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美男 下(穿越)————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关灯
护眼

虽然对于戏曲方面我一概没有研究,可是在这样的软语温乡中,听见这曲子就算不懂其意尚能懂几分气氛。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周围,难怪这些男人皆是骨头都酥了表情。

我盯着屏风看了一会儿,由于看不见脸,便意兴阑珊的溜到后院。

我翻身跃上院子的外墙,让那棵石楠树挡住我的身影,不出意外的我再次看见逍遥邪颜的身影,他坐在池中的凉亭上,手中捧着一杯酒,桌上是一张素笺。

上次太过匆忙,我只是看见凉亭是隔空浮在池中的,这次才发现虽然没有走廊接通凉亭和陆地,可是大约每隔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池中就立着根石桩。

这些石桩被做成了蟾蜍的模样,初看之下很难让人分辨。

真是奇怪,青楼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建筑,若非武功尚可,根本不可能跃过石桩,到达凉亭的。

逍遥邪颜突然站了起来,他倾身靠在栏杆上,将手中的酒一洒而空,全都倒在了池中。

我看见他故作清醒的凝神,随后又醉眼怔忪的荡开了笑脸,可是他不管是不笑还是笑,都有种决策天下的气度。

我想我也许是太无聊了,居然会来偷窥别人,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春风得意楼不简单。

叶一本一贯相信自己的直觉,不在这春风得意楼查出点什么,我是不会甘心的。

我飞身跃到地面,刚落稳身姿,就看见了春风得意楼的嬷嬷站咋我面前。

我不自在的笑了笑,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公子莫非不知,这里属于私人地方,平时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她今晚的妆容比上次更浓了些,我反倒觉得她像白玫瑰,故作娇艳实则清丽。

“我不小心迷路了。”我找了个借口搪塞她。

“那公子这就随我出去,下次可得小心走路。”她不卑不亢的对我淡淡一笑。

“我这人记性不是太好,保不准下次还得走错路。”我这可是说的大实话。

“公子可知道,有时候走错一步便会步步错,若到时候再想回头可就难了。”她隐在脂粉下的脸,此刻必是气的泛白了。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借鉴了一名言,用在这里颇有点阿Q精神。

她冷冷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我清清泠泠的回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将她的讥讽当成耳边风。

“我这春风得意楼里往来的江湖人士众多,公子生的这般俊逸非凡,若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必会遇见很多熟识吧?”紫嫣看似闲话家常的,对我说着这番客套话。

“这下不过一个没落的二世祖,什么江湖那真是八竿子和我都打不着边。倒是姑娘不愧是在风月场所历练着,上至朝廷亲王下至江湖豪侠,都逃不过姑娘这温柔乡啊。”我心中一冷,江南翻云堂一役,我确实太过打眼。

只是不知道这嬷嬷究竟是在试探我,还是在威胁我?

“不知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姓名?”我上前故意做出登徒子的行径,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凝眉露出诧异和不悦的神情:“紫嫣。”

“真俗气。”我皱了皱眉。

“公子这是在羞辱我?”紫嫣站直了身姿,差点与我撞在一起。

“名字倒是好名字,人也是绝色美人,只可惜这样的名字配不上你。”我故作出一副正经八百的神情。

“何以见得?”她不为所动。

“紫嫣,姹紫嫣红,寓意倒是好的,只可惜如‘倾城’两字一样,用的人多了,自然就变得俗气了。”我拖拖塔塔的走在草地上,夏日夜晚的凉风,让我整个人为之心旷神怡。

“登徒浪子。”她轻哼一声,不再理我,翩然而去。

登徒浪子,真是个好称呼,我颇为满意的收下了。

我刚一走回大堂,就看见紫嫣迈着盈盈的步伐,走上了平台,她身边的人赶紧将屏幕移开。

我原以为她会弹曲,谁知到她竟然从仆人的手上接过了两柄剑。

随着箜篌响起,她缭婀的身姿瞬间在平台上翻了几个圈,手中的一双剑,舞的那叫一个英姿飒爽,风情款款。

我来了兴致,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走上了平台,毫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

都说女子娇弱如水的时候最动人,殊不知英气勃发的时候,也是别样风姿。

华灯交织在一起,照得紫嫣仿佛是凌霄仙子,脚下生风的凌驾在云朵之上。可是她偏偏是七分硬朗三分妩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显得恰到好处。

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台上的演出,只看见眼前有一扫灰影闪过,我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要接住这不明物体,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身后有一个身影嘎然倒地,我和紫嫣同时朝后一看,只见原本还在弹曲的姑娘,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身后流出的是汩汩血迹。

我连忙身上前去,探查这姑娘的伤口,在确定她没救了以后,想也不想的就施展轻功,朝发出暗器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赶到的时候,偷袭的人已经跑得老远了,索性我现在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比较有自信的,我穿梭在楼房树丛中,执意的追逐着眼前的人影。

长安不愧为是天下第一繁花的京都,木制的楼房建造的十分密集,我与他跳跃在此起彼伏的房顶上,一时之间陷入了胶着的地步。

我顿时来了兴致,体会到了一种猫捉老鼠般的趣味。

第 24 章

风声呼啸,重楼之上有两道身影,此起彼伏的跳跃在屋脊之上。

夤夜降临,星河密布,映的两道影子的轮廓若隐若现,好似两位谪仙人。

我紧追着前面的人影,恰恰与他保持着十步的距离。

前面的人好像有所察觉似的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庄重娴静的笑容。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

她向我微微敛身,神情自然而恬静,好似刚才痛下杀手的不是她一般。

这女子我见过,在翻云堂里想要将我置于死地的便是她,可是她不是翻云堂的人吗?为何又会来到江南,她又为什么要杀春风得意楼的嬷嬷。

我觉得心中有千百个问题纠结在一起,但是敌不动我不动,因此我并没有打算先开口说话,只不过是淡淡看着她而已。

“玉洁给公子请安了。”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面对这样一个美好秀丽的女子,我着实想不通她为何会沦为杀手。

“原来是玉洁姑娘,自从江南一别,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碰面了。”我笑意盎然。

“公子一战成名,玉洁可是仰慕的很。”她冲我微微一笑,一派淡然。

“姑娘此行的目的究竟为何?”我一针见血。

“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她想了想,面露难色的回答我。

“那么姑娘是不打算回答我了?”我无意与她多做纠缠。

“说便是死,不说也是死,索性都是死,我尚能保住气结,岂不更好。”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勘破生死的淡然。

“你说的对,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过说了至少我还会放你一线生机。”我再次用言语试探她。

“玉洁不会做出背叛本门之事。”她说着就拔出剑,猛地往自己的腹间插下。

我连忙出手挡下了她手中的剑:“你走吧。”

她的睫毛细细的颤动着,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一双如新月的眼中满是质疑。

我转身跳下屋顶,面无表情的朝来路返回,好似刚才的那场追逐,只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如果说我心中没有半分杀机和狠意,那未免太过虚伪造作,我并不是一个爱作的人,只是我无意去太过为难一个女子。

已经是凌晨了,六月长安的夜晚,天气十分闷热,仿佛天地间没有一丝风,如一个蒸笼将人困在里面,恨不得将人蒸熟了好出锅。

我心烦意乱的解开了胸襟,走在无人的街道。抬头天空挂着一轮缺月,低头只看见一道影子拖得老长。

我顿时来了兴致,便对自己的影子说:“影子啊!影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是你不能变成我,我也不能变成你。”

影子当然不会回答我,回答我的只有夏蝉的鸣叫声,我且当做有答案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莫非我是来这里太久得了抑郁症了,又或者是我开始人格分裂了?

想想甚是害怕,这时才发现街上鬼影森森,到处都是树影婆娑,如鬼魅罗刹。

没错我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怕鬼的男人,关于这点我从来坦然,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抱着敬畏的心情。

于是我也不敢有片刻停留,足下施展轻功溜回了梅园。

翌日清晨,我一早起来和狐离打了个招呼,骑着一匹青骢马就光明正大的遛了出去。

我穿着一身蓝衣,是那种靛蓝色,偏偏在腰间系了一根火红的腰带,又刻意插了一柄弯月形的剑在身侧,剑穗还是红色的。

我骑在青骢马上又是这副打扮,说要多招摇便多招摇。

我满意的看了看沿路走来的注目的目光,心中觉得如此甚好。

我既已经如此招摇了,恐怕总会碰上点‘偶遇’吧。

长安城里有三绝闻名天下,一绝是京城三公子,二绝老廖茶寮,三绝便是春风得意楼了。

这京城三公子,一个名震天下的北静王逍遥邪颜,传言他玩弄权术,乃本朝一祸害。其二便是西北大将军韩世君,传说此人十二岁那年就带兵出关,杀的鞑子片甲不留。其三就是当朝宰相之子叶吟溪了,据说他三岁便会吟诗七岁便能作词,乃当世奇才。

我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快乐,不免笑了出声。谁料我一笑,让原本坐在茶寮里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我。

没错我目前所处的地方便是江湖中人,口口称道的老廖茶寮了。

这间茶寮从外面看来,实在是其貌不扬,事实上说其貌不扬还有些抬举它了,它几乎可以被形容成破烂。

顶棚稀稀拉拉的铺着几根茅草,看样子若是遇上下雨天大家都得变成落汤鸡。四根支柱也是被虫蛀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要坍塌的可能。

可是走进了茶铺你才会发现跟外面比较起来,里面简直更不堪入目。原本就很狭隘的空间,堆满了烂板凳朽桌子,显得更加拥挤。

墙上是斑驳的石灰,地上的石子坑坑包包的硌的人脚疼,空气中似乎还能嗅到一股腐朽的味道。

偏偏就是这样一间茶寮,却让江湖中所有人趋之若鹜。

台上正在说书的白胡子老头,听见我的笑声,打了一下响锣,目光矍铄的看着我。

我装作没有看见,只顾低头喝着劣质的茶叶。

白胡子老头自讨了个没趣,又开始接着说他的故事。

原来这老廖茶寮,竟然是江湖中最大的情报市场,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皆是行色匆匆,一个人丢下银子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便不作停留马上离去。

而那些情报贩子秉持着一个消息只卖给一个人的原则,只要有了卖主便也早早的离开了这里。

一个时辰下来,只有我算是异类了,因为我一直坐在原地,聚精会神的听着老头儿说书。

我注意到隔壁有一桌的两位公子,少说坐在那里也有半个时辰了,并且他们两人之间时常窃窃私语,谈笑风生。

我笑着站了起来,捧了一杯茶走到那桌,自顾的坐下。

“两位公子长的好相貌,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我眉开眼笑的对两人说。

逍遥邪颜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真是凑巧。”

“所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们这也算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我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

“那么这几日的晚上,你与我都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他的眼神晶晶亮亮的。

我一时吃瘪,只能干笑着望着他。原来逍遥邪颜早就知道我每晚都去偷窥他,可是他如果追问我为何要偷窥他,我还真的无法解释,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古怪!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辂黎,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韩世君韩公子。”逍遥邪颜站了起来,用手指向我又指向韩世君。

“这不是奇了,刚才还被说书先人吹捧的天上有地上无京城三公子,竟然被我碰见了两位,我也算是祖上积德了。”我笑着主动向韩世君伸出了手。

韩世君长的一双深邃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轮廓,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又有几分孩子气,他的眼神和善而精神,然而在他眼中的平和之下,是历经争战的沧桑,是腥风血雨后的内敛。

韩世君平淡的打量了我一眼,礼貌而客气的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关节处布满了老茧,这是长年拿枪的结果,可是他的皮肤却不粗糙,而且骨节分明。

我不由得感叹这京城三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都好似画中出来的人一般。

“以后在外便叫我叶一本,辂黎这个名字太过张扬,实在不便。”我注意到当我说出这句话时,韩世君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探查和钦佩。

“叶一本这个名字岂不更引人注意。”逍遥邪颜出口讥笑我。

“是么,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低调。”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江南翻云堂一事,现在可是被江湖上炒的沸沸扬扬的,没想到我竟然在此地碰见了故事中的主角,叶一本公子。”韩世君孩子气的冲我一笑,说不出的纯真可爱。

“不值一提,比起我,韩公子的事迹才是早已传遍天下,在下也是久仰韩公子的盛名,今日得以一见不枉此生啊!”我故作真诚的望着他,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你们两人究竟要虚伪客套到什么时候,既然如此惺惺相惜何不就此凑成一对。”逍遥邪颜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露出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

我与韩世君同时向后一退,差点没有四仰八叉的摔倒。一口茶哽在喉咙里,呛得直咳嗽。

韩世君憋红了一张脸,目光恼怒的盯着逍遥邪颜。

我怒极,又怎么会愿意吃下这个哑巴亏:“想必北静王定有此偏好,只可惜在下福浅,怕是享受不了了。”

逍遥邪颜被我这样一呛,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看我的眼神多么几分暧昧,看的我浑身上下好不自在。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主动向他靠近,几乎是眼观鼻口对口的距离,用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音量,在他耳边悄声说:“我爹爹也来了京城,王爷就不想会会故人吗?”

果不其然逍遥邪颜神色一凝,眼光呆滞,好半晌才恢复过来,我只听见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原来那日我并没有看错,逍遥邪颜对狐离的确有爱恋。

我看着逍遥邪颜颓唐的神色,虽然我赢了他,可是为什么我却丝毫都没有愉悦的感觉。

此时我的脑中一直在想,逍遥邪颜喜欢狐离这件事,思来想去我更加纠结,这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韩世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逍遥邪颜,看得出来虽然他并不懂,为什么逍遥邪颜突然间变得的落寞,可是他的眼中是对朋友的理解。

不讲究对错,不追问因果,无条件的信任朋友,这样的韩世君让我从心中涌起一股好感。

逍遥邪颜仿佛兀自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口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

奇怪我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为何此时会选择漠视逍遥邪颜的痛苦。

我一时百无聊赖,便将话题转向了韩世君:“听闻韩公子十二岁便带兵出征,不知道塞外的景观,究竟是怎样的?”

“塞北的风沙非常大,卷起漫天的黄沙。沙丘密布,戈壁嶙峋,不过天空中时常有鸢鹰飞过,落日也是极美的。”韩世君淡淡的对说我。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