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美男 下(穿越)————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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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颜是什么人,难道会看不出安总管这点小把戏,他故意不说,不过是想试试你的斤两而已。又或许他这是欲擒故纵,等着安总管露出马脚,好将他们一网打尽。”韩世君总是神采飞扬的。

“韩将军和北静王不愧为是京城三公子,能文能武在下佩服,只是不知京城三公子的另一位,叶吟溪公子是怎样的风姿,在下一直久闻其未见其人。不知道能否麻烦韩将军引荐,这样一来京城三公子我便都见过了。好歹不枉我来过京城一趟,日后就算说出去,我也是脸上有光啊。”我绞尽脑汁,将这话说的文绉绉的,其实话一说完,我便胃里直冒酸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恐怕有难处,吟溪为人低调,平日里足不出户,整日在家读者那些孔孟之道圣贤书。他虽然得到了京城三公子这个称号,可是颇为不屑,对于那些慕名前去一睹他风姿的人,总是不屑一顾。”韩世君面露难色的看着我。

“扶桑,你去端两碗酸梅汤上来。”我朝门外喊了一句:“韩将军大可试试我这里的酸梅汤,味道醇厚清凉解暑。”

韩世君爽朗一笑,一拍桌子,豪爽的对我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在那里韩将军,韩将军的,叫的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你叫我世君便可,我与邪颜吟溪之间都是直呼名讳的。我欣赏你这个人,认你做了朋友,我们两人之间就无需客套。日后我叫你一本便是,这样一来就两不亏欠了。”

“世君果然爽朗,相比之下倒显得我小气了。”我与他击掌相握,禁不住的豪情。

林扶桑推开了房门,现在正值正午,阳光发出猛烈的光线爆烤着大地,随着林扶桑推门而入的动作,屋内洒满了一室阳光,刺的我眼睛生花。

他轻巧的将两碗酸梅汤放在了我和韩世君的面前,便准备退下。

“屋外这样炎热,与其守在门外,这位小哥何不就站在屋里,反正我与一本也没有什么不能说与外人听的话。”韩世君端起酸梅汤猛灌了一口后,转过头对林扶桑说。

我注意到林扶桑的鬓角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已经端到嘴边的酸梅汤,被我放在了桌子上,我拉着林扶桑坐在我的身边,将酸梅汤推给了他。

“我还是觉得可惜啊!不能一睹叶吟溪的风采,只怕将是我此生的遗憾。”我貌似不经意的再次提起。

不知道为何,只要一提到叶吟溪这三个字,我的心便会没来由的心惊胆战。

韩世君咕噜了一声,眼珠子骨碌一转,最后下定决心一拍胸口向我许诺:“既然你这么想结识吟溪,正巧我这次回京还没有去见过他,不如明日上午你与我一同前去拜访。”

我表现的欢欣鼓舞,连忙点头,并与韩世君约好明日一定赴约。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明明费尽心机的故意接近叶吟溪,只是为了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眼看目的即将达成,我又没来由的怯弱的,甚至觉得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就算不知道真相也没有损失。

可是路是我自己选择的,自欺欺人只能是麻痹自己的幻想,有些时候对于真实我固执的可怕。

不肯给自己一点梦境。

送走韩世君后,我拉着林扶桑坐在屋檐下纳凉,林扶桑拿着蒲扇替我扇风。

“韩世君是个挺不错的人对吗?世君,大隐隐于市,如收在剑鞘中的宝剑,日后必能一飞冲天的。”我随口对林扶桑说道。

林都桑的手一顿,面色如常的回答我:“少门主是觉得此人是什么问题吗?”

我转过头吃惊的看着林扶桑,林扶桑啊!林扶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这样了解我了。

“一个人如果对你刻意隐瞒,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代表他心怀鬼胎。他今天刻意前来,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安总管就是内奸,无非是想混淆我的思路,蒙蔽我而已。既然他已经推测出了第一种可能,安总管就是内奸,那么他不可能推测不出第二种可能,安总管是受人要挟的。”我顿了顿,带着玩味的神色看着林扶桑。

林扶桑静静地听我说着,突然瞧见我这样看着他,白皙的脸上起了片片桃花,竟然比这太阳还要艳丽。

我轻声问:“林扶桑,我可以相信你吗?”

林扶桑没有回答我,只是将头低垂,拿在手中的蒲扇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我将扇子捡起,继续对他说:“我虽然并不知道韩世君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怀疑安总管,他又为什么要将罪名嫁祸给安总管。不过他反而帮我确定了查案的思路,安总管很可能是受人要挟的。”

夏季总是让人糜懒,吃过午饭后我便昏昏欲睡,于是我干脆将头靠在林扶桑的肩膀上。我这才发现他瘦的不成人形,肩膀上全是骨头,硌的我生疼。

突然觉得如果这个世界对于我没有值得相信,那么最起码身边的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就算我受尽折磨,一身是伤的跑回来,他也会安静的守在我身边。

虽然这一切都是托了辂黎的福。

果然还是不属于我,只是不属于我,我便要去争。坐以待毙,期期艾艾,不是叶一本的风格,就算是天不容我,我也要将天翻个转。

狐离你的心,我能争得过来吗?扪心自问,我只有激情却没有把握。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狐离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看书,他的衣袍触到了地上。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只有偶尔翻书时才会发出声响。

我觉得他就是本书,坚硬的边角刮疼了我的心。突然就不想起来了,一直躺在床上,时不时的看着他的背影几眼,时不时的想着明天见到叶吟溪是的场景。

当我在心中将明日的场景排练过十几次后,我终于坐了起来。狐离听到响动转过身来看着我:“醒了这么久,这才起来。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改赖床的毛病。”

我注意到狐离手中拿着的书:“你的书怎么拿倒了,莫非你正在练倒着看书的本领。”

他将书轻轻的搁置在了桌上,站起来走到了我的床边:“这些书我早已经倒背如流,只是刚才等你醒来的过程太过无聊,便随意拿来翻翻。”

“想必你也知道今天韩世君来了,明天我要与他一同前去拜访京城三公子之一的叶吟溪。不知道你听过他的名讳没有,不过你既然与逍遥邪颜如此熟络,想必也是认识那个人的吧?”我故作无心的对他说。

狐离不说话了,只是笑了笑,宠溺的替我穿着外套。然而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一向沉稳的他,在替我扣扣子的时候,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听说叶吟溪公子,可是这京城三公子里相貌风采最好的一个人,就算是韩世君和逍遥邪颜也比不上呢。不知道和莫拒霜比怎么样,和你比有怎么样,在我看来时间恐怕再也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们两人了。”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硬着心肠说这些话。

“他是一个美好到让人会觉得自惭形秽的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可谓是学富五车。叶吟溪觉得即便是江湖中人,倘若终日里打打杀杀,不能以德服人,就算武功再高也是莽夫。想来我年轻时也是莽撞粗俗的很,受了他不少教诲。”狐离捧起我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握在手中打理。

“太过美好就会让人觉得恶心了,如你如莫拒霜如逍遥邪颜,现在又加个叶吟溪。你们是不是特矫揉造作,喜欢装逼。平时在天下人面前装,摆着高架子,让人觉得你们捉摸不定,冠绝天下。后来恰巧碰见了同样爱装逼的其他人,便在彼此面前装,可惜他们不给你们机会装,所以你们就装逼装的更疯狂。”我嗤笑一声,满意的从镜子中看见了狐离难看的脸色,刚才那瞬间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机,他想杀我,虽然只是一霎那,可是他的确想杀我。

“吟溪不是这样的人,他自小便生在名门,与我和莫拒霜这等江湖浪子不同。”狐离放下了梳子:“等会记得出来吃饭。”他开门离开。

我将头重重的撞在了梳妆台上,疼的两眼冒金星。整个人突然没有刚才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虚脱不着力。

我想我是病了,不然怎么会连呼吸都觉得累。

第 31 章

泱泱华夏,鼎盛成国。

墨色的长安,绝艳的牡丹,雕花砌玉的富丽堂皇,这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抵不过一个叶吟溪。

我实在想不通一个与我有着相同姓氏的男人,与我却是这样的迥然不同。如果把他形容成九天之上睥睨凡尘的云海,那么我便只能是地上的那一点春泥。

他是美好的,隐藏在他飘逸的发丝后,是一双如山泉般清澈的眼睛。

我已经不去关注他的穿衣打扮,他只要是站在那里,便如浑然天成的谪仙一般。

说不出是否精致的五官,总之搭配在他的脸上就是那样契合,完美到让人不忍去单个拆开来分析。

可是十个叶吟溪,在我眼中也比不上一个狐离,所谓鸠毒便是如此。

“叶公子你好,在下姓叶名一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起来你我还算是本家呢。”我在不自觉中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或许是怕冒犯到他了吧。

“叶一本,纯粹如一,果然是好名字,公子也是风采过人。”从叶吟溪嘴里说出的话,就是这样让人心旷神怡。

我客套而疏离的对他笑笑,心中思绪纷杂,表面有礼有节。

韩世君傻笑着对叶吟溪引见我与林扶桑,为了表示熟络,他还特意将手搭在了林扶桑的肩上。

我看见林扶桑眉头微皱,非常不适应的扭转了一下身子,终究没有拉下他的手。

“世君与我是世交,两位既然是世君的朋友,来了我这里也不要客气。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两位随意走走吧。”叶吟溪笑不露齿,走路不踏脚,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毛病。

我纳闷了,又不是女人何必这样中规中矩,转念一想就如狐离所说人家名门之后,又怎么是我这种孤儿可以理解的。

我们一行人随着韩世君在叶府里散步,途中经过一座名为枫红的别院,我不经意的朝里面一看,寥寥几颗枫树,一把古琴放在院中。

此时正值夏季自然看不见枫叶如火的景象,可是只要联想到这样一个谪仙人,在这样的景色中弹琴,也足以让人浮想翩翩。

突然想起那日狐离在月下树下弹筝的样子,月光如钩,拖出一地散碎的剪影。

叶府不愧为是当朝宰相的府邸,虽然比不上成王府的华丽,可是古朴雅致,该有的一样不缺,颇有些江南风味的园林建筑,当真是另有风骨。

“在下这几日才到京城,便曾听过叶公子年轻时的事迹,据说叶公子的棋艺独树一帜,乃当今天下第一人至今未曾败过。想来十年前那场棋赛,叶公子年仅十六岁便出尽了风头,当之无愧的赢得了冠军。在下每次听人提起,也是禁不住的热血沸腾。”我以言语试探。

“前程往事,不过是浮云。我看各位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就在这前院坐坐,喝口茶尝点点心。”叶吟溪说话时,年轻是看着我的,既让人觉得专注又不会觉得突兀,那是一种尊重并且信任的目光。

“好。”我叹了口气,嘲笑起自己从何时开始变得那么喜欢装逼了。

林扶桑自然是不答话的,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韩世君倒是表现的异常激动,连忙拉扯着我们坐下了。

我端着杯子,闻着闻不出好坏的茶香,抬起头问叶吟溪:“不知叶公子在下棋上可否有输给过其他人呢?”

我这话问的唐突问的不妥,不过无所谓,我当真非常好奇。

“有过,我唯一输过的一次,便是败在了一位名叫狐离的朋友手上。”叶吟溪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微笑,嘴唇轻轻颤动,我觉得他比赢了还高兴。

韩世君大概是感觉到气氛不对,略微凝眉思索,冰冰冷冷的看着我。

我觉得特别可笑,怎么所有的人都在维护叶吟溪,同样是男人,凭什么他就是身娇肉贵的小白兔,而我就变成了面目可憎的大灰狼。

越是这样我偏不服,我偏要挑衅。

“叶公子与韩将军还有北静王被人合称为京城三公子,可是这成国一绝。今日一天才知百闻不如一见,叶公子的风采果然当世无人可及。”我这话绝对是在捧他,没有半分嘲讽的意思。

叶吟溪听闻我此言,面露难色:“一本公子你若再这样客套,我当真是要羞愧的找个门缝躲起来了。”

想想无趣,我何苦为难他,于其没事找事,作践自己,倒不如云淡风轻来的有骨气。

韩世君想想,咧嘴一笑:“吟溪,我们两年未见,我的枪法可是又长进不小。”

叶吟溪用看小孩子一样的眼神,目光柔和的看着韩世君:“你既然想表现,那不如就乘此机会显摆显摆。”

我表现的不置可否,林扶桑还是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叶吟溪命令奴仆拿来了一杆银枪,亲手接过递给了韩世君。

韩世君手握银枪,迎天一抖,飒飒生风。他平日里斯斯文文的,笑起来嘴边就会有两个小酒窝。

可是只要他手握银枪,就仿佛是天生的英雄。

那柄银枪在他的手中或是转圈,或是突刺,就如鞭子一般灵活洒脱,扬起纷纷扬扬的灰尘。

他的下盘很稳固,随着他每一步的移动,地上都会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看得出来他是饱受实战考验的,他的招式虽然都不花哨,可是每一下都夹着雷霆万钧之势,排山倒海的向敌人袭去。

我看的兴致勃勃,斜眼注意到叶吟溪始终是不温不火的表情,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却是对韩世君的欣赏和鼓励。

我不禁开始怀疑,叶吟溪就是那么一个人,一切都做到恰到好处。

可是我丝毫不自惭形秽,就如同白云有白云的天空,春泥有春泥的大地。我并不想与他比较,我自认为我与他只是不同路,而并非我低他一等,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场比试从出发点起我便落后了,我输了十年的时间。不过只是开篇落后而已,是输是赢谁人能定?

辂黎没有将十年的距离弥补,而我从不想补,过去的已经终结,未来的还在继续,仅此而已。

我挑眉故作邪气一笑,随手取了根树枝,运气对着韩世君的银枪扫去。

树枝碰银枪,一时间飞沙走石,我与他皆退了两步,他手中的银枪微颤,而我手中的树枝已经分叉,但是我丝毫没有受伤。

刚才那一击,我保存了实力,他同样留情,很公平。

诚如叶吟溪所说,该表现的时候一定要表现,特别是当人另有目的的时候,我怎么会甘于在他面前示弱。

我随手将树枝丢在一边,拉过林扶桑在身边,对韩世君灿烂一笑:“看你耍的那么起劲,一时手痒,世君可不要计较。”

韩世君微微一愣,目中闪过一道寒色,随后冰雪融化绽开笑颜:“一本,我发现我从未有真正了解过你。”

“我这不是在让你了解,人终究是独立的个体,要说了解谈何容易。不知道叶公子,认为我说的怎么样?”我将头搭在林扶桑的头上,故作轻浮的对着叶吟溪孟浪的笑。

“一本公子说的极事,只是你这话我听来似曾相识,曾经有位好友也这样说过。”叶吟溪说这话难掩惆怅之情。

“莫非那个人就是狐离。”我凭着直觉,下意识的追问。

叶吟溪笑而不答,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突然欢乐的笑开了。

烦闷的夏天,连茶水都变得无比苦涩。

从丞相府出来,我便与韩世君分道扬镳,我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令他心生疑窦,必然起了防备之心。

只是我也是个有血气有热性的人,淡漠如风平静如水,那是叶吟溪,莫拒霜,狐离才有的境界,我没有他韩世君没有,不然我为什么会从他盯着林扶桑看的眼神中,读出不同寻常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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