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休戚+番外————凤喙麟角熬成胶
凤喙麟角熬成胶  发于:2010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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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又用软滑的舌头在小腹处徘徊的舔舐着。

  “秦留,秦留……”对方不满的喊着名字,脚趾忽的蜷缩,“秦留……”

  秦留便伏了上来,又是一阵欲求不满的舌吻,同时秦留手中的动作也未停,连连拨弄了几下,很快对方便忍耐不住了,低吼一声,到了最高点,射了秦留满手的黏液。

  看着对方释放过后不稳的喘气,秦留悠悠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的黏液,露出魅惑的一笑:“很浓嘛。”

  床上之人已然是神色涣散。

  随即秦留离床起身,捎了件薄衫,将薄衫披到身上。

  走到桌前挑了一下灯台上微弱的火苗,火光映的秦留的脸时阴时晴:“天琪,下次绝不要再失手了。”

  第 9 章

  东宫太子殿,恍若白昼,殿前的一片紫色的藤萝于暗夜与灯火间若隐若现。

  皇后听闻太子白日在芙蓉园受了惊,特意叫人熬了好几碗压惊的乌鸡人参汤摆在太子面前:“锦燃,这是哀家特意嘱咐厨子煮的,压压惊,你一定要喝光。”

  太子白皙的面容微微露出一点温馨的笑容:“多谢母后关心。”

  皇后看着太子端起一碗汤喝了起来,宽心的点点头,便继续问道:“听你父皇说,今日的新宴上,有位新晋的探花救了你的性命?”

  太子喝到一半的碗停了下来。

  皇后问:“是有这么回事?”

  太子端着碗,点了点头。

  皇后叹了口气,摸了摸太子的头,说:“苦命的锦燃啊,还好这次你福大,要是没了你,哀家也就不活了。”

  “母后千万别这么说,”太子灿若星眸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温情,“锦燃绝再不让母后担心。”

  皇后看着这孩子,道:“听说那个探花为了救你受了点伤,明日,你带点宫中的贡品,亲自上他府中去慰问一下吧。”

  太子一撇眉,笑笑:“不必了,我看曹探花年轻的很,身子无大碍,过几天定能上朝。”

  “话可不能这么说,”皇后的语气立即严厉了起来,“锦燃,将来你为人君,要以一颗仁爱的心普渡众生,体恤下属,才能为千秋之典范,怎能如此马虎?”

  太子心底苦笑,皇后虽然平时不参政事,但是佛经念多了,这念叨起人耳朵的本事还是十分可怖的。

  皇后继续吩咐道:“哀家也听你父皇说了,这探花是个人才,既然是个人才,就要留住,锦燃可是听进去了没有?”

  太子暗暗叹了一口气,端起手中的乌鸡汤,点点头:“儿臣去便是了。”

  皇后心喜:“再多喝些。”

  夜深,灯熄,皇后走了,太子独自坐在殿前的阶上,又玩弄起了鹩哥。这只乌黑通体的鸟已然会说点人话了,只要拨拨它爪上的细线,它便会念道:“殿下……殿下……”

  漆漆黑夜里,陪着太子的,只有这只黑色的小鸟。

  这原也是太子性格孤僻所致,每到深夜,定会将身边所有的侍女随从赶走,留下独自一个坐在空荡荡的太子殿中。

  此刻,鹩哥的爪子把着太子的食指,一边将鸟喙凑在太子的另一只手里,殷殷啄着小米。

  究竟……白日里,这些刺客的目标是谁?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些刺客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因为当兵差将他们押下的时候,这些刺客各个都服毒自尽了,连个线索都没有。

  想到此处,太子心中就起了一阵愤恨,将鸟食摔了一地,连着鹩哥也一抛,筱然飞走,在大殿的上空边飞边盘旋:“殿下……殿下……”

  凄凄长殿,忽而一个声音犹如梦魇般响起:“因为殿下……的血是冷的……”

  太子恍然回过头去,大殿无人。

  他低下头,端详着自己的食指,今日碰过曹子文的血的地方,好似那个温度依旧残留着,提醒他,讽刺他,他是多么一个凉薄无情的冷血之人。

  没错,曹子文,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太子冷冷的笑了一声。

  但若非如此,此日,此时,此地,站在这里的就是一个孤魂了!

  第二日,苏意殊胃口不是很好,中午刚吃了一些粥食,便听下人通报说门口有个公子求见。

  苏意殊懒懒几步走到门口,一见是太子,万分激动兼紧张的迎了出来:“殿下,居然劳驾殿下亲自前来探病。”

  太子穿了一身淡蓝织花锦袍,极为素净的站在门口,扬了扬袖:“太傅多礼了。”一挥手,示意几个跟来的侍卫把贡品端上,然后在门口待命便好,随即跟着苏意殊跨步进府。

  “太傅,”太子赫然坐于厅堂的那把太师椅上,淡然道,“今日我闷得慌,来找你说说话。”

  苏意殊心念——若是要说话,为何不把我叫进宫中?反而你自个儿跑来了?

  “昨日情景混乱,”太子接着说道,“我被曹子文挡着,对当时的状况并不甚清楚,想来问问太傅有何看法?”

  苏意殊思忖道:“依当时的情形看来,首先,刺客的幕后指使若不是朝中大臣,便是皇室的人,否则也不会如此清楚这次新宴的时间与地点。”

  太子心想这不是废话嘛,表面上应付着,微微点头。

  苏意殊又思忖了片刻:“但是,究竟刺客的目标是谁,微臣百思不得其解。”

  得了……看来问这苏意殊也是白问,太子不耐烦的用脚尖勾了一下太师椅下的悬栏。

  “不过,”苏意殊补充道,“微臣非常怀疑一个人。”

  “谁?”

  “王丞相。”

  “为何?”

  “有刺客来袭,人心自保,四散逃命,唯有王丞相是钻到桌子下的。”

  太子一听,想像当时的情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面上还是声色不动:“一叶障目,这有何奇怪了?”

  “当时只是有人喊道刺客,刺客的影子谁都没见着,亦不知刺客除了用箭还会用别的兵器,难保刺客不是混于侍从之中,所以第一反应多是逃离现场为先,而王丞相却躲在桌子底下,想来的可能便是,他知道刺客的目标并不是他。”

  苏意殊的话有些道理,却也有些勉强,不足以全信。

  太子端起茶碗上的茶盖,放在手心里转了一圈,道:“苏太傅,我看你是平日与王丞相作对多了,想乘机报复吧。”

  苏意殊赶紧说:“不敢,微臣只是说出心中的想法。”

  “我倒是想听听令侄的意见,”太子凉凉的抛了一句,“他伤好点了吗?”

  苏意殊叹了口气:“请了好几个郎中来看过了,说是,伤未及心脉,无大碍,但是子文他昏睡了已然一天一夜,还未醒来。”

  太子长声道:“哦?——那我回去了,皇后让我带了些药来,等他醒来你让他服下便是。”

  苏意殊又赶紧说:“殿下,若是子文知道殿下前来探病,必定很高兴。”

  太子突然高声道:“谁说我是来看他的?”

  苏意殊又说道:“殿下,子文这孩子的脾气,我最清楚了。平日虽然娇气散漫的很,但是关键的时候,为殿下卖命,那是绝无二话的。”

  太子一咬牙,切声道:“那是他自己活该,甘愿要为我挡的。”

  说完这句话,太子忽然下意识一愣——如果当时曹子文没有为自己挡住那几箭,会是什么结果?——莫非那些刺客的目标真是自己?

  苏意殊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早谙太子是个性情凉薄骨子清冷的人,但真的说出这些话,不免还是让人心寒。

  太子转头看了一眼苏意殊,知道他心里不舒坦,便悠悠说:“好吧,看看他,又有何妨。”

  太子独自推门走进曹子文的房间,与前段日子来的格局没什么变化,只是当时那个神气活现的人,如今奄奄的昏睡在床上。

  太子坐在他的床前,细细的端详着这个了不得的曹子文。

  其实不得不承认,近看来这曹子文的五官周正,剑眉入鬓,睫毛也还挺长的,鼻悬若胆,长得也算是相当顺眼的,只是此刻他面色绯红,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就有碍观瞻了些,看起来像是在发烧。

  太子伸出手,将手背贴上曹子文的额头,果然体温异常,太子居然愉快的笑了一下。

  “殿下……”曹子文突然开口说话了。

  太子一愣,收回手,说:“曹侍郎,你醒了?”

  曹子文依旧还是喃喃:“殿下……殿下……”

  原来是发烧在说胡话。

  曹子文还在喃喃:“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殿下……”

  太子摇了摇头,起身想,这曹子文做梦也都在想这些事。随后走了几步,到曹子文的书桌案前,书桌上没有别的,只放了一本蓝印封面的书,书皮上无字。

  太子略有好奇,便翻开了看。

  书里,居然画了一系列的小人图。

  第一幅,是一个人躺在路中间的马车前。

  第二幅,是两个人在桌前吃饭,一个长的好看些一个长的普通些,好看一些的,有个细细的箭头着标:段公子;普通一些的,则标着:曹公子。

  太子觉得有趣,便翻到第三幅。

  第三幅,明显是在考场,两个人隔着岸几在说话,但却没画完。

  再往后面翻了一页。

  居然是一幅画像,画像中的人,眉目清冷,站在一片岱山的面前,撑着一把伞。

  而画像旁,提了一句诗——“千古江山如画,百年庙堂无香,十载世间飘零,一趟人面桃花。”

  落款处,一点朱红,太子入了眼,心中居然一动。

  第 10 章

  待到曹子文醒了后,苏意殊并没有跟他提起太子来看过他的这桩事,只是催咐他过几天若是身体无恙了,就赶快去工部报到。

  曹子文一脸不情愿的坐在院子里对着几只母鸡丢了好几把米时,一个声音朝曹子文响起:“子文,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万万使不得啊。”

  抬头,居然是秦留,不由眼睛弯弯一笑:“没料到是秦公子。”

  秦留依旧扇着他的扇子,优雅一笑。

  “哦,不对,应该称呼是秦大人!”曹子文赶紧补充上。

  秦留道:“子文客气了,这不是在外面,秦某字望书,子文可唤我为望书。”

  曹子文嘿嘿一笑:“望书兄既然来了,不如在家中吃个便饭?”

  秦留点头道:“好。”

  曹子文顺带说道:“吃完中饭,望书兄能否陪子文出去转转,透透气?”

  秦留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两人在苏府用了中饭,吃完,曹子文叫下人备了轿子,抬着秦留一起出去透气了。

  等到秦留下轿,才发现,曹子文带他来透气的地方居然是芙蓉园,不禁脸色一沉:“子文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曹子文笑吟吟道:“要论这京城最美,最适合透气的,就是芙蓉园了。”

  “你就不怕触景,旧疾复痛?”

  曹子文看了一眼秦留,指点说:“大理寺若是能把这刺客一案给破了,皇上对望书定是更加赏识,所以子文才想来这里再走上一圈,全当是故地重游吧。”

  秦留尴尬的笑了笑。

  芙蓉园是皇家园林,普通人进不来,除非是皇亲国戚,而曹子文与秦留能进得园中来,自然多是亏了秦留。

  曹子文得意万分的看了秦留一眼:“四王爷的儿子,果然是走到哪里都方便。”

  秦留无奈:“这才是你骗我出来透气的理由吧。”

  园中,花香四溢,浮红春浓。

  两人慢慢的在芙蓉园里走着,曹子文走在前头,秦留走在后面,一前一后,拂袖而过。满眼望去,牡丹已是谢了一大半,芍药却开得正是如火如荼。

  曹子文忽然说道:“牡丹花虽好,却毕竟是俗了一些,我倒是更喜欢这一片一片的芍药。”

  秦留在后面应道:“芍药,又名将离。”

  “将离?”曹子文微微一笑,“这名字,好听,可惜不吉。”

  “怎么说?”

  “将离,将离。”曹子文若有所思,沉吟,“将士远赴沙场,与人久别离,思慕难归,情何以堪,原来竟是这样一种花。”

  秦留皱了皱眉,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片芍药花海,道:“果然不吉。”

  曹子文忽然俯身,伸手捏住一朵红艳的芍药的花茎,轻轻一扯,便摘了下来,转身将那朵花递给秦留。

  秦留有些困惑:“这是?”

  曹子文呵呵一笑:“这是为望书兄采的。”

  秦留看着这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柔软的复层之多连花蕊都隐匿在其中看不见了,就像是人心,若是顾及的太多,到头来,自己也忘了那个最初的念头了。

  秦留接过那朵芍药,眉头一挑,媚媚的诞笑:“子文,我可是个断袖,就不怕被我相中?”

  曹子文嘴角勾起一弯淡淡的笑意,随即居然吟道:

  “卿本是佳人,

  断袖亦分桃,

  春日一场梦,

  将离花语冷。”

  突然吹过一阵风来,花叶婆娑,满溢的香味中透着丝丝春日的凉意。

  秦留眯起眼睛,看着手心中的芍药,微微叹道:“只可惜,人无百年,花无百日。”

  再抬起头,曹子文不知何时,已经自顾自向前走远好些路了。

  日上三竿,两人都走得出了些汗,坐在遇袭的亭子里摇扇乘凉,便看到了摆在前面是一张千疮百孔的案台。

  “子文对太子殿下守卫有功,想来不日,皇上便会升了你的官,”秦留指了指案台道,“只是……那日遇袭前,我见太子用剑指着你,不知你们之间是否有些过节?”

  曹子文嘿嘿一笑:“我对殿下忠心耿耿,殿下对我亦是宠信有加,能有什么过节?”

  秦留愣了愣,有些迟疑的说:“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讲。”

  曹子文看了一眼秦留说:“望书请讲。”

  “我说这些话,全是为了子文你好,”秦留说道,“太子殿下虽然肤貌极美,但是天性凉薄,林寒洞肃,玄辞冷语,难得人心。子文,以你的才智,当真认为跟着太子殿下是明智之举吗?”

  曹子文点头:“确实没好处。”

  秦留又说道:“子文可能不知道,朝野之中,亦有不少人对太子殿下颇有微词,纷纷担忧,等哪一天皇帝百年,太子若是成了真的天子,以他如此凉薄的个性,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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