
呃,我这才看清他的神色,他干嘛这样看著我,神经病,我是人好不好,又不是食物,能吃?
“你没事吧?”
“嘶!”我拧起眉,这人真有病吧,虽说应该是我撞得他,可他有必要这麽报仇吗,我的手都要被他捏碎了,“喂,我的手要断了,有必要这麽狠吗?”
“呃,不好意思,我一时没轻重,没伤著吧?”
神经,我拍开他还要伸过来的手,猫哭耗子假慈悲,轻甩了甩手臂,慢慢缓解掉那阵可恶的麻痛感,今天可真是背透了,亏我还自称幸运女神降临呢,霉运女巫还差不多!
恢复正常後,我朝著他冷哼一声,越过他就想走,谁知他还跟我扛上了,刚刚是手臂,这会儿他改扣手腕。
“你这人……”我想将手腕抽出来,可不知他怎麽就有这麽大的劲力,我愣是动也动不了分毫,看他人也不胖,哪来的这麽大力气。
“我说你打哪来的,快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小爷我今天的心情糟透了,他是送上门来给我解气的还是怎样?
“我……”
“娄笑,娄笑……”
终究还是迟了,都怪这突然闯出来的不明人士坏了我的事,大概是见人来了,他收回劲力,我的手也总算自由,可因为刚才一阵歪扭,我可怜的手腕已经红肿一大片。
“娄笑,你没事吧?”
对著欲伸过来的手,我一巴掌打的响亮异常,他被打得缩回手,可怜兮兮的看著我。
我现在是一个字也不想跟他说,看著他就想吐,朝著这俩王八蛋一人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那厮就是不想让我安生,一把就抓住我肩膀把我扳回去,“娄笑,你误会了,你听我说!”
“起开,告诉你,从今以後不许你再碰我,否则我砍了你那只臭爪子。”我恶狠狠得瞪著那只刚刚还摸过那女人的爪子,恨不能将他的皮给剥下来,那样就干净了。
“呃,那个,我说……”
“给我闭嘴!”“给我闭嘴!”
那不明人士被我们俩同时给吼得定在当场,我没再理那厮,转个屁股就走人,谁知才走出一步,可怜的手腕又被扣住,然後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拖走。
无视我的咆哮怒吼,那厮铁了心的不肯放手,我被拖到一栋教学楼後头,被他抵在墙上,怎麽,准备跟我来强的?
“娄笑,你真误会了,我们班今天卖的是字画,那些人一定要我和罗彤如此写一副对联,他们要高价买走,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使力用双手抵开他靠近的胸膛,紧眠著唇不理他,解释就是掩饰,相信他才怪。
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被那女人听到,她大概不知道会伤心成什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