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聆界
聆界  发于:2010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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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顿时消音,“唏”疼啊,一时得意,忘了有伤。y
“弦月,还没有睡着?。”篤定的声音,听起来我们是旧友一般。托福,后半夜我得醒着。我实在没心情和他逗嘴。
“冽的一掌,很重吧?伤着了?”一点关心的成份都没有。我默不作声,装睡。他自言字语一段后会觉得无趣吧。
“弦月,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争?”他的声音飘忽黯然,有种说不出的苍涩“放弃的话,就不会这么辛苦了,真的。”
“抱歉,这个有点难。” 放弃凛冽啊。b
“如果放手,就不会弄得伤痕累累。”像是骗我吃苹果的巫婆。
“我,并没有执着于什么,又如何放弃?”实话。g
“还不死心么?不管试多少次都一样,凛冽永远会在第一时间看见我,然后一直看着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慢慢来,我会一点一点让你绝望,信吗?”声音渐高,和平时一样的温文柔和,用这样的声音在说着狠话,也是一种本领。
“你试试看。”我顷刻间冷淡的声音,让裳离呆了片刻。
“我和他之间,谁也无法取代,谁也无法插足。你凭什么?”高了八度。
“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弦月,这是事实,我不能为你争回什么。
“你,承认失败了?要退出了。”欣喜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没有介入,所以没有退出这种多余的动作。”我不耐烦了。
“终于想通了啊,早些的话,也不用……”他满足的声音渐低下,最后呓语着入梦。
麻烦的两个人,我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关系。黑夜里,凭借着那一点星光,我望着枕侧那一枝白玉的发簪,漆墨的四周,它在散发着最后一点亮,脆弱又渺小,和它的主人一样。我不明白,明知道得不到,却为什么挣扎得支离破碎?明知道,胜券在握,却一再设计欺凌……
早上,很早的时候凛冽就来探望裳离,两人不知在嘀咕什么,当那个人挪动着脚步移到我身边时,罩下的阴影使我睡意全无。
“过会,莫隐会来给裳离换药,你稍后也让他看下。”这么勉强生硬就不要来说话啊。他转身之际,我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
“做什么?”他一把抽离袖子,居高临下的眼角望着我。
“这个,拿回去。”我的手心里是那根发簪,是凛冽带给裳离的礼物里,裳离颇不喜欢的一支,弦月捡起如获至宝般捧在手心,凛冽没有再拿回。弦月从此束发便不再使用其他簪子。若说有联系,便只剩下这支发簪。我喜欢发带,这个用不上。
“什么意思。”凛冽挑了眉,没有接下。
“除了这个,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存在了。”和你没有联系的话,日子会平静许多。我阐述着这个状况,虽然直接,但凛冽不会受伤,他根本不在乎。我来,不是为了帮弦月夺回爱情。
他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却没发出音,下意识地接过发簪,端详了片刻,握紧右手,微一使力,发簪便随着晴明开启的门扉,化成粉末。
裳离靠着床沿,摇晃着走来,紧张地拉起凛冽的手
“划破了,冽,疼吗?”小伤一碟,我背后那么一大口子呢!
“就这样急着划清界限么?”他在问我。
“什么?”我实在无力大声。
“不喜欢的话,就仍了。”晕,他在,赌气!
“我,啊…晴明!!”痛,痛死我了。晴明正在撕开裹伤的白纱。经过一夜,血已凝结,经他一扯,好不容易平息下的伤痛又猛烈得窜了上来。身后,那个白狐一般清媚的人,向我压近,凑近我的耳朵
“月,你不要喊得这么暧昧啊。”口里的热气,钻进我耳洞里,好痒,我伸手掏了掏。狡猾的人,见我没有反映,只好无趣得准备起身。小CASE,以为我会从耳根烧到脸颊?
眼前是他垂下的发丝,握在手里一阵清凉,我收紧了手,狠狠一拽,他苦笑着抽回头发。
“好了,帮你换药,如果疼,就说出来。”哦!
“很多时候,开心也好,悲伤也好,不表达出来,别人不会知道。”沉静悠然的声线,撞击上我的心。他说,什么?
夜半私语2
替他拔出铁锥,递出的布是为防止他受不了疼痛而咬到舌头,却被拒绝。呵,随他,晴明缓缓退下了他的衣衫,眼侧是凛冽惊悚的目光,露出的血口,骇人的血,流速无法控制,扒着的人,却始终没有呻吟。

只有一个字。
莫隐眼疾手快,转眼间铁锥被剥离身体,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带离一片血肉。他保持着同一个神情,甚至肌肉都很少抽动。这样平静!反而,凛冽被飞洒出的浓血惊到,胡乱地按住伤口。7
疼痛,开心,他很少有表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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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皇上请您带着裳离公子即刻入宫。”窗外,是那个凛冽的小厮。宫里,果然,凛冽和皇室有关。
裳离的脸苍白惨然,无措得望着凛冽。凛冽的叹气声微不可闻。
“能走动吗,离?”
“冽,我,一定要去吗?”他在害怕什么?
“恩,走吧,我也在。”
我闭起眼,直到他们相携离开。
“晴明,不离开吗?”
“呵呵,月不需要人陪么。”那么明媚的笑声,若真是为了我,倒也好。
“晴明,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可是,我还是决定揭穿,
“月。”
“那么做,你身边的那个傻子,也不会明白。”
“月,不相信我是真心?”
“他只会尊重你的选择,认为这样,你就会开心了。”
过了很久,我才听见他轻笑着出声“被发现了。”
“月,其实有时候,如果你不这么敏感坚强,也许,就不会多受伤害。”
“人若不受伤害,就会愈来愈脆弱。何况,你还没到能伤害我的程度。”
“是么。你怎么会察觉?我以为做的够完美了。”
“我相信一见钟情,但绝不是你和我。”
“是这样。对你,我是有很大的兴趣,奇怪的人。”
“这是你的恶趣味,但博雅未必能懂。”
“哦。但是月,不论什么原因,长久得压抑真实的情感,会让身边的人琢磨不透,无法理解。“
他说什么,压抑真实的情感,我?记忆的画面浮现起来。
切菜时,不小心割伤了手指,落想要安慰,被我笑着推出厨房。
等了一晚,落终于回来,想要温存片刻,被我笑着推进浴室。
看着他,和别的男孩调笑,我努力得笑着端出水果。
我一直一直想用笑来遮盖一切,落却越离越远,我想用笑来缓和所有,却什么也没能抓住。笑不对么?有什么不对么?笑不能挽留的,哭能够?
晴明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没有注意。直到,天已漆黑一片,还是理不出头绪。
我行动不便,午饭过后,这个房间便没有人进来过,没有点灯,已经很晚了,推门而入的是凛冽。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床“离,没回来么?”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他有些失望,摸黑躺下(表误会,不是我的床)。
“喂,…”
他大概不知如何开口,黑夜里看不清彼此的脸,有些微妙的感觉。
“什么?”
“我就要,娶妻子了。”声音里在期待着什么。
“所以呢。”麻烦说话一次性讲完!
“你,不是,裳离,他…。”像个别扭的小孩,没有了白天的冷漠,也不用看着他那无时无刻的神采。
“为了裳离,你不想,但又没办法。”
“你知道?”全中!我发现,夜里他的智商有下划趋势。“没有办法的事,这是。”
“凛冽。”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很顺口。
“啊?”
“不想的话,就不要去做。”
“不行,就算为了离…”
“停,不要说为了谁,说那种话,很狡猾。”
“没有选择,我。”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无法选择的时候么?
“凛冽,你真正想做的是什么?不是为了任何人!”
“没有。”这个人,没有为自己活过么。
“一定有,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在还能选择的时候去做。”我想了一天,晴明的话。
原来是我,一手扯远了和落的距离,原来是我,掩饰一切笑令落琢磨不透。还可以改变么?
“在还能选择的时候去做?”他重复我的话,将信将疑。
“怀疑的话,就去证实。”
“去证实?”啊,不要一直鹦鹉学舌!
“害怕的话,就接受安排。”
“不要。”直觉反映!
“去做我真正想要做的?现在,会不会,有点晚。”他犹豫着。
“我说过了,想做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
“恩,“我听见他辗转反侧,神志恍然间,他说:弦月,你叫我的名字,很舒服。恩,就这样。
睡梦里不知做了什么决定。我没有说出后半句话,改变是任何人都有的权利,但别人没有一定要接受的义务。
我在心里描绘着落的轮廓,也作了一个决定。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要回去,以现在这个形态也好,我要再回到落的身边,无数个夜晚,我在有落的梦里患得患失,我要真实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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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娶妻,无法拒绝。震惊与浑噩里,是裳离悲伤的脸。
他回到处所,他的房间没有点灯,很好,不用让人看见他的表情。
离,没有回来?
没有。黑暗里有个声音回答。
是他,差点忘了,裳离的房里,扒着弦月。
忽然有点疲惫。他躺在了裳离的床上,有种倾诉的欲望。喂,窘迫的开口,告诉了那个人,一直以来那个脆弱不堪的人。
他说,
不想的话,就不要去做
不要说为了谁,说那种话,很狡猾
你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一定有
在还能选择的时候去做
想做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
他相信了,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但他会照着他说的话,去做。
他相信,那个人。在他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好像被蛊惑了一样,第一次,想要去相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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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追求的,并不是真心想要的,等到转身,那个一直在的人是否已经离开!
云陷幻林
夜里,没有梦见落,真是失望.我转动了下脖颈。隔壁床上那一对,互相缠绕着睡在一快,裳离的脸上还有泪痕,单手紧紧抱着凛冽的腰。不知道裳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鞋子上满是尘土。没有睡意的眼,微微颤动。
“冽。”哽咽在喉咙里的声音,悲然欲泣。
“离。”他轻轻吻上他的额“我,不会娶别人。”
“冽?”上扬的音节缓和了鼻音“你,要违抗圣意?”那种希望又害怕的心态,可以理解。
“我的路,为什么要照别人安排的走?我拒绝!”有气势! “不管怎样,自己的想法比较重要吧。”还是有一丝不确定。
“冽,你的想法,好奇怪,怎么,一夜间变了这么多?不过,为了我,我,很高兴。真的!”我说,现在要做的不是考虑自己的感受,他还不确定,需要你的承认。某种程度上,凛冽也会需要身边的人,在这时候支持他,胆大违理的想法。
不过,我就是因为太了解,才会一味隐忍,最终……
“我今天一个人进宫,离,你在家里等我。”他做了决定。
“恩,我等你的好消息。”裳离,就算真的爱他,许多时候,为自己着想的太多。凛冽的娇宠,使他无法经历太大的风浪。
连日的休息,我的背伤已好了大半,就是人懒了,不想动。小草那丫头,一次都没来看我!我试着出来走动走动,恩,慢慢走路时,只是手脚发软,哦耶!我复活了又!
“少爷,少爷~~~”窗缝里传来那丫头的做贼声。我移动到那里,啪得推开了窗,撞了她的脑袋。
“少爷,”她揉着额头,有些抱怨。
“你还知道有个我啊?小草。”我一笑,朝着她的额头呼气,来帮你呼呼。
“少爷,前些天我都担心的夜夜失眠。少主的小厮形容的时候,说,少爷流出来的血,有这么多这么多,几桶都装不完,吓得我魂都没了!什么神佛都跪遍了。”好夸张,几桶?
“重点是,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恩?还装成小偷。”
“少爷,离少爷的处所是不许人随便进来的!您又忘了。被管家发现了,要挨鞭子的。”
“那你现在又来?”
“少爷,是机会,我们走吧。”她抓着窗稜的手指因兴奋而颤抖“您上次说要带的东西,我都打好包了。”
“走?我还没好完整啊。”
“不等了,少主好像又不想放您走的样子,我们趁这个机会走。”
“==,这个机会?”
“您还不知道?”她向身后张望着,确定没人,才说“少主从宫里回来,本来说要办喜事,今天变成了置办各种跋涉险境的必须品。”
“?”我倒竖双眉,表示疑惑。
“圣上本来封了少主定国将军,要他娶明祁公主。但是少主执意不肯,太后决定让上天裁定。让少主带着离公子去云陷山的幻林,若能两个都活着出来,便不再管他们的事。”
“云陷山,幻林,那里,很危险么?”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
“恩,幻林亦真亦幻,凶险、平常很难辨别。”
“皇帝想要他的命?”
“以少主的功夫,不会陷在里面,幻林虽然凶险,但并没有无人生环的说法。”
“哦,想让他们患难与共啊,好办法。”又摇头?
“少爷,我是说,以少主的功夫不至于出意外,但是带着离公子,就很难了。不,是非常难!”
带着裳离,他脱险的概率是5%,好小。皇帝,这是招好棋,在患难里,若凛冽要全身而推,就必须放弃裳离!戏就要落幕,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就照小草的说法,一走了之。
入夜,我仍旧趴睡在躺椅上,他们两个很晚回来,我轻微的鼾声阻止了那靠近我的脚步。过了今夜,我们便要形同陌路。他们要过独木桥,而我是要走阳关道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出房门,我便起身,一路躲躲闪闪回到多日不见的小屋,小草真迅速,大包裹一个,背在身后“少爷,来了啊。”看她弯腰的样子,我忽然有些不忍“很重吧?放下些不重要的。”她摆了摆手“不要了,到了外面,我要让少爷过好日子,不喝西北风。走,咱们快走!”呵呵,可爱的人。我转身很小心地推开房门,看到了一双不可爱的脚。头顶上一个冷漠的声音说
“你已经准备好啦。”他眯着眼看向小草“但是,东西太多,不方便进山。“进、进山??我愣在一旁,看他指挥着小草,这个留下,那个也不要,这个也是。最后,我的包裹还原到最初的样子,好小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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