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多情(穿越)----七上
  发于:2010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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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凛皱了皱眉,没多说只道,“把洗好的葡萄晾到外面,晚上再收回来。”
  碧双立即照做,忙完回屋见齐凛站在窗前,窗外绿屏,窗前白衣,风一吹,只着了单衣随着飘起,背影单薄。
  齐凛在看那树下坏掉的秋千,今日已没了再去修好它的兴趣。待明日再做吧,他手搭上窗框将格窗合起,再回身,碧双眼角泛红的立在一边,看到他又匆匆垂礼。
  “主子做了秋千?”
  齐凛微一笑,“可惜坏了,明日重做。”
  碧双又欢喜的抬起头,“那奴婢也可以荡秋千吗?”
  “当然。”齐凛看着她的笑脸,与脑里另张笑脸重合,可是苏珊的笑是为谁呢,或者那时让她感到幸福的并不是自己吧。
  他都快忘记那日看到她快乐时自己的感觉,反而同秦夏做秋千的过程却清晰起来。
  夕阳西坠,暗影爬上天,晚饭后,碧双把晾干的葡萄端上桌。
  齐凛擦净手,将葡萄去了枝,整把握在手里,接着瓷罐用力捏碎,汁和肉混乱扔进罐中。
  碧双一旁看的惊讶,嘴张了喔字型,半天不知问主子这是做什么。不喂鱼,不送家仆,难道这是毁掉庄主送来东西的新花样?
  齐凛瞧见了碧双的表情,轻轻地笑了,不理会她的吃惊。真的是自己变得无聊,想找些事情来做,原来的齐凛应该不会做这些闲事吧,那也没关系了,她能发现主子变了性子,现在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
  至少她欢喜见到现在的他,不是麻木的活死人,而是开始努力生活。他不知道,她现在开始庆幸他说失去记忆,这样要忘记过去的主子,才是迈出新步子有了未来的主子。
  齐凛捏碎了所有葡萄,舀了相对比例的沙糖洒在上面,又和碧双把瓷罐和了酒泥密封好坛口。
  他满意的点头,“去把罐子埋在树下阴冷地方。”
  现在的天气温度,再等个月余就能完全发酵,到时可以喝到简易的葡萄酒了。他忙完,想及此却忘记了,也许月余后,他已不再是齐凛,会离开这间院子,哪里还能尝到葡萄美酒。
  夜里无睡意,齐凛披了外衣轻声出房门,院径点着昏沉烛灯,不远处古树下隐约有人。
  齐凛一惊,不觉打了个颤,警惕的望过去。不会是有刺客?或者是鬼怪?当然两者他都不信,很快否定,他摘过门旁挂着的灯笼点亮,走了过去。
  树下人一身飘逸的白,正在系着秋千的绿藤,没待齐凛走近,就察觉的回了身,笑容暖暖,迷离月华。
  无离----齐凛提灯顿了脚步,看着他又看着秋千,了然。
  “我夜里睡不着,来看看小凛,就发现树下秋千断了,想帮小凛修好。”无离近了几步,站到齐凛身前解释,笑意融化了夜里的灰冷。
  齐凛又感到心底埋藏久远的美好记忆在被唤起,渴望温暖,渴望关爱,那曾经属于他的幸福远离了近二十年,在另外一个时空被一个没有关联的男人一而再的提起。他理智的提醒自己这种温柔的陷落,会比刀枪更致命,可是朦胧月下,暗冷的夜里,他又无法自拔的感动了。
  “我们一起试试这个秋千,可好?”无离伸出手扯上齐凛的手腕,“来吧,小凛。”
  齐凛抬头看着无离,不忍拒绝,这个人于他没有任何恶意,反而是极尽关爱。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把这个温柔谦和的男人,同占有原齐凛身体的性欲联系起来。
  无离带着齐凛站在秋千板上,两人的重量让秋千晃了晃。齐凛抓住两边藤条,无离手臂环过他后背,握住藤条,将他人护在怀里。
  “站稳了哦,小凛。”无离笑声低低散开,秋千被荡起,越荡越高,风轻轻刮过脸颊。
  齐凛随着秋千荡起,迎面的月亮就要伸手触到,然而又迅速落下。他不知无离仅凭着内力催荡秋千,只觉秋千来回飞荡,划开暗夜,院里模糊的景物晃动,月亮遥遥,衣服为风飞动,真就要飞了般的自由。
  夜,古树下两个相倚的白衣随风飘飞,迎月而去。四处寂静,只有天上半月,树下灯笼泛着迷醉的黄光,遥遥相映。
  无离垂眼就能看到怀里人弯起嘴角的笑容,又闻到他散落长发的清香,这样真实而又陌生。
  齐凛从秋千回到地面时,脚下变得软绵,似乎大地还在摇晃。
  无离扶了他胳膊,笑道,“夜深天凉,免得受寒,小凛还是回屋睡觉。”
  齐凛借着他的手力,定了定神站稳,答了声嗯,同无离到门口。无离并无意一同进屋,只在门口,伸出手揽上齐凛脸侧,轻轻抚过。
  忘了躲闪,齐凛只定定看着他眼里散不去的温柔,垂了眼见到他手指有着血印。
  他一把扯过无离的手,红痕交错的手摊在眼前,借着摇晃的烛火惨淡又可怖。
  无离歉意的笑了笑,收回手,“忘了手不净,弄脏小凛的脸。”
  齐凛才想起修秋千用的绿藤应是他徒手制成,刚刚秋千又荡的那么高,也是他一人之力,所以手才会受伤吧。
  “我叫碧双拿药来。”齐凛转身要去叫人,却被无离拉住。
  “小凛忘了我是谁,这点伤药怎会没有。”无离笑的促狭,齐凛心里颤了下,是了,他可是被江湖人奉为仙医的指月楼主,怎会没有良药疗这点皮肉伤。
  无离突然低头把灯笼吹灭,四周暗下,他就吻上了齐凛微凉的唇,轻轻允过,然后带着笑退了半步,“好眠,小凛。”
  第八章

  第八章
  齐凛一夜失眠,天蒙亮才睡过去,于是早晨碧双如往常想伺候他起床时,他还未醒。
  待齐凛醒来,阳光已透了窗子洒在了床前纱缦上。碧双听了动静进屋帮他备好梳洗。
  齐凛坐在床边,扯着长发又失了神,昨夜秋千虽荡的高却看不清院外,或者说那时他也忘记看了,而无离的样子又闯进脑里。
  他使劲摇头挥去,眨了下眼,就见段落天站在画屏边。这人从那日就未再出现,今天是为什么事来,他不觉得集中了精神。
  段落天手里十六骨如玉扇摇了摇,刚刚站了少许并没被察觉,看来他没有可能恢复功力。那么这些日子来,他为何会做出那些看来很无聊的事情,用送来的甜点喂鱼,把家仆戏耍一番又赏甜品,近千年的凤尾琴他拆了做秋千,还会不怕水跳进池塘捞把和他毫不相干的剑。
  齐盟主何时会这般无聊,他所做每件事,说每句话都不会毫无目的,总是设计好一切等着人陷落。如今时的他是否已算计好了什么,正看着自己走进去。
  不管如何都要看看他还能折腾起什么,能耍出什么把戏。
  段落天笑眯眯地合上如玉扇,走到床前,“听说最近你不喜束发,为何?”
  齐凛看到笑容可掬地段落天,再回想醒来那日他凶狠神情,又想碧双钦佩描述过的段庄主,互相比对,怎就觉得脊背发凉,这人根本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或者说表里不一,两面三刀。
  他无甚表情的扫了一眼,也不回答。确切的是他不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发冠顶着太重,头发被揪在头上太痛?他喜欢短发,毛寸最好?
  段落天挑眉,煞出了七分气势,“碧双,把梳子拿来!”
  齐凛看着他接过梳子又挥退碧双,不确定他要做什么,这是要亲自给自己梳头束冠?
  段落天挽了衣袖,向齐凛道,“转过去吧,我来为你梳头。”
  齐凛怔住,挑眸仰视,却瞧不出何虚情假意,好像这人真心真意要为他服务。
  既然如此,那就看他段大庄主能梳成什么样,大不了等他人走了再散了。
  齐凛背过身,面朝着墙里坐好,只看得到墙上投下的两人身影。
  段落天一笑,挽起他的长发轻轻梳着,“我以前常看丫鬟给我娘梳头,后来我也给她梳过几次,她最爱我为她梳头。”
  我又不是女的!齐凛暗里骂了段落天一句,他和这人绝对犯冲,一提一见就想发火骂人。
  “男人和女子束发不一样!”
  段落天手顿了顿,笑声清晰传来,“我又没要为你梳个妇人发髻,或者是你喜欢?那我也可以效劳。”
  齐凛咬了牙,往前倾身,头发被扯动,头皮麻疼,他呲了声,真想回头抡一拳。
  “别动!”段落天松了手上牵扯的力道,顺着他前倾,“这头比上等绸缎还亮滑的发你可曾视为珍宝,今怎狠心要扯掉?”
  齐凛不动了,不想原来的齐凛是个爱惜头发的人。他以前最懒得打理的就是头发,所以总剃的很短,省时省事,苏珊说他不懂修饰,秦夏却夸他是简易的时尚。
  段落天见他再不挣动,又执起木梳,发被梳透,然后挽起束在头顶。整个过程又轻又快,没被揪疼也没感到紧勒,齐凛心里还是给段落天打了个60分,算是及格。
  这人虽然让他很想痛快的狠揍一顿,但是这手束发的手艺确实比碧双还要好,如果梳发时少些挑逗的动作会更好。
  齐凛以为那些不怀好意的动作,却是段落天想营造暧昧温馨的氛围,两人显然理解和表达上没有站在相同的出发点。
  艳阳高升,墙上两人的影子相叠,段落天将浅金的发冠用墨玉的籫子固定好,又小心翼翼的扶正,他弯下腰把头凑在齐凛颈边,“可以了。”
  齐凛颈边发热,撇开头,再回身眼里情绪不再,淡淡地看着段落天。
  “大家在流光厅等你。”段落天端量齐凛,束发着冠,一身白衣样式简洁,只有领口盘扣繁复和袖摆绣着耀龙暗纹,这种款式的衣服齐凛最中意,因而所有衣服都这一款,颜色也大都素雅,白,淡青,嫩黄。
  人配衣,衣衬人,此间再无一人穿此简洁衣饰能及齐凛风采。想当年,他仅十六少年,现身青云山,一剑平天下,挫败武林数大高手,又在翌年武林会武中凭绝学‘日落九天’赢得武林第一人称号,此后人们才知他是剑一阁剑圣的关门弟子。之后----段落天摇着玉扇,眯起眼,之后他才华风情无人能及,名震九州,直到被推上武林盟主之位。
  至今已过十载,他风华依旧,只是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挥手武林震动的齐盟主了。落到此般境地,对与错,恩与怨,可能也只有在其位才会体味上位者的无奈吧。
  所以,段落天其实没怨恨过他,即使当年被他夺走飞龙庄,险些丧身边塞,但正是他段落天首先联合众人,并设计陷害他落入圈套,废了他武功,圈他为禁脔,让他从天落地。
  齐凛瞧不出段落天说了一句话后,独自在那扇着破扇子想什么。他也不知道流光厅的大家是谁,又等他做什么。段落天今天来此,也只为请他过去?
  他选择无视他,坐在床边等着---
  这个男人很怪,也确定不了他对原齐凛是什么感情。他是个会隐藏的人,心思不露半分,更是个会控制的人,上次没有畅快的□后,今天才再出现。
  “走吧。”良久,段落天才道,声音有些无奈。
  齐凛垂着头思考着自己的推断,听他说走,就欲起身,只是身体依然未好,又空头坐了很久,一起身眼前就黑,慌然间身体被接住,靠在宽厚的怀里,不想也知道,肯定是段落天。
  深吸了气,平稳身体不适,齐凛推开他,习惯地道了声,“谢谢。”就朝门口走去。
  说谢只是礼貌的习惯养成,不带半分思考的脱口而出。可待他出门未见段落天出来,齐凛转身望见屋内,段落天保持着双手扶持的姿势立在原地。
  齐凛不知他在做什么。只好看着他。
  谢谢----段落天真的傻了,齐凛什么时候会说谢。
  玉扇哗的再次展开,段落天大步出了屋,站到齐凛对面,仔细打量他眉眼,眉间还是那股冷淡,眸中无波无澜,再下那唇角微翘-----该死,段落天心里咒骂,俯身就咬上那唇。
  齐凛不想他吻说来就来,向后退去,却被段落天揽住腰制住,头被迫后仰,牙关被推开,一气呵成,一发不可收拾。
  齐凛虽未觉得吻的恶心,但是男人与男人,他心里并不想接受,尤其三番五次被用强。于是他腿一用力,抬顶正好袭到段落天□要害。段落天一时没想会遭袭击,闷痛,松了手,齐凛也脱了他束缚,后退一步,静眼看他。
  段落天回过气,竟是神气十足的大笑,好个齐凛。他心下有些开心,只因眼前是个不再毫无生气的齐凛。
  第九章

  第九章
  齐凛随着段落天进了流光厅,屋内坐了三人。慕容绎斜靠在一边软塌上,阴沉着脸,齐凛别过头不看他,自是没见那人立马垮下的脸。
  无离依旧挂着温和宠爱的笑,向他招手,“小凛来这边坐。”
  齐凛走过去,在无离身边坐下,不忘看向他的手伤。无离随他目光看了眼自己的手,翻开掌心,红痕还在只是淡了很多,不再狰狞可怖。
  “小凛放心。”无离温柔的拍了拍齐凛的肩。
  段落天瞥了眼无离,心里道一代传奇的仙医还会受这点伤,他展开如玉扇面,正撞见无离含蓄的笑看过来。
  齐凛没看到两人的神情,他注意到屋里的陌生男人,一脸肃穆,使得原本一张俊朗的脸显得冷硬刻板,难道是----
  “过来。”他突然发话。
  齐凛不解其意,也不想惹他,犹豫间那人脸色更冷,大有要杀人之势。无离拍了拍齐凛肩,笑道,“过去坐吧,再不过去,这流光厅可要被向北的游龙剑斩塌了。”
  果然是又一位“保护人”----青云的大师兄。这屋里几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支配盟主为傀儡,不论是瓜分武林利益也好,分享原来齐凛这个人也好,眼前他才是处在权利旋涡中心的受害者。最明智的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远离江湖,躲开纷乱的感情纠葛。
  向北看了眼无离,起身过来拉齐凛,矮凳晃了下立稳,齐凛已被他拉扯带进怀里,向北毫不客气的带着人坐到另一边。
  “青云剑派自栩剑派正宗,一向都这么霸道。”段落天随后坐到桌子另一边,一句话听不出赞扬还是讥讽。
  慕容绎却是不忍着无顾及的笑出声。向北脸色不善,也不否认,谁叫他是这些人中,最被惊讶会进入同盟的人。
  青云剑派立派已久,百年根基,是武林正派代表,他作为第十七代弟子中最为出众的新秀,深得青云上下人心,尤得门主喜爱,其在江湖名声甚好,近年来更有接替现任掌门执管青云之势。只是,谁人也没想到,就这一正派弟子却是最早与齐凛有□纠葛的人。当段落天私下联合几人连手降服齐凛时,他向北便也参与进来,只因他不能任旁人占有齐凛,就算要占有,他也得占一份。
  段庄主摇着代表他身份地位的十六骨如玉扇开始了正题,“清风门门主陈秦递来请贴,下月十五陈家大小姐比武招亲。”
  无离疑惑道,“比武招亲?清风门隐匿已久,无缘无故出此一招,不知何用意。”
  向北和慕容绎接过贴子传看,齐凛也瞥见那大红喜贴,只是他不明几人为什么都沉默下来。
  段落天端看了看慕容绎,笑道,“此事还要有劳慕容家主去查一番。”
  慕容绎懒洋洋地喝了茶,睨着段落天,道“段庄主对人真是无处不尽其用。”
  段落天点头,不否认就是要用他,“此事甚是蹊跷,不出明日,各帮各派都会收到请贴,江湖定会再起话题。”
  他若有所思的摇了摇扇,道,“此次清风门,我们该走这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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