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休戚+番外————凤喙麟角熬成胶
凤喙麟角熬成胶  发于:2010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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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讲话,也是话中有刺。

  曹子文眉一扬,目中还带着些醉意:“殿下真是体贴。现在穿是大了点,等再过几个月到了冬天,人养肥些就正好了。”

  太子垂眸,扬声道:“不知道那时候,是曹侍郎自个儿肥了,还是被银子填肥的?”

  曹子文突然流露出哀怨的表情,侧身朝太子樱红色的衣袍上蹭去:“子文还没上任,殿下就认定子文是贪官,子文对殿下赤诚一片,实在是屈心不甘。”

  “赤诚一片?”太子笑了起来,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哪儿有需求,哪儿就有应求,哪儿就有为财之道,也自然就有了为官之道‘——我倒想看看,说出这话的曹大人,是怎么个赤诚一片的?”

  说完此话,忽然听到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各位大人上席了!”

  第 7 章

  曹子文跟着太子走到御宴时,苏意殊早给这侄子把位置留好了,一脸愠色。

  于座的秦留瞧见曹子文入座,对他微微一笑,礼尚往来,曹子文也回应了一个热情的笑容,而秦留旁坐的王丞相似乎还在气其子落榜之事,狠狠的瞪着曹子文,曹子文完全没理。

  待到皇上驾到,众卿起身,纷纷下跪,连呼万岁。

  皇上年近五十,身子骨还是硬朗的很,蔼祥的朝着众人示意平身。

  名师奏古乐,古乐绕芙蓉,芙蓉围水席,水席见佳人。曹子文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记朝佳人的方向抛几个媚眼过去,太子别过脸去,却惹得苏意殊在他的桌前直敲指关节。

  一席人乒乒乓乓的吃到一半,皇上突然开口了:“今日天气尚好,繁花似锦,各位爱卿可有兴致以牡丹来作赋一首?”

  众人顿噤声,停了筷箸,谁都知道去年有人亦是在新宴上作词引赋得罪了皇上,没人敢吭声,场面顿时就僵了。

  “怎么?”皇上的声音威严了半分,“如此良辰美景,众爱卿反而全都没有了雅兴?”

  “父皇,”太子在旁说道,“听闻今年科考人才辈出,最为百里之才的,还当属及第的前几名。”

  皇上听闻,便朝秦留和曹子文的方向看去,秦留赶紧埋头吃饭,曹子文倒依旧笑呵呵的抬着头对着太子的方向看,两人便对视上了。

  太子看着曹子文痴痴的目光,忽而露出微微一笑,朗朗道:“听闻,曹探花才高八斗,是个能人,而平生最擅长的就是画牡丹。”

  语音落,曹子文只觉得面部一僵,苏意殊也是筷子一歪,一块鱼唇落到了桌面。

  皇上一听,便朝曹子文说:“曹爱卿,不如就露几手吧。”

  曹子文抹了抹油嘴,缓缓站起,一拱手道:“微臣才薄智浅,不敢在诸位卿家面前献丑。”

  皇上笑道:“曹爱卿真是太过自谦了,你这探花是朕给的,你这官也是朕给的,朕说你有才,他们谁敢说你不好?”

  苏意殊一听这话,说的就是——你若画的好是应该的,画的不好,那等于就是说皇帝打自己耳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下,摆在曹子文面前的只有一条道,无路能退了。

  太子唇角挂着似有浅无的笑容,仰身靠在椅背上,挑衅的目光落在曹子文身上。

  曹子文一看见太子,忽然浑身就像打了鸡血,嘿嘿一笑,躬身道:“陛下,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

  “若是陛下觉得微臣画得好,微臣想请太子为众人舞剑一曲,予以助兴,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皇上一愣,随即当下觉得十分有趣,便转头对太子,偷偷说:“锦燃,你觉得?”

  太子心底闷哼了一声,随后冷脸,扬声道:“有何难?”

  于是,案起,墨研,卷开,笔落,众人屏息。

  曹子文撩起袖子,细细用画笔舔了舔舌头,朝太子投去神情暧昧的一瞥,于是众人也神情紧张的向太子的方向看去,太子素净的脸上只有沉然。

  随即,曹子文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栏外的牡丹丛,便悠悠得画了起来,墨也随之化开了去。

  苏意殊站在人群里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子,不由心紧成一个团,但不得不承认曹子文这画起画来,没了平时嬉皮笑脸额表情,倒十足显出些探花的架势。

  一点落墨,两笔晕染,三笔横倚舒斜,四笔便是交会。

  太子斜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曹子文,其实仔细看,曹子文算是长得很端正,眉毛算是剑眉,眼睛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甚还有几分好看,不像朝堂上的大多数人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就讨人恶。这个人本来的气息是爽爽朗朗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眼睛弯弯一笑起来,整个爽朗的气场就会陡然消匿了,变得纨绔散漫了起来。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曹子文?太子心起玩味,起身几步走到曹子文的身后,忽然声音嗔笑戏昵:“我当曹侍郎那么认真画得是什么呢,原来只是几条枝线,几团浓墨。”

  一语出,顿皆哗然。

  曹子文只觉得太子紧着自己耳朵的声音如鸣佩环,好听得很,香味又熏人,心神便是一个荡漾,收笔。

  皇上也坐不住了,走下几步,便走到曹子文面前,拎起牡丹画卷看了起来。

  这……

  这……几乎无法称之为画……画的上方是一团烟雾缭绕的墨迹,下面是几根棍子般的枝条。

  皇上陡然觉得面子上极是挂不住,举着画卷,左看右看,这可如何是好。

  倒是太子挽了挽席地的樱色袍衫,悠悠的表情中略带喜色,不冷不热的抛下一句:“看来曹侍郎的能耐也不过如此。”

  苏意殊一看皇上面若冰霜,便知大事不妙,赶紧三步并两步跪倒皇上面前:“皇上,我这侄儿平日里不懂事,随手画几笔便被人捧上天,真当自己是个画中高手了,还望皇上开恩。”

  曹子文眼波一转,呵呵一笑,走到皇上面前,亦是跪下:“皇上,此画还未完。”

  皇上心奇;“怎么,难道你还要画下去?”

  曹子文恭声道:“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牡丹之美,其实不在其富贵,而在其风流。”

  皇上觉着有点意思。

  曹子文继续说道:“牡丹之风流绝伦,令百花皆低首俯拜,其美,不在其花瓣之大不在其花蕊之密不在其花容富贵,而是在其态。赏花好比赏美人,赏的不该只是五官,真正的美人,不应近看,而应是远观,才能赏出其中的韵味来。”

  皇上嘴角微微挂起,这个曹子文果然长了张会说的嘴。

  “花亦是如此,”曹子文愈发高谈阔论了起来,“花期有限时,美人如浮云,花开花谢,缘起缘灭,牡丹会谢,但牡丹之韵却不会谢,微臣这幅牡丹春色图,画得并不是几朵牡丹,而是欲为皇上留下这片春红曼妙的永恒脉姿。”

  皇上笑道:“曹爱卿果然是高情远意的才子,只是,单论画技,此画始终还是……”

  曹子文继续说道:“所以微臣才说,此画还未完。”

  “哦?”

  “请皇上将此画一折为二,”曹子文眨了眨眼,“皇上,必能看到不一样的画意。”

  众人间,顿又交头纷纷嘀咕。

  皇上将信将疑的,按照曹子文所说的,把这幅牡丹春色图一折为二,再展开时,原来图上方的那些花团锦簇的墨迹便映到了画的下方一大半。

  “这?”皇上举着这幅画,犹疑的看了看曹子文。

  曹子文嘿嘿一笑,指着下方一片印上的墨迹说:“烟波溪流花自怜,此花开尽更无花。”

  一语出,周遭顿时安静了。

  皇上的眉头微微一释,而后转头朝身后眉头紧锁的太子说:“锦燃,去取剑吧。”

  第 8 章

  看太子舞剑,其实并不是曹子文一个人的夙愿。

  只见太子缓缓走来,嘴角微勾,持剑而立,樱红色的袖口中便露出一大段白玉雪貌的手腕,这姿势一站定,曹子文顿时哈喇子便溢了出来,赶紧吞了几口下肚,再转头看了看,身边几个大臣无不都是喉结移动。

  长剑当空,花香浮动,太子拔剑,一个剑尖撩起,便是身姿皎然旋转,只觉得满目剑影掠过。

  太子还是少年的身骨,纤不见骨,肤白体嫩,黑琼的眼眸却是极为凌厉,应着银光熠熠的锋芒,英气毕现。

  而后,乐师便开始击鼓,鼓声点点,每一剑皆持稳有力,每一步皆是踏得曼妙,虽说用步步生莲来形容言过其实,却也是优雅绝伦至极。衣衫翻飞,袖扬体转,脚一个轻抬,身便是一个轻昂,剑影飞梭,再配上太子仰起一脸的冷傲,曹子文只觉得自己花痴得心肝都抖了。随着鼓声渐快,曹子文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犹如沐浴在一片樱白交接的花雨之中,眼前之人,恍若嫡仙。

  忽然,太子身子一转,鼓声陡停,剑尖直指曹子文的鼻尖,硬生生停驻,曹子文才缓过身来,只见太子正用剑指着自己的脸,不由吓了一跳,颤颤的笑道:“殿下好剑法。”

  太子平视他,眸子幽静,深不见底。

  曹子文又傻笑了一声。

  太子冷笑,阴声道:“曹侍郎,这下可满意了?”

  曹子文柔声道:“亲眼见殿下舞剑,子文死而无憾。”

  众人顿鼓掌了起来,叫好声连迭。

  “死而无憾?”太子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念,“我现在若当真这一剑刺了你,你可会躲?”

  “不会。”曹子文眼角带笑,看着太子,“太子剑下死,做鬼也风流。殿下若是真要刺,曹子文也躲不了。”

  太子一皱眉,剑又向前挑了半分:“好,那我就让你风流风流……”

  曹子文一咬牙,闭上了眼。

  时间便是一个长长的定格。

  忽然曹子文觉得耳畔有风飞过,他还以为太子真的是动剑了,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发现太子依旧是铁着一张玉脸举着一把宝剑对着自己,立即觉得不对劲,大喊了一声:“太子小心!”

  便朝太子身上挡了去,另一只手随手抄起身旁的一个案台,几只冷箭嗖嗖补射来,就射在了那竖起的案台上。

  “护驾,护驾!!!”那些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所有人全冲去了皇上那边护驾,竟没有人顾及太子这边,而大臣更是四散逃逸。

  曹子文突然觉得背后吃痛,回过头发现,居然有支箭没被案台挡住,直直的射在了自己的胳肢窝下面,不由痛得泪花都出来了,哎哟了一声,重心不稳,脚一软就把太子扑到了身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缓过神来,便又有几支冷箭接连发了过来。

  曹子文单膝跪地,一只手努力撑着案几,另一只手俯卧撑地,护着被他挡在身下的太子,冷汗和血都汩汩的冒了出来。

  太子见状,有些触动:“曹侍郎?”

  曹子文看着欺于身下的太子,心里突然觉得一阵暗爽,念道这个姿势若不是护驾该多好,若是在暖床软塌上……心念到此处,居然顶着剧痛诡异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实在是笑的太过诡异,太子顿觉得一阵反胃,欲翻身起来,却听曹子文声音坚定道:“殿下,难道还不能信的过曹子文吗?”

  太子仰头看着曹子文,只觉得他的汗一滴滴的滴到自己的身上来,沉声说:“我从不信任何人。”

  曹子文干笑了一声,俯身对太子摇了摇头:“那是因为殿下没有遇上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太子微怒:“胡话!”

  曹子文眉头渐渐皱紧,呼吸有些紊乱:“若非如此,那就是因为殿下……”

  远处士兵呼声嚣沸,似乎是向着刺客的方向跑远了,惊魂未定的众人四散混乱的脚步声四起。

  曹子文只觉得意识离自己越来越远,恍恍惚惚的说:“因为殿下……的血是冷的。”

  曹子文从小也是爹娘宠着,娇生惯养大的,吃甜的怕甜着吃咸的怕咸到,别说受伤了,府上家丁处处护着,连跌个跤都不让的,怎吃的了这种痛。

  太子不理,不打算再与其纠缠,刚欲起身,却忽而,胸口一沉,原来曹子文已然痛得昏死过去,重重的趴在了他身上,压得太子动弹不得。

  “殿下,殿下,请恕属下救驾来迟。”

  先跑来掰开案台把太子扶起来的居然是苏意殊。

  “太傅,”太子低着头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居然染上了曹子文的血迹,皱了皱眉头,“曹侍郎为救我受伤,你带回去,让他好生调养。”

  说完,不由食指沾了一沾衣襟上的血迹,相比,曹子文的血果然是热多了。

  入夜了。

  春花楼,偏厢,暗香浮动,喘息连连。

  “天琪,”一个男子用口含着一个葡萄,翻身,用舌头舔送进身旁男子的口中,“好吃吗?”

  身下那男子吞了一口汁液,便翻身欺上,再将舌反把那葡萄送入对方口中,两人缠绵着隔着那葡萄吸允了起来,不一会儿消噬而光了那颗葡萄,舌卷舌纠缠越深,银丝从两人的口角边流淌了下来,也分不出是谁的,也不知是不是葡萄的汁液。

  上面那个起身揭开衣衫来,一只手押住下面那个人的身体,身体随即慢慢伏下,对着那张脸笑了起来:“秦留,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妖精了。”

  秦留暧昧的一笑,冰凉的手指在对方的腰际划过:“那也要试过才知道。”

  对方一个激灵,便一手押住他的手指,俯身咬住秦留的耳垂沉声念道:“你是要我欲火焚身而死吗?”

  秦留伸出手,环绕住对方的脖子,脚微微曲起,顶住对方的腿间,嗤嗤笑道:“怎么,那么快就硬了?”

  对方闷哼一声,把秦留的手摸向自己的分身道:“妖精,火是你挑的,你得负责灭了它。”

  秦留又嗤嗤笑了一声,便用手握住了那滚烫的分身:“灭就灭,真拿你没办法。”说着,便连揉带挫的按了起来,微微尖长的指甲细细挑了一下,马上就让对方弹了起来。

  “秦留,我要你。”对方把头埋在秦留的颈脖间,蹭着道,“你今天就给了我,好不好?”

  说着,对方的手指也朝秦留的性器摸去,却被秦留给阻了下来:“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那是什么时候?”

  秦留微微一笑,不语,反手把对方推倒,欺身一路吻下,毫不犹豫一口含住了那已然半挺的灼热,迅速被温热的口腔包容而下的快感令对方立即哼出了声,将手慢慢伸下去按住了秦留那已经披散于肩头的黑发。

  秦留用舌头细细舔着,不时又眯起眼睛朝那个不断渗出晶莹液体的小细缝哈了几口气,惹得那性器突突直跳,显得十分可爱。

  连吸带卷了好一阵,秦留才喘了一口气,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看着那闭着眼欲仙欲死的人:“天琪,我就是喜欢你这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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