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愿意,就由我说破这最後一句,对不起,我依然爱你,只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姓岑的,我们之间说分手的那个人,只能是我,答应我!”
我没有睁眼,所以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但穿插在音乐声中的抽气声却被我清晰的听进耳内。
“答应我!”
我重复一遍,他依然没说话,感觉到车速慢下来,然後停在路边。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面,他摸上我的脸,轻轻摩挲著,却依然没说话,我终於受不了得睁开眼,却望进一双似有魔力的黑瞳中。
“娄笑,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你怎麽了?”
我紧紧抱住他没有说话,因为我无话可说,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安静的回抱住我,落下一个个安抚的碎吻。
半天後,我才放开他,烦燥的心绪却没有丝毫减弱。
这张脸,我几乎比熟悉自己更甚,只是,他可否永远都只属於我呢?
“你说,能有什麽办法可以让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呢!”我捧著他的脸,仔细观察著他眉稍眼角的每一点肌肤,他真的很帅,帅得让我无可自拔的死心踏地。
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两下又抬起,然後,他开心的咧开嘴角,“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他已经冲出车门,还不忘将车上锁,王八蛋,他想囚禁我吗?
看著渐渐隐没在昏黄路灯下的身影,我选出一张钢琴曲放进CD盒里,闭上眼睛,平缓心绪。
我要相信他,我要相信他,我要相信他,我要相信他……
在我快被这舒缓的音乐听得睡著时,两下哢哢声利落的响起,那家夥总算是回来了,可他却没跟我解释刚才的去处,只是神秘的对我笑了笑,立马启动车子离开。
我正被音乐安抚得舒服著,也懒得去管他,可我很快发现他握著方向盘的右手上正在滴血,猛坐起身,大吼一声停车,他被吓得猛踩急刹车,差点没把我人给甩出去。
“怎麽了,怎麽了?”
“你这手是怎麽回事?”我夺过他的手拿近前看,很长的一条血痕,而且伤痕还不浅,不然怎麽会一直淌血。
“喔,那个……刚刚不小心被树枝划去的!”他的眼神有些飘忽,看啥也不敢看我,说谎也带点技巧好不好,他这是不把我这聪明的脑袋当回事呢!
“被树枝划去伤口上会有碎玻璃?马上掉头,去医院,你是不想要你这只手了是吧!”
“没事,真的,只是被轻轻划了一下而已,贴张创可贴就行。”
“岑一风,你有没有脑子啊,这碎玻璃留在肉里可不是开玩笑的,马上给我掉头去医院!”我真要被他给气死了,他去干嘛,打架吗?
“真的不用去医院的,这样吧,我车上有医药箱,你替我处理一下就OK,好不好?”
“你……”明明错的是他,为什麽他还能摆出这副可怜的样子博我同情,可我又为什麽要听他的话,免费做他的私人护佣?我看,我也就一贱骨头!
幸好碎玻璃只粘在外皮上,用消毒水洗洗就能下来,若是在皮肉里,看我不直接砍下他的手图个干净。
“说,干嘛去了,打架?斗欧?抢劫?”
干干净净的去,却带著一身伤回来,不是干坏事去谁都不会相信。
“别急,一会儿就告诉你!”
这厮,这厮,到底想干嘛,他要带我去哪呢?怎麽越开越偏了!
直到目地的我才知道他存的什麽心,他居然,这麽大冷天,又是深更半夜的,他居然带我来海边,若不是有灯光照著,被海水冲走都不知道,他原来是想谋杀我吗?
他下了车,把我也拉下车,将我藏进他的风衣里,总算他还有点良心。
“还记得这里吗?”
“废话!”我的苦日子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不记得才怪,现在是来缅怀过去吗?
“笑,我说过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完全相信我,我只能尽我一切所能做到让你满意,这是我承诺过你的!”
他将我轻推出怀抱,抚顺被海风吹散的刘海,然後,透过岸上路灯,我看见他摊开的掌心里,安静得躺著两枚钻戒。
我有些反应不及,愣愣得盯著那两枚戒指发呆,下一刻,右手的无名指上一凉,刚刚还摊在他手心的戒指已经闪闪发光的套在我手上。
他在我唇上吻了吻,重新将我搂入怀中,“现在,我已经将戒指套在你手上,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突然吃吃的笑起来推开了他,“你刚才出去就为了这个?”
他老实的点点头,我又招牌式的皱皱眉,迟疑片刻还是取下戒指,“这麽招摇的东西我可不戴著。”
“这还不简单!”尚未反应过来,手中已空无一物,然後沙沙两声,戒指已被一根链子串起,正在我眼前左右摇摆。
下一刻,又觉脖子一凉,环著戒指的链子已经挂在胸前,“你看,我套住了你,你也套住了我,我们两个再也分不开,我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你,永远不会,我爱你!”
这一晚,我们在车子上疯做了一夜,当他在我身上不停动作的时候,我听见我们胸前那两枚戒指不停相撞的声音,叮!叮!叮!好清脆,好悦耳,好动听,好美妙!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08)
第八章
期末考的结束,预示著寒假来临,那两头猪算是有惊无险的通过了,也不枉费我牺牲三个睡眠时间替他们恶补一顿,不过换来的酬劳是可观滴!
岑一风那家夥,原来那两枚戒指是他打碎自家橱窗柜玻璃偷出来的,结果被他爸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些并非他本人告诉我,而是罗彤那女人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时候说出来的。
她说当初一听说此事,她便肯定是我搞出来的事情,若不是因为我,姓岑的绝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他向来听话懂事,尊敬长辈,就是从认识我开始,他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还说,从小到大岑一风那厮就喜欢围著她打转,也是因为我,他开始疏离她,反而变成她开始围著他打转。
我听後都快笑得打跌,她这算是什麽,是来找我诉苦呢,还是来示弱想博取我同情?我看那女人没救了,年纪轻轻的就提早进入更年期时代!
寒假的开始,也预示著我和岑一风得分开半个多月,那厮就好像诀别似的耷著整张脸,紧紧拽住我不让离开,不就半个月麽,有没有这麽夸张,我又不会逃跑,咱还得继续完成学业呢。
“我说姓岑的,还让不让人走啊,放手!”
“不放,要不咱别回了,反正就那麽几天,不如就待在学校吧!”
这厮果然又开始发疯,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他是要我冷冰冰的在学校过年,然後他自己回家团圆吗?连圣诞节都不能陪我过的人,居然还叫我别回家,王八蛋,就他有家人,我没的是吧?
“你也知道就那麽几天,还不让我回家过个安生年吗?”冷冷甩开他的手,拎起箱子就走,他大概感受到我的怒气,不敢再惹怒圣意,立马狗腿的开始补救,“那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
招来出租车,!得关上车门,没有再理会他不停敲窗的行为,吩咐司机快点开车。
透过後视镜,我看见那厮整整追了两百米左右才停下,估计他自己也清楚他的两条腿没办法跟四只轮子相比。
来到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我办理完登机牌,坐在候机厅里休息,屁股还没坐热,居然又听见自己的名字,那厮,居然追到机场,我真有点欲哭无泪。
“娄笑,你忘记一件事情!”
我迷茫的睁著我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著他,我应该忘记什麽事情吗?
他用手点了点脸颊,然後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看著我,我一时涨红脸,看著尚在不停喘气的他,犹觉不敢置信。
“你这麽火急火燎的赶来,就为了这个?”
“对啊!”
“就没别的事了?”
“没了!”
我很想顾及形象,可看著那张欠扁的脸,愣是没坚持住,举起手提包就是狠狠一下,他是不是吃得太饱没事干?
“姓岑的,别逼我!”
看著我极近暴走状态,他终於认识到错误,露出讨好的笑容,“开玩笑嘛,瞧你当真的,这个kiss就留到开学的时候还吧,呵呵!”
我很想再好好教训教训他,可这时空旷的大厅里响起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懒得再跟他周旋,拎起箱子就准备登机,可还没越过他,却被他抓住手臂。
“一路顺风!”
我顿了顿,转身看著他正经的面孔,刚才的怒意也消散一空,可还是将他推出好远,转过身时才扔出一句,“小心开车!”
听著身後传来的轻笑声,我勾勾唇角,按住胸前那块圆圆的东西没有再回头。
飞机缓缓起飞,匀速云端,对著窗外白云欣赏片刻,我转回头,坐在我旁边的是一名男子,只是看不清样貌,因为他的头被一本金融杂志给盖了个结实,不过就一个小时的路程也要睡觉,好笑的耸耸肩,摊开紧捏许久的拳头。
那厮在最後硬是往我手里塞,还说必须得坐上飞机才能看,总感觉毛绒绒的,原来是一只如雪的小白牛,手感倒是挺不错,指腹感觉到牛肚上有一块小小的突起,轻轻一按:我爱你!
我双眼瞪得如铜铃般,手忙脚乱的关掉按键,一颗心!!得仿若要跳出胸腔,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他是故意想让我出丑吗,小心的四顾扫了一圈,幸好声音不是很响,没有被人听见,刚刚将提出的心回归原位,耳边一声可恶的嘻笑音吓得我立马转过头去。
“怎麽是你!”我觉得自己的嗓音可以媲美公鸭,变调得连我自己耳朵都颤上几颤,谁让这只阴魂不散的树妖就这麽活生生竖在这里呢。
我就这麽盯著这张让我恨不得用刀划上几口子的脸,他居然还敢笑,还笑得如此暧昧,这只妖怪,他是铁了心要跟我扛上了吗?
“律法上似乎没有规定我不能坐在这里吧?”
瞧他笑得那欠扁样,若不是为了顾及国际形象,我真的会上前给他几拳头,算了,咱不能让外国友人看咱中国人的笑话,我咬牙忍住,我不理他,我不理他,我睡觉,对,睡觉!
深呼吸几口,靠上椅背,闭上眼睛,我要心无杂念,心平静气,心如止水,睡吧,睡吧……
可是我睡不著啊,我死瞪住他,该死的树妖,居然将他那万恶的妖气不停喷在我颈侧,他居然敢靠我这麽近,而且他刚才在我耳边说什麽?
“原来,你是个同向啊!”
他他他,他是怎麽知道的,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我,突然感觉到额上冒出一滴冷汗,他……
“你的BF该不会就是那个岑一风吧,难怪见你们如此亲密,真是想不到啊,岑氏集团的公子爷,原来居然是……”
“你给我闭嘴!”压抑著对他低吼出声,我能感觉到胸腔猛烈的心跳声,比刚才至少要厉害出一倍,几乎将自己骨头捏碎,我早明白这人不简单,能坐在校庆嘉宾席上的人,又怎能简单,他该不会对姓岑的不利吧,他们似乎都不怎麽认识啊,对,岑一风还在上学,他们根本没有利益冲突,他不会乱来的!
“你说,要是我把这个消息对外宣布出去,不知道岑氏集团的股票会不会翻一翻呢,哦?”
“你……”
“你也不用如此紧张,你遇见我算你好运,我这个人呢,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可以保证不会把你们的关系给宣扬出去,怎麽样?”
我这次是彻底横不起来了,如果他拿我自己威胁我,我可以毫不犹豫用我面前的这杯白开水好好替他洗洗脸,可他捏住了我的痛脚,我没刺了。
“怎麽样,时间有限喔,过期作废的!”他见我迟迟不开口,开始在下最後通牒。
我斗争良久,终於从齿缝里硬挤出四个字:“什麽条件?”
算了,认命了,我知道前几次我那麽对他,他铁定是怀恨在心的,这次还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都是姓岑的那王八蛋害得我,没事发什麽情,他怎麽不叫我必须得回家才看,一定要我上飞机就看,杀千刀的!
“这第一个条件麽,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正担心著他会给我出什麽难题呢,却被他说出口的话给呆愣住,“啊?什麽?”
他取出纸笔搁在手柄上,用眼神示意我快点招供,等我回过神来,那支高贵镶金边的钢笔已经夹在我虎口处。
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滴溜溜的转转眼珠,嘴角勾起一个狡猾的笑容,刷刷两秒锺,我的号码已经落然纸中。
“好了!”
他满意的收回纸笔,对著我得逞一笑,“这第二个条件麽,我这次也是去A市,你应该是回家吧,这段时间,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你必须得出来陪我,当我的导游,抗议无效!”
“没问题!”这次我回答的比什麽都快,咱可是乖乖的屈服於恶势力之下。
对於我良好的态度他非常满意,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笑容,然後慢悠悠的保留了第三个条件。
“不行,现时现对,过期作废,离机之後,恕不负责!”想开我空头支票,门都没有,小爷我可不是糯米团,任由你搓圆揉扁!
“主导权可是控在我手里,小帅哥,你得认清形势!既然你不愿意,那麽算了,我想,还是让岑氏集团的股票翻倍让我比较感兴趣。”
“你……”可恶的树妖,他现在是不是就抓著这点不放了,该死的岑一风,你这个王八蛋,禽兽,为什麽你惹出来的事要我来替你收拾,气死我了!
“好吧,我的心软,我再给你三秒锺时间,最後的机会!”
“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看著那只千年老妖煞有其事的开始掰手指头,我不耐烦得打断他,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跟一只妖怪计较,我忍,百忍成钢!我要练成铜皮铁骨!
“这就是了,多爽快,男人就不该跟女人那样婆婆妈妈的,希望这次旅途,你能让我愉快,那样说不定,我就把第三个条件给忘了!”
我看著这只老妖那副得意劲,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真恨不得直接将他从位子上一脚踹出窗户。
算他狠,我斗不过他,可要点福利还是应该的。
“我现在答应你了,你也保证会遵守你的承诺?”
“那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不算话那是这个!”他用手势作出王八的样子,还真配他。
“只要答应你的条件,无论我做什麽事,你都不会再改变?”
“那当然!”
“耍赖你就不是男人!”
“那当……”
看著一条条的水线从那张有些错愕的脸上缓缓流下,停在下巴沿,片刻後又滴进脖子里,终於小小纾解出一口浊气,大叹一声,好爽!
“你脸上脏了,我替你冲冲干净,不用谢我,当作我对你的回礼吧!”
十分解气得用力靠上椅背,感觉这气也顺了,心也畅了,肺也清了,肠也通了,真他妈的过瘾!
“还真是只铁爪猫!”
没有再理他,好心情的欣赏著他狼狈的样子,这一个小时的路程变得愉快起来。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09)
第九章
我是带著愉悦的心情按响门铃的,今天回家我没有打电话给我妈,本想拿钥匙开门,可到家门口才想起我将钥匙丢在箱子里了。
终於看到半年未见的妈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和响亮的kiss,“surprise,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